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夜半歌声
夜半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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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取出了那些金豆子，只留下几粒，剩下的都洒在桌子上。
“这些呢？”
那男子看着桌子上滴溜溜转的金豆子，有抬头看了看无生，然后挑了期中一枚放在手里捏了捏，仔细看了看。
“圆月当空，江心寻影。”
这一次那人说了八个字。
前前后后不过十二个字，一千两银子，外加一把金豆子。
好贵！
无生身上的银钱基本上都花干净了，没办法继续打听消息，只能离开。
离开的地方还是一条小巷子，两旁是高墙，巷子很安静不见一个人。顺着巷子向前，拐了两个弯之后便来到了一条街上，无生看了看巷子两旁摆摊的人，明显的不是买卖人，名为做买卖，实则是放哨。
元月当空，江心寻影，寻什么影？从那里出来之后，无生就一直在考虑则这八个字。
从昨晚那月色来看要等到满月还得再等几天。
他离开的小院之中，一个房间，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接待无生的那个病恹恹的男子。
“刚才又有人来打听降龙桩的消息，这已经是最近这三月来第六个人了。”病恹恹男子道。
“修士？”
“应该是，他还带了这个。”他从怀中掏出金豆子放在桌子上。
另外一人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是贡品！”
“是，自新年之后，皇上下令各地上贡，丰盈万宝阁，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到现在为止一共有一十二批的贡品被劫，在这其中有八批贡品之中有这种金豆子，距离临安最近的那一批被劫的贡品在柯城。”病恹恹的男子道。
“柯城，我记得从那里路过的进京贡品之中好像还有一颗避水珠对吗？”
“对，避水珠，戴在身上入水不浸，如履平地，五湖四海皆可去的。”病恹恹的男子道。
“先是劫贡品、取避水珠，然后又来临安打探消息，摆明着就是冲降龙桩来的，我记得昨天临安苏家的人来过，问最近可有人打听附近江中宝物的事情对吗？”
“是，昨天上午来过，当时我回话是没有，也的确是没有。那人也留下了话了，有消息的话请我们通知苏家，钱照付。”
“好啊，我们做的是生意，按规矩办事。”
“好，我亲自去一趟。”
无生在临安城中另外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准备静待月圆之时，再去那江中一看。
白天，他还专门去了一躺有名的西子湖。
西子湖的景色，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百闻不如一见。
只是他在这里没有见到白娘子，也没有遇到蛇骑士许大官人。只看到了秀美的景色，
如此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是夜，明月当空。
无生又来到了钱塘江边，他大概猜到了那八个字的意思。
圆月当空，指的是时间，月圆的时候。江心寻影，江中寻找踪影，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他来到江边的高处，望着下面的江水，天上的月亮倒映在江中，站在不同的位置看，那倒映在水中的月亮的位置便不相同。
那应该在那个位置看呢？
无生在高处看了看，然后从山上下来，到了江边，沿着江边寻找着。
江上雾气弥漫，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影在江中。
无生运法望去，看到了一只小船，一人立在船上，斗笠、蓑衣。
“又是他！”
他每次来江边都会遇到这副打扮之人。
“该不会同样打这里的注意，或者是守护着这段江，以免他人打这里的主意。”无生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似乎是更大一些。
水流儿慢慢，
浪涛儿滚滚，
血雨淅沥沥，
……
雾中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诡异的歌声，
“钱塘江上，夜半歌声？”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样的歌声，只会让人觉得诡异和瘆人。
呼啦，一道火光从江中那船上飞出，撕开了江上的雾气，直朝着那怪声传来的方向飞去，到了堤岸之上，听得一声响，然后看到了江边的一株柳树燃了起来，在这夜色之中格外的扎眼。
咯咯咯，一连串好似银铃一般的响声。
“女妖，女鬼？”无生眉头微微一皱。
看样子这钱塘江上很热闹吗？
他继续沿江向下，看着江水之中的月光。
突然，他停住脚步，转头望着身前不远处，江雾之中一道人影立在堤岸之上，靠近一看，却是一个窈窕女子，一袭红色长衫，撑一把竹伞，凭栏望着江水。听到无生的脚步声，转头望着他。
“请问，你在找什么啊？”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风铃。
“宝贝。”
“宝贝？”
“对，大宝贝。”无生一字一顿道。
“这钱塘江中的宝贝的确是不少，但是能称得上大宝贝的却只有那几样。”
“你这两日在江中找什么呢？”
“我说这两天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观察我，原来是你？”无生道。
“暗地里观察你的可不止我一个，还有江上的那一位。”女子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雾气弥漫的江上，美艳的有些刺眼。
“看样子这江中的宝贝真是了不得啊！？”
“有些宝贝那是真了不得。”女子望着江中，“只是不知道你想要找哪一样？”
“多穿点衣服，夜里风凉。”
说完话无生一踏，人影消失不见，留下那个美艳的女子呆在那里，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红纱，隐约露出里面娇嫩的肌肤。
“有趣。”
江中，一条小船来到了堤岸边上，离那女子几丈远，头戴斗笠，身穿蓑衣之人身影一闪来到了江上。
“他来找什么？”
“宝贝，大宝贝。”
“大宝贝？是镇河塔还是降龙桩？”男子道。
“你觉得他会对一个夜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说实话？”女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
“刚才是谁在唱歌？”
“出了那个疯婆子还能有谁？”
“你觉得我穿的少吗？”
“啊？！”男子听后一愣。
“咯咯，无趣。”女子笑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无生又忙碌了一夜，结果没什么大的收获，但是也知道有人注意自己了，而且不止一个。
第二天，他就在临安城中，用手里的银钱买些小吃、玩物，借机打听一些消息，他手里银钱不多了，不可能再去“八方楼”那边去买消息，而且他也隐约的觉得去那里是有隐患的，特别是自己昨日没办法使用了金豆子之后。
贩卖消息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贡品，叶知秋也说过，那里面可能有朝廷的探子，万事小心些的好，现在已经有人注意自己了，尽量别再引来更多的人。
这转了一天还是很有收获的，从这些商贩的口中他得知，临安有一个世家，姓苏，历经数百年的家族，这苏家还有个外号，“镇江苏”，这一家自数百年前老祖开始就在临安，历代镇守临安至入海段的钱塘江，护佑一方，在这附近很有威望。
传闻这苏家的老祖曾受过仙人点播，留下了修行的法门，历代家中修士频出。
“苏家，镇守钱塘？”
这极有可能就是这两日他在江中看到的头戴着斗笠，身披蓑衣之人。
这不单单是去江底寻找降龙桩那么简单，要远比想象之中的要麻烦的多！
在和这些商贩交谈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一个穿着破旧僧衣的和尚。
“和尚？”
“是啊，那是临安城外灵隐寺的和尚，那本来是有名的大寺，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了，也只剩下了不到十个僧人，守着那个破败的寺庙。”旁边的商贩道。
“听说那寺庙里都有妖怪了。”
“佛寺里面有妖怪？”无生听后稍稍有些吃惊。
“也只是听说，听说那妖怪不喜欢吃人，喜欢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