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水满则溢
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元力晶石，姜一叶满脸肉痛的放在掌中，小心的牵引着元力流通。
一丝丝元力从晶石中抽取出来，却没有涌入他体内，而是聚集在掌心。
浓度越来越高的元力，很快便肉眼可见，仿佛半透明的液体一般。
姜一叶更加小心的用一根手指牵引着元力，使之化作细丝形状。这一步很关键，也很费力，因此他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在脑海中的讯息里，把元力化作细丝，无论用来构建器纹还是阵纹都是最佳媒介。但想做到这一步，需要意念对元力的牵引始终保持一致。
稍微差一点点，都会让元力细丝的粗细出现改变，从而使得构建过程充满风险。就算侥幸成功，也可能和预想中的效果不一样。
换个人来的话，也许尝试上百次也未必能成功，但姜一叶不一样。
他脑子里有着未知来源的讯息，这些讯息，也可以称之为经验。
每一次失败，他都很清楚为什么会失败。
几次过后，姜一叶就把所有的错误全部纠正。
在第五次尝试的时候，他的动作也比之前快了些许。
一根粗细均匀的元力丝被拉扯出来，然后牵引在了飞星炉体上。
关键的第一步完成，后面的就简单许多。只要按照特定的手法，把元力丝“摆”好位置就可以。
这同样是一个细活，一厘米长的元力丝，很可能就要拐七八个弯，就连每一处的高低，都有很严谨的要求。
这就是器纹会比阵纹发展慢那么多的重要原因，除了许多人觉得更为麻烦外，它对“专业程度”的要求，实在令人头疼。
足足用了四个小时，姜一叶才完成炉体加固的器纹构建。
当元力细丝的首尾结合，融为一体的时候，整条器纹快速闪烁了一下。除了证明构建完整外，还代表着这是最低等的器纹。
倘若换成那种绝世法器，连闪九次，可能连一方天地都会被崩坏。
有了器纹加固，飞星炉被修补的地方，颜色快速与其它区域融合。渐渐的，炉体从老旧的黄铜色，转变成明亮的紫铜色。
半透明的元力丝，也化作淡淡的银色星点微微闪动，看起来煞是好看。
把飞星炉拿在手里，姜一叶满心欣喜。虽说这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却也算他人生头一次成功构建器纹。
他在那高兴的时候，隔壁的叶乐清则气恼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个狗屁地方果然有问题，元力流通的奇差无比。叶乐清不由想到了姜一叶，难怪这家伙是黄级下等的天赋，在这种鬼地方，就算天级天赋也没用！
最主要的是，她感觉自己的元力积累已经到了极限，但就是差了点什么。
无关乎元力，而是某个突破的条件她没想到。
恼怒的一脚踢翻了板凳，叶乐清出了门，砰砰猛敲一阵。
过了一会，姜一叶走出来，问：“又饿了？”
叶乐清瞪着他：“什么叫又饿了？我渴了不行吗！”
“桌子上有水和杯子。”姜一叶说。
“我只喝新鲜的果汁！”叶乐清不屑的说：“别告诉我你家连水果和榨汁机都没有。”
姜一叶没说话，进了厨房，五分钟后，端着一杯新鲜的橙汁出来。
叶乐清接来尝了一口，不满的皱眉，说：“一点也不好喝，你从哪买的水果？榨汁机什么牌子的？”
“杂牌机器，小区门口摆摊卖的水果。”姜一叶瞥她一眼，问：“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回屋了。”
“你一回来就躲在屋子里几小时，都在干什么？”叶乐清问。
“学习。”
“那种普通知识，学的再好有什么用。”叶乐清嘀咕说，见姜一叶似乎没兴趣听她多说，便不耐烦的挥手说：“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姜一叶嗯了声，很是顺从的回了屋，隔着门板，依然能听到叶乐清重重坐在沙发上的声音。
这位心高气傲的表姐，好像今天心情不怎么美丽？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姜一叶再次回到凝练阵纹中坐下，拿起飞星炉，继续开始工作。
有了固化器纹的经验，对于炉体内的修补，就简单的多了。本来就有一部分器纹存在，只需要把缺失的地方补全就好。
两条器纹，姜一叶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构建完成。
当器纹被激发，大量元力开始涌入其中。炉内的温度急剧升高，但炉体表面却依然保持着温热。
一颗颗银星，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冲出来，把姜一叶吓了一跳。随后他便发现，这些银星是假的。或者说，只是元力呈现出的特殊形态。
大半个屋子都被星光覆盖，看起来如梦如幻，而紫色铜炉以及表面的星点闪动着红色和银色的光芒，与之相呼应。
很完美！
姜一叶的心情大好，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让他有成就感！
欣赏了许久，他才将器纹关闭，所有的幻象，也随之消失。
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姜一叶把飞星炉和那几块元力晶石都放进盒子里，打算回头找个时间去光豫商务卖掉。
休息了会，抬头看看钟表已经六点多，外面已经没了动静。
姜一叶估摸着叶乐清可能已经走了，便打开门出去。结果却意外的看到，叶乐清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他还是头一回见叶乐清这么认真的思考问题，不过她显然走进了死胡同，想不出什么端倪，否则眉毛不会皱的像麻花一样。
修复了飞星炉，姜一叶的心情很是不错，对叶乐清的观感也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
他走过去，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叶乐清抬头看他，满脸烦躁的样子：“你以为我想呆在这？要不是我爸，我……”
“饿不饿？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面条。”姜一叶主动转移了话题，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坏。
“就知道吃，这样还想考元武大学？”叶乐清像被点燃的炸药包一样。
姜一叶耸耸肩，没有反驳，径直走进厨房开始煮面。
过了会，他端着西红柿鸡蛋面出来的时候，看到叶乐清正坐在沙发上呲牙咧嘴，还嘀咕着：“不可能啊！明明已经到极限了，为什么就是突破不了？见鬼……”
看着表姐的烦躁的样子，结合她的话语，姜一叶脑中突然闪过了一条思绪。
仍然是那古怪的“经验”，仿佛站在高楼上，一眼便看穿了世间的瑕疵。
叶乐清的关卡，在姜一叶眼中变得近乎透明。虽然他说不出具体的情况，却明白叶乐清为什么无法突破。
换个时候，也许姜一叶会装傻充愣，管你能不能突破呢。
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再加上叶乐清是二舅好心喊来帮自己的。即便她没有真心想帮什么忙，可二舅的心意，姜一叶不想欠。
想了想，他转头问：“喝不喝水？”
“不喝！”叶乐清没好气的说。
姜一叶拿着水壶和茶杯过来，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一边倒水一边说：“多喝水有助于身体健康，虽然不比果汁那么有营养，但也是人体必需品。”
说话间，水已经倒满了，可姜一叶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一眨眼，多余的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直接滴在了叶乐清的腿上。
她气恼的跳起来，就要冲姜一叶训斥。而姜一叶则连忙拿抹布捂住留下茶几的水，做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事情太出神，忘了水太满要溢出来了……”
“你……”叶乐清只说了一个字，忽然愣住。
水太满，溢了出来……
这几个字，让她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脑中猛地出现一个想法。
顾不上再去责备姜一叶什么，叶乐清迅速跑进卧室里。
她直接坐在地上，犹豫了两秒，然后咬咬牙，像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紧接着，一缕缕元力不断从她体内渗出。
这都是她辛辛苦苦吸收来的，之前为了突破，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保持在巅峰状态。只要有点空闲，就吸收元力。而现在，却要将这些辛苦所得全部释放出去。
感受着屋子里不断涌出的元力，姜一叶心生羡慕。表姐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力量确实很强。
这一会散出的元力，自己连续一周吸收的也未必赶得上。
不过无所谓，她散出的越多，自己占的便宜越大。有凝练阵纹在，所有元力都会被聚集起来，也算自己的报酬吧。
屋子里的叶乐清，只用了大概五分钟时间，就把所有元力全部散空。
之所以这样做，正因为姜一叶刚才的那句水太满，溢了出来。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是古人之言，也是此消彼长，物盛则衰的规律。
当元力消耗一空时，叶乐清敏锐的察觉到，体内开始有一点点自然生成的元力出现。
这是来自最核心区域的元力，源自于身体。
叶乐清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核心元力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而这种异状，恰恰符合导师关于突破到第十级的表述！
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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