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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443【探矿队与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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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443【探矿队与猪尾巴】

湖南,衡阳,常宁。

江西的寻矿老匠人曹金,旅游达人徐霞客,东印度公司探险家阿贝尔·塔斯曼,三人领导的勘探队已经工作数年。

百姓经常捡到狗头金的地方,方圆两三个县都探遍了。金矿脉倒是找到几个,但全是低品质的,估计挖出的金子,勉强能够收回开采成本。

唯一的工作成果,就是徐霞客又写了几篇游记,记录那几个县的山水地形和风土人情。

直到去年,勘探队在衡州府常宁县,终于发现了高品质金矿。

历史上,这个金矿将在清代发现,刚开始民间偷偷开采,清末的时候收归国有。到新中国80年代,对老矿山进行二次勘探,结果发现了当时全国最大的金矿!

作为奖励,曹金和徐霞客都被赐田,分别在工部探矿所担任所正(正七品)和所副(正八品)。

阿贝尔·塔斯曼也获得南京户籍,赵瀚还跟巴达维亚总督交涉,令其将阿贝尔的妻儿送过来。结果,东印度公司来信说,阿贝尔的妻子已经改嫁了……同意下次交易战马时,把阿贝尔的儿子一起送来。

这货悲伤之余,在常宁县娶了一个村姑。

村姑家里还看不起他,觉得红毛绿眼长得太丑,而且没有官身也没有田产。

阿贝尔只得给赵瀚写信,请求赐予官身,算是预支下一次的奖赏。赵瀚哭笑不得,感觉这人还有点用,便给了个从九品的末流小官。

“当当当!”

探矿队的工人,正用铁锹挖着土石。

这次是徐霞客发现了相关植物,曹金和阿贝尔确定开挖地点。

一块碎石被刨出来,老匠人曹金拾起观察,又往手里的刀子挨去,欣喜道:“是磁石,下面要么有铜,要么就有金子!”

《管子·地数篇》:“上有磁石者,下有铜金。”

这是中国两千年来使用的探矿方法,对垂直矿体有用。外层的某种矿石,呼为“矿苗”或“矿引”,对里层的矿产有指示性作用。

另外,还可通过植物来辨认,某些植物吸收了矿物质会改变颜色或形状。

自负经验丰富的探险家阿贝尔·塔斯曼,虽然带来了一套欧洲探矿方法,但他在中国学到的本事更多。

探矿工继续往下面挖,接下来就是碰运气。

运气好,富矿,皆大欢喜;运气差,贫矿,白干一场。

工人们做着体力劳动,三个领头的,则坐在旁边休息观察。

阿贝尔熟练掏出中式烟杆,把烟丝塞进烟锅里,用汉语说:“老曹,借个火。”

曹金已经抽上了,把还未熄灭的火折子递过去。

徐霞客也在吞云吐雾,他去年就该去世的,在云南旅游患上足疾,被土司派人一路抬回江苏。

曹金问道:“老安,你儿子多大了?”

阿贝尔·塔斯曼的中文名是安思文,他回答说:“九岁,寄住在老徐家里,还在学着说中国话。”

曹金得意炫耀道:“我大孙子今年十五,昨天家里来信,乡试考了三百多名。”

江西是最早开办小学、中学的,学生数量最多,学生质量最高,考试难度也最大,能考三百多名已经很厉害了。

毕竟是龙兴之地,而且考生众多,因此江西今年的前一百名,都可以作为官费生去南京读书。

明年就不行了,南昌大学即将落成,今后江西的官费生只能在南昌读书。

曹金又问徐霞客:“徐相公家里也有子弟考试吧?”

徐霞客用枯枝拨了拨烟丝,回答说:“长孙,还有两个侄孙,今年都在考乡试,还不晓得考了多少。”

曹金笑道:“正好赏银还没花,全拿去给孙子做学费。我听人说啊,那个金陵大学,就是前朝的国子监,只要进去读书就是相公。”

湖北占领得比较晚,如今只有小学,明年才会设立中学——第一批小学生毕业。

江苏、安徽两省的长江以北地区,跟湖北那边的情况差不多。这次参加全省统考的,都是长江以南的学子,而且全都属于跳级生。包括金陵府、福建省也是如此,因为正常读书,还不够读到中学毕业。

至于四川、河南、山东,甚至才开始兴办小学。

因此这次各省统考,真正全省参加的,也就江西、湖南和广东。

自费生每年三十两银子学费,大部分底层家庭都出不起。富裕家庭,许多出得起,但不是谁都舍得。

金陵大学的第一届学生,估计也就七八百人吧。

金陵大学跟大明国子监一样,采用学分制,有期中和期末考试,但取消了月考(国子监有月考)。必须修满学分才能毕业,而且顶多滞校三年,滞留期间还修不满学分,那就只能拿肄业证书了。

宽进严出,毕业很难。

天下士子对这套很熟悉,除了科目不同,其他全是国子监的规矩。国子监虽然没有年级,却使用升班制度,修满多少学分,就升入更高级的班,全部学分完成即可毕业等分配。

大明国子监的制度还是很先进的,可惜在明中期就搞废了。

朱元璋对国子监寄予厚望,请名师大儒教学,培养出了许多官员。

可渐渐的,科举制度把国子监给踢开。

饱学之士都不愿在国子监做老师,因为只有管理岗位属于官员。老师们都想当官,哪里愿意在国子监任教?

到了明中期,国子监的老师们,清一色全特么是举人出身,属于自己都考不上进士那种。

老师不但教学质量堪忧,而且还无心教学,要么认真读书备考进士,要么参加文会结交同道。

再加上可以捐钱捐粮做监生,学校的生源质量也垃圾,导致明末有好几万监生,却根本不去国子监读书。

徐霞客靠在树干上抽烟,说道:“这金陵大学,确实如大明国子监。陛下所行之事,也跟明太祖如出一辙。唉,且看着吧,只要恢复科举,不出几十年时间,金陵大学就要跟国子监一样废掉了。”

曹金笑道:“不一样的,陛下不立贱户。我这祖祖辈辈全是匠户,在大明哪里能读书考试?大夥都说陛下是菩萨下凡,专门来救苦救难的。咱们做工匠的总算翻身了,这日子过得有盼头。几个儿子不指望,孙子辈说不定能当官呢。”

徐霞客默然不语,他家的田产被分走六成,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好吧,也不能这样说,至少江苏的水利设施日趋完善,不像以前那样害怕干旱了。以前连年大旱,地主家有再多田产,也会将远离水源的土地荒置。而且现在粮价也稳,就算因为打仗粮价大涨,也比崇祯年间低了无数倍。

可惜农民不听话啊。

大地主家里,每人可保留二十亩地,自己怎么种得过来?老爷夫人,少爷千金,也不是种田的料。

那就只能佃租出去,租子还不能定高了,田租高些就没人愿意种,因为农民们自己也有地。

南方地主们,由于时局安定下来,渐渐忘记了灾荒和战乱,也忘了匪寇对他们有多狠。他们只记得以前田连阡陌、家仆无数,佃户把他们当神佛供着,见面了都得跪着说话。

而今田产所剩无几,家奴也变成雇工,佃户泥腿子们还神气起来了。

地主们那个恨啊!

他们记不得赵瀚的好,只记住赵瀚的坏。一边让子弟读书做官,一边私底下腹诽不已,甚至有人造谣编赵瀚的黑料。

地主阶层想要反扑,又缺乏实力,还无法团结。他们的怨恨,集中体现在落魄士子身上——这里所谓的落魄士子,不是贫寒士子,而是那些不肯从小吏做起的读书人。他们仕途黯淡,又跟地主的怨怼结合,开始写诗词文章、小说戏曲,追忆大明朝廷的万般好处。

就连崇祯皇帝,都变成了圣君,全是奸臣在败坏国家!

大明党争,延续到大同新朝的文学界。东林党和所谓阉党,写文章互相谩骂对方,而且不直接开骂,都是隐藏在戏曲和小说当中。

比如一本小说,大反派以某某为原型。

赵瀚也感觉到一些舆论苗头,如今已定下政策。等粮食稍微充足之后,重点向北方迁徙大族,非得把士绅望族拆得四分五裂不可!

大姐嫁去的徐家,已经被分拆成九股,至少得再拆一次才放心。

费家也要拆,拆几支去山东、河南。

两家皇亲都拆了,其余大族还敢嚼舌头?

天色将晚,徐霞客等人下山回村,正好撞见官差押来一批罪犯。

徐霞客颇为惊讶,问道:“这么大年纪了,还罚役做矿工?”

官差指着那十多人说:“都是大汉奸。这个叫洪承畴,这个叫左良玉……”

曹金啐道:“呸,不要脸!”

徐霞客好奇看过去,洪承畴抬手捂脸,左良玉却神情恍惚。

“咳咳咳……”

左良玉突然咳嗽,捂嘴时手心全是血。他没有得瘟疫,却是真的病了,估计半个月就得死在矿坑里。

官差指着洪承畴的辫子,笑着说:“几位且看,金钱鼠尾。陛下不准他们把辫子剪掉,一路都有人围观咧,这猪尾巴多丑啊,也不晓得鞑子咋想的。”

洪承畴遮住了脸,却遮不住辫子,因为他的双手被枷了。

曹金迈步走过去,揪住辫子扯了扯,笑道:“还真跟猪尾巴差不多。”

洪承畴的脑袋被扯得向后扬,心中只觉受了奇耻大辱。他怕死,所以投降满清;他怕死,所以被大同军抓住;他怕死,所以一路被押来江西。

可现在,他终于想自杀了,寻个机会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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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古老神秘组织我有未来科技系统大明镇海王时光与你共眠天谴之心玄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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