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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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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嫔徐徐弱弱地上前,给太后福了福。

太后淡淡地看着她。

见她神情憔悴,如惊弓之鸟,整个人之前身上的那股子娇滴滴后宫宠妃的气儿都没了,太后就知道罗嫔这一回是真的怕了。可就算是罗嫔怕了,太后也觉得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太后就觉得别看罗嫔现在老实,只要等这股子刚刚在冷宫吓出来的气儿缓过去了,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

她的神色便越发冷淡起来,见罗嫔上前怯怯地给自己请安,便说道,“这次是皇后给你求情说,宣平大婚,你是做生母的,总不能还叫你关着,叫宣平嫁出去也心里担心你。罗嫔,你要记得皇后与宣平对你的记挂,日后好自为之。”

太后看着急忙点头虚弱答应的罗嫔,又觉得没意思。

虽然古往今来,帝王总是后宫三千,这是大家都习惯的事。

可是经历了先帝贵妃,再经历了愚蠢的罗嫔,太后就觉得后宫之中女人多了很没有意思。

她觉得此生最轻松愉快的时候,就是罗嫔给关在冷宫,皇帝也没有再宠幸其他嫔妃的时候。

看不见那些嫔妃们的争斗,算计,还有许多的风波,太后觉得日子过得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舒坦。

她便对什么给皇帝,给太子纳嫔妃意兴阑珊,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难道叫皇帝与太子多多宠爱女人,看着那些美人们在自己的面前勾心斗角很有意思么?

太后觉得自己老了,想多活几年,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想再看见后宫生出许多的波澜了。

如果可以,她都想把罗嫔继续给关着。

可这对大公主的颜面伤害太大了。

太后心里想着心事,眼神也带着几分冷漠疏远,罗嫔垂着头应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酸涩无比。

她被放出来,可是皇帝却并没有来见她。

好歹她也陪伴皇帝这么多年,为陛下生儿育女,怎么能这么无情?

甚至连她被放出冷宫,都是皇帝看在皇后与大公主的面子,没有半分对她的怜爱心疼。

难道当真是连夫君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孩子们么?

罗嫔心里伤心得不得了,再想想打从过了年就踪影都不见的二皇子凤樟,又觉得自己心里扎心的刺痛。

她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儿子给抛弃了,又觉得心里难过极了,且见太后对自己越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完全没有从前对她的温煦,罗嫔心里百转千回。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也是需要旁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因此如今见没有人为自己做主,甚至连大公主坐在一旁都脸色淡淡的,她就觉得越发地难过了起来。

“回去好生歇着吧。”太后冷淡地说道。

“我许久不见太后娘娘,叫我陪娘娘坐一会儿吧。”罗嫔很担心自己一副被太后赶出来的样子叫自己在宫中日子能难过,急忙弱弱地央求。

她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样子,太后皱了皱眉,却还是拒绝说道,“你好好调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瞧罗嫔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太后心里也不怎么心疼。

她这样做逐客令,罗嫔再厚的脸皮也没法子留在这儿,只能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看向大公主,含泪说道,“大姐儿还陪陪我吧。”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要流眼泪,大公主只恐太后瞧着不快,便起身说道,“也好。”她便陪着罗嫔走了。

唐菀目光落在了罗嫔的身上,片刻之后收回来,只陪着太后说笑。

太后显然是极为喜欢小孩子的,如今唐菀就在她的跟前失了宠。太后摸一摸凤念,揉一揉凤吕,只觉得自己左右为难,都很喜欢,眼睛都不够用了的样子。

见她这么喜欢,唐菀等带着两个小家伙儿回了王府,就偷偷地跟凤弈说道,“我觉得太后娘娘是真的喜欢小孩子。等日后太子大婚了,有了子嗣,太后一定能宠到天上去。”她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凤弈微微挑眉,哼了一声说道,“怎能叫东宫子嗣养于妇人之手。”

“哎呀,你这话真叫人生气。”唐菀哼了一声,转身就去带着孩子们玩儿去了。

清平郡王被丢在身后,默默地垂头思考自己的人生。

从前围着他团团转的时候,逆来顺受的,笨蛋哪里敢发脾气。

可是如今,只要他说错一句半句,竟然转身就走,另结新欢。

不仅凤念小鬼没有失宠,又来了一个凤吕。

这莫非就是书中所说,色衰爱弛?

凤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年轻俊美的脸,突然发现,过不了两年,果然自己就越发地老了。

他心中忧心忡忡,只是本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说给旁人分享的人,因此如今只能越发地粘着唐菀,好歹别的时候也就罢了,晚上的时候唐菀尚且没有厌倦他,这叫凤弈心里松了一口气,却越发地紧张痴缠唐菀起来,多日都不去东宫留在王府严防死守,很担心凤念凤吕两个小鬼再把谁家的狼崽招到自家里住了。

因他天天留在家里,大抵是男孩子更喜欢亲近年长的长辈,凤念凤吕便围着他要他讲在外征战的故事。凤弈也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小鬼们缠得紧了,冷笑了两声,见已经慢慢春暖花开,就叫王府做了两套练武的衣裳,叫两个小鬼一同去蹲马步。

看见凤念凤吕蹲马步,不去霸占唐菀,凤弈便心安理得地带着自家王妃逛园子。

唐菀觉得有点小心疼,不过见凤念与凤吕一副很卖力练武的样子,她也并不是一个会疼爱得叫孩子们不要练了的过于慈爱的母亲,因此也只叫他们量力而行,却还是时不时在一旁多看看。

她这样关注两个孩子,凤弈难免心里泛酸,问她说道,“这么心疼?”他这么问,唐菀却摇头,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那两个蹲马步的孩子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凤弈,十分心疼地摸了摸凤弈的脸。

凤弈只觉得脸颊一片温热,微微一愣。

“怎么?”他挑眉问道。

难道是美人计?

“我只是想着,看见了念哥儿与吕哥儿小小年纪为了习武这样辛苦,就叫我想到了阿奕你。”唐菀忍不住摸着凤弈俊美的脸,见他的凤眸微微睁大,带着几分诧异的样子,便轻声说道,“你年纪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辛苦的吧?你如今是天下皆知的英雄,是陛下的臂膀,是太子殿下倚重的人,是朝中的肱骨,那么风光。可是我时常在想,这些风光的背后,曾经阿奕你也是多么的勤奋,每一天都在认真地习武啊。我只是觉得遗憾。”

凤弈沉静地看着唐菀。

唐菀抿了抿嘴角,小小声地说道,“如果我能早遇到阿奕就好了。能陪着你经历这些辛苦,能安慰你,陪着你就好了。”

她喜欢如今意气风发,风光无限,骄傲得不得了的凤弈。

可是她也觉得遗憾。

凤弈的荣耀她参与其中。

可是那些年,他流着汗水,流着鲜血博取这一切的时候,她却从未陪伴他。

唐菀觉得自己贪心极了。

她甚至想,自己如果能够更早地遇到凤弈,更早地陪着他,陪着他经历更多的事,那该多好啊。

“更早你没有遇到我,可我们日后还有几十年。足够你的陪伴。”凤弈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一般。

他想要嘲笑一下总是喜欢甜言蜜语的骗子,可是看着唐菀眷恋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凤弈却觉得所有的话都梗在心里说不出来。他的目光慢慢地变得柔和起来,把唐菀收在自己的怀里。唐菀只觉得这次的凤弈是十分温柔的,便越发柔柔地说道,“我答应你,以后都陪着你。阿奕,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我多给你生几个孩子,叫你不寂寞呀。”

她喜欢孩子,喜欢暖暖软软的小家伙儿们,所以想着多生几个孩子多好啊,这王府里该多出多么多的欢笑啊。

然而这话却跟一盆冷水似的叫凤弈透心凉。

他动了动嘴角,只是如今已经知道心机,就算是想跟笨蛋说少生几个出来争宠,却还是虚伪地说道,“都听你的。”

圆房了依旧不能放松,依旧要讨好这笨蛋。

等这笨蛋日后生了孩子,他再欺负她。

唐菀果然听到这话越发欢喜起来。

她每天都过得很高兴,还有闲暇的时间去催促着人往东山王府去讨债。

虽然说这对唐菀不过是生活里小小的事,权当没事儿干找点事儿解闷儿,可东山郡王却觉得自己就要被逼死了。

他从未见过对于银钱这么紧追不放的人,自己已经请求宽容几天,可是清平王府却恨不能每日里上门。因如今朝廷里已经拍了几个属官往他封地上去了,东山郡王被留在京都,显然已经被架空,他越发不敢得罪权势赫赫的清平王府,因此,就算是面对着清平王府的下人,也依旧和和气气的。

东山王妃见他不过几日就苍老了许多,不由垂泪说道,“念哥儿这是攀上高枝儿,有了靠山,就想把咱们赶尽杀绝了么?他才多大,就这样狠心,郡王,日后若是念哥儿袭爵,只怕就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了。”

她是几分美貌的,然而东山郡王如今却很难能欣赏她的美貌。

虽然从前因东山王妃美貌聪慧,很得他的心意,是他的解语花,可是这聪明人不办坏事儿便罢,一旦要坏了事,就当真是天崩地裂。

东山郡王想想自己会因为什么被夺权扣在京都,就欣赏不来妻子的美丽可怜,此刻冷着脸说道,“我又有什么办法。他如今是世子了,是陛下朱批,就算是我心中恼怒,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更何况凤念还有清平王府在撑腰,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他能废了凤念的世子爵位不成?

这世子爵位,一旦封了,想要废了就难如登天。

没见想当初皇帝做太子的时候,先帝想要废了他,折腾了这么多年,折腾得先帝都驾了崩了,人家依旧好好儿地继承了皇位么。

如今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难道以为他很愿意叫凤念这对生父无情无义的逆子袭爵么?

既没有本事废了凤念,也不能把凤念给捏在手里慢慢弄死他,心里苦成黄连也得憋着。

东山郡王只觉得万分无力,又心里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如今,他也只能争取在京都谋取权势,才有最后的生机了。

不然,若是被留在京都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寻常郡王,他尚且在盛年,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心里想到这里,东山郡王就想着回头再往东宫走走。

毕竟看起来太子还是很喜欢他的。

这一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并不是被太子与皇帝厌弃,而是撞上了眼里不揉沙子的太康大长公主罢了。

想到皇帝对自己尚且并无厌恶,东山郡王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谋划起来。

然而面对如今哭得眼睛都红了,总是想上前来给自己赔罪的东山王妃,他的心里又生出几分烦闷。

看见东山王妃那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他如今心里生不出怜惜,甚至因此也冷淡了凤含几分。

不过对于清平王府希望他赶紧把凤念生母的嫁妆给还了,东山郡王又觉得心里痛不欲生……那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可是如今却全都要便宜了凤念。

他隔了几日,等东山王府封地上的人到了京都几日之后,才叫人把这些财物送到了清平王府去。

对于对账这种事,唐菀已经十分习惯了,带着清平王府里的账房认真地清点了那些嫁妆,瞧见除了能看得见的金银细软之外,还有许多的田产铺子都在封地上,因此只有一些契约,唐菀就很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了,当初长平侯夫人不就是干了一些叫人不高兴的事儿么?

因此她只拿了契约,便叫东山王府的下人给东山郡王带话说道,“回头我叫人去封地上清点铺子田产的库房还有账上的银子,如果少了什么,还得跟你要。”这话十分不客气,把东山郡王气得差点就要呕血,然而却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唐菀便把这些凤念生母的嫁妆都收在给凤念的那个大大的盒子里头。

她觉得自己心头一件重重的事放下了,心里也觉得高兴了,便不再理会东山郡王那一家子。

她如今还有许多事要忙着呢。

太子大婚,大公主大婚,还有唐逸要下场,这么多的事儿,谁耐烦跟着东山郡王总是最对呢?

她把东山郡王给放在一旁,瞧见太子即将大婚,便又带着凤念与凤吕往宫里去,想瞧瞧自己能做一些什么事。巧的是果然大公主如今管理宫务,看见唐菀便笑着说道,“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正想着去东宫再瞧瞧东宫正殿里大婚时用的摆设什么的,你与我一道过去,也一起参详参详。”她虽然在笑,可是眼底却带着几分阴郁,唐菀看见了就觉得大公主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过想想,她觉得这可以理解。

罗嫔被放出来了,大公主的心情能好的了么。

罗嫔就算不闹大的幺蛾子,只怕小毛病还是没改,都得叫大公主忍受了。

“好呀。”她本来进宫就是为了帮忙的,忙把凤念凤吕都送给太后祖孙同乐,自己便跟着大公主出了太后的宫中往东宫去了。

因为春暖花开,天气不错,唐菀便与大公主缓缓而行,长久的沉默,唐菀又不知应不应该问什么……总不能直接问大公主是不是你亲娘又闹事了。因此她抿了抿嘴角,安静地陪着大公主。这样温温柔柔的陪伴,大公主见了都想要笑了,心里愉快了几分,笑着看她问道,“你担心我啊?”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呢?”唐菀便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放心,母亲如今受了教训,不敢再做什么坏我姻缘。她如今还时常说想再见见南安侯。”罗嫔此举大概是为了示好,也给皇帝看自己如今是真心改过。

不过大公主没有叫南安侯去罗嫔跟前受委屈,看罗嫔假笑僵笑的意思,因此拒绝了罗嫔。

只是她心情不怎么好却并不是为了罗嫔跟自己闹腾,而是与唐菀并肩而行了一会儿,又一次开口说道,“母亲最近时常念叨阿兄。”

“诶?”唐菀一愣,不由问道,“二皇子最近还是没有进宫么?”

天可怜见的,罗嫔都已经被宽恕放出来了,难道凤樟还要避嫌,唯恐触怒了皇帝?

不过下一刻,唐菀又愣了一下。

“阿兄”这个称呼可不是大公主管凤樟这个亲兄长叫的,而是专门只来叫李穆的。

她回过神来了,不由诧异地看向讥讽地笑了笑的大公主,不敢置信地问道,“罗嫔娘娘念叨的是哥哥么?”她也是管李穆叫一声哥哥的。虽然说唐菀的脾气一向都软弱得不得了,也不怎么发脾气,可是见大公主慢慢地点了点头的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心里腾地生出了一股子火气来。

罗嫔念叨李穆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还想与李穆亲近起来?觉得凤樟靠不住了,所以想重新叫李穆回到她的身边?

她简直不敢相信罗嫔这么不要脸。

除了不要脸,唐菀简直没法形容罗嫔了。

当初她不想要李穆,嫌弃李穆瘸了腿,就毫不犹豫地将一切揭开,不顾及任何人的心情,将李穆赶走,欢欢喜喜迎接自己的亲儿子。

如今,看见凤樟不怎么孝顺,就又想起来李穆了。

她想要就要,想丢就丢,丢了还想要回来,把李穆当成什么了?把已经被她夺走一次儿子的广陵侯太夫人当成什么了?

“我怎么没听说?”唐菀的脸都泛红了,却忍耐着问道。

大公主又不是罗嫔,而且大公主一向都明辨是非,她怎么也不会因为罗嫔就对大公主发脾气。

只是不知怎么,唐菀就想,仿佛自己的脾气最近浮躁了许多,怪怪的。

不然,就算是换了从前,她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生气得这么焦躁,甚至没法忍受似的。

大公主见唐菀显然是有些气恼,却并不在意,反正当初自己瞧见罗嫔那做派的样子也很生气,便笑了笑,一边摸着唐菀的肩膀说道,“怎么突然这么爱生气了呢?气大伤身,我给你顺顺气。”

她一边给唐菀抚着后背顺气,一边挑眉说道,“我还能叫母亲当真去叨扰阿兄与太夫人不成?打从母亲出了冷宫第一天就叫人往广陵侯府送吃的,我就叫人拦下来了。她的话,她想干什么,都出不去她自己的宫殿,没有人会帮她传话传东西给阿兄。没有那么欺负人的。”

她如今掌握着宫中,谁敢忤逆她的意思?罗嫔的宫里的宫女没有一个敢跟大公主作对,去帮罗嫔闹幺蛾子的。

唐菀听了这话,便松了一口气。

不然,她真的替广陵侯太夫人与李穆觉得恶心。

说起来,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她一瞬间竟然都被罗嫔给恶心得反酸水了。

“怎么了?”见她的脸捎儿发白,大公主急忙说道,“我不是有意说这些叫你生气。你可被吓我。”她是习惯了有什么都与唐菀分享,毕竟从前她们俩不都是喜欢这样说说宫里的事,说说罗嫔的事儿,说说彼此之间的烦恼与郁闷么。

她这么紧张,唐菀急忙摇头说道,“没什么,跟你没有关系。我就是觉得最近不怎么舒服,大概是累着了吧。”她柔柔弱弱的,这还真的蛮像是累着了,大公主便点了点头,又劝她说道,“平日里多吃些补品,难道你这么贤惠,还要帮堂兄省着不成?”

“已经吃了许多补品了。”唐菀红着脸说道。

凤弈总是闹她,唐菀如今每天都吃许多滋补的补品,把自己补得白白胖胖的。

难道是补过了头,所以才火气这么大么?

唐菀私心里想着这些事,一边又跟大公主说罗嫔的事儿,因大公主已经把罗嫔给压在宫里不能去叨扰李穆与广陵侯太夫人,她便松了一口气。

正跟大公主指着不远处才开了的早春的花朵说笑的时候,唐菀却见那娇嫩嫩的早春的花朵之间,突然走出来了两个人。前头的笑容满面,正是最近十分在京都交游广阔起来的景王妃。另一个跟在她的身后,娇艳欲滴,明眸皓齿的年少美人,唐菀顿了顿,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她的五堂妹唐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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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爹地超给力斗罗之我可以偷别人武魂明末国贼我在当铺鉴宝的那些年我从不吃软饭大唐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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