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代价
人类文明的灵能王座对于玛格达拉了如指掌，它选择开启厄琉息斯秘仪的目的，绝不可能只做到这种程度。
“厄琉息斯秘仪，把中央星域的质量核心：卡尔萨拉都斯大黑洞，与摇篮星域原本所在的宇宙虚空进行空间置换！”超巨型多刺结晶体怒吼着，“其代价为，卡尔萨拉都斯大黑洞本身！”
超巨型多刺结晶体的目的不在于空间置换，而在于卡尔萨拉都斯大黑洞的存在本身。
在事件视界之外，没有任何观测者能够察觉到黑洞内部的演化，这就彻底断绝了玛格达拉进行转移的可能性！
随着厄琉息斯秘仪的再次启动，从现世宇宙彻底消失的摇篮星域所在的宇宙虚空，被一轮吞噬一切物质的旋转星体所替换，无尽的纯黑在其中旋转着。
哪怕米娅从更高维度之上观测，也只能看到一个彻底扭曲的空间奇点，而无法观测到内部存在的任何事物。
“——人类文明的灵能王座疯了吗？！”米娅对超巨型多刺结晶体的选择有些不可思议，“中央星域如果失去质量核心，整个星域都会分崩离析，引力的剧烈变化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宇宙天灾——中央星域，也将彻底被毁灭！”
“因为中央星域是距离摇篮星域最近的星域。”雪儿沉默些许，然后说道：“只有选择中央星域，人类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才能够承担得起空间置换的代价。”
“人类文明只付出了两个所属星域的代价，就能够成功驱逐玛格达拉的影响，已经是意外之喜。”
米娅摇了摇头，“人类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付出的代价，不可能只有这些。”
“它虽然有着厄琉息斯秘仪的仪式构成能量回路，甚至还有相匹配的科技造物辅助，但是厄琉息斯秘仪想要启动，所需要的是启动者所拥有的无穷无尽的能量。”
米娅在原点宇宙之中敢于肆无忌惮的使用厄琉息斯秘仪，就在于她在原点宇宙之中晋升了灵能王座，拥有了无限的灵能之力。
而人类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其力量本质并不完整——它在现世宇宙之中的本体已经成为了厄琉息斯秘仪的代价，彻底消失不见。
在亚空间之中的反向存在——也就是米娅所看到的超巨型多刺结晶体，其实早已失去了无限的力量之源，只能借助亚空间之中的超能之海苟延残喘。
这才是它选择隐藏在人类文明的历史帷幕之后的最大原因。
人类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强行动用厄琉息斯秘仪，所需要的是近乎无限的能量，仅仅依赖亚空间的超能之海已经不足以让秘仪之力覆盖整个摇篮星域——当然，现在还要加上中央星域。
它所付出的，必定还有更加沉重的代价……甚至极有可能是它的生命。
“咔嚓——咔嚓——”
超巨型多刺结晶体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其构成晶体结构的纯白光纤开始不断碎裂，在现世宇宙之中化作细碎的粉沙，笼罩在卡尔萨拉都斯大黑洞的吸积盘之上，让黑洞的外部观测变得更加困难。
当然，原本就没有人能够穿越事件视界观测到内部的事物。
米娅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不是失望，而是感觉有些过犹不及。
她在一开始选择玛格达拉逼出人类文明的根本传承，就已经决定了最终的结局——人类文明的根本传承同样会以超规格的手段来应对玛格达拉。
事实上也是这样，灵能王座加上厄琉息斯秘仪的科技造物的组合，已经远远超出米娅的想象。
米娅在逼出最强的手段的同时，却没有看到人类文明所属的灵能王座为人类文明所设计的未来。
米娅在卡尔萨拉都斯大黑洞彻底替换了摇篮星域的存在之后，就解除了空间权能，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彻底显现在现世宇宙。
“嗡嗡嗡——”
超巨型多刺结晶体的力量不断逸散，现在的它已经无法维持晶体的光纤结构，其内部的机械构造终于显现而出。
“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是摩尔史黛拉机关所属的先驱者。”超巨型多刺结晶体在惊讶了一瞬之后，就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向着米娅说道。
“吾名尤利塞斯，隶属于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序列。方舟碎片与玛格达拉一同脱离现世宇宙，被永恒逐放到了宇宙外侧，人类文明已经安全了。”
“尤利塞斯？！”米娅虽然早有猜测，但是真正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依旧被冲击的久久不能回神。
“嗯？你听说过我的名字？”超巨型多刺结晶体……也就是尤利塞斯的声音解除了机械合成，切换到了一道极为衰老的人类男性声音，“看来摩尔史黛拉机关之中，也对人类文明的起源有着深入的研究。”
“是。尊敬的尤利塞斯·卡斯德伊，很高兴能够与您再次见面。”米娅终于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同样解除了机械合成音，向着前方开始解体的超巨型多刺结晶体回应。
“——！”尤利塞斯对米娅略显稚嫩的少女声有些惊讶，“摩尔史黛拉机关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先驱者了？”
“而且你知道我的全名。我应该彻底抹除了卡斯德伊家族之中关于我的记录才对。”
“我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是艾德里安·卡斯德伊的女儿。”米娅向着尤利塞斯说道，“我为何知晓您的名字，是因为菲丽丝·卡斯德伊的存在。”
如果不是米娅的妹妹菲丽丝，米娅恐怕没有办法接触到人类文明的母星时代的时间节点，这也是原点宇宙的根本开端。
米娅与菲丽丝一体两面，如同双螺旋结构，彼此互补而又无限循环。
濒临解体的超巨型多刺结晶体瞬间切换到了攻击模式，尤利塞斯的气息也变得无比危险，“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我的陷入永恒沉眠之中的孙女的存在！”
米娅听到这里，不由的轻笑起来。
米娅眼前的这位虽然是异时空的尤利塞斯，但是毫无疑问，依旧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米娅开启了空间权能，然后离开了利维坦级海皇系机甲的驾驶舱，娇小的身躯直接行走在宇宙虚空之中，双目看向超巨型多刺结晶体，嘴角吟着浅笑。
“菲丽丝？！”尤利塞斯在看到米娅的面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尤利塞斯使用出他最后的灵能之力，对米娅的灵能本质进行探查，“3级圣言系灵能，骨龄12岁……与菲丽丝陷入永恒沉眠之时的年纪一模一样！”
灵能与超能的力量虽然生死相对，但双方都是不可复制，不可遗传的奇迹之物。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灵能与超能，哪怕是同卵双胞胎都不例外。
而尤利塞斯的探查结果却告诉他，眼前的这位自称“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十二岁少女，其灵能本质就是菲丽丝·卡斯德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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