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捡个世子来种田免费阅读全文 > 129 扑朔迷离,神仙打架

129 扑朔迷离,神仙打架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雷武疯狂农民工武逆不灭武尊百炼飞升录万古最强宗斩月万古第一神第九特区从天后演唱会出道近战狂兵归一正道潜龙人皇纪九星霸体诀终极教官龙血战神修罗武神混沌剑神全职国医

“哦,好好好!”陶夭夭受宠若惊地一把抓住了带子的末端,在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圈之后,她又用左手扯了扯带子。

下一秒,她的手腕一紧,身子便腾空而起离开了水面,朝着上方的水廊直直地飞了上去,然后“啪”地一下落了地,正好落在了洛云锡身边。

她低头看了自己胸前一眼,暗自骂了一声娘。

真该死!一落水落得走光了!

她飞快将手上的带子解了开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躲在了洛云锡身边,众人只当她是落水寒冷,倒也没太多人注意她。

更多的人则是聚在了水榭之下,三五成群地望着水里的侍卫寻人。

陶夭夭吸了吸鼻子,这么久了人还没找到,十有八九是没救了。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悠长的通报声从水榭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九渊皇蓝泓到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皇后傅梓荷。

傅子荷看了一眼现场的众人,扶着蓝泓坐在了临时搬来的椅子上,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本喜乐的宫宴忽然出了这档子晦气事,那边还有柳家当家夫人方氏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他们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陶夭夭垂了眸,悄悄往洛云锡身后挪了挪步子,躲开了正对着的蓝泓和傅子荷的视线。

“人还没救上来吗?”蓝泓咳嗽了两声,沉声对着夏远开口。

陶夭夭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除了洛云锡和夏远之外,在场的还有薛嵩,薛嵩后面站着的是薛楚玉,似乎受了惊吓,正掩着脸小声抽噎着。

“回皇上,臣已经派了十名熟悉水性的侍卫下水了,相信马上就会有结果了,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恐怕……”

夏远的话不难理解,柳如意落水这么久没动静,就算找得到人,怕也只能是具尸体了。

他的话音落下,蓝泓的眉头锁得便又更紧了一些,而一旁跪趴在栏杆旁边的方氏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对着身边站着的柳如烟使劲推搡着。

“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去死!你这个贱种!……

我的如意啊!你让母亲怎么活啊!——”

方氏哭得凄凄惨惨,丝毫不顾蓝泓的在场,倒是她身边的柳映伸手扯了扯她的胳膊。

方氏回头看到蓝泓,哭声小了些,却依然不停地捶打着柳如烟。

柳如烟锁在木质栏杆的角落里,胳膊上已经被方氏掐了好几把,她一声也不敢吭,只无声地哭泣着,显得楚楚可怜。

至于陶夭夭最先救上来的定远侯府的桃依依,正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肩膀站在柳如烟对面的角落里,身上穿的仍旧是落水的那一身衣裳,脚下是一个水汪,看样子从上岸之后就没挪动过。

“究竟怎么回事,调查清楚了吗?”蓝泓沉声问道。

夏远点点头:“初步猜测,是意外。”

“怎么可能是意外!”听到夏远话的方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蓝泓的面前。

“皇上,臣妇的女儿如意向来谨慎,她不懂水性,遇到有水的地方从来都是避着走,绝对不可能失足落水的!

而且这栏杆这么高,若非有人故意推搡,她怎么可能掉下去!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掉下去,我家老爷也说了,这池子里的水不深,如意她不可能到现在还不见踪迹啊!”

方氏虽然哭得凄惨,条理倒也说得清楚,她重重地对着蓝泓磕了个头:“还请皇上给我家如意做主啊!如意啊!——”

“行了,等找到如意再说吧。”柳映弓着身子上前,跪在了方氏的身边,低声呵斥了方氏一声,然后低头跟蓝泓道歉。

蓝泓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一群人,咳嗽了两声之后开口:“当时在场的都有谁?把她们都叫过来。”

“是。”夏远应了一声,低声对着身边一名官员耳语了几句,那名官员点点头,匆匆跑去了水榭外。

“阿嚏!——”陶夭夭的一个喷嚏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在寂静的水榭亭子下显得尤为响亮。

“皇上,臣身边的书童下水救人回来之后还未更衣,秋夜寒凉,请皇上恩准臣带他回去更衣。”

对上众人打量的目光,洛云锡忽然开口。

蓝泓看了洛云锡一眼,眼神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朕已经听说了,你身边的书童救了人,做得不错,先让他去更衣吧,回头朕还有赏。”

“谢皇上。”洛云锡道了谢,转身看了陶夭夭一眼:“还不谢恩?”

“小人陶季多谢皇上!”陶夭夭慌忙对蓝泓行礼,将脑袋伏得极低,表面上看是恭敬与虔诚,实际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蓝泓没心思去管陶夭夭,只对着他摆了摆手,陶夭夭如获大赦,慌忙跟在洛云锡身后低着头就往外走,胳膊自然也是不敢放下的。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出了水榭,却在水榭尽头遇上了匆匆赶来的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是长公主蓝琪,身后是她见过的定远侯桃桓他的两个儿子,桃灼和桃峥。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的人,陶夭夭便都不认识了,只垂了头笑了笑,便跟在洛云锡身后跟他们错身而过。

远远离开了人群,还未走到宫人指引的那座瑶华宫,他们又遇上了一个人,是抱着衣裳匆匆赶来的红儿。

“世子,陶兄弟的衣裳取来了。”红儿手里抱着一套衣裳,低头给洛云锡见礼,又关切地问了陶夭夭两句。

洛云锡嗯了一声,示意陶夭夭将衣裳接过来,然后看了一眼红儿:“你去水榭上等我。”

红儿应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陶夭夭怀中的衣裳,再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陶夭夭,便转身去了水榭。

接收到红儿眼神的陶夭夭微愣,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衣裳,慌忙抱得更紧了些。

“世子,您不用亲自带我去的,我找个宫人打问一下位置就行。”想到洛云锡说要带自己去更衣,她就莫名有些心虚。

“你想多了。”洛云锡忽然停下了脚步。

闷着头走路的陶夭夭一个不查,狠狠地撞在了洛云锡的后背上。

她“嘶”地一声捂住了额头,决定回去之后开始调整洛云锡的菜谱,得多给他弄点肉吃吃,这后背都是骨头,硌死人了!

“过来。”洛云锡指了指一旁的暗影处,率先走了进去。

早在洛云锡跟皇上说要带自己去更衣的时候,陶夭夭就知道洛云锡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因此便很配合地躲在了暗影深处。

“如果待会有人问你水下的事情,你只说救人就好,其余的什么也别说。”洛云锡转身,看着陶夭夭说道。

“为什么?”陶夭夭疑惑地问道。

从她开口对洛云锡呼救的时候,她就知道水下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洛云锡,却不知道洛云锡为何不让她声张,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因为我怕麻烦。”洛云锡淡淡地开口,没有放过陶夭夭眼中一身而过的蔑视。

“方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你们落水的那一面栏杆,最上面横着的那一根断掉了,断口处是被人用内力震断的。”

洛云锡再次开口,这下陶夭夭更加疑惑了。

“落水之前,你都看到了什么?”洛云锡又问。

陶夭夭仔细想了想之后摇头:“那个时候我跟薛楚玉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是听到惊叫声之后才过去的,惊叫声响起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落水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夏远说是意外,她也以为是意外。

可是洛云锡忽然又说到栏杆一事,难道真的有人之前动过了手脚?

“公子。”一个声音响起,祁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头发和衣裳都还是湿着的,神色有些凝重:“对不起公子,属下没有捉到那个人,只伤了他,伤口在左肩。”

“看清他的样子了吗?”洛云锡皱眉,这句话既是对着祁风问,也是问的陶夭夭。

“没有。”祁风惭愧地低头,“只知道功夫不弱,水下功夫也不差,不过好在也没算跑空,我已经按世子的吩咐将东西丢水里了。”

洛云锡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陶夭夭又问:“你呢?那么近的距离,可有什么发现?”

陶夭夭摇头:“我只闻到了麝香的味道……对了,他拿的那把匕首有什么特殊标志吗?

要不,让人下水找一找那把匕首?我听到了匕首落水的声音,祁风把那人的匕首打落在了水里了。”

“我在水里没来得及救你,是世子救了你,匕首也是他打落的。”祁风看了陶夭夭一眼,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来。

“看见了没,就是这把匕首。”祁风拿着匕首在陶夭夭眼前晃了晃,伸手递到了洛云锡的面前。

借着天上的月光,陶夭夭看了一眼那把匕首。

匕首手柄漆黑,刀尖锋利无比,是把上等兵刃,却没有任何标志,想找这把匕首的主人是不太可能了。

洛云锡掂了掂手里的匕首,便又递回了祁风的手中。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将东西处理掉,回去看戏。”

“处理掉?”陶夭夭紧追了一步:“世子,这东西是物证,您不打算交出去吗?那贼人胆大包天,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啊!”

洛云锡回头,嫌弃地看了看浑身狼狈的陶夭夭,并没解释什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赶紧将衣服换了,待会皇上会找你问话。”

“哦,好。”陶夭夭原也没指望洛云锡能为她答疑解惑,她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动,便猛地站住了脚步。

“对了世子,你刚才说到那个被内力震断的栏杆,我能不能问一句,若是以我这个年龄,能修炼内力到那种程度,大概得需要多少年?”

洛云锡凉凉地瞥了陶夭夭一眼,有些嫌弃地叹了一口气,抬步转身离开,远远地丢下了一句话:“至少十年起步。”

十年……

陶夭夭砸了咂嘴,那她这辈子是别想了,别说十年了,就是十天,她估计都坚持不下来。

一阵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慌忙抱着衣裳转身离开,不只是身上凉,心里也同样凉得透透的。

她想到了无意中看见的薛楚玉,在离开柳如意她们几名女子之时,双手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栏杆上抚摸了片刻。

是她吗?

若真的是她,她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她跟柳如烟有仇,故意激怒柳如意,好让柳如意推柳如烟下水?

依现场的情形来看,最先动手的确实只可能是柳如意。

可是既然柳如意先动的手,为何她却成了落水的那个,而且看她被水流冲走的距离,确实是柳如意先落水的,因为她最先救起的桃依依。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定远侯府的桃依依又是怎么落的水?

陶夭夭想了又想,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便加快了脚步去了宫人指引的偏殿。

在换衣裳的时候,她打开红儿递给她的那套衣裳,果然不出所料,衣裳的最里面,裹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裹胸布。

看到那条裹胸布,陶夭夭便更加烦躁了。

这个红儿,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下去了,这就是跟她挑明了。

红儿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苦思冥想未果之后,她使劲揪了一把头发,匆匆换好了衣裳。

将里衣换过之后,她又将自己换下来的裹胸布在中衣外面腰上缠了好几圈。

没办法,湿点就湿点吧,总好过没地方处理这麻烦东西,腰粗一些,也多一些男儿气魄。

陶夭夭收拾好自己之后,又匆匆出了偏殿,赶去了水榭处。

等到她赶过去的时候,柳如意已经找到了,不出众人所料,已经死透了。

尸身被人打捞了上来,盖着白布平放在一张门板上。

远远看去,尸体旁边似乎还蹲着一个人,陶夭夭上前两步看了一眼,从背影认出了那人是定远侯府的桃灼。

方氏没在场,她低声问过祁风之后,知道方氏因为太过激动哭昏了过去,被人抬下去了。

“云锡,那个是你身边的书童吗?让他上前来说话。”陶夭夭正悄摸摸地低着头找寻自己之前脱下来的外衫,冷不防被蓝泓叫了一声,她吓得慌忙转过身来。

洛云锡透过人群看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她的那件外衫,还有放在外衫上的那两个大大的荷包:“过来。”

“是!”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洛云锡看护得好好的,陶夭夭心中一轻,慌忙低着头走上前去,然后对着皇上行了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蓝泓对着陶夭夭开口。

“回皇上话,小人陶季。”陶夭夭将外衫穿上,又将那两个装满了吃食和瓶瓶罐罐的荷包一左一右斜跨在了肩上。

“不愧是云锡身边的人,胆识不错。”蓝泓的声音再次响起,陶夭夭忙不迭地低头:

“皇上过奖了,是世子爷教导得好,再说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任谁见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陶夭夭牢记着自家胖管家的教诲,该谦虚的时候,一定得谦虚,该把功劳让给主子的,一定得让给主子。

“说得好,有赏!”蓝泓赞赏地点点头。

他对着身后一个太监服饰打扮的人挥了挥手,那小太监应了一声,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了陶夭夭面前。

陶夭夭看了一眼托盘,一个巴掌大的小银碟子,中间放着几粒金灿灿的小东西,是真正的很小,大不过花生去。

她眨了两下眼睛,没看出来是什么个意思,便疑惑地抬头看了洛云锡一眼。

却见洛云锡眼神微闪,示意她将东西收下。

“还不谢恩?”他看了陶夭夭一眼。

“是是是!小的谢皇上赏赐!”陶夭夭一把将银碟子里的那几颗小东西抓在手里谢恩。

“这是你应该得的。”蓝泓摆了摆手,又看了周围那些人一眼:

“一个下人,都知道见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坐视不理,你们又是怎么做事的?

朕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任何差池,水榭这里为何没安排侍卫巡逻!”

“皇上息怒!臣等知罪!”几个以薛嵩为首的官员对着蓝泓低了低头,站在最后的是柳映,如同失了魂似的,表情有些木然。

蓝泓冷哼了一声:“将人都带上来,朕亲自过问。”

身边的人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带了几个人上来,陶夭夭看了一眼,认出了几个熟面孔。

柳府的柳如烟,定远侯府的桃依依,还有刚才围观的几名女子,除了她们这些人之外,薛府的薛楚玉也站在其中。

“臣女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诸女对着蓝泓行跪拜之礼,陶夭夭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从见了这个皇上,似乎还从没跪过。

洛云锡没跟她说要跪,别人也没提醒她,她竟然忘了。

陶夭夭这样想着,手心里攥着的那几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东西顿时被浸上了冷汗。

“世子,这是什么?”陶夭夭往洛云锡身边凑了凑,背着人偷偷地张开手掌心。

“你这么贪财的人,不认识金瓜子?”洛云锡压低了声音。

“金瓜子!”陶夭夭双眼放光,慌忙握紧了手心,“纯金的?”

洛云锡不语,只回给了陶夭夭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陶夭夭心中一阵狂喜,慌忙将手心里的金瓜子小心地收进了荷包里的夹层。

“仔细听着,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洛云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极低。

陶夭夭点点头,立刻竖起了耳朵。

“都起来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朕说一遍。”蓝泓的声音响起。

“谢皇上!”诸女站起了身。

蓝泓开口问道:“落水的一共两个人,除了柳府的那个小姐之外,另外一个是谁?”

“回皇上话,是臣女。”桃依依眼神红肿,小心地上前回话。

陶夭夭看了她一眼,见到她身上多了一件男子的外衫。

陶夭夭在定远侯那一家子人里搜寻了片刻,便看到了桃灼,已经不知何时从柳如意的尸身旁边走了回来,站到了定远侯桃桓的身边,身上恰好少了件外衫。

“你是如何落水的?”蓝泓又问。

桃依依先是看了远远的那个蒙着白布的尸身一眼,才有些惧意地小声开口:

“回皇上,臣女也不知道为何会落水,只知道当时如意姐姐想打如烟姐姐,臣女担心如烟姐姐吃亏,便好心想要上前拉她一下,可是没想到忽然被谁那么一推,身子就翻出了栏杆,就这么落了水。”

“你说有人推你?”蓝泓的声音沉了下来,“是谁推的你?”

他又看了一眼众人:“你们谁看清楚了?”

那几名女子不知是被柳如意的死吓着了,还是被蓝泓的严肃吓怕了,都支支吾吾地没人吭声,只摇了摇头,唯独站在最边上的柳如烟似乎欲言又止。

“那个穿绿衣的女子,你可有何话要说?”蓝泓看了柳如烟一眼。

柳如烟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皇上,桃小姐方才说的话,臣女有一事不明,想问一问桃小姐。”

“你问吧。”蓝泓点了点头。

柳如烟上前一步,站到了桃依依的对面:“依依小姐,方才你说你落水之前觉得被人推了一下,是真的有人推你,还是你自我感觉有人推你?”

“自然是真有人推我。”桃依依看了柳如烟一眼说道,“如烟姐姐为何会这么问?若非无人推我,难道我自己还能往水里跳不成?”

柳如烟冷笑了一声:“依依小姐,你刚才已经说了,是你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诸位姐妹也都看到咱们确实是手拉着手的,可是你后来又说有人推你,这不明摆着说是我推你下水的吗?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又帮了我,我为何要害你?”

桃依依脸色一红:“如烟姐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没点名道姓说是谁推我,谁做了亏心事谁心里清楚!”

“你血口喷人!”柳如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噗通”一声跪在了蓝泓面前:“请皇上明察,臣女敢对天发誓,若是臣女推了桃小姐,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对着蓝泓磕了一个头,然后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皇上,臣女不仅没推桃小姐,而且还看到,如意妹妹之所以落水,就是被桃小姐一把扯下去的!

可怜我那妹妹不会泅水,就这么被她一把拽了下去,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最后她还反咬一口,说臣女推她下水,求皇上为我柳家做主!”

柳如烟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桃依依和定远侯府在场的那几人。

桃依依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上前一步:“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扯任何人下水,在场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其他几名在场的女子:“你们告诉皇上,分明是我先落水的,在我落水之后那柳家小姐才落了水,你们说啊!”

那几名被桃依依指出来的女子面面相觑地相互对视了半天,却无一人开口答话。

这也怪不得这几个人,莫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又是在晚上视线受阻看不清。

即便是看清楚了,也没有人会想要惹麻烦上身的,自然是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桃依依看到没人帮她作证,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将希冀的目光投放到了定远侯府那几个人身上。

“父亲,大哥,三哥,我真的没有拉柳如意下水,你们相信我!”她满脸委屈,哭喊着说道。

陶夭夭顺着桃依依的目光看去,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看来她之前猜的没错,这个桃依依在定远侯府,确实不怎么受宠,单看定远侯桃桓漠不关心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至于那个小霸王桃峥,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当然,除了那个温润如玉的桃灼。

“大哥……”桃依依面如死灰,对着桃灼小声开口。

不同于之前的始终含笑,这次的桃灼面色有些清冷,他站在原地看了柳如烟许久才走上前来。

桃灼对着蓝泓拱了拱手:“皇上,臣有几句话,想问一问柳姑娘,还请皇上恩准。”

蓝泓摆了摆手:“准。”

“谢皇上!”桃灼道谢之后,转身走到桃依依旁边,他用眼神安抚了桃依依片刻,然后对着桃依依对面的柳如烟开口:

“敢问柳姑娘,这里的栏杆有半人多高,即便是有人刻意往下跳,也需先攀爬之后才能跳下去,你说如意姑娘是舍妹拉下去的,在下实在是想不通,究竟多么大的下坠力量才能在那一瞬间将如意姑娘扯过这道栏杆去?

况且,舍妹刚才说,离她最近的应该是柳姑娘你,这如意姑娘又是如何到了栏杆边上的?”

桃灼的声音不大,且温润好听,听起来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几句话中的每一句,都是在咄咄逼人。

那柳如烟本就是孤身一人,柳府跟进来的下人都去陪了昏倒的方氏,虽说柳映就在一旁,可是痛失女儿的柳映却根本没有替柳如烟解围的打算。

柳如烟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还没想好如何回话,桃灼又再次开口。

“柳姑娘不妨想明白了再回答,毕竟,欺瞒圣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没有欺瞒皇上,如意就是被桃依依拽下去的!”柳如烟终于承受不住桃灼无声的威压,她大声开口,然后猛地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栏杆。

“那栏杆是从里面断掉的,又如何能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

柳如烟的声音极其尖利,此言一出,四周鸦雀无声,只有柳映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

许久之后,桃灼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蓝泓拱了拱手:“皇上,臣的话问完了。”

桃依依听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什么了,她上前一步,“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柳如烟一个巴掌,巴掌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极为响亮。

“好你个柳如烟,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要害我!

我这个落水之人都不知道那个栏杆是从里面断掉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桃依依还想再继续打第二巴掌,却被桃灼伸手握住了手腕。

“大哥!你为何要拦我!这柳如烟就是个害人精!她早知栏杆断了还故意呆在那儿不走,就是想害我……我刚才说有人推我,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桃依依大声吼道。

“快回去!是非公道皇上自由论断!别吵吵嚷嚷的,丢了定远侯的脸面。”桃灼放开了桃依依的胳膊,沉了脸对她说道。

桃依依被桃灼忽然沉下来的脸吓了一跳,慌忙住了口后退了一步。

柳如烟被桃依依一个巴掌扇在了地上,左边脸颊肿起了老高,她哭着上前扯住了柳映的衣摆。

“父亲,您知道女儿的,女儿从来不说谎,女儿真的没有推桃小姐下水!女儿跟她无冤无仇,为何要推她啊!您救救女儿啊父亲!”

柳映的脸色铁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掀起衣摆也跪了下来。

重重地对着蓝泓磕了一个头之后,柳映沉声开口:“皇上,小女的脾气秉性微臣再清楚不过,若说她没看清楚桃小姐是否拉如意姑娘下水微臣相信,但若是说她动手推桃小姐,微臣是绝对不信的,请皇上明察!”

“你们先起来吧,即便是她没有推人,就凭她事先知道栏杆断裂而不提醒这件事,她也绝非什么良善之人!

还有你,你身为上林苑监证,苑中栏杆断裂都没有查到,难道不是失职吗!”

蓝泓虽然没有直接判罚,可是在场的人都已经听出来了。

这柳家,怕是完了。

绝非良善之人这句话出自一国之君之口,这柳如烟今后怕是再也不可能进什么高门大户了,还有柳映的官位,怕也是前途渺茫了。

陶夭夭也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柳映死了女儿,又受了责罚,确实有些可怜。

不过想也不难理解,所谓官官相护,一个五品官员,对上的是定远侯府这种爵位加身的贵族,即便是有理,到最后或许也会变成理亏的那个。

想到这里,陶夭夭不由自主地又朝洛云锡身边靠了靠,自古以来那句老话就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她有本事完全独立不被欺负之前,她可得靠紧了这棵大树才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柳如烟,再看看桃依依,潜意识里,她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似乎都在说谎,至于原因,她还真是说不出来,纯粹就是下意识地认为。

她的第六感觉很准,这是经过验证的。

不仅如此,她的第六感觉还告诉她,那个薛府的薛楚玉,绝对不是无辜的。

说来也巧,就在她刚刚这么一想之时,那个坐在皇帝身边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后傅梓荷却突然说话了。

只见她微微笑了笑,然后柔声开口:“皇上,您刚才还说不能只听信一人之词呢,在场之人可不只有那几位姑娘,不是还有薛相家的玉儿小姐和洛世子身边的那个书童吗?您为何不听听他们的意见?”

听到这里,蓝泓“嗯”了一声,视线顿时朝着陶夭夭和薛楚玉看了过来,陶夭夭咽了咽口水,心中牢记着洛云锡的吩咐。

她没有等来傅梓荷的询问,却见那薛楚玉已经上前了一步对着蓝泓和傅梓荷福了福身子。

“皇上,皇后娘娘容秉,臣女当时确实在场,不过距离如意小姐落水之处有些远。

当时臣女刚好跟这位陶公子说完话,我们正要起步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落水声。”

不同于柳如烟和桃依依声音的尖利,薛楚玉的声音很好听,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说到陶夭夭的时候,她还往陶夭夭这边看了一眼,但是这一眼,却让陶夭夭看出了不对劲。

薛楚玉右边耳垂上的耳环吊坠,竟然缺失了。

她仔细想了想,就在方才,柳如意和桃依依落水之前,薛楚玉跟她说完话转身离开之时,右手似乎是轻轻抚了抚耳坠的。

陶夭夭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栏杆,脑海中又回想起薛楚玉抚摸栏杆的情景。

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自己想多了吗?

但是,哪里来的那么些巧合?

就在她想了又想却没想通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傅梓荷“咦”了一声:“玉儿小姐的耳坠似乎少了一颗呢。”

随着傅梓荷的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都朝着薛楚玉看去,果然见薛楚玉少了半边耳坠,确切来讲,少的是耳坠上面的珠子。

她右边的耳坠上面,只有鎏金镶边,里面的那一颗红宝石不见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天,谁也不知道这么严肃的场合,一向端庄的皇后为何会将话题扯这么远,就连她身边的蓝泓似乎也皱了皱眉头。

只有站在陶夭夭身后的洛云锡似乎轻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轻到陶夭夭差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直到她回头看到洛云锡微扬的半边嘴角,她才确信了自己的耳朵。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的耳坠早在二位小姐落水之前就丢失了,已经让身边的丫鬟沿路去找了,还没找到。”

薛楚玉淡笑着开口,又说:“好像跟陶公子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不知陶公子注意到没有。”

陶夭夭干笑了两声,粗着嗓子摆了摆手:“玉儿小姐说笑了,这些女孩子家的贴身物件,我一个大男人又如何能注意到,也就是皇后娘娘细心,才能一眼就看出来。”

一句话,既没能如了薛楚玉的意,又将自己远远摘了出来,还间接恭维了皇后。

薛楚玉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声音依旧好听:“陶公子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

她转身对着前方再次福了福身子,又说:“二位姑娘落水一事,既然皇后娘娘想听臣女的意见,那臣女便斗胆直说了。”

她看了一眼远处那具柳如意的尸身,脸上划过一丝哀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说:

“今日这个意外,原本是不该发生的,不过是因为如意如烟二位姑娘的几句口角而已……

臣女原还想着劝解,却没能劝解成功,不仅害如意姑娘殒了性命,还间接地害桃姑娘落了水,是臣女疏忽了,臣女也有责任,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责罚!”

薛楚玉的几句话,让陶夭夭都快忍不住给她鼓掌叫声好了。

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不仅将责任推在了柳家姐妹俩的家事身上,还将她自己远远地撇了个干净,既取悦了定远侯府,又让皇上和皇后对她赞赏有加。

啧啧啧,果真是好口才。

对于自己认亲这件事,陶夭夭再次打起了退堂鼓,她还是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小书童兼小厨子吧,薛府这趟浑水,她越来越并不想去淌了。

这些后宅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太伤脑筋了!

“那个小书童,你有什么话要说?”傅梓荷静静地看了薛楚玉半晌,忽然对着陶夭夭开口。

陶夭夭张了张口,犹豫片刻之后才说:“二位姑娘落水之前,柳府的两位姑娘确实起了争执,定远侯府的桃姑娘也确实劝了,当然,薛府的玉儿小姐也劝说了几句,这些事在场的诸位姑娘都可以作证。

至于究竟是如何落的水,还有桃大人说的栏杆断裂一事,小人实在是不清楚,不过,这栏杆断裂一事,小人觉得还是应该详细查一查比较好。”

她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实话实说,但是栏杆一事若是她不说,就真的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此话说得有理,夏远。”蓝泓看了夏远一眼,夏远点头上前,附在蓝泓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到那几句话,蓝泓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桃爱卿,尸体你检查得如何?”蓝泓问的是桃灼。

桃灼拱手低了低头:“回皇上,如意姑娘确为溺水而亡,不过……”

桃灼停顿了片刻,视线从在场众人缓缓掠过,抬手举起了一样东西。

“在如意姑娘的手中,微臣发现了这个。”

www.。m.

目录
斗罗之最强赘婿弃妇扶摇录斗罗之开局签到祖龙武魂法神重生咸鱼老爸被迫营业诸天之发丘将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