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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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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二十四年。

七月里,空气里都似散着闷闷的热气。

如今的陈府早就交由了陈定康,他身为太子太傅,即使没了陈家没了兵权,也没有一人敢轻视。

陈府书房,陈定康随意翻着册案,忽地房门被从外推开。

他一抬眸,轻哼:“太子这是将微臣的府邸当作太子府了?”

进来的人,模样刚刚及冠,姣好的眉眼,身子卓越似谪仙般,一身玄黑色锦袍,身前的蟒珠甚是醒目,金丝暗边,尊贵万分,他背着光,眼睑似遮在阴影中,闻言,他只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陈定康稍眯起眸子,起身躬身行礼。

待起身后,他看向眼前的男子,眸子里稍有些恍惚。

他贵为太子太傅,教导了眼前之人许多年,可近些年,他却越发看不透这人了。

终究是圣上之子。

封亦、也就是佑儿,他对陈府甚是熟悉,随意坐在了案桌前的椅子上,觑了眼案桌上的册子,含笑着说:“今日沐休,太傅还这般劳累?”

似是调侃。

两人亦师亦友,封亦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幼时陈定康是如何诓骗他的。

仗着他年幼不懂事,常常诓骗他,再用太傅的身份溜进宫去。

封亦每每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的。

陈定康站直了身子,他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今日是贵妃的生辰,太子怎没在宫中?”

闻言,封亦难得情绪外露地拧了拧眉,低声闷闷道:

“父皇亲自为母妃庆生,孤哪儿见得到母妃。”

为了母妃的生辰,他老早就派人盯着合适的贺礼,今日早上他便进了宫,连母妃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杨公公打发了出来。

不然,他怎会出现在这儿?

不过封亦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说。

对陈定康的那点子心思,封亦隐隐知晓些许,对他来说,母妃自是重中之重,太傅的这些心思,不该有。

这般想着,他眸子里掠过一丝凉意。

他话音落下,陈定康就轻哼了声:“听闻,今日宫中传了圣旨,皇上晋了贵妃为皇贵妃?”

封亦眼皮子都没抬:“太傅都知晓了,还问孤作甚?”

对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陈定康看得憋闷,按耐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倏地,他想到什么,眯着眸子,轻笑:

“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又进言,重提选秀一事,微臣瞧皇上的意思,好似是要纳入考虑,贵妃就没甚意见?”

自打十八年前,圣上封了太子,就罢了选秀。

任由朝臣如何提起,他都仿若没听见一般,真正做到了何为独宠。

陈定康想起不久前看见的那人,明明十几年过去,却依旧如同少女般,憨娇嗔嗲,自是透着一股风情。

他做不到,能将那人宠成这副模样。

所以,如今的他,连同那丝奢想都消了去。

但偶尔提起,他还是习惯性地对皇上表示不忿。

外面小厮躬身进来上了茶,封亦端着茶,正儿八经地抿了口,视线有些飘忽。

母妃没甚意见?

呵呵。

封亦思绪重回昨日。

……

封亦坐在太子府书房,刚屏退了谋臣,忽然听心腹匆匆禀告,宫中出事了。

赶往宫中的路上,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储秀宫的琉璃池子,被贵妃娘娘叫人直接砸了去,就差些将储秀宫直接拆了。

封亦当时正喝茶,差些被呛到。

他素来知晓父皇宠爱母妃,但乍然听闻这个消息,也着实愣了好久。

匆忙赶进宫中,就被堵在娴韵宫外。

隐隐约约地,殿内好似传来母妃的哭声。

封亦脸色一变,顿时沉了下来,他自知事起,就是父皇独宠母妃的时候,他见惯了母妃随心所欲的模样,几乎从没见过母妃哭。

如今,他早就忘了赶往宫中时的担心。

不过砸了个宫殿罢了,何至于如此?

他脸一冷,就和封煜极其相似,杨德连忙拦住他,小声地说:“太子,您可别冲动!”

封亦不耐烦地拧眉:“让开!”

“太子,您听奴才说啊!”杨德只顾着拦住封亦,但对后方宫殿里发生的事早就习以如常,他哭笑不得地说:“太子,您就放心吧,贵妃娘娘没事的。”

封亦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稍有些狐疑。

殿内,阿妤伏在软榻上,泪珠子簌簌地直往下掉,美人眸含了泪,这副模样能叫天下男儿皆生了心怜,她身上的这抹风情,是封煜用十几年的荣宠浇灌出来的。

封煜沉着脸站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头疼,憋着一腔闷气:

“你作甚哭成这般?你砸了储秀宫,朕还未说你呢!”

他知晓她砸了储秀宫之后,稍愣之后就是额角突突得疼,也不知哪个奴才将选秀之事告诉了她。

他不过刚刚到这儿,连句话都还没说,她倒好,哭个不停。

阿妤瞪圆了眸子,瘪着唇看向他:“你还要说我?”

她直接朝他扔了帕子,若叫旁人看见,定要为她这胆大妄为的做法惊恐,但偏生殿内二人都习以为常。

阿妤见他任由帕子掉落,顿时撅起唇,哭腔都顿了下,软声说:

“你快捡起来呀,待会脏了去,这是皇上刚赐妾身的。”

前半句,封煜还当没听见,直到后半句话,封煜才弯下身捡起帕子,嗤哼:“既怕脏了,还到处乱扔?”

阿妤眸子一转,哭腔停了下来,就有些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她轻哼了声,不似少女青涩,却独有风情,她说:“不就是砸了个池子吗,又不是把储秀宫砸了……”

阿妤的话音越来越小,因为封煜直接冷笑:

“若不是朕来得及时,恐怕你砸得就不止那处池子了吧?”

封煜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赶过去的时候,储秀宫一片混乱,她正躺在贵妃椅上,好整以暇地吃了葡萄,那副情景,险些将封煜气笑了去。

阿妤眨了眨眸子,拉住他的衣袖,哎呀了一声,说:

“谁叫皇上应了选秀,妾身心里难受!”

一句话,将封煜所有的怒气都堵在心中,渐渐散了去。

能怎么办?

他宠她这么多年,为得不就是让她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怕她难受,就罢了多年的选秀,如今她乍然听闻消息,心中又怎会舒服?

封煜抚额,擦过她眼角,低声无奈地说:“储秀宫砸了就砸了,你又哭甚,没出息。”

阿妤脸颊稍红,支支吾吾:“那不是怕皇上怪罪妾身吗……”

所以,就先哭着示弱……

封煜一噎,顿时懒得多说。

衣袖忽地被人攥着,封煜垂眸,就见刚刚还张扬的女子敛了眸,低声问他:“皇上、真的要选秀吗……”

多少年没见过她这副极力隐藏着不安的模样,一丝心疼陡然升起,封煜顿时拧起眉。

他握紧了她的手,没哄她,反而轻斥:

“你如何当得母妃,佑儿如今及冠,你就一点都不费心?”

短短一句话,看似没解释,却是告知她为何选秀。

阿妤抬眸,眸子稍含光亮,然后轻咳了声,稍不自然地将头埋进他怀里,糯声道:

“那、现在怎么办呀……”

软软乎乎的语气,娇柔腻在人心坎上,没有丝毫刚刚趾高气昂的模样。

封煜眉头一跳,额角顿时突突得疼。

又来了。

又是这一招。

封煜觑了她一眼,着实无奈。

替她收拾了十几年的乱摊子,如今倒也不怕多这一遭了。

殿外,封亦听至此,在父皇推门出来前,给杨德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是他想岔了。

母妃能叫父皇独宠她多年,又岂会在这事上栽跟头。

出宫之前,他去储秀宫看了眼,被那混乱不堪的场景惊讶到,储秀宫的琉璃池子,他虽没见过,但也知晓算得上精致华美,和如今这坑坑洼洼的模样,真叫人看不出一分相像。

为了不叫世人说贵妃善妒,父皇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事遮了下去。

封亦收拢思绪,觑向幸灾乐祸的太傅,嘴角一抽,稍有嫌弃。

这么多年,他如今也已经上朝,但从未见过像太傅这般不着调的人。

仿若父皇出糗,就是他平生之乐般。

封亦就是来寻人说说话,也没在陈府久留,不过在离开陈府时,陈定康说了句话:

“听闻皇后身子近来越发不好了。”

封亦步子一停,他含笑转头,但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他笑着说:

“太傅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那眉眼极像阿妤,稍一笑,就甚是温柔,恰好遮住眸子里的凉意。

陈定康抬头,稍顿,又躬下身子,说:“微臣知错。”

封亦淡淡地觑了他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皇后的身子的确不好了,早就卧病在床,需要安心修养,如今的后宫,是贤妃管着后宫事宜。

也是因此,阿妤砸了储秀宫,没人敢管。

封亦想起贤母妃,稍稍摇了摇头。

整个后宫,他看透了所有人,至今也没能看透贤母妃,她好似无欲无求,除了处理事务,就是去寻母妃说话。

选秀在来年,封亦知晓了选秀是为谁而办,却没一丝急躁。

他转转悠悠,进了康王府。

刚跨进王府,就恰好撞见康王,他眸子一眯:“封祜!”

封祜苦着脸转过来,将手背在身后:“皇兄,您怎来了?”

封亦朝他背着的手看去,平静地问:“手上拿的是什么?”

圣上是他爹,贵妃是他娘,封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兄冷下脸,父皇斥他,还有母妃拦着,但是皇兄一生气,连母妃都不敢拦。

他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是个锦盒,包装精美,一瞧就知晓是他打算用来送人的。

锦盒被打开,里面是个玉簪。

封亦眸色稍动,又想起他的年龄,脸上的冷意消去,透着些温和:

“有心悦之人而已,作甚藏藏躲躲的?”

封祜抿了抿唇,他低下了头,半晌才说:“可、我喜欢的是陈将军府上的嫡女……”

他声音越来越小。

阿妤的三个孩子中,康儿模样是最像她的,连同性子也一般。

封亦很少表现,但他其实却是最疼爱这个弟弟的。

除了太子府,他最常来的就是康王府,往日对封祜冷脸,多数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如今见他迟疑模样,封亦拧起眉,知晓了他的顾虑。

陈府虽失了兵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封祜娶了陈府嫡女,难免叫朝臣多想。

封祜没听见兄长说话,顿了顿,才抿唇说:“那我不送了……”

“闭嘴!”

封亦平静地说:“父皇忽然答应选秀,你该知晓为何,你若真的喜欢陈府小姐,就该先去向父皇说明,莫不要等了父皇将人指给了孤,再做后悔。”

他和封祜都知晓,若无意外,父皇必会将陈府嫡女指给他。

封祜惊得抬起头:“皇兄不生气?”

他和母妃极似,劳累的事有人操心,他乐得享受,是以,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但他怕皇兄会多想,往日一点不敢透露想法。

今日是被皇兄抓了个正着,不敢欺瞒,才说了出来。

封亦冷笑了一声,掀起衣摆,抬脚就踹了过去:“怕孤生气,就私下偷偷送礼?”

封祜灵巧地躲过去,知晓他不在意,心中那块大石头顿时落地,也有心思嬉皮笑脸:

“皇兄!皇兄!我错了!我正就进宫找父皇!”

他说完,就直接叫人备马,朝皇宫去。

在他身后,封亦看着他背影久久,长吁了一口气,紧握着的手才放开。

他自幼就被封为太子。

可太子只有一位,封祜怕他在意,他又何尝不怕封祜会觉得委屈?

在他和封祜中,父皇更看重谁?

封亦自幼就知晓,他身为皇长子,父皇和母妃对他本就偏爱和看重。

他们在努力一碗水端平。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对封祜好些。

这是他答应过母妃的。

在康王府前站了许久,封亦勾起唇角,和往日不同,他眸子里透着淡淡的温和。

————————————————

杨德番外:

皇后去了的那日,杨德跟在皇上身后去了坤和宫。

殿内谨玉和谨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皇上站在一旁,脸色平静。

对此,杨德没有意外。

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可以说,整个后宫,除了贵妃娘娘,也就只有他了解皇上三分心思。

贵妃娘娘,那是皇上想让她了解自己。

而他,是多少年陪在皇上身边,自己琢磨出来的。

皇后白着一张脸,咳了几声,杨德觑了一眼,看见了枕边的殷红,他顿时知晓,皇后身子不行了。

果然,皇后惨白笑着,虚弱无力地说:“皇上……对不起……”

皇上眼底好似有了丝波动,又好像只是杨德眼花了一样,他再看过去时,皇上眼底已经一片平静。

其实杨德知晓皇后为何要说对不起。

就好似当初皇后失了孩子那时,她只对皇上说了抱歉一样。

皇上待皇后,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皇上多心高气傲的人,任由皇后心里藏着旁人,还给了她多年的敬重。

杨德听见皇上说:“不必,你没甚对不起朕的。”

皇后一怔,随后苦笑,她没再说话,闭上眼时,手中紧握的不过一支梅花罢了。

杨德看着这一对成亲多年,却多年都没有一丝温情的夫妻,只觉得造化弄人。

这一日,杨德回房后,忽然就想起了往事。

他本名叫做,杨三子。

也不该说是本名,他是家中的第三个孩子,上面两个皆是兄长,家中没人认字,儿子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就随便取个名字叫着罢了。

家中贫困,他连肚子都填不饱。

后来,听说宫里招奴才。

他躲在屋里,听见爹爹和娘亲忧心地谈着什么,他以为他不记得了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才发现,他原来什么都记得。

记得他父母商量着卖掉他,他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第二日自己就进了宫。

躺在阉房时,杨德看着人磨刀,其实是退缩了的,但他想着白面馒头,硬逼着自己闭上了眼,那处被割掉时,杨德只觉得他死过一回了。

他在宫里待了三年,被指去了三皇子那儿。

那时的太后,刚因生子而晋了妃位,张氏素来得宠,杨德得到这个消息时,心中那个高兴啊,他想着时来运转,他许是也要被人加上一声爷爷了。

后来,真如同他所愿,宫中的奴才见到他,都是喊他杨爷爷的。

杨德,这个名字,是三皇子亲赐的。

他一直知晓,主子冷心冷肺,但是对他却是好的,人不坏,真的不坏。

杨德知晓一件旁人都不知晓的事。

主子其实怨恨过太后娘娘的,在他还小的时候,太后只是张妃,她曾故意叫主子生病来搏宠。

杨德恐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主子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一边打着喷嚏,颤着身子,一边翻着书,他说:“我如今年幼,谁都可欺,但总有一日,无人可欺我。”

杨德知晓,主子自幼是奶嬷嬷看大的,和张贵妃感情不深。

有一次啊,主子被推进水里,杨德心慌得不行,张妃在岸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德看着水里沉沉浮浮的主子,却忽然觉得,这世上有些为人母者,真可怕。

他看得清楚,当时唯一能对主子动手的,只有一人,如今她哭得仿若下一刻就晕厥般,谁会想到是她呢?

有人跳下了水,将主子救了起来,杨德匆匆跑过去,将主子冻得发抖的身子紧紧抱住,他哭着抬起头,就见救了主子的人居然是二皇子。

主子落水,当时后宫中一位较为受宠的妃嫔顿时被赐了酒。

张妃有一日终于变了对主子的态度,因为张飞小产了,坏了身子,不会再有旁的孩子,她知晓,自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她对主子甚好,有多好呢?

好到几乎都快魔怔了。

主子对张妃的态度永远都是敬重的,谁都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是后来,他和二皇子越走越近。

也因此,在圣上下旨将周氏赐给主子时,主子直接就摔了圣旨。

后来二皇子因为周氏疏远主子,主子就仿佛赌气般,偏宠周氏,仿佛是在和二皇子说:

——你不是因为她疏远我吗?那我就偏生宠着她,叫你眼睁睁看着。

谁能想到呢,自幼待主子最好的人,不是其生母,而是那个骑兵叛乱的越王。

主子曾多次问过越王,值得吗?不过一个女子。

他不是想要答案,只是想告诉越王,对于他来说,周氏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罢了。

他不能抗旨,但登上那个位置后,后宫少一位周氏女子也不妨事。

他想叫越王等等,可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打算,越王就已经疏离他了。

之后越王起兵,自刎在太和殿,主子将自己关在太和殿中一日一夜才出来。

出来后,他就成了天下之主。

无论是笑是怒,都叫人猜不透他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

杨德有时会想起主子大婚那日,他明知皇后不喜他,却依旧是带着笑。

当时主子告诉他,是因为大婚,应当笑。

好久后,他才明白,主子许是期待过大婚的吧,那会是伴着他走过一生的人,只可惜,即便是主子,也有过无力的时候。

他又何尝想娶皇后、想纳淑妃呢。

明明当初洛侯府已经在背地里支持了主子,皇后嫁进王府,对主子来说,是锦上添花,但没有也无妨。

杨德后来就忽然明白了主子为何会喜欢上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依赖他,信任他,不会离开他。

杨德待贵妃越发恭敬了。

多好啊,主子身边终于有人陪着他了。

————————————

福儿番外:

福儿自记事起,就知道她身份贵重。

父皇一共只有四个孩子,除了皇长姐,其余皆是她母妃所生。

和其余几位皇姐皇兄不同的是,她性子甚是骄纵,许是她和母妃些许相似,父皇极为宠溺她。

她和皇姐关系颇好,那年皇姐成亲,她坐在皇姐旁边,手捧着脸,她说:

“若是陆贺敢欺负皇姐,福儿必赏他几鞭子!”

她笑得娇憨,但安儿却没有忽视她微冷的话,安儿笑弯了眸,说好。

福儿和安儿不同,安儿被贤妃教导,饱读诗书,性子也颇为温柔,福儿喜欢这样的女子,但她也知晓,安儿姐姐不会任人欺负。

若说她和皇姐关系甚好,那对二皇兄就极为讨厌了。

两人一同出生,模样也更相似些,但和大皇兄、皇长姐不同,二皇兄总爱捉弄她。

自那年她偷看二皇兄练武,就缠着父皇说要学鞭子后,二皇兄就一直说她小心嫁不出去。

对此,福儿恼了二皇兄几年。

后来,她成亲时,母妃红了眼,大皇兄也摸着她的头,叫她莫要受了欺负。

福儿想,她自是不会受欺负的。

她身为大津朝唯二的公主,当今圣上是她父皇,太子是她亲皇兄,连唯一的亲王更是她的同胞兄长。

她如何能叫自己受欺负?

但是,她等了许久,没等到二皇兄过来同她说话,她气得直接和母妃告状:

“母妃,你总说他疼我,我今日就要大婚了,这都何时了,他还没来!”

不知多久,她才看见二皇兄进来,她几乎要和平日里一样,和他争吵起来,就见二皇兄给她一样东西。

皮鞭,上面不知何材料,竟勾着倒刺。

若是抽在人身上,必叫人生不如死。

福儿愣了下,眼前的二皇兄垂着头,她听见他闷闷地说:“拿去,谁欺负你,你就抽回去!”

许是心灵感应,福儿察觉到他如今心里的难受,惯是张扬骄傲的她有些红了眼,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

“你不是不爱看我用鞭子吗?说我娇蛮任性,说我不若时下女子温柔,还说我会嫁不出去……”

封祜打断了她:“只有我能说!”

他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他和她一同长大,连模样都有几分相似,这世间,除了他,旁人不能嫌弃她一分。

福儿忍了那么久的情绪,此时终于落下泪来,她接过鞭子,红着眼瞪他,说:

“那你可得护住我!”

封祜也红着眼笑,似不满地小声嘀咕:“哪次没给你收拾乱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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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宠妻太高调龙婿叶辰萧初然我把低武练成了仙武大仙医齐妃云南宫夜从反派开始的影帝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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