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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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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侯爷?(二更)

苏锦在府中接连睡了三日。

韩成每日里有半日都守在侯府内,亲自照看苏锦。

平阳侯府这几日谢绝了所有拜访。

陶妈妈同青苗,玉琢都离了府中,苏锦身边安全起见,仅留了白巧一人。

照韩成的吩咐,白巧每日给苏锦按压腹部,亦会用姜水泡脚。到第三日上,白巧还用姜水替苏锦擦拭了一回身子,也用姜水在晌午热的时候替苏锦洗了头发丝,又迅速擦干。

权宜之计,苏锦不可能像旁人一样坐月子,掩人耳目,也只是平日里,不让旁的粗使丫鬟入屋内,只说是夫人还病着。

苏锦的贴身衣裳也都是白巧自己处理的。

等到了第四五日上,苏锦的精神似是才足些。

日头也转眼到了四月。

叶浙和魏长君来了趟府中看她。

她早前托叶浙打听京中之事,劫狱之事隐晦,不能在明面上问,亦不能在明面上说,更尤其是要撇清平阳侯府的关系,苏锦和平阳侯府都不能出面。

叶浙是说,听闻劫狱时,柏远唤了一句二哥。

这句话给柏誉带了不小麻烦。

当日殿上便唤柏誉入宫,大肆训斥了一顿,出宫的时候,柏誉额头都是伤口。

此事本就隐晦,殿上眼下应是不想再深究此事。

若深究下去,柏誉第一个受牵连,而京中尚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被拖下水。

殿上许是在暗查,但明面上,此事权当做大理寺牢狱看押的犯人越狱处理了。

大理寺一干人等受了牵连,贬职了几人,获罪了几人,此事算不了了之了去……

苏锦心中也有数了去。

临末了,叶浙又道,听闻宴书臣要回京了。

宴书臣?

苏锦倒是意外。

去年七八月里,柏炎同她去严州的时候,宴书臣正好才走马上任去严州做知府,眼下才四月初,宴书臣便回京了?

叶浙道,听闻是殿上要调宴书臣回京任户部官职。

户部掌管国库和财政,早前不少都是晋王的亲信。

晋王一党在朝中尽数摘除后,殿上费了不少心思,在朝中甄选户部的合适人选。

在户部一事上,殿上出奇得冷静。

掌管国库和财政的官吏,选拔得皆不是大的世家之人,应是为了便于把控,也应是怕被世家劫持。

叶浙也不知为何,会主动同苏锦提起这些朝中之事。

似是早前大理寺劫狱一事起,叶浙心中慢慢将苏锦的位置放在平阳侯府在京中主事的位置上。朝中大事,他皆过一段时日便会来侯府中同苏锦通气。而不是如早前一般,说的多是些宽慰之词,而是尽然将朝中和京中的动向说与她听。

从平阳侯府出来,叶浙自己都觉唏嘘。

魏长君也道,今日说了不少朝中之事。

叶浙愣愣道,柏炎不在,苏锦多知晓些在京中也多安稳些。

魏长君颔首。

叶浙心中却清楚,不知从何时起,苏锦手中亦掌握了能左右京中局势的能力。

……

叶浙同魏长君离开,苏锦便想起早前离开严州的时候,柏炎曾单独寻宴书臣说了许久的话,宴书臣亦在他们离开严州时,送了许久,也同柏炎一处,一直在谈及朝中之事。

苏锦莫名觉得,此时宴书臣回京应是同柏炎有关。

早前运良来信说起的端阳节,也就是下月初的事情了。

苏锦隐隐觉得,今年的端阳节有大事要发生。

*****

虽然苏锦同魏长君走得亲近,但明月与阿照的事,苏锦仍守口如瓶。

此事不同旁的事情。

她的月份已经很大,旁人很容易见微知著,瞧了端倪去,此事当下是平阳侯府最大的秘密,除了早前的人,她一人都不准备告知。

明月和阿照还在回云山郡的路上,知晓的人越少,他们才越安全。

叶浙和魏长君还是照旧每隔几日会来看她,除此之外,她近乎谢绝了旁的客人。

安心在平阳侯府中将养。

韩成嘱咐月子里不能见风,所以屋内的窗户平日大都掩着,只留了些许缝隙。

也不能太过用眼,会伤眼睛。

苏锦每日里只看少许的书。

除了卧床,亦会小坐。

小坐便在案几前安静写一会儿字。

写得最多的便是明月照人来。

白巧知晓她是想念小小姐和小世子了,只是连名字都不能大方了写,怕被人瞧出端倪……

小小姐和小世子的名字都藏在这一句里,旁人看了,也只会说是夫人想念侯爷了。

她午睡的时候,白巧替她整理这些字帖和写字的纸。

白巧心中其实酸楚。

旁人月子里能逗弄自己的孩子,虽然辛苦是辛苦,但乐在其中。

而夫人这里,似是除了在心中默默想念,再无旁的途径。

四爷和大小姐在时,府中尚且热闹,眼下,连白巧都份外想念早前聒噪到不行的丰巳呈。

夫人有时大段时间不怎么说话,就躺在小榻上望着一处出神。

白巧亦见她握着早前绣好的小老虎肚兜发呆。

夫人是想念明月和阿照了,且是很想念……

……

京中日头在一如既往的平淡和暗潮涌动中流到了四月下旬。

四月下旬的时候,苏锦脸上似是才多了几分血色。

夜里,也能安稳多睡些时候。

白日里,胃口也似是恢复了不少,能吃下去比早前更多的东西。

韩成从早前的每日里有半日呆在平阳侯府内,到眼下,每隔一日才会来侯府中一次。

夫人的身子逐渐好转,只是自孩子出生,面容明显清瘦了许多。

不怎么出府,旁人也都不察。

……

宫中,容鉴也觉苏锦近日太过安静了些。

说是早前动了胎气,一直在府中闭门谢客,安心调养,旁人一律不见,任何场合都不出席。

容鉴早前还当是入宫那日的时,苏锦吓破了胆,窝在府中不敢出门。

他也断定劫狱之事,同苏锦没有直接的关系。

苏锦不会胆子大到劫狱当日还敢入宫。

只是从三月底到四月中下旬,容鉴开始隐隐觉得何处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平阳侯夫人近来唤过太医吗?”他灼人前来问话。

太医院负责主事的医官就在跟前查册,“从太医院出诊记录来看,平阳侯夫人应是自三月末起,便再未请过太医院的人过府,听闻似是有府中专门的大夫在照看着……”

容鉴看了看他,沉声道,“寻个太医院的医官前去平阳侯府替平阳侯夫人诊脉,就说她月份大了,皇后关心她身子,所以遣的太医前去,务必要确认平阳侯夫人近况。”

太医院主事拱手应声。

当日晚些时候,太医院主事折回宫中,面有惧意,说是,宫中派去的太医没入得苑中,被拦了下来,没替平阳侯夫人诊脉。

说是早前自宫中出来后,夫人便有些惧怕见外人。

太医院的人到刚屋中,平阳侯夫人便又哭又闹。

太医院的人只得退了出来。

容鉴有些越发拿捏不准,苏锦究竟是当日真的受了惊吓,躲在府中安心养胎,还是他心中的不安在逐渐被证实……

太医院主事离了御书房中,容鉴唤了内侍官来,吩咐一声,“告诉柏誉,无论他想什么办法都好,我都要知道苏锦和她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说来,近日柏誉也实在□□静了些。

安静的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但眼下,容鉴没有心思搭理柏誉这里。

内侍官去传话。

内侍官离了御书房,礼部官员觐见。

今年的端阳节,要在京郊汝河办龙舟赛。

端午安康,是举国祥瑞之意。

尤其新帝登基的第一个端阳节,必定要大肆操办龙舟赛,以昭告天下,风调雨顺,社稷安稳。

端阳节,是最出不得错的盛会。

若是出错,便有说道,天道不属意当今天子,

容鉴近日的精力都在端午的龙舟盛会上,便是不想端阳节上留人把柄。出入京中的关卡自四月初起便严格把控,应是一只多余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边关一直没有柏炎的消息传来,容鉴越加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端阳节。

但即便是柏炎一人回京,也不可怕。

京城都无动静,他亦未听到风声,若手中无兵,柏炎一人在京中掀不起波浪。

眼下,他要提防的是晋王余孽,还有朝中那些对秦王一事颇有微词的老臣,怕他们借端阳生事。

等到晚些时候,柏誉的消息送入宫中,说并不异常。

容鉴才未曾多想。

柏誉早前才是被他吓懵了,不敢说谎。

更重要的是,后两日就是端阳节,苏锦是平阳侯夫人,即便身上不爽利也推辞不了,需在龙舟会当日露面,届时一看便知。

而端阳节后,苏锦也不必回平阳侯府了。

她和腹中的孩子都需扣在宫中,一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

容鉴对柏誉的消息并未怀疑,或者说早前本就只是些许猜测,既证实,几日后也能确认,便没怎么再放心上。

遂也没有安排太医再来确认。

苏锦这段,也知端阳节这日,一定避不过去。

只是柏炎说的端阳回京,眼下,似是离端阳也只有不到三日,却全然没有消息……

等到端阳节,便是避不过去了。

苏锦也已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庆幸,早前将明月和阿照送出了京城去。

端阳节前夜,苏锦整宿都没怎么合眼,屋外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柏炎回来了。

错觉几次,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最后是在外阁间的小榻上浅浅寐了一会儿。

白巧来了屋中唤她,“夫人,该去龙舟会了。”

苏锦淡淡垂眸。

她许是,真的见不上柏炎了……

……

五月初四,端阳破晓。

宴书臣的马车缓缓驶入京中,京中各处盘查太严,旁人很难能混入京中。

宴书臣自严州入京,又是陛下亲召,城门值守的禁军没有为难。

入了京中,马车缓缓行着,并不着急。

马车内,宴书臣俯身,揭开马车底部加厚的一层,伸手搭了柏炎起身,“想捎带你入城,简直不易。”

柏炎笑笑,“他防我胜于防川,只是料不到,你会与我放行。”

宴书臣看他,“真不必送你回平阳侯府?”

柏炎摇头,“不必,我若以这身份露面,阿锦危险。”

宴书臣看他。

马车外,侍从道,“是定阳侯府的马车。”

柏炎和宴书臣对视一眼。

半路劫下柏誉马车,再扮作柏誉去端阳龙舟会,□□无缝。

“你自己小心。”宴书臣叮嘱一声。

柏炎系上黑色面巾,应道,“放心,有青木接应我。”

宴书臣的马车驶走。

定阳侯府的马车行至巷子口,忽得一阵急刹。

马车内的人迅速反应抓紧了一侧把手,忽得抬眸,一柄长剑极快的速度临在胸前。

马车中的人躲过,柏炎诧异,怎么会!

只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方短刀忽得临在他跟前。

柏炎强势将他按死在马车上,长剑直逼他眉心。

却是在这一瞬,对方错愕唤了声,“侯爷?”

柏炎愣住。

马车外,已解决掉随行侍从和车夫的青木听马车内没有动静,怕出事,遂也掀起帘栊入内,却正好见柏炎扯下面巾,眉头拢紧看向身下的人道,“你不是柏誉?”

作者有话要说:我赌一个鸡腿,端午节要搞事情

看在侯爷回来的份上原谅我晚更吧,今天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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