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会下蛋吗？
凌晨一点。
睡了一天的米宛精神的不行，迫不及待的像出去放放风。熟门熟路的翻墙过去，人还在墙头，就看见了隔壁院墙下自己遗失的，张嫂找了一天的买菜包。
就知道妖族大哥是个好人，零食果然都帮自己收着呢。她醒来的时候找了一圈，就猜肯定还在树妖大哥院子里。
“树妖大哥，昨天谢谢你了。我还有事，等一会儿回来再具体谢谢你。”说完，米宛径直离开了院子。
听到米宛声音的樊辰下意识的疑惑了一下：具体谢，是个什么谢法？
昨天毒瘾发作之前，米宛约了麻雀精和他的鸡朋友今天见面，所以这会儿才急着离开。她和麻雀精约好的时间是一点半，从樊辰的院子走到便利店，就算米宛慢悠悠的过去，二十分钟也足够了，但是等米宛到达便利店的时候，麻雀精却早已经等在了便利店里。
隔着落地窗，米宛远远的就看到了麻雀精，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膝盖上披着一条灰色的毯子，想来就是那只鸡了。
“居然是只母鸡。”米宛眼睛一亮。
“恩人！”这时候麻雀精也看到了玻璃窗外的米宛，激动的直接冲到了门口。昨天米宛走的着急，他也没来及要米宛的电话，所以今天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生怕和米宛错开。
“等很久了？”
“不久不久，也就三个小时。”
“……”这人怎么一点情商都没有，说这话难道是想让我内疚。
“呃……晶晶很少外出，原本我是想带她四处先转转的，不过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可转的，所以我们就早了点来。”麻雀精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找补了两句。
这时，米宛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扭头过去，发现正是那只鸡精。这只鸡精长的一点都不像只鸡，倒像是只狐狸，好看的有些过分，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三分期待，七分怀疑正打量自己。
“找个地方吧。”他们只是约好了在便利店见面，但是治疗肯定是不能在这里的。
“我开车过来的，就停在前面的停车场。”因为好友行动不便，麻雀精特意租了一辆宽敞的保姆车。
“行，等我买杯喝的。”米宛有些渴。
“我来，我来……”麻雀精哪里敢让米宛掏钱。
三人从便利店出来，一路走到保姆车旁边，为了避开摄像头，麻雀精先把好友搬上了车，这才让米宛也跟着坐进来。
“你叫什么？”米宛问鸡精。
“姬晶晶。”鸡精回答，声音清冷。
“噗~~”米宛差点没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去，“好直白的名字。”
姬晶晶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对于米宛不大礼貌的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太大抵触情绪。
“小麻雀说你化形有问题，是腿吗？”米宛看向对方用毛毯遮盖着的下半身。
“是。”姬晶晶没有隐瞒。
“我看看。”米宛见对方点头，这才抬手掀开毛毯。毛毯底下，是一对青黑色的鸡爪，四个指甲张开，直挺挺的朝着她，上面甚至还有淡黄色的绒毛。对比于上半身完美的人形，这两只鸡脚，显得违和又诡异，且非常难看。
姬晶晶虽然同意了米宛的要求，但是对于让外人看到自己化形未完成的样子还是有些难堪，手掌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毛毯。麻雀精见了，安抚性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太在意。
“恩人，能治吗？”麻雀精出声问道。
“喊什么恩人，不要搞道德绑架，我告诉你，我一分钱不会少收的。”米宛瞪了麻雀精一眼，极度怀疑这麻雀精是想拿恩人打感情牌，好和自己砍价。这道德绑架还是她最近看电视学来的新词，不得不说，有些这五百年后的价值观和她莫名的契合呢。
“不是……我没有……您是说……”麻雀精忽然反应过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您能治？”
“她的问题和你一样，就是严重点。”麻雀精化形困难，是因为内丹中有妖毒沉淀，阻止了他体内妖力的运转，所以才会化形困难。但是他的这种困难是化形慢，他可能要积攒半年的妖力才能变换一次形态，而且只能在人形和原形之间切换。
但是这鸡精和麻雀精有不同，鸡精的妖力等级还在麻雀精之上，但是她的妖毒不在内丹，而在下肢。也就是说，她的妖力无法传送到她的双腿，所以的脚无法完成化形，就造成了这样一个半人半鸡的形态。
“那到底能不能治好？”麻雀精追问道。
原本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脚的姬晶晶也着急的抬起头，脸上满是急迫。
“能……但是价钱嘛……”
“多少钱都行。”姬晶晶迫不及待的说道。
“对，恩……大师，我昨天就说过，只要能治好晶晶的腿，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麻雀精也附和着，他都想好了，要是他的存款不够，他就回家偷他妈妈的老本。
“知道你们妖族有钱。”家里全是古董嘛，“我是说我这次除了收钱之外，还想要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您说……”只要能治好她的腿，什么代价都可以。
米宛沉吟片刻，问的无比突兀：“你……会下蛋吗？”
姬晶晶被米宛问的一懵，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麻雀精却在听到米宛的问题时脸色大变，他急忙去看好友，见她神色还算正常，才说道：“大师，晶晶还是单身，怎么可能会……会那什么。”
米宛没说话，盯着姬晶晶等着她的回答。
“我……会。”良久，姬晶晶咬牙点头。
“晶晶？！”麻雀精有些心疼的看向好友，他是知道的，晶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让她生蛋。
姬晶晶却仿佛突破了某种心理障碍一般，脸色恢复了正常，她看着米宛说道：“我虽然化形有障碍，但是本身妖力还不错，如果我想，每三天可以下一颗蛋。”
每三天一颗，那还真是高产了。就是五百年前，那时候的鸡精也难得有三天下一颗蛋的，不过那时候的鸡精妖力都高，而鸡精的妖力越高，产蛋的频率就越低，当然，鸡蛋也就越营养。
“那行，你看这样行不……我治好你的腿，你给我十万块现金，外加一百颗鸡蛋。”米宛琢磨了一下。
“一百颗……会不会……”
“可以。”麻雀精的话被姬晶晶直接打断了，“不过，我可能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鸡蛋。”
“没事，明天你先给我凑十个，剩下的慢慢给就行。”米宛也不怕他们赖账，反而有些期待。赖账了好啊，赖账了可以打上门翻倍的要啊。
“那我现在给你治。”米宛把自己喝了一半的牛奶递给麻雀精，麻雀精麻溜的接过，并且非常识趣的下了车把门关上，留给两人一个绝对安静的治疗环境。
姬晶晶体内的妖毒比麻雀精的要重一些，米宛在用灵力驱除妖力的时候多费了一些时间，整个治疗过程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本来可以更快一些的，但是姬晶晶的双腿因为长期没有妖力的滋养，承受不住太重的冲撞。米宛也不敢一下输进去太多灵力，怕到时候姬晶晶的腿好了，自己又给她打残废了。
“你体内的妖毒我驱除了九成，还留了一成在你体内，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变形。”米宛收回灵力。
“为什么要留一成？”姬晶晶疑惑。
“你的腿因为长期没有妖力的滋养，所以强度不如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强行清除的话，等你化形的时候，凶猛的妖力一进去，就算化形了你也还是不能走路。”米宛解释道，“这剩下的一成妖毒危害已经不大，你自己用妖力滋养，最多一个星期你自己就能把它排出体外，也可以给你的腿多一些适应的时间。”
“谢谢。”姬晶晶道了一声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鸡脚久久无法回神。还有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自己就可以站起来，家族里的人也不敢再说自己会退化的话了。
米宛不知道姬晶晶此时的心情，治疗完，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大师，治疗的……如何了？”麻雀精急切的问道。
米宛接过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牛奶，虽然有些凉了，但是味道依然不错：“治好了。”
“真的，谢谢大师。”麻雀精道了谢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车里去看鸡精了。
米宛没兴趣听他们俩说悄悄话，也不急着收钱。刚才治疗的时候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她这时候有些饿了，决定先去便利店给自己买点吃的垫吧垫吧。
这一来一回，花了总共不过十分钟，等她捧着盒关东煮再回来的时候，保姆车旁忽然多了两只公鸡，不，是两只雄性鸡精。
“死麻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们鸡族族地，带走我们的人？”一只穿着红色大褂的雄性鸡精指着麻雀精破口大骂。
“我倒是想光明正大的进去，但是你们把晶晶软禁了，根本不让我见她。”麻雀精堵着车门，死活不让他们进去。
“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另一只绿色的大公鸡也吼道。
“小伟，你让我跟他们回去。”这时候，坐在车里的姬晶晶也说话了，她知道，麻雀精的实力根本打不过这两只公鸡。
“没错，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像你这种随时会退化的母鸡，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给我们族群下蛋吧。要是运气好，你的蛋里还能孵出来几只有妖力的小鸡。”红色公鸡的语气里满是鄙视。
“你们……别太过分了，晶晶才不会退化，她马上……”
“你们这两只公鸡，这是要抢我的鸡蛋？”米宛本来是没打算参与进去的，不管起因是啥，反正是一窝鸡打架。但是这个红公鸡说话不对呀，什么叫让姬晶晶回去下蛋。有么有搞错，姬晶晶欠她一百颗蛋，也就是说未来一年她下的蛋那都是她的。
这大公鸡是公然挑衅啊！
“你是谁？”红公鸡问。
“姬晶晶未来一年的蛋那都是我的。”米宛宣誓主权。
“你算哪根葱？”红公鸡怒道。
我算哪根葱？米宛走过去，一巴掌把红公鸡拍回原形，然后拎着对方的后脖颈毛，提到眼前，温柔一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