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假扮苏影
“错了没?”
江清黎松开她背上的皮肉,抚摸着那些牙印,恨不得将她全部嚼碎。
嚼碎了好,嚼碎了她就走不了。
“错了,奴婢错了!”
云疏仿佛能猜到他的意图,身子瑟瑟发抖,慌不择路的胡乱认错。
你永远都不知道你错在哪……
江清黎眸子深深地凝着她的脖颈,不管将她抱多紧,还是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
如果将她捆在怀里,用针线将两人缝在一处,一刻也不能分离,会不会更好点?
男人发狠地想着,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直到云疏捱不了,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视线落在她的肩膀上,伤口确实有些狰狞,男人这才起了恻隐之心,从榻上起身,翻箱倒柜找着药水。
不料,在找药的过程中,却看到藏在柜子里被揉成一团的纸团。
他定睛一看,将纸用力抹平,上面的字清晰无比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呵……
男人怒极反笑。。
原来小奴儿早就知道妹妹并不是被人拐跑的啊……
明明是自己逃的。
她想隐瞒什么?
这个妹妹有半分考虑过她吗?她还巴巴地顾虑着这个傻子。
江清黎笑了笑,将纸条收好,找到药瓶便回到女人身边。
打开封口,江清黎伸出手指舀出一大瓢乳白色药膏,然后轻轻的抹在了她的肩上。
等抹完药膏,他又忍不住朝云疏的脸上啃了啃,恨不得印出些许血色。
“乖乖的,别离开我。”
男人满足地在她的奴印上烙下一吻,深情而缱绻。
这一觉云疏睡到了中午,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偌大的卧榻只留下她一人,倒有几分凉意。
虽然人已经不在,但是她的鼻腔还是萦绕着男人似有若无的香味。
她撑起不着身子,扭头看向窗外。
此时窗户已然打开,外面的阳光撒在屋内,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光影。
她扭了扭身子,发现自己浑身疼得很,有些难受,肩上却传来阵阵清凉的感受,倒是给盛夏的中午带来些许凉意。
她叹了口气,妹妹的失踪想来另主子很生气吧,自己身为贴身奴婢,却老是给主子添些麻烦,那滔天大的怒火,自己只能承受了。
坐在榻上穿好了里衣,随意活动了下关节,然后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想要下床。
肩膀虽然上了药,但还是有细微的不适。
“姑娘。”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冷清的女音在门外响起,同时推开门似乎要进来。
云疏浑身一震,不太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朝外喊道:“你在外面守着就好。”
“姑娘,我将衣服放在外面了……”
那冷冰冰的调子听起来并不像是江府的婢女,倒是很像暗阁里的女子,“穿好衣服后,我再来。”
说完,云疏就听到房门一关,但是女子没有离开屋子,只是站在门口,仿佛等着她穿好衣服就进来
云疏低头将衣服穿好,她发现这一身竟然是粉嫩的少女装,是妹妹的风格,正想着吩咐外面的侍女,却没想到自己刚扭过头,女人就已经开门闯了进来。
“姑娘。”女人的面容寡淡地像一瓢清泉,她递过来一份手卷:“主子去上朝了,奴婢来替你打扮。”
说完捏着她的手,握住她的命门,不由分说地将她拖至里屋将她按到小凳上后,又立即点住她的穴道沉声道:“都是为了主子卖命,别让我下狠手。”
当女人的一双手将她彻底打扮好后,铜镜前的女子,头挽着垂挂髻,头上簪着几只梅花小簪,左右各插上简单的凤钗,挂着粉色珠子的流苏,头型摆动,珠子之间碰撞出清脆动人的声响,面上简单的涂了脂粉,眉心上点了几滴胭脂,像是一朵梅花,左右留着厚厚的刘海,不仔细看,是看不清她额上的奴印,如果不是她此刻面目愁容,她现在更像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
云疏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大惊失色,可自己的穴道在被女人捏住时已经被点上,她除了一脸挣扎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打扮成不属于自己的模样,毫无办法。
“表小姐婚前失踪,这是天下的丑闻,这段日子,由你来扮演苏影小姐,乖乖听候主子的差遣。”女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地念叨着,“这段日子,你的衣食住行都由暗阁里的人服侍,奴婢名叫山花。”
山花?花三?
若是花字科,能有这般手艺倒也正常。
暗阁花字科的女子大多都是潜伏在青楼教坊,收集江湖和朝堂上的消息,不光身手了得,易容也是一流的,这打扮梳妆的手段自然也比其他科的要厉害。
云疏知道,既然是主子的命令,暗阁里的人只会去执行,包括她自己。
她没有说什么,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大眼对着小眼,沉默了良久,山花才说道:“姑娘该用膳了。”
云疏唯一能模仿苏影的,只有那一手女红。
所以她吩咐山花给她带了汗巾,绷子,针线。
“你竟然还会绣活?”
山花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的效率到也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她要的给她准备好了。
但是看到云疏的刺绣后,山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竟然真不会刺绣。”
绣了一天的功夫,云疏也就只奉献了一个绣的像虫子的鲤鱼绣帕。
“勤能补拙。”
云疏头也不抬。
山花看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思绪,也没有做声。
云疏倒觉得这样很好,然后将那条绣好的鲤鱼秀帕揣在兜里。
晚上的时候,山花伺候云疏用晚膳,并告诉她,主子去赴宴了,今天会晚些回来,让她等主子回来再睡。
云疏点了点头,以前她还是小疏姑娘的的时候,每夜都是等着主子归来再侍寝入眠的。
只是,那个小疏姑娘,已经死了........
墨色侵染至整个夜空,而主子的卧榻旁,有云疏还是点了根蜡烛在那绣着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迷上了绣花,虽然练到现在,也不能将那些简单的花样绣出多好的样子,却能让她心境平和下来,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一朵桃花挺立在秀帕上,却突然发现外面有熟悉又陌生的呼吸声。
她听过男人平日里缓慢悠长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也听过男人情动时迷乱的呼吸声,却没听过他如此痛苦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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