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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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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垂目看向妻子,唇角不禁上挑,她懂他。凑过去用鼻尖去蹭她的,揽着她肩的右手顺着臂下滑,张嘴咬住她粉嫩的下唇。

“不要闹,”李安好也不知哪不对了,这人怎么就突然起了兴,两颊火热,伸手想要去推:“天还没黑啊……,”人被托起调了个面叉坐到了他的腿上,羞恼轻捶了他两下,“你干什么?”

嘴不离她的唇,将在挣扎的人抱紧,皇帝轻喃:“想你了,”他喜欢这种夫妻间的亲昵,手掌着她的腰让其贴紧自己,舌顶开紧闭的唇,闯了进去。

殿中伺候的宫人悄没声地退出,范德江和九娘守着殿门。不一会殿里就传出了羞人的娇吟和皇上……皇上哄人的花言巧语。

醒来,寝殿里已点上了红烛,李安好是整个人都不好,扭过头去瞪仍在睡的皇帝。白日宣淫,还在外间榻上,他真是越发……越发,有些词穷,干脆转过头翻身朝里。

她一翻身,皇上也跟着翻了个身,挪过去从后贴上,鼻子埋进她的发里深嗅,嘟囔道:“元元,你饿不饿,我们起来用些晚膳好不好?”

李安好不想理他,两眼一闭只当没听见。

皇帝没等到回应,睁开眼睛,用鼻子顶了顶她的头:“元元,”没人理,又顶了顶,“元元?”还是没人理,他乐了,嘴杵到她耳边,故意说道,“难道是睡着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那正好,朕可以为所欲为。”

“哈哈……”

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竟幼稚地挠她痒处。李安好顿时笑开了,来回打滚左闪右躲,双臂夹紧自己,两手还妄图去抓皇帝使坏的手,没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哈哈……臣妾不行了……啊皇上就饶……我一回哈哈……”

“还敢不敢了?”皇帝将人摁在床上,可劲地挠:“竟敢给朕甩脸子,朕服侍得你不够舒服吗?”

“哈哈……我不敢了,”李安好笑得肚子都有些疼,她怕极了痒,两腿胡乱地蹬,薄被去了床尾。

皇帝不甚满意,见手下的人还这般放肆,一下子跨腿骑了上去,顿时人就老实了,笑着缠问:“你还没说朕服侍得你舒不舒服?”

“舒……舒

服,”好不容易逮住他一只手,李安好紧紧抓着不放,上扬的眼尾上挂着泪,“皇上,饶了臣妾吧。”

瞧她小可怜样,居上的皇帝伸手抹去她右眼尾的泪:“叫哥哥。”

“哥哥,”李安好也不觉羞耻,她怕了:“好哥哥,你放过臣妾这一回好不好?”两眼珠子滚向右,注视着那只自由的手。

大概是笑狠了,此刻皇后的音细细软软的,显得很娇媚。那声“好哥哥”听得皇帝口干舌燥,眼底墨色迅速晕染,俯身覆上捉住她的唇,用力嘬了一口,放轻了声音哄道:“好元元,再叫一声,我想听。”

闹了这么一会,李安好也有些情动,松开皇帝的手,抬头去够他的唇:“好哥哥……”

寝殿外,范德江听着里头的声,已经在考虑明天要不要让御膳房缺斤短两,午膳少放两筷子鹿肉。从下午申时正闹到现在,也不怕把皇后娘娘累着?

毓秀宫,才几天德妃又消瘦了一圈,爬满血丝的双目看着一地的碎瓷,皇帝竟又去了坤宁宫,敢情这满宫里就只有皇后一个是活的。

宫女夏柳怯怯地上前:“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您您进寝殿洗漱吧?”跟了这么个拎不清的主子,也活该她倒霉。

德妃坐着不动,也不吭声。

她这般,夏柳是绝没有勇气再开口第二次,默默地退至一边,碎瓷扎在鞋底上,她也不敢蹲身去剔掉。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德妃突然出声:“本宫想吃石榴了。”

庭前就有一株石榴树,自入主这毓秀宫,她就着宫人精心地打理。可十年过去了,那石榴树结的果总是皮厚籽也不饱满,又酸又涩。

难道这就是命?

眼泪滚落,德妃瘪着嘴,可她不信命。

懿贵太妃嫌她没用,招了嫡亲的侄女进宫侍君。半年多了,那朱氏薇岚还没承过宠。如今懿贵太妃也应知道该指望谁了?放在膝上的手,抠着膝盖骨,她需要一个孩子,如此皇上才会多顾念她一些。

可如何让皇上来呢?

之前皇上在坤宁宫说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德妃心里权衡着。居四妃位,又有多年的情分在,她若上书皇上,皇上会允她离宫吗?

深虑了一会,不禁嗤笑出声,她还真不敢

断定,不过懿贵太妃是肯定不会让她离宫。再者正一品德妃要离宫修行,外头会怎么想?

皇后才嫁进宫,先是苏昭容,后又轮到了妃子,宗室又会怎么看皇后?

由此种种,皇上能做的就是安抚她。

相比于毓秀宫,钟粹宫里的淑妃就悠然多了。白日里天热,在殿里闷了一天,人都快散架了。熬到晚上,总算是凉快了,让两个小太监把摇椅搬出来放在庭中,再备上一些瓜果,享着习习凉风,别提多惬意了。

“长姐,你心里不堵吗?”养了几天,韩璐受惊的魂也稳了,只夜里还是会有点怕。

“堵什么?”淑妃吃着蜜瓜,看着满天的星:“这宫里没皇后的时候,本宫也没受多大恩宠,还不都是自个找乐子消遣?”转眼望向端坐在绣凳上的小妹,“别怪本宫这个做长姐的说话粗,像咱们这样的东西,没矫情的余地。”

是挺粗的,韩璐有些不服气:“那皇后呢?”

“皇后不一样,”淑妃轻叹一声,将没吃完的那小块瓜放回盘子里,由烟霞扶着坐直身子:“你看看现在的慈宁宫不就清楚了。”

皇后嫁给皇帝,大礼跪拜的是慈宁宫那位,而慈安宫里的懿贵太妃却是受不得皇后的跪礼。

这就是嫡庶尊卑。

只要皇后把屁股下的位置坐稳了,不管有没有儿子傍身,她至死都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韩璐没声了,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哭什么,这不是你自己求的吗?”淑妃翻着白眼,后仰躺回摇椅上:“那天皇上在坤宁宫里可是说了,除了皇后娘娘,宫里的妃嫔不想过的就滚去东太山下的乌月庵修行,”稍侧首问道,“你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抽噎了一声,韩璐紧抿着嘴,她不想哭的。

淑妃将话说死了,以免她还心存侥幸:“旁人,本宫管不了。但你给本宫听清楚了,千万别想着皇上会陪你风花雪月、煮酒吟诗,那是白日做梦,”听着抽噎声,她也不心软,“你且看着吧,皇上的后宫不会出宠妃。”

宠后,倒是有可能。毕竟是皇上寻寻觅觅这么多年,自己择的,当然要多爱重几分。

次日下了早朝,皇帝才回了乾正殿,手还没摸

着折子,天壬就来了。

“皇上,按着土的密实程度,臣等已经将那条被填的密道打通了。”

“通向哪里?”不知为何,他总觉这条密道不是六王开辟的。六王做事虽谨慎,但少有这般严密的。且他们几位熟悉深宫,现又都被拘在京城,怎会甘心将一条未被发现的密道就这么填上?

“夕凉宫。”

皇帝闻言凤目一凛,沉声确定道:“冷宫西苑?”

“是”

夕凉宫西苑是太宗废妃吴氏的居地,吴氏也是死在那里。皇帝倚靠在龙椅上,结合前因在心里开始捋了起来。

镇国公接了“密旨”,到父皇突然驾崩,然后他登基,南蛮骚动,镇国公持密旨在手不尊君令,至此就有了两条路。

一、镇国公不归,兵权在外,六王乱,镇国公被南蛮骚动拖住不能回……齐国将军府领军平叛。平叛其中,变数太多。

二、六王不乱,那就逼镇国公反。镇国公一旦造反,六王必乱,如此齐国将军府便又有了名头。

谋划确实周密,因深得天家信任,齐国将军府可谓之进可攻退可守。只可惜将军府没料到六王没乱,镇国公不但没反,还上交了兵权。

杨朗那日在朝上情绪外露,除却“诛九族”之事让他思及太宗废妃吴氏之案,还有便是荣亲王失势于杨家大计不利。

那么父皇突然驾崩便是因为东宫了。他在被立为太子之前,以沉迷舞文弄墨来掩饰自己,招贤纳士。京中状元楼、蜀云阁、饕珍楼都是他的产业,海运也掺了一脚。

亏在年岁不足,又无人为他争取,未能入朝听政。他参政是在被立为太子之后,而父皇之所以要死,是因为那些人容不得太子站稳脚跟。

能叫太后和康嫔动手的原因只有两个,一、太后偷龙转凤之事被父皇知道了;二、有人看出了父皇娶太后的意图并透给了太后。

“天乙,传信给唐逸清,朕有事要交代他。”

方脸太监立时拱手:“是。”

夜,唐五腰酸背疼地出了练功房,回自个院里清洗了一番,把藏在枕头芯里的太监服掏出来。

亥时正,范德江领着一个高的太监拎着宵夜进了乾正殿:“皇上,您忙了一天了,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备

了两碟好克化的点心,您进些吧?”

站在龙案后的皇帝正垂首看着大靖地域图:“来了?”

范德江撇了撇嘴往边上挪了一步,身后之人现出,唐五放下食盒,跪拜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他右眼皮老跳,直觉皇上这回找他没好事。

“起来吧。”

“谢皇上,”唐五站起身就先一步言明:“皇上,臣快大婚了,您能让臣少招点女子吗?”

虽然这婚事是陈小九算计来的,但几次私会……不不,是接触下来,他还挺喜欢陈小九的,就连家里老头都觉陈小九特别旺镇国公府。

好颜色,是已逝镇国公夫人给唐五蒙的纱,这还怪上他了。皇帝抬首看向立于殿中央之人,面露些许愧疚。

他这脸一变,唐五就觉要糟,两眼慢慢睁大,双腿一弯跪下丧着脸道:“皇上,您不会是反悔了,要把臣留京吧,那韩逾就那么不顶用?”

他这大半年一天没歇,不知道被老头借机揍了多少回了,做梦都只梦鹰门山。现在说不让他去,他肯定要流马尿。

“朕没说不让你去鹰门山,”皇帝走下大殿。

“那什么都好说,”唐五立时收了丧气,笑嘻嘻地看着皇上:“您最近气色更佳,瞅着似年轻了十几岁……”

“你不能跟杨栗鹰一块去鹰门山,”皇帝不想听他那些大实话。

不跟杨栗鹰?唐五嘴半张着,脸上没了笑,紧了神,皇上这什么意思?

驻足在唐五面前,皇帝微敛凤目:“朕会封杨栗鹰、杨黎鸿为五品武义将军,令他们前赴鹰门山。”既然杨家以为天家信任齐国将军府,那他就让他们坚信这点,如此他们的戒心也会稍稍有所放松。

“那臣呢?”唐五的心在狂跳着,皇上对杨家的态度变了,难道是……

皇帝垂目望向唐五:“朕给你道密旨,你去漠河州府找燕茂庭,他会把你送进西北军。只是进西北军,你不能用现在的身份。”

“皇上,您能给臣句准话吗?”唐五神色肃穆,杨家是不是有反意?

老头说过那几年之所以不遵君令,是因南蛮骚乱不断,不能走。时间长了那些骚乱总是不痛不痒,他才起了怀疑,以为那是有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拖住他

在那张手书出现前,这些话唐五是一句不信。只因老头自幼跟着祖父,战场上的事见多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糊弄的没几个。可现在不一样了,“密旨”之事有了眉目,而有胆糊弄镇国公的几个中齐国将军府占一。

皇帝越过他,看向殿外暗沉的天:“朕要知道杨嵊练的是什么兵?”北斐和辽狄多是游牧,而中原以城池为主。御敌和造反,练兵上会有区别。

唐五明白了,无一丝浪荡不羁磕下头去:“臣一定不负圣意。”

皇上这才拿到手书几日,就怀疑上杨家,他大胆猜测康嫔亦或是太后与杨家有牵连。岳父说过,太后能逃过老国公的暗杀,是因有人搭救。杨家?

咝……等等,太后的那个女儿不就是嫁到了北边?

“杨嵊没见过你,但杨家的几个小辈都认识你,”皇帝将此重任交给唐五,也是因他混迹街头,三教九流都沾,心思活络应变极强。单看那条被填的密道,就知杨家那堵墙不好戳洞。

更叫他担心的是,自奉安老国公被先帝从鹰门山召回,西北军就一直由杨嵊领着。如今的西北军不知变成了什么样?

“你自己要小心。”

“皇上放心,臣自有对策,”唐五心绪归于平静,开始打起了算盘:“臣现在就怕一不小心劲儿用大了,顶了齐国大将军的位。”貌似开玩笑,但其中也有三分真。

“口气倒不小,”皇帝转身说道:“不用试探,你若真有那能耐,朕就允你大将军之位。”

唐逸清十四岁就敢跑到状元楼,拉着掌柜自荐,第一次见他就豪言能帮他逼得镇国公上交南漠兵权。

他信唐逸清有统领西北军的本事。而唐逸清心里头重情,他用着也放心。

要的就是这个意,不然也忒没劲儿了。唐五立时叩首:“臣先谢恩。”

自大靖建国以来,旁的兵权基本不外落,只鹰门山西北军是个例外。因为北斐和辽狄人长得魁梧又好战,骑射极厉害,每年一入冬就会南下抢掠,所以西北军不回撤。

老头这半年多没少给他洗脑子,说西北军不是杨家军。若非他遭了秧,奉安国公府又被太后拖下水,后起来的勇毅侯也伤了腿,西北军早该换人领了。

大哥也常常在旁鼓动,他这心本就大,早痒了,哪个兵丁不想做将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地支持,作者君约了师傅做牵引,先更到这,明天再见,谢谢支持!!!!,,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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