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炸山,凿洞府
云无涯睁开眼,往某个方向看了看
这一人一兽都谨慎得很,还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过,这不吃亏的性子倒是跟他有几分相似。
剑修目光清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寒潭,思绪游离一会儿才又继续闭眼打坐。
寒潭里的冷气包裹着男子,渐渐地,男人的眉峰布了一层薄霜,然后是鼻尖、如玉雕琢的脸颊,到最后,那一头墨发也尽数被寒霜覆盖。
不多时,打坐的男子便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有了隔音符,小糖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此时已瘫坐在南鸢的手掌里,嚎啕大哭出来,“哇,哇——鸢鸢,我是你的兽兽,我们在一起几百年了,你以前可宠我了,可现在你什么都记不得了,哇呜——”
南鸢听到这一声鸢鸢,神色蓦地一变,看这白团子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你方才叫我什么?”
“鸢鸢,你是南鸢,是宠爱我如珠如宝的南鸢,呜呜。”
“你知道我的来历?”
小糖一抽一抽地点头,张开嘴正要解释,但它发现,自己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狠的鸢鸢,封锁自己的记忆就算了,还对它下了禁制,它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
哎嘿嘿,它早有准备。
真话说不出来,那就说假话嘛,它真是太太太聪明了。
小糖吸着鼻子,甜糯软绵的小嫩音儿听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鸢鸢本是仙界的上仙,后被恶毒女仙算计,肉身毁,元神碎,残破的元神掉入了这下界,然后进入了黎初的身体……”
小糖吹了一堆南鸢以前有多碉堡,多光芒万丈的彩虹屁,反复强调排队想伺候她的男仙又是如何的数不胜数。
它身为仙女鸢的兽兽,亦是多么的威风,人人见了它都要礼让三分。
小糖讲得太激动,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还妄想凑到南鸢身边,跟她来个脸贴脸。
南鸢将它抱得远了一些,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嫌弃之情。
小糖伸出小爪爪求抱,表情委屈巴拉的。
南鸢无视之,指出了几个疑点,“依你所说,我是万年前便飞升上界的修士,后修成上仙,仙法高深,在仙界拥有一席之地,追我的男仙如天上星,数不胜数。
可如此众星捧月的我,为何会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我难道还避不开区区一个小仙?”
小糖立马四爪并用地开始了生动形象的解释,“因为那恶毒女仙是鸢鸢的姐妹!鸢鸢虽然性格孤僻高冷,但极为护短,对自己人非常信赖,嘤嘤嘤,谁知那恶毒女仙竟是个表里不一的,她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在小糖又胡诌了足足两刻钟之后,南鸢勉强信了它的话,虽然她觉得这十分的不可思议。
仙界,这对修真界的修士们来说,何其遥远。
而今,她只是个炼气期修士,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修真界的修士皆可踩她一脚,这样的她以前竟是仙界十分牛掰的上仙?
“你叫什么?”南鸢问。
小糖摸了摸自己身上漂亮的白毛,玩起了我比你猜的游戏,“鸢鸢你猜。”
南鸢迅速给出几个名字:“白绒球?毛绒球?小肉球?棉花球?”
小糖听着那一个个的球,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豆大的小眼一湿,哇的一声嚎了起来,伤心指责道:“原来在鸢鸢的心里,我就只是一颗球!”
南鸢:难道不是?
怎么这么喜欢哭?哭得她头都疼了。
要不是这小东西能叫出她的名字,她绝不相信,自己的灵兽会这么蠢萌。
“我记忆全无,你多担待。”南鸢揉了揉它的毛。
还能怎么办,这么个小东西,自然要宠着。
一句话就把小糖哄好了,然后小糖把能说的都说了,能编的也都编了。
“小糖,我以前……当真收了十来个男宠?”南鸢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微妙。
小糖说谎脸不红气不喘,“那可不是嘛,鸢鸢冷艳无双,已经在仙界位列上仙,很快就能渡劫成神,如鸢鸢这样碉堡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房内人。”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竟是如此贪花好色之人?”
南鸢微微蹙眉,为何她觉得自己并不热衷这种事情,比起桃色,她更喜欢打打杀杀。
如今日与云无涯的这一战,她便觉得酣畅淋漓,浑身血液都似乎沸腾了起来,这种兴奋是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
“鸢鸢自然不是贪花好色之人,只是盛情难却,何况双修能提升修为,取之有度的话,于双方都有益无害。”
说及此处,小东西豆大的双眼变得亮闪闪的,很得南鸢喜欢。
小糖试探着问:“鸢鸢要不要找小奶狗,哦不,找听话乖巧的男修双修呀?
如果想,我这里有一个名单,名单上的男修个个仙姿玉色,人品相貌乃至修为都是上乘,绝对不委屈鸢鸢!”
南鸢狠狠揉了一把它的毛,差点儿把它的毛给揉下来一把,“小小年纪不学好,日后不准再提此事。”
小糖暴风哭泣。
引诱不成反被批,想让鸢鸢女王一次,怎么就这么难。
无涯山很大,除了山腰的寒潭和终年积雪的山顶,南鸢把其他地方都逛遍了。
最终,她将开洞府的地方选在了山腰偏下一些的位置,抬头可见皑皑白峰,垂头可看青葱玉树,景致不错。
上品爆破符贴在石壁上,南鸢以神识为引,掐诀驱符。
小糖眼疾爪快地蹿到了远处一块岩石上,双爪捂耳。
下一刻,无涯山山腰之处传出嘭的一声巨响。
南鸢看着眼前这炸出的与自己想象中不太相符的一个……巨大缺口,抿了抿嘴,嘀咕道:“这爆破符竟如此厉害,不愧是云无涯送出的爆破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男人如刚刚浸润过冰水的声音。
南鸢回头,见云无涯不知何时立在了她身后,正盯着这炸出的巨大缺口,眼里的锋芒冷锐正一点一点地往外钻。
小糖咻一下蹿回南鸢的肩膀,双爪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我在和鸢鸢凿洞府呢,是你说的我们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作为男人,不能在女人和幼崽面前食言而肥哒!”
“凿洞府?”
云无涯念出这三个字,尤其念到凿字时,虽仍是那副飘然出尘的谪仙模样,但他的语气和眼神却通过某种难以名状的微妙反应表达着,他此刻并不舒爽甚至有些被冒犯到的情绪。
小糖:“是啊,凿洞府。”
南鸢:“对,凿洞府。”
一人一兽,异口同声,表情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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