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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东寻西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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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寥落星辰之下,听着周而复始的涛声,杨瀚的六识不由自主地变得敏锐起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处于暗处,不管是那个神秘人还是青白二女,都不会再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的路人,他最大的优势消失了,必须得步步小心。

“神秘人?”杨瀚突然想到了方才那个黑衣蒙面人,立即一纵身向一层甲板掠去。他是从二层甲板上直接跳下去的,足尖刚一沾地,身形立即一旋,冲向陶景然的住处。

一灯如豆,陶景然坐在榻边,右脚放在陶盆里,左腿架在右腿上,一边俯身用毛巾擦着脚,一边哼哼唧唧地唱着大宋时代的流行歌曲:“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

“呼!”房门被拉开了,陶景然吓了一跳,向门口一望,就见杨瀚正站在门口。

陶景然一脸错愕地问道:“瀚哥儿,什么事?”

唱个艳曲儿不犯法吧?本朝开风气之先,官府管天管地,不至于连拉屎放屁都管吧,再说了,这词儿可是咱大宋徽宗皇帝的大作啊,烟花柳巷里一直传唱着呢。对了,瀚哥儿也不是官差啊。

杨瀚眼神儿错动了一下,陪笑道:“哦,小弟一时不慎,遗失了一粒耳珠。原本在怀里放得好好儿的,仔细想来,只有上次应陶兄邀请,在此与兄畅饮大醉时,曾取汗巾擦面来着,想是……那时不慎带了出来,”

陶景然问道:“什么耳珠,很珍贵么?”

杨瀚道:“只是米粒大的一颗珍珠,自然谈不上珍贵,只是那是家母生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在杨某而言,自然是再没有比它更珍贵的了。”

陶景然“啊”地一声,急忙把另一只脚也擦干净,趿上便鞋,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道:“这舱里我倒不曾怎么收拾过,不过每日里出来进去的,却也不曾发现过有什么珠子。”

杨瀚走进去,一把拿起蜡烛,打个哈哈道:“深夜打扰,已经很失礼了,可不敢劳动陶兄再陪我找珠子,陶兄且请宽坐,小弟自己找找就是。”

杨瀚说着,却也毫不客气,就举着灯,在铺底桌下,四下里翻找了一番,趁陶景然不注意,他还用手背蹭了一下那个洗脚的陶盆试其温度,水盆犹温。在四处翻找的时候,杨瀚自然也是提着十二分的小心,最多也只侧对陶景然,绝不以后背示之,唯恐遭了他的毒手。

一番搜索下来,杨瀚并未找到什么东西,其实他急急闯来此处,只是想看看陶景然在不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他心中猜测的那个黑衣人。入室搜查,也是因为既然已经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借口,就得装模作样一番,原也没指望一定能搜出什么。

他以找珠子为借口,顶多搜搜床底墙角什么的,许多东西都不能翻动,比如陶景然那口装佐料的小箱子,还有装细软财物的一口大箱子,就没有打开翻找的道理,就连人家的床铺枕头他也不便翻动,只能借着搜查床底时,另一只手撑扶床沿,用力压压,感觉一下下边有没有藏着利器。

陶景然任他搜了一遍,待他起身,这才笑吟吟地问道:“瀚哥儿可找到了么?”

杨瀚摇摇头,沮丧地道:“哎,只怕是真的遗失了。小弟打扰了,陶兄休息,小弟告辞。”

陶景然安慰道:“一人藏物,千人难寻嘛,丢了东西,何尝不是一样的道理。今天是十二号吧,我听老人说过一个法子,方才用这法子帮你掐算了一下,你要找的东西,应该是没丢,我推算的方位,是在一个边角的地方,可能是一处环境的边角,也可能一幢房子的边角,甚至是一个口袋的边角,瀚哥儿再多找找。”

“多谢陶兄,请歇息吧,小弟告辞。”杨瀚自然不全陶景然装神棍算出来的什么边边角角,向他告一声罪,便退出了舱去。

舱房中静了片刻,再度传出了宋徽宗所作的那首《醉春风》,陶景然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这曲儿唱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

“难道真不是他?不然,他在不知会被人盯上,不知会有人来他房间一探究竟的前提下,会能提前做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设置,这个人的心思之缜密,也未免太可怕了!”杨瀚默默地想着,一时也有些迷惘了。

杨瀚睡得很晚,所以早上起得也晚。他是被一阵争吵声给闹醒的。吵闹声就在他的舱室外响着,杨瀚不耐烦地穿起衣服,走过去一拉舱门,就见好多人正围着船老大,拥堵在他门口,在那儿理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大汉揪着船老大的衣领,怒道:“来来来,大家都来评评这个理儿。”

船老大身材墩实,比他足足矮了两步,下盘低,倒是在船上立得稳当,此时也不还手,只是把一双绿豆眼乜着船客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哼哼地道:“你放手!”

那大汉声如洪钟,大声嚷嚷道:“大家都是你船上的客人,你身为船主,岂能厚此薄彼?就是他上舱的客人付的船钱多,他住得宽敞,吃得丰盛也就罢了,为何连热水我等也只提供一壶,他上舱的客人就有大桶大桶的热水用来沐浴?”

这话一说,旁边的客人登时聒噪起来,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人皆此心,一听之下,谁也不平衡。不但下层的客人们鼓噪,上层扶栏冲着下边看热闹的客人中登时也有人不悦了。

那位松江布商大怒道:“什么什么?上舱提供成桶的热水?是谁?为何我这舱中昨晚只给了一壶热水,我连清洁……咳咳!都只能草草了事,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有大桶的热水洗澡,船老大,你说清楚。”

船老大终于怒了,一把挣开那大汉的手,大声道:“我这船上,晚间只供一舱客人热水一壶,你沏茶也好,烫脚也罢,都由得你,其他一概不管的,何曾给人供过大桶的热水?”

旁边那大汉怒道:“你还要狡辩?我刚刚亲眼看到的,一大早,两个丫头,从那间舱里一盆盆地往河里倒水,都是用过的洗澡水,水中还有花瓣花拳打脚踢,你总不会告诉我说,人家洗的是冷水澡吧?喏喏喏,就那间。”

那大汉伸手一指,众人都往他指处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桶沿儿,众人跟着大汉上了上层甲板,只见舱门外甲板上正晾晒着一只浴桶,可伶可俐站在一边儿,两个丫头都叉着腰儿,凶巴巴的。

可伶叫道:“吵什么吵什么,我家主人自取水沐浴,管你们甚么事?”

那大汉道:“就是她们一伙,你这船老大不老实,看人家女子年轻貌美,就提供许多热水讨好……”

船老大怒道:“我说过了,每舱只供热水一壶,并不曾多给她们热水。”

“你糊弄鬼呢?难不成她们是直接打了河水上来,就用那冷水洗的澡?诸位,你们信吗?”

“吵什么吵!”舱门一开,小青姑娘唬着一张俏脸走出来,往那一站,脚下不丁不八,一双妙目四下里冷冷一扫,沉声道:“我用冷水还是热水,河水还是井水,总之不曾要船老大额外照顾,与你们有何相干!”

马上就有人道:“船老大不曾偷偷提供热水给你,那你怎么洗得澡,难不成是用你的尿壶拴了绳儿,一壶壶地从舷窗提上来的河水?”围观众人登时轰笑起来。

小青乜视着他,冷冷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姑娘不需要证明给你看。船老大不曾额外提供热水给我们,看信不信!不信滚下去理论,莫要扰了本姑娘的清静!”

小青说着,转身就要走,还扬声吩咐可伶可俐道:“可伶可俐,桶晒干了就搬回来,本姑娘喜欢干净,今儿晚上还要沐浴呢,谁若有那闲心,那把本姑娘的住所四下团团围住了,瞪大你的狗眼瞧清楚,到底有没有人给我们送水。”

“我眼大我来……不是,我就住上舱,我来盯着!”

那松江布商一瞧这小青姑娘纤腰一束,容俏极是俏美,虽然还略带稚色,可唯其如此,尤其叫人心动。还有她那身材,体态玲珑,只随意地往那儿一站,周身上下便有无处不媚之感,这是一等一的尤物啊!

哎呀呀,想不到自己邻舱竟有如此美人儿,那布商登时心猿意马起来,马上主动请缨,要负起夜晚监视小青房间的责任,可大声说完了话,马上又对小青压低声音,小声陪笑道:“姑娘莫怪,且先应付了他们散去吧,老夫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小青一脸的不耐烦,苍蝇怎就这么多,这个色棍比那找碴的大汉还要讨厌,她正要叱责这布商滚一边儿去,少在自己跟前献殷勤,就听船尾突然传出一声尖利渗人的惨叫:“啊!”

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失魂丧胆的一声惊呼:“快来人,杀人啦!”

众人一惊,纷纷跑到船尾,扶栏向下望去,就见一身捕快公服的李公甫握着口腰刀,后背抵着船舷,一脸惊恐地左顾右盼,也不知在提防什么。在他面前的甲板上躺着两个人,一个仰面朝天,手里抓着一个破碎的纸包,看面容正是许宣。

许宣身前四步远处,有一人向前俯卧,准确地说,他不是俯卧,而是身体前倾,呈四十五度角,背臀位置在最高处,双腿软软地垂着,双臂更是晃晃荡荡地,支撑他身体悬在空中的,是他腹部穿出的一根粗大的冰柱,正抵在甲板上。

众船客从上层甲板看下来,看不到他腹部的冰柱,却能看到沿着他的脊椎,他的后背上有数根冰柱攒刺出来,每根晶莹的冰柱上,都带着一丝鲜血,阳光一照,竟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这人的死法太也古怪,如果把那冰刺看作他身体的一部分,这人就像一头刚刚被人射杀的上古凶。上层甲板上,俯身向下探看的人们登时发出了惊呼尖叫声,其中一个妇人仰面便倒,竟然吓晕了过去。

杨瀚扶栏向下一看,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人的死法与李通判和悠歌姑娘一模一样。

凶手!在船上!

我要找的真凶,就在这艘船上!

突如其来的认知冲击,让杨瀚的神志眩晕了一下,但他马上清醒过来,霍然扭头向旁边看去。陶景然!陶景然此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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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灵太有梗了诸天星图魂墓我家娘子不是妖从黑山老祖开始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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