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专业
专业
中午，某家饭店。
陆仁直接点了个毫无技术含量的海鲜一锅炖，反正就是把各种贝类生物和虾蟹丢进砂锅里炖，再放点蔬菜和面条进去。
“下午你们计划去哪逛？”他一边剥虾壳，一边问道。
“服务员，再来一打蒜蓉生蚝。”单珊珊举手喊了声，然后回答道，“我准备走访一下当地的居民，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民俗故事，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那依依你下午有什么计划吗？”陆仁将虾仁放进她的海鲜汤面里，好奇问道。
“没。”
“啥？”他愣了下，纳闷道，“你们之前不是研究五一去哪玩研究了半天吗？”
伊依依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所以我们研究出到海边玩。”
“...那玩什么？”
“随便玩啊，难得出来旅游，干嘛要整个计划给自己设限呢，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她解释道，“反正这是个旅游圣地，很多招待游客的地方。”
“...好吧。”
下午，天上的太阳和地表的热空气双重夹击外出的人们。
伊依依和陆仁一个拿着电动小风扇，一个撑着太阳伞，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里。
他感觉现在跟在燕阳市找剧情点时没什么两样，非要说不同的话，就是这边的空气湿度爆表，让人出不了汗，体感更热。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个卖海边纪念品的店门前，同时停下了脚步。
陆仁发现有个海螺壳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而伊依依则被店里的海螺风铃吸引住视线。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进店里，然后分头行动。
陆仁捡起那个放在货架上的海螺壳，进入剧情。
视线一阵恍惚，他来到一个明亮的大堂里，一些西装革履、触手飘逸的海葵正在热情地招待没壳的寄居蟹。
一个宽敞的玻璃橱窗摆放在大堂正中央，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海螺壳模型，三三两两的寄居蟹站在一旁，颇为仔细地观察里面的模型。
“陆仁，还不快去招待客人！”某个海葵裂开恐怖的嘴，大声喊道。
“喔。”
他手上拿着一份资料，其封面写着：
海螺推销手册
资料里包含各种海螺的奇怪数据，以及部分推销话术。
陆仁匆匆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后，便来到一个落单的寄居蟹面前，微笑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那个法螺壳是多少层的啊？”寄居蟹伸出一个大鳌指着其中一个海螺壳，好奇问道。
“嗯，我看看。”非常不专业的陆仁当着客人的面翻起了资料，过了一会才回答道，“10层。”
“答个问题要这么久？算了，我自己看。”寄居蟹直接抢走他手中的资料，自顾自翻看起来。
陆仁只好待在一旁等它看完资料。
过了一会，寄居蟹把资料塞回给他，同时说道：“这法螺壳的表面数据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实际情况怎样，小子，成交价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后，肚子没货的陆仁连忙回头看一眼玻璃橱窗里的标价，然后回答道：“10个贝壳一层，十层的话就是...”
他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小学数学水平，就已经被寄居蟹粗暴地打断。
只听它突然抢答道：“50个贝壳。”
“先生，应该是100个贝壳才对。”陆仁连忙反驳道。
“你甭想骗我。”寄居蟹指着他手上的资料说道，“我刚刚看到了，你们对外报价都是两倍起步的，方便让顾客砍价，成交底线是对外报价的一半。”
“而且就算50个贝壳成交，你们也赚。”寄居蟹又补充道，“我看着法螺壳也就第一层值10个贝壳，后面那九层的价格肯定要缩水，如果把它近似看成一个圆锥，实际价格也就33个贝壳多点。”
陆仁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说道：“那就50个贝壳成交吧。”
“不，我改变主意了，33个贝壳。”寄居蟹伸出两个大鳌说道，“要是你们不以这个价格把法螺壳卖给我的话，我就将这件事告诉其他寄居蟹听。”
“...你在闹事？”
“我只是在跟你谈生意。”
“既然只是谈生意，那我不卖。”陆仁拒绝道，“反正33个贝壳卖给你肯定没提成，没提成等于白干，白干不如不干。”
“你！你就不怕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你开心就好。”陆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意道，“大不了我不干这行了。”
曾经想当海螺大鳄的豪言壮志，都随着第一天上岗得罪客人而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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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
回到现实后，陆仁发现伊依依走到海螺风铃附近，听着它们被风吹拂后发出的声音，兴奋道：“你觉不觉得它们发出的声音很熟悉。”
“呃，是有点熟悉。”
他感觉风吹过海螺风铃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家里那个系统出品的碳炔外壳闹钟铃声，要是这东西往卧室里一挂，大晚上被风一吹发出闹钟般的响声，说不定它会死得比闹钟快。
毕竟那个闹钟暂时还能承受伊依依饱含起床气的拍打，而这海螺风铃的材质只是碳酸钙。
“老板，这风铃多少钱？”
听到伊依依开始问价格后，陆仁连忙插话道：“等等，你准备挂在哪里？”
“阳台的小花园啊，你不觉得我们的小花园配上一串串海螺很有画面感的吗？”
“阳台...那还行。”
阳台的菜地离卧室有一段距离，要是伊依依选择挂在那里，应该不会吵到她睡觉。
傍晚，逛来逛去的两人最后还是回到沙滩上。
此时的太阳已经触碰到海平线，光线较暗，风急浪大，沙滩也褪去了白天的热度，只剩一些看夕阳和散步的游客。
伊依依赤着双脚在沙滩上行走，她每走一步留下的脚印都会被随之而来的海浪抹去。
海风撩起她长裙的裙摆，也吹乱她那一头长发，让她下意识伸出手抚顺额头附近的发丝。
看到此情此景，在一旁拎拖鞋陪散步的陆仁赶紧拿出手机并划到照相机界面，连忙对着背光的伊依依拍一张照片。
“嗯？你怎么突然偷拍我？”
“刚刚有一种拍照的冲动，于是就掏手机了。”
“不对。”伊依依回忆起陆仁刚刚拍照时的动作和环境，停下脚步问道，“让我看看照片。”
“放心吧，刚刚的意境很美，我正好抓住时机。”
当陆仁打开相册后，伊依依只看到一个表情阴暗、头发像鬼、腿短显矮、还出现虚影的...她自己？
“...要不等会修一下图？”陆仁看到那张完全不符合想象画面的图片后，试着商量道。
“删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