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大变
寒潭的水冷,泡在其中感官也会迟钝许多,他不能用药治疗她身上的痛苦,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好受一些。
可周西珽不知道的是,灵魂上的剧痛在寒潭中泡着不仅不会减缓她的痛苦,反倒是集中了感官意识,让她对痛觉的感受放大了数十倍。
“可以。”
周西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心中极为的不放心,想他医术卓绝被称能起死回生的药王却独独救不了自己的弟子,只能看她每日受诛心之苦,何其讽刺。
话音刚落,周盈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周盈虽是药王的女儿,但那医术着实不佳,别说是学之五六七了,她这身医术顶多算是个皮毛,如今在谷中不过就是仗着他父亲的身份在狐假虎威罢了。
也就是谷中人性情淳朴不与她计较,若是换了在外界就她这般的脾气怕是要吃大亏了。
“你去做什么,尽添乱。”
“我不管,我就要一起去。”
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周西珽也是知道的,自己女儿什么性子周西珽自然是知道的,她说要跟着去自然不会因为是想要去济世救人。
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为了暮云卿才想跟着去的,可自己这小徒弟明摆是被她缠的犯了想躲她,否则怎会如此?
暮云卿是不喜周盈,但以她的脾气和耐性却还不至于到要外出躲人的地步,若她真对一个人厌烦到了极点又没办法让那人消失,大可自己离开药王谷便是。
她此番要跟着去鹿江村着实是自己的想去罢了,在王婶家吃早饭的这几天没少听她念叨穆涞怎么还没回来。
穆涞外出去齐江县出诊,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才久久未归,而周西珽要去的鹿江村正好就是齐江县的管辖地,离县城也不算太远。
听着他们闲话家常时倒也听说了些许,说是齐江县病倒的那些人都是去过鹿江村的,所以问题的根源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村子里。
以暮云卿现在的情况自保对她来说才是最稳妥的事情,可那人若是周西珽的话她却是愿意为他去冒一次险。
她和那小老头虽说是萍水相逢,但到底他对她着实不错,不仅收她为徒给她安身之地,还想尽办法治她身上的隐疾,最后一条虽无功效但心意她却是领了。
周西珽有些由于不决的看着暮云卿,生怕自己这小徒弟一个不乐意把周盈给扔出去。
小老头的目光她自然是看的明白的,随后沉声对周盈道:“你要去也可以,先约法三章。”
“好,师兄你说。”
听到暮云卿松了口周盈心里是别替多开心了,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根本就没有去想她会提出什么约法三章。
“一,不得惹事生非对村民恶言相向。”
“我答应!。”
周盈答应的那叫一个干脆。
“二,不得擅用医术对村民下毒。”
“三,不得胡搅蛮缠提出无理要求。”
暮云卿的三个要求都不算过分,周盈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至于为何要提第二点,则完全是因为有过前车之鉴。
就在两个月前,暮云卿同样是跟着周西珽外出,在路上偶遇一群外出游玩的世家公子小姐。
人家世家小姐也不过就是看暮云卿生的漂亮多看了她靓眼,周盈就将那女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师兄她动不得,可不代表她动不得那个女人,两人争吵起来她竟将对方的眼睛给毒瞎了。
若非她父亲是周西珽,那世家小姐的父亲为了不得罪药王谷,这才含恨将算了此事。
这还不算,哪怕是谷中人她都是这般,不允许旁人多靠近她一步,若是谁表现的与她亲近一些她这醋意就要翻了,就开始言语刻薄。
她无非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博取暮云卿的注意,可谁曾想不仅没有博取关注反倒是让暮云卿对她视若空气,直到她偷了她的发簪。
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的模样,一双眼眸冷的可以活活冻死人,出手更是果决狠辣,也正是那一次动手谷中人才直到这个看起来样貌姣好却有些瘦弱的少年身手尽然这么好。
暮云卿是没了灵魂感知力,但她的拳脚功夫还在,别说是对不会拳脚的人,即使是遇上一般的元灵师她也丝毫不惧。
周盈答应后开开心心的回去收拾东西,看着女儿那一蹦一跳的模样周西珽轻叹口气。
“真是难为你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话她都不见得能听的进去,偏生就听你的。”
暮云卿看了他一眼,神情倒是淡定。
“你若是给她一副毒药伺候,折磨到位了兴许她就听话了。”
虽说暮云卿说的确实是这个理,但让他给自己的亲闺女下毒,也亏她说的出口。
“若是你以后有了女儿但愿你能像现在这般的冷静处之。”
周西珽原以为她会呛上两句,谁曾想暮云卿却是不说话了。
出谷那日,天空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雨水打落在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声响,三人打着伞走在山林中,倒是有中雨中散步的既视感。
灵魂感知力消失,储物戒指自然是无法使用,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暮云卿就将三枚戒指穿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没有了戒指,在加上没有精神力的波动,自然不会有人将她往元灵师修炼者的方向去想。
昨晚还下过一场大雨,地面积了水泥泞湿滑很是不好走,连带着骤降的气温,喘着大气的时候还会有白雾出现。
每次出谷周盈都势必打扮的漂亮,为了与暮云卿的衣服相称特意穿了件白衣,看着前方修长的背影,她不止一次在想若是她穿上白色的衣衫该是多么好看。
可暮云卿却从不穿白色衣衫,不仅不穿白色所有浅色系她是一概不碰,倒不是为了与昔日的萧无羡做区别,而是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
云无铮走后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色象征着洁白无瑕,穿在自己身上她觉得是一种讽刺,所以也就不在穿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