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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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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没车大不同。

这同样是去公社,胡杏花母女俩吭吭哧哧顶着太阳还在路上奔波,徐山徐莎甥舅二人已经一溜烟儿到了公社了。

至于胡杏花诅咒?

想屁吃!

咋可能!

徐山把车停在卫生院门口,说:“咱们是去看大夫吗?”

其实,他也不知道来公社干啥,但是他娘吩咐了,这当儿子是肯定要听的,总比下地强。

徐莎抠出五块钱和两张肉票,说:“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医院,你去副食品商店买肉。这是二斤的肉票,都买了肉,剩下的钱买些不要票的大骨头猪蹄子什么的,总之能买的就别放过。剩下的钱回来交给我。”

徐山:“啊?”

他还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徐莎扫他一眼,说:“如果让我知道你贪掉,我这个做外甥女儿的倒是不能对你动手。”

正在徐山就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徐莎说:“我会告诉姥收拾你。”

徐山:“……”最毒妇人心。

徐莎:“你买完了之后去供销社门口等我,进去找我也行。”

徐山:“……???”

徐莎看他疑惑的样子,说:“买肉的人肯定比看病的人多吧?我肯定比你快。”

徐山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点头,说:“行,那我来背背篓?”

徐莎:“我来吧,我还要买东西,赶紧的吧,去晚了就卖光了。”

这一点也不夸张的,徐莎昨晚都跟她姥取经了。这才知道,副食品店啊,可不是每天都有新鲜的猪肉的。但凡是有,少不得也要排队。像是徐莎只有钱,那是买不到的,好在徐婆子攒了两斤的肉票,这都被徐莎要过来了。

徐莎:“还不快去?”

徐山:“好嘞!”

也别说一个晚辈小姑娘就能指挥他,这可是买肉的大事儿,徐山可万万不能耽误。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

徐山嗖嗖的就蹬着车子奔着副食品商店去了,徐莎看着他的背影,进了卫生院,现在的人不兴着看大夫,这边真是没啥人。反正,来都来了,徐莎果断的又给自己额头的纱布换了一个。

老大夫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以至于他自己都怀疑,这难道真是很大的伤口?他眼睛没毛病,医术也没毛病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重视这么点的小伤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既然人家愿意花这份儿钱,老大夫还是又包扎了一下。

不过,他也真诚的说:“你这个伤口,真的不用再来了。再来,伤口都已经长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咋给你换了。”

徐莎:“哦。”

这个理由,恐怕不能再用了。

她背着小背篓出门,大步流星的就往供销社走。上一次来,她还是浑浑噩噩的,倒是也没买什么东西,这次出门,徐莎是没打算放过的。

毕竟,人生最诚挚不过四个字:来都来了。

别看徐莎手里有钱,但是她其实没有多少票,为数不多的只有部队分下来的粮票。除此之外就是她姥塞给她的一些,不过不管是部队的粮票还是她姥塞过来的粮票,其实都临期了。

现在的粮票,基本都是一年期。

大家节省,不到最后,都不肯用。

不过,徐莎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是称不上精打细算。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会算计了,这粮票就要过期了,如果真是过期了,不是更亏?

买了才不亏呢。

徐莎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着柜台就来了。

别看徐莎瘦,但是她穿的不差啊,而且这大步流星的,倒是给售货员唬住了,态度还挺好的:“你看点啥?”

徐莎瞅着柜台,里面摆放的都是糕点和饼干,品种不多,但是可能这日子过得有点苦,身子扛不住,以往看不上的饼干,这个时候瞅见也觉得分泌口水呢。

徐莎:可怜我,守着一座城,吃啥都跟孕妇似的哇哇吐。

她果断的问:“这几个都怎么卖?”

“这款方饼干是七毛一斤,这款圆饼干是八毛,蛋糕是九毛。”糕点柜台,可不算是好卖了,如果不是为了走亲戚,真的自家吃,很少有人会买。

毕竟,一斤肉也是九毛钱啊。

这一斤饼干能敌得过一斤肉?

那不是可笑吗?

不过徐莎倒是没想到这一天,她抬头,大眼睛亮晶晶:“不要票吗?”

售货员奇怪的看她,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知道,但是又一想,许是人小,不常买东西,耐心说:“不要的。”这么贵还要票,更不好卖了。

徐莎眼睛一亮,惊喜说:“那这两款饼干一样来二斤,蛋糕……蛋糕也来二斤好了。”

徐山提着肉一进门,就听到他外甥女儿豪气的豪言壮语,他一个劈叉,吧唧一下,摔了个屁股蹲儿。徐莎一回头,看到她舅,这人一手拎着肉,一手拎着猪蹄子和大骨头,相当滑稽。

徐莎:“舅舅,你干啥呢?这地也不滑啊。”

徐山:“…………………………”是地的事儿吗?

徐莎只说这么一句,就回头:“你称吧。”

售货员内心腹诽:果然没看错。

徐莎称了蛋糕,放在了自己的背篓里,就听售货员说:“四块九毛钱。”

徐莎掏出五块钱,换来一个一毛小票。心中默默感慨,都说六七十年代营业员鼻孔朝天态度奇差,其实,也不尽然啊。

徐莎又毫不客气的买了盐和糖。一包盐五毛,一斤红糖也是五毛,徐莎各自来了五包。白糖贵一点,七毛钱一包,徐莎也买了三包。徐山跟在外甥女儿身后,觉得心肝颤儿,他觉得,他娘知道虎妞儿这么花钱,不会怪虎妞儿,但是饶不了他。

徐山小心翼翼,劝着外甥女儿:“虎妞儿啊,咱们差不多得了,不用买那么多的。”

虽然买这么多好东西是好,但是他这心里,还是很慌的。

徐莎看他:“来都来了。”

她又转悠到另外一个柜台,好奇的问:“这个是什么呀?”

营业员:“这是红豆年糕,这么着不能吃,回去蒸一下就可以吃了。最好是再撒点白糖。”

徐莎还真没吃过这种年糕,她只吃过韩式炒年糕,这种古早做法的红豆年糕,还真是不常见,徐莎毫不客气:“那给我来二斤吧。”

“这个且能放呢,都晒干了,夏天也不太会坏。”

徐莎:“那来三斤。”

营业员:“好嘞。”

徐山苦哈哈着一张脸,跟在徐莎屁股后面儿,碎碎念:“外甥女儿啊,咱差不多了吧。我觉得……”

徐莎眼看他这样聒噪,实在是好烦呢。

果然男人碎嘴子起来,更让人讨厌。

徐莎突然想到自己还有粮票没用,她掏出来,又格外掏了十块钱,说:“你去买大米去,有大米买大米,没大米买白面。”

徐山:“……???”

徐莎蹙着眉梢儿的,凶凶的:“快去呀。”

徐山:“……哦。”

徐莎又转了转,再次买了一斤糖块和一斤冰糖。

她的小背篓原来就有不少东西,现在又装了一些,就显得更多了,徐莎把小背篓放在身边,坐在供销社前边的台阶上。正在这时,就看胡杏花母女俩神神秘秘的拐进了一条巷子。

哦豁!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黑市儿。

徐莎探头张望,不过倒是没跟上去,黑市儿虽好,她却用不上。

徐莎自己有外挂的情况下,没打算去冒那个险,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虽然但凡是个年代文,都要描写一拨黑市儿,但是既然是不允许,徐莎就晓得,这个风险肯定还是很大的。如果她没有外挂,估摸着扛不住也得去。但是现在还有,就不做考虑了。

她换了个姿势,等着她舅回来。

正在这时,就看到胡杏花他老娘从胡同儿里出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望风?

徐莎撑着下巴回想剧情,胡杏花前世的时候,曾经学过做点心的,所以重生之后,她就凭借这个手艺赚得了第一桶金。据说,她的手艺相当不错。还因为一手好厨艺俘获了黑市儿小霸王的心,对她死心塌地。

其实平心而论啊,徐莎还挺想买点尝尝的。

毕竟,书里描写的太牛逼了,那是绝顶的珍馐美味!

然而,徐莎一想到她昨早抓了一手屎的情形,就对她做出来的点心索然无味了。真的,相当索然无味。

徐莎:“我果然还是饿的轻了。”

徐莎拍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好在这个时候,徐山也蹬着自行车回来了,他车子上载着一小包面,看起来十来斤。

徐山兴冲冲:“快,把东西快放在……”

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掀起的背篓盖儿里,是杂七杂八的这么些东西……徐山一个大劈叉,堪堪抓住徐莎才稳住,他结巴:“你你你、买买买、买这、这么多?”

徐莎看着一根绳子绑着的肉,说:“你归整一点放,别给毛巾油了。”

徐山:“………………………………”

他现在,就觉得脑子嗡嗡的。

“这这这……”

徐莎:“赶紧装一装,回家吃午饭啊!”

徐山:“我……”

他吞咽口水,反复想说点啥,但是又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嗓子,捏着他的嗓子,拎着他不断的甩来甩去,就如同一只被摁住命运咽喉的鸭子,下一步就要被剁了。

徐山:“这……”

徐莎眼看她舅舅被刺激的整个人就要昏过去了,好心的说一句:“有钱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徐山:真·想象不到。

他低头默默的整理,脑子里如同浆糊。

勉强把所有东西都塞到箩筐里,他是怎么也敢让徐莎背着了。

这里面有啥,有面,有肉,有点心,有碗碟,还有糖盐,这要是翻了车,那么他觉得可能要小命不保。

徐山:“虎妞儿啊,这个舅来背吧。”

徐莎眨巴大眼睛,点头:“好啊。”

她本来就不想背了,来的时候那是没有办法啊。

不过她也说:“那你背着这个,咋骑车?”

徐山:“……”

徐山很愁了。

这么多好东西,要是他老娘买的,他得高兴成什么样儿啊。但是这是徐莎买的啊!徐山现在已经不敢想自己没有拦住徐莎,回家将要面临什么了。

总之,就很可怕了。

他说:“要不,你骑车走吧,我背着背篓慢慢走。”

正好可以在路上想想对策。

徐莎看向了自行车,又看向了徐山,小脸儿绷的紧紧的,好半天,抿着小嘴儿,不乐意的说了实话:“我要是会骑车,还用你跟着吗?”

徐山:“!!!”

徐莎:不会骑车,丢脸。

可是,这个自行车,不是现代那种啊。

这自行车高大不说,中间还带着横梁。

她其实也是会骑车的,但是不会骑这种二八大杠自行车。

徐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眼看外甥女儿微微眯眼,立刻说:“咳咳,那什么,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从前边背着背篓,然后一手抱着,另一手扶着我。我慢点骑,咱们凑合回家?”

徐莎鼓着小脸蛋儿,嗯了一声。

本来想找个劳动力的,亏了。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俩人在供销社门口磨蹭了一会儿,胡杏花她娘倒是发现他们了,她警惕的看着这边,就见徐家这俩人磨磨蹭蹭的,像是两只懒驴,磨叽半天也不赶紧骑车走。

她真是急死了,生怕被看见。

却不知道,徐莎早就看见她了。

两个人磨磨唧唧,急的胡大娘真想上前夺过背篓砸了。就会这么个破背篓,你们俩磨蹭来磨蹭去,到底是要干啥!其实这也不怪徐山徐莎甥舅二人啊。

这背篓吧,背着和抱着,就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总是要调整个合适的角度吧?

徐山不经意的抬头:“哎……”

胡大娘心里一颤,紧张的抓紧了手里的背篓,只是很快的,她发现,徐山不是看向她。

徐山看向距离胡大娘不远的一个男青年,他招手:“小江大夫。”

他飞快的挥舞手臂,十分的热络。

徐莎跟着看了过去,就见这人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裤子,很清瘦。

他推着自行车,听到徐山的叫声,似乎有些诧异的回头,随即客气的浅淡一笑,开口:“山子哥,过来买东西?”

这人长得好,白皙,俊秀,干净,清爽。

年纪不大,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徐莎觉得,这就是典型的明星长相啊!

徐莎微微歪头打量人,徐山倒是大嗓门:“哪儿啊,我这不是领我外甥女儿去换药吗?这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买点东西带回去。咱们过日子的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总来公社,来一趟可恨不能给家里缺的买全乎了。”

小江大夫的视线扫过徐莎的额头,在她的纱布上短暂停留,别开了视线:“是该好好看看伤口。”

徐山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立刻说:“那什么,我们不是信不过你的医术哈,就你知道的……女孩子家家的,总是对脸更在意一些,这要是落了疤,以后可不好嫁人了。再说,过来还能顺便儿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呵呵,呵呵呵。”

小江大夫和气的很,好脾气的微笑:“我晓得的,不至于多想。那我就先……”

徐山赶紧热络开口:“小江大夫,你回村吗?你看你能不能载着我外甥女儿啊?我们这东西有点多,不怎么方便。”

如果小江大夫愿意载着虎妞儿,他就可以背着箩筐了,省事儿很多。

小江大夫诧异的看着徐山,说:“恐怕不太方便,我还要去一趟卫生院才能走。再说,我载她,不太好吧?”

他迟疑了一下,说:“毕竟,男女有别,我倒是没关系。只不过对小姑娘不太好……”

徐山挠挠头:“那倒也是啊……”

小江大夫大抵看出了徐山徐莎两人的窘境,想一想,好心的说:“要不,你们等我一会儿。等一下咱们一起走,如果遇到实在没人的路段,我也可以载一会儿人的。”

徐莎揪揪徐山的衣摆,摇头拒绝,徐山赶紧开口:“那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慢慢往家骑,谢谢你啊!”

小江大夫推了推眼镜,温和:“不用谢,都是一个村子,不必客气的。”

就在胡杏花老娘紧张的都要挠墙的时候,这甥舅二人终于磨蹭好了,上车走人。而小江大夫似乎也没有停留,直接奔着医院去了……胡大娘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唾了一口。

其实,压根没有人关注她的。

徐莎坐在自行车后面,回头看向了小江大夫离开的方向,随即转过头,问:“舅舅,他是谁啊?”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徐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是咱们村的小江大夫啊,他长得好看吧?”

徐莎点头:“好看。”都明星脸了,能不好看吗?

徐山差点一脚踩空,外甥女儿也太直白了,说:“这,这倒是也不能这么说。”

徐莎淡定:“我又没瞎说,他长得真挺好的。”

徐莎完全没有没脸红不好意思,徐山佩服佩服。

他忽然想到:“你撞头的时候,没见过他?”

徐莎理直气壮咧:“撞了就昏了,我哪儿记得他?”

徐山突然想到什么,神经兮兮的赶紧说:“他是长得好看,但是你别看上他哈。他不适合你。”

徐莎嘟嘟嘴,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为啥啊?”

徐山嘟囔:“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徐莎最讨厌这样说话说一半儿藏一半儿了,她手指头戳舅舅的背,说:“别藏着呀,说嘛!”

徐山可真是好愁啊!

他这个侄女儿,真的跟村里那些小妮子不太一样啊。

徐莎还在戳戳戳,徐山无可奈何:“唉我去,你老实点,这要是摔了就完了。”

他惆怅又无奈,但是却还是直说了:“他家上上下下,死的就剩他一个,连个帮衬都没有。你看他长得不错性格好工作也不差吧?但是你说家里没个帮衬哪行啊。就算不讲究五角俱全,也不能光棍儿一个吧?别说咱们村子了,就连周围村子,都没有给他说亲的。一个是没有帮衬,二来也是觉得不吉利。”

徐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现在这个年头儿,还是很讲究个多子多福的,宁愿穷,也要生,孩子多才好,儿子多更好。你看婆媳是天敌,大多处不好。可是相亲的时候,大家还是喜欢找父母都在的。宁愿上面有个婆婆压制当家做主,也不会找这种光杆儿司令。

这观点徐莎不能苟同,但是却知道这是这个时期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摊手。

徐莎没再多评论什么,这时倒是发现徐山的车子骑得相当慢。

徐莎:“你稍微快点没关系,不然旁边的蚂蚁都要追上我们了。”

徐山:“外甥女儿啊,咱们得安全骑车。”

安全骑车,保护你我他。

徐山骑着车子,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颤颤巍巍。要知道,背篓里面可是有碗碟的啊!他哪里敢快!

哪里敢!

因为徐山太慢腾腾,果不其然,他们回村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

此时徐莎她姥徐婆子,手里拎着一只小黑煤球儿,等在村口,不断的张望,远远的看到自行车过来,赶紧迎上来:“你们可回来了,晌午的太阳晒人吧?虎妞儿快回家去,姥给你冲一碗红糖水喝喝。”

徐莎摇头,说:“不想喝,甜滋滋的越喝越渴,我就想喝刚从井里打出来冰凉的井水。”

徐婆子笑眯眯:“回家就去给你打水去。”

反正进了村,徐莎:“舅,你背着背篓。”

车子也给你,背篓也给你。

她又把妞崽放在了单杠上,说:“行了,都给你吧。”

徐莎挽着她姥,徐山……徐山推着车子,背着背篓,还要顾着高兴的噗噗噗的女儿妞崽。

真是,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不过好在也是吭吭哧哧的进了院子,徐莎一进门,就看到她舅妈古大梅踩着板凳,正在用扫帚扫堂屋天棚上的蜘蛛网,干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

“虎妞儿回来啦!”她跳下板凳,好奇的张望:“买啥了啊?”

徐婆子:“就你事儿多,问啥问。”

她左右看看,赶紧说:“进屋说。”

大家刚一进门,就看徐山飞快的关门关窗,锁的严严实实,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家子的女同志:“???”

徐婆子嫌弃的看他:“你这是干啥?”

徐山看向了徐莎,徐莎:“我买了些东西……”

徐婆子和古大梅探头一看,喝了一声,双双后退,震惊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随即齐刷刷的看向了徐莎,徐莎淡定解释:“我看家里的碗碟都有瑕疵,这样吃饭很容易伤到的,所以就买了新的。还有毛巾也是……”

徐婆子颤抖着看着背篓,好半天,突然厉声:“你们谁也别动。”

随即拉着徐莎,进了里屋儿。徐山和古大梅立刻蹑手蹑脚的窜到门边儿,耳朵贴在了门上偷听。

徐婆子难得有点气恼,她点着徐莎,低声说:“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大手大脚。你买这些东西干啥,你手里的钱,该是留着将来做体己私房钱。咱们什么样的日子不能过,你何必浪费这个钱。再说,你住在这里,是住在姥儿家,可不是你舅舅家。你也犯不着讨好他们。只要姥在这一天,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就算是你舅和舅妈也不行。当年姥跟你姥爷逃荒,见过的事儿多了,还收拾不了他们两个小兔崽子?”

徐莎感觉到她姥对她的心意,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不是的。”

她姥以为她因为住下而讨好舅舅、舅妈,其实根本不是的。

徐莎轻声:“姥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根本不需要讨好任何人的。我买东西,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舒服一些。”

她扶着她姥坐下,认真说:“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那我肯定安安分分的,但是既然现在有,那又何必一定要过苦日子呢?我知道您心疼我,想要让我多点私房钱。可是与其扣扣搜搜的过苦日子,只攒钱。我宁愿让自己过得松快一点。享受了才是真的,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儿呢。再说,我买东西带着舅舅和舅妈,也不是为了拉拢他们或者怎样。他们吃得好身体好不生病,在家能多干活儿,出去打架还有个帮手。我何乐而不为呢。”

顿了一下,徐莎也不管会不会被偷听,直白的说:“再说,他们若是吃了我的拿了我的还不讲究,那我也不怕撕破脸的。这年头,最不值钱的不就是脸面?他们如果不让我顺心,我就找让我顺心的来干活儿,我相信村里有的是人愿意。”

徐婆子听到这里,总算是松快一点了,她最怕的就是自家这个崽无条件的对人好。真正无条件真善美对人好的,那是傻子。她宁愿自家这个心机多一点,也不乐意她被人骗。

现在看来,这孩子虽然不是耍心机的姑娘,称不上心机深沉,倒也不是个能被人欺负的,这多少竟是放心了几分。

徐婆子:“你说的倒是也有点道理。”

徐莎浅浅的笑,说:“那是自然的。”

她说:“走啦,您真的不出去看看我买的东西?”

徐婆子:“看!咋不看!走,姥看你都买了啥。”

徐婆子一下子拉开门,就看到徐山和古大梅双双摔倒,徐婆子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两个倒霉催的,还偷听,我看你们是想上天!你们……”

徐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徐莎:“怎么了?”

顺着她姥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妞崽埋在蛋糕里,啊呜啊呜大口的吃!小脸蛋儿上粘的全是蛋糕渣渣。徐婆子真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拎起小妞崽,照着她的小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妞崽:“嗷呜……”

哭了。

徐婆子气坏了,拎着这小家伙儿,叭叭叭:“你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尖叫打断,古大梅几乎是飞扑过来,她嚎啕大叫:“你这小兔崽子,你糟践多少东西啊!扫帚呢?扫帚哪儿去了?我揍死你这个臭丫头!”

这说话的功夫,就把小妞崽拎起来了,小家伙儿的屁股又挨了好几下。

妞崽可怜巴巴的干嚎,小胳膊儿小腿儿不断的挣扎,小小的崽,委屈巴巴。徐莎看她挣扎的小可怜样儿,抱住小妞崽,随即拍了一下古大梅的手,说:“放开,差不多得了。东西买了本来就是要吃的,她那么小又不懂,看到好吃的自然是上手了。”

小家伙儿被接连暴击之后,立刻搂住了徐莎的脖子,像是小猴子一样吊在她的身上,呜呜咽咽的,大眼泪吧嗒吧嗒。

徐莎戳戳她的小花狗脸儿:“行啦,你也别哭啦,偷吃东西还有理了。”

古大梅痛心疾首的盯着蛋糕,嘟囔:“这能吃一年啊,就让她嚯嚯了……”

她心疼的都要死掉了。

妞崽这吃掉的蛋糕,能换多少个鸡蛋啊!

痛心疾首、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徐莎学习一般般,不过愣是从古大梅身上总结出了好几个成语。

徐莎眼看他们都对小煤球儿虎视眈眈,开口说:“里面还有不少碗碟,不知道碎没碎……”

此言一出,徐婆子和古大梅果然顾不得找小妞崽的麻烦,双双围在背篓前,小妞崽回头瞄一眼,咬起了手指头。徐莎把她小手手握住,说:“不可以吃手手。”

徐莎扫过徐婆子拿出来的毛巾,赶紧的:“给我留三条,擦脸擦手擦脚,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徐婆子:“分什么分!也不是没用的,嚯嚯那个干啥!”

她往腋下一塞,说:“我收着。”

古大梅动了动嘴唇,想说啥,又忍住了。

徐莎:“我们家的碗碟都换新的吧,旧的那些别用了。”

顿了一下,她说:“你们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古大梅一愣,随即再次惨叫:“啊啊啊啊!糊了!!!”

飞快窜了出去!

徐莎:“………………………………”

她舅妈,死抠就算了。

咋还见天儿模仿尖叫鸡呢。

古大梅的午饭是在自己那屋儿的锅做的,她回来的时候,面容更加愁苦,一脸的生无可恋,期期艾艾:“娘,有点糊了。”

这是她的做饭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滑铁卢。

没有之一。

就是最严重!

古大梅觉得心都要碎了,眼眶红红的:“都是我的错!!!”

这个惨兮兮的样儿,让徐婆子都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古大梅她太伤心了,下一刻就能昏死过去那种伤心。徐莎抿抿小嘴儿,低头不经意的看向小表妹,见她又要啃手手,被她的爪抓住,认真:“你要乖!再吃手手,就给你吃苦苦的药!”

小妞崽歪歪头,不是很懂,小手手不怎么老实。

徐莎果然没有什么耐心,挥舞了一下拳头,认真:“不听话,就揍你。”

小妞崽立刻收起小手手,乖巧脸。

徐莎:“……”

嗯,好的,懂了。

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咕噜噜……”

这是肚子的叫声,徐莎揉揉肚子,说:“吃饭吗?”

徐婆子立刻抱起背篓放回屋,出来的时候还紧紧的关好了门,说:“先吃饭。”

徐婆子最照顾自己外孙女儿,依旧给她单独开了小灶儿,然而,小灶已经糊锅底了,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儿,徐莎扒拉着饭粒儿,没忍住,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吃饼干。”

徐婆子什么人呢,无脑宠外孙女儿第一名。

而且,本来就是外孙女儿买的饼干,她立刻说:“糊锅底不爱吃了吧?走,咱们去姥屋儿,你中午吃点饼干和蛋糕。”

说到这里,瞪了儿媳一眼,说:“你说你,没用的玩意儿,还能干点啥。”

古大梅脑袋上的乌云更加密集了一些,突然间,她嗷了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简直像是昨晚的瓢泼大雨,“啊,我怎么能这么败家!啊,我怎么能这么嚯嚯粮食。啊,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我第一次做饭,都没这么差啊。啊啊啊……”

徐莎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终于晓得自己不是无所不能了。

虽然不怕打架,但是徐莎真是很怕这个噪音了。

简直,魔音穿耳。

她果断趿拉鞋出门:“我要吃饼干。”

还没走开,就被抱住了小腿。

大有“你要走,就带我”的架势。

徐莎低头一看:“???”

小妞崽抱住了徐莎的小腿,露着几颗小牙齿对她卖萌笑。

徐莎心一软,将她拎起来,火速的出了门。就算出了门,还能听到古大梅歇斯底里的哭声,看得出来,她真是很伤心了。

徐婆子也没拘着徐莎,说:“都在这儿了,你吃饱了就放这儿就行。”

她戳着妞崽的额头,说:“便宜你个小兔崽子了,跟着蹭吃蹭喝。”

妞崽立刻冲着徐婆子乖巧的笑,扬着手上的小饼干,递给了徐婆子:“姥!”

徐婆子没忍住露了点笑面儿,说:“你个小笨蛋,我是你奶,不是你姥。”

妞崽歪歪头,眼神儿有点小迷茫的看向了徐莎,指指徐莎,认真:“姥!”

徐婆子撸撸她的小黄毛儿,说:“对,我是你表姐姥姥。但是,你要叫我奶。”

这么复杂,妞崽不是很懂,小脑袋瓜儿又歪歪:“奶?”

徐婆子:“哎!”

她交代:“你们吃着,我过去吃饭。”

徐莎牙疼一样看着门口儿,说:“就让她这么哭?”

徐婆子:“没事儿,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她不能忍受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徐莎:“………………………………………………”

这人,也太要强了吧?

徐莎想想啥也不会的自己,默默的挺了挺胸。

她不会,也不哭,可以看出,她还是很坚强的。

这么坚强的姑娘,上哪儿找啊!

徐莎在内心表扬了一下自己,把一块饼干塞到了徐婆子的嘴里,随即自己也吃了一块儿,点评:“不太甜。”

徐婆子:“挺好吃的了,供销社的饼干,卖的不便宜吧?”

徐莎没正面回应,反而说:“姥,您赶紧吃饭去吧。”

徐婆子还不知道她的意思?隔空点了点她,这就出了门。

徐莎呼了一口气。

这时,小妞崽也呼了一口气。

徐莎侧头,睨着她:“你跟我学哦?”

小妞崽呲牙笑,啃着小饼干,乖乖脸:“学!”

徐莎觉得,小表妹虽然看着傻乎乎的就知道吃,但是应该还蛮聪明?

她咳嗽一声,点着小家伙儿的鼻尖儿,说:“妞崽,以后你如果好好的走路,表姐就给你好吃的。”

妞崽啃着饼干,懵懵懂懂。

徐莎拿起一块饼干,认真:“你,好好,走!就,吃吃饼干。”

妞崽指着饼干:“吃吃。”

徐莎点头:“走路,就,吃吃。”

妞崽小黑豆眼儿眨巴眨巴:“吃吃!”

徐莎:“……………………”

不管你听没听懂,我累了。

徐莎才十六,自然没有什么耐心,三分半热度之后就疲惫了。倒是徐婆子也在教育古大梅呢:“你说你,就这么点事儿,也值得哭成这样。真是个没定力没分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恶婆婆。该说不说,村里这些婆婆。我算是好得了吧?要是都遇见你这样的儿媳妇儿,那得打一万回。”

古大梅扒拉糊锅底的大米饭,没言语。

她婆婆虽然是个两面派,但是这话都是不假。

虽然婆婆太白莲,导致她这儿媳妇儿的名声差了点。可是古大梅深知名声不能当饭吃。呜呜呜,糊锅底的大米饭都这么好吃,名声算个啥啊!

“娘,您说的对。”

徐婆子扫她一眼:“呵。”

她又说:“你看你眼睛哭的跟个兔子似的,下午就别上工了。”

古大梅一愣,紧跟着就要急。不干啥,也不能不上工啊!她一天七个工分,半天就是三个半啊!

徐婆子不等她说话,就说:“你答应了虎妞儿收拾家,还不赶紧干好?怎么地?以为我外孙女儿的东西好拿是不是?”

这要是说起这个,古大梅嘟囔:“我中午和晚上也是能干的……”

在徐婆子的逼视下,咬咬牙,肉疼的说:“那行,今天下午我不上工,给所有的活儿,都干完!”

一定不能耽误明天的上工了。

一定不能!

那可是七个工分!

七个啊!

古大梅下午不能上工,但是却盯紧了男人,严肃的说:“你下午,不能偷懒!”

徐山:“……哦。”

这狠心的婆娘!

徐婆子:“这些旧的碗筷,你刷完了下午都给收起来,送到地窖收着吧。咱家的都换成新的。”

徐山两口子霍的抬头看向了徐婆子,徐婆子语重心长:“她想用新的,那咱就换了吧!反正买都买了!不过,这都是虎妞儿买的,你们当长辈的,给我知道点好赖!要是看到有人欺负虎妞儿,得第一时间冲上去。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吃里扒外。呵呵……”

徐婆子一笑,徐山和古大梅一激灵,立刻连连摆手:“那必不可能!”

他们这么抠,干啥也不可能吃里扒外啊!

那多亏啊!

古大梅哀怨的说:“婆婆,您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还能让别人占便宜?只要是咱家人,占谁的便宜都不行啊!”

徐山:“就是!我媳妇儿抠的,蚂蚁爬到别人家都是亏了一分肉,就冲虎妞儿花的钱,她就得冲在争做打手第一线。决计不可能让任何人骑在虎妞儿头上拉屎!”

徐婆子无语:“……………………”

徐莎此时去而复返,幽幽:“……拉屎是什么鬼!”

徐山狗腿儿的很:“就向着你!”

徐婆子:“虎妞儿咋没躺会儿?去一趟公社也挺……”

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穿来歇斯底里的叫声。

“啊……”

徐婆子手一抖,饭碗差点掉了。

“我的娘,这是咋了?”

徐山好事儿的飞快蹿下地,嘴里念叨“我去看看”,人已经跑到了大门口。这时候,家里的其他几个人也赶上来了,徐山伸手一拦,回头就是一个眼色。

几个女同志紧急刹车,一个个的叠在一起往外头张望。就见,不远处,胡杏花母女俩跟老黄家的大黄狗,正在对峙!

人一头儿,狗一头儿。

尖叫声,正是胡大娘!

徐家人:“……???”

徐莎挠挠头,十分纳闷:“这村里人,咋都非要跟一只狗过不去?”

大黄:“汪汪汪!”

为啥,狗生艰难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待开文,小仙女们感兴趣收一下呀。

《我家山头通现代六零]》:<inputtype=buttonstyle=cursor:hand;border:3px#d0f5a9outset;background-color:#ffffffvalue=网页链接onclick=(et/?novelid=4864849)><inputtype=buttonstyle=cursor:hand;border:3px#d0f5a9outset;background-color:#ffffffvalue=链接onclick=()>

宝珠最近有点慌。

她发现,她家后山总是出现怪里怪气的人。

红光满面,膘肥体胖、穿金戴银,富贵逼人。

终于,他们盯上了她宝贝的野菜……

小姑娘,野菜怎么卖?

六十年代文,土著小土妞儿宝珠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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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六个外挂绝世杀神我在大康的咸鱼生活曹家逆子蹭饭警局的侦探社斗罗之暗夜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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