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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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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下人来传话说,桃扇来了。

桃扇那是谁,留春馆里的老人都知道,那是侧妃身边最早的丫鬟,当年侧妃刚进王府时就带着桃扇。不过桃扇没在王府里待多少日子,很快就被侧妃放出去嫁人了,当时许多下人都说胡侧妃厚道,等后来私底下有人传那些关于胡侧妃流言时,大家互相印证才明白这哪里是厚道,这是不想让知道自己老底的人待在身边。

但毋庸置疑,胡侧妃待桃扇是十分亲厚的,去年过年时还专门命人赏了年礼。

见胡侧妃屏退了左右,只留了那一身乡野村妇打扮的桃扇,秋菊几个羡慕地红了眼,忍不住扭头去看桃红。

桃红正在收拾罗汉床上的杂物,看不出息怒,一如以往安静若素。

“好了,你们收拾好了就下去吧。”

“是。”

待人都下去后,桃红脚步轻盈地来到内室门前。

胡侧妃不敢置信地瞪视着跪在她脚下的桃扇:“你说冯黑子想见我,为了逼你来给我递话,拿了你家的小崽子作威胁?”

桃扇一面哭着一面点头:“奴婢刚开始根本没认出他,他看起来像个乞丐,穿得又破又烂,被村里的野狗追,追到我家门前管我讨水喝。是他认出奴婢来了,说自己遭了难,奴婢想着以前总是认识,就给他拿了几个隔夜馒头与他。哪知他吃完后就变了脸,管我要银子,又说当年娘娘您被贵人赎走了,肯定没少弄来金银。并威胁我说要对我男人说我是那种地方出身,我才不得已将娘娘的事情告知于他。”

胡侧妃一阵阵的腻烦,自打来到这堆金砌玉的晋王府,她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怡红院的头牌了。

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有个名字,叫鸣玉姑娘。

那会儿,老鸨子见她生得好,一直不愿让她挂牌,非得说要把她卖一个顶顶好的价钱。

可就林云县那小破地方,哪有什么贵人,生得俊的都是穷酸书生,有钱的都是些老头子。直到一日老鸨子不耐要将她初夜给卖给钱老爷,那钱老爷生得脑满肥肠,还有怪癖。没少有楼子里的姑娘被他折腾得不成人形,胡鸣玉实在是怕,心里十分不甘愿。

也是她命好,那日楼子里来了两个很怪的客人,一个满脸冷肃,一个生得俊美不似凡人。两人行色匆匆,那满脸冷肃的男人将生得俊的男人搀进厢房里,人就离开了。

正是青天白日,楼子里还没开始做生意。胡鸣玉就住在隔壁,正打算去外面透透气,刚好看了个正着。想着晚上就要被那头肥猪压,说不定还会被折腾掉半条命,她就不免动了心思。反正来楼子里的男人,不都是来寻花问柳,到时候老鸨也说不了什么,人家又不是不付银子。

而就是那一日,改变了她的命运,从一个楼子里的姑娘变成了王府里顶顶尊贵的侧妃。

胡鸣玉还在楼子里的时候,最喜求神拜佛,楼子里的姑娘都喜欢这套,似乎在苦水里泡久了,就不免寄托于鬼神。特别喜欢人对自己说,后福在后面,然后就可以这么一日日熬下去。

胡鸣玉也喜欢听这话,她每次去求签上香,解签的都说她是个富贵命,日后有享不尽的大福。

可不就是如此,她天生就是富贵命!

胡侧妃收回散发的思绪,望着面前哭得十分丑陋的桃扇,不屑道:“怎么,难道他还想以这为把柄威胁本妃不成,瞎了他的狗眼!”

当年就是晋王将她从楼子里带回来的,她并不怕晋王知道。而王妃那个贱人为了对付她,没少私下散播她出身低下的流言,府里早就传开了,所以这事胡侧妃还真不怕。

桃扇犹豫了一下,道:“他说那日给您开苞的不是那位贵人,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给胡侧妃带来的诧异不亚于昨晚做的那噩梦,她眼睛紧紧盯着桃扇:“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冯黑子说那日破了娘娘您身子的人不是晋王殿下,而是另有其人!他还说了,您信与不信,后果自负便好。”所以桃扇才会吓成这样,冯黑子不知道贵人是谁,她可是十分清楚,才会仓皇而来。

胡侧妃手腕上的珠串子咔的一声断了,那拇指大小一颗颗浑圆光泽的粉色珍珠,掉落在地,四散开来。

朝晖堂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无关紧要的下人一概不许入内,府里下人们纷纷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都是一头雾水的茫然。

次间里,刘良医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不该会如此,应该有效的啊……”

福成一副快急疯了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拽着他的衣襟:“什么叫做不会,应该?你们这些做太医的就是这样,说话从来黏黏糊糊,你当现在还是在皇宫?就不能不磨磨唧唧,爽快一回!”

搁以前刘良医保准是反驳上了,可这次他却完全没这个心思,他兴致勃勃地拿了药来,哪知殿下服下后不见缓和,反倒越发严重了。

他一把将福成搡开,手里无意识地拽着头发,他那一头灰白色的杂毛让他这么折腾本就没剩下多少,平日里完全靠梳了发髻,才能掩去被拽秃了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扯,顿时散了开来,像个疯子。

“不可能的,应该是有用的,可为何没用……”

福成在旁边急得团团乱转,殿下昨儿偷偷去了趟荣禧院回来,人就有点不对头了。让自己把他捆起来,他没敢下手,后来还是见情况不妙,才和暗十一同将殿下捆在了榻上。

没多会儿,果然殿下发狂了,这次比上次更严重,福成还没见过晋王这样,怕这件事走漏了风声,就让护卫把整个朝晖堂都封了起来。

刘良医想了半天,都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哪儿出了错,难道真是那药没用?!他一把拽住福成,问道:“你跟我说,最近殿下那方面如何?”

福成这会儿心烦意乱,也没明白刘良医那张老脸下的羞涩:“什么这方面那方面?!”

“就是房事!”刘良医清了清嗓子道。

“挺好的!”

听到这话,刘良医皱起了眉,旋即又问:“次数频繁不频繁,每次持续时间多久?一夜几次?”

福成拿眼神瞅他:“你问这作甚?你以为咱家是敬事房太监,还专管这种事不成?听了墙角还不算,还得拿个小册子记着?!”

“当然有用,殿下中了这种淫毒,之前我也解释过其中的详细,这种毒越到最后越是沉迷淫欲,经由房事的多寡,时间的长短,才能明白毒到了哪一步。”

福成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沉吟一下道:“殿下都是歇在荣禧院,咱家也不可能天天蹲墙角听这个。这样吧,苏夫人那边有个丫头,应该知道具体情况。”说着,他便吩咐人去荣禧院将玉蝉叫了过来。

不多时,玉蝉到了。

刘良医详细地询问了一遍,玉蝉虽是面红耳赤,到底也如实禀报了。

听完后,刘良医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福成,又看了看玉蝉,眼神变得怪怪的。

“丫头,你老实跟老夫讲,你呃、有没有在你家夫人身上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痕迹……”

一扯到这么私密的事,福成顿时就想暴起,捅揍着老匹夫一顿。

苏夫人是殿下的妾,这老匹夫问得这么详细就是亵渎,亵渎了苏夫人,就是在觊觎殿下的隐私。哪有关心人次数多寡,一次多久了还不行,还要关心具体细节的!

福成看向刘良医的眼神格外不善,刘良医连连告饶,老脸囧红:“你们还真当老夫是那为老不尊的老不休?这种毒到了后期人会慢慢失去理智,很容易就做出一些伤害人的事,可偏偏又有强烈的需求,所以一般这种情况,女子都会吃一些苦头的。”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不说话,刘良医有些恼羞成怒:“就是会在交欢之时,有施暴倾向,女子会受伤!”

这下不光福成明白了,玉蝉也明白了。

她红着脸,半晌才喏喏道:“您说得这些奴婢倒是没发现,不过倒是有两次夫人受了些小伤。”

刘良医来了兴致忙问是哪两次。玉蝉认真回想,说了第一次大概的时间,那时候瑶娘还住在小跨院里,还不是晋王的妾。至于最近一次就是晋王狂性大发打死人那日。

“那是不是自打那第一次后,殿下和夫人的房事就慢慢开始少了?”

这一次,玉蝉想得比之前都久。半晌,才犹豫地点了点头,同时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的明悟。

“那就是这样了!纾解不够,以至于毒性加快了发作。”刘良医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看着玉蝉道:“你家夫人倒是个有福气的。”

剩下的话即是他没说,玉蝉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福成当然也听懂了,面容变得复杂起来。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刘良医捋了捋胡子:“最好是留春馆那位,如果非要图个身心舒畅嘛……”他嘿嘿笑了两声,老脸突然变得有点猥琐,也不再说话,就捋着胡子走了。

一直到人都快出门了,福成才反应过来,“你个老东西,光这样就行了?”

刘良医以极快地速度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喊:“若是纾解得当,暂时无事,我回去继续配药……”

小剧场:

福成:难道以后福爷爷我要天天蹲墙角,还得拿个小本本记着殿下威猛不威猛,一夜威猛多少次?

玉蝉:我是拿着丫头的工资,干着敬事房太监的活儿,还要操着主子们的心!

第72章

玉蝉回去的时候,瑶娘正抱着小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难得一个好晴天,太阳十分暖和,照得人暖融融的。看着这几天急剧消瘦,在太阳下苍白得有些透明的夫人,玉蝉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感觉世事真奇妙,感觉造化有些弄人。

明明殿下很在意夫人,夫人也很在意殿下,为何现在就弄成这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来到瑶娘面前:“夫人,奴婢觉得有个地方您应该去一下?”

母子两人本是正在玩一个九连环,听到玉蝉这么说,瑶娘诧异地抬头看她:“去哪儿?”

“朝晖堂。”

卧房里很暗,只有墙角点了盏灯,明明是大白天,屋子里却十分昏暗。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却是晋王惯用的薰香。瑶娘随着玉蝉来到榻前,就着微微地光亮,看到了榻上的那个男人。

他一头长发披散在枕上,乌压压的,像一匹最上等的缎子。脸极白,似乎有些瘦了,脸颊和眼窝都有些下陷。

距离那一日,瑶娘多日未再见着过晋王,她一直等着他将她送走,或是给个明确话,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心里还在想,他果然是在意的,万万没想到他竟是病了。来之前玉蝉便将晋王中毒的大体情况告知了瑶娘,甚至连刘良医与她说的话,也一一转述。之前不明白的好些事,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她越来越克制,为什么他总是怪怪的……

曾经他那样对她,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为了想要她的身子,故意骗自己他是中了药……

“夫人,若是有事,您叫一声。”说完这句,玉蝉便红着脸出去了。

瑶娘来到榻沿坐下,欺身上前看着他。

他睡得很熟,据说是之前被灌了安神药,浓密的睫羽投射出两道阴影,显得眼眶更是下陷。瑶娘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脸,又去摸着他被绑在床柱子上,让锦带勒出一道深深淤痕的手臂。

须臾,她褪了衣裳,钻进了被窝。

他身子滚烫,像个火炉。小晋王精神抖擞,蓄势待发,瑶娘尝过苦头,不敢轻易进犯,只敢徐徐图之。她半爬在他的胸膛上,脸贴着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内心里充满了安然与满足。突然她呜咽了一声,伸直了玉颈,像似被噎了一下。

都是熟稔的,再加上房里就两人,而晋王还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瑶娘特别胆大,渐渐便添了些趣味。越来越放肆,玩得不亦乐乎,突然闭着双目的男人醒了。

眼睛甫一睁开便是红光诡异,瑶娘心中紧张,小心翼翼观察了下,感觉他眼神呆滞,像似没认出她来。想着之前玉蝉告诉她,晋王如今神智不清,心中更是心疼,忍不住就欺身过去含上了他的薄唇。

这是瑶娘第一次主动地去亲晋王,以往总是他将她亲得透不过气儿。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带着一种怜爱一种包容。

“殿下,你很快就会好了……”她一手撑着,一手去抚晋王的眼角眉梢,低低轻喃着。

“殿下,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呢,可惜……”

……

门外,福成站在廊下望着遥远的天际。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很多事情并不难查,端看想不想查。所以燕姐儿突如其来,被徐侧妃身边的丫头撞了个正着的事,就被查了个一清二楚。

他拿到消息禀报给殿下,问了句还要不要再查下去。

当时殿下神经亢奋,明明脸寒似冰,却总给人一种旋即就要发狂的危险感。

殿下怔忪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抹什么,缄默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福成特别注意晋王的情绪反应,所以看得十分清楚,当时不明白,今日却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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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岳风柳萱身体交换游戏球场雄心战锤巫师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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