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份
米娅微微颔首，彼岸花所说的这个情况，或许就是萨尔布兰特机关的布置之一。
“萨尔布兰特机关分割出了完整的文明之种，而且与奥西塞亚文明没有任何关系……”米娅不由的感叹一声，“它应该是想要孕育出新的文明，接替已经毁灭的奥西塞亚文明，继续传承下去吧。”
“可惜，魔女级超能物种从一开始就没有针对过任何事物。”
“无论是奥西塞亚文明，还是什么其他路过的未知文明，在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力量辐射下都是一视同仁——那就是毁灭。”
从现在已知的情报来判断，魔女级超能物种从未真正现身，或者说哪怕是现身了都无法被观测到。
那已经超出了现世宇宙的理解极限，哪怕是横跨无数时空象限的霸主级文明——奥西塞亚文明，连魔女级超能物种的边都没有摸到。
席卷整个现世宇宙的魔女驱逐战争……不过是从魔女级超能物种的身旁逃得一命，让文明的火种继续延续下去罢了。
“萨尔布兰特机关的所作所为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它只是想要构建新的文明之种，那根本没有必要放弃自身的量子权限密钥。”米娅的眉间微颦，她感觉自己漏掉了某个关键，但是却又无法捕捉到丝毫线索。
就在米娅不断思索着萨尔布兰特机关一直以来的行动，想要推断它的具体用意的时候，彼岸花的声音在米娅的耳旁再次传来。
“米丝蒂娅殿下，萨尔布兰特机关的主数据库检索完毕。”彼岸花把她的检索结果传输给了米娅，“我终于发现了萨尔布兰特机关的力量来源。”
“因为我们先于萨尔布兰特机关发动计划的关系，所以主数据库之中尚且存留了一部分它的运行记录。”
米娅听到这里，精神一振，“很好，这样我们就不至于一头雾水了。”
彼岸花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说道：“首先第一个是好消息。那就是萨尔布兰特机关与真实幻象之中的巡天之眼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米娅早已看出萨尔布兰特机关的跟脚与巡天之眼没有关联，但是有了彼岸花的最终确认之后，她还是松了一口气，“证据呢？”
“证据就是这个。”彼岸花调出了一道繁复的曲线图，化作光屏投影在米娅前方，“萨尔布兰特机关的力量来源是奥西塞亚文明的群体无意识网络，这一点被最终确定下来了。”
“在成为奥西塞亚文明的群体无意识的代理人之后，萨尔布兰特机关晋升灵能王座，”彼岸花的声音隐隐带着羡慕，“说起来，它与瑞尔佛琳娜殿下的关联性更大一些。”
“瑞尔佛琳娜殿下？”米娅不断翻看着彼岸花传输而来的数据，有些意外的说道：“难道萨尔布兰特机关也是瑞尔佛琳娜殿下遗留下来的后手？”
“是也不是。”彼岸花快速回应，“瑞尔佛琳娜殿下在无尽的轮回之中，被夺走了近乎全部的力量，只剩下了唯一真灵保持不灭。”
“但是，哪怕她的绝大部分力量都被巡天之眼截取，也依旧会有少部分逸散出来，归于真实幻象本身。”
“萨尔布兰特机关，就是瑞尔佛琳娜殿下逸散的那一部分力量所构建的最后壁障……如果被巡天之眼彻底吞噬的话，其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彼岸花的声音十分沉重。
为什么她与米娅能够在真实幻象行动而又暂时不被巡天之眼发现，甚至克莱儿也有着那一丝恢复到灵能王座的可能性，就在于萨尔布兰特机关通过奥西塞亚文明的群体无意识网络对巡天之眼的持续性干扰。
米娅听到这里，嘴唇微微颤动，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情况是米娅没有预想到的。
“换句话说，我们亲手击破了保护我们的防御机关？”米娅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有些无语的说道。
“其实我们与萨尔布兰特机关在最开始，有着共同发展的可能性。”彼岸花倒是没有埋怨，她现在已经摸清楚了米娅的性格，那就是只要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反悔，并且一往直前。
只是彼岸花想要了解，米娅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我没有与萨尔布兰特机关合作，最大的原因是在于我内心的警示。”米娅沉声说道。
她曾经被真实幻象磨灭了灵能之种，最后只能由菲丽丝出来救场，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犹如噩梦，她从未被逼迫到如此危险的境地过。
如果不是米娅的底牌众多，菲丽丝也在最后一刻成功凿开了真实幻象的一丝裂隙，她才能够抹平她第一次失败所带来的恶劣影响。
“萨尔布兰特机关哪怕隐藏的再深，但是它的身份却太过敏感，迟早会被巡天之眼……”米娅说到这里，猛的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身份的问题！”
米娅脑海中终于捕捉到了那一道转瞬即逝的灵光，快速的说明着她的想法，“萨尔布兰特机关的存在可以让我们不被巡天之眼彻底锁定，但是依托它的庇护，却同样会让我们束缚在对抗巡天之眼的身份之中。”
“如果它被巡天之眼彻底吞噬的话，那巡天之眼就拥有了与瑞尔佛琳娜殿下相同的权限——到了那一刻，我们的身份彻底暴露，失败就成为了定局。”
米娅想透彻了这个关键之后，心中不由的一阵庆幸。
萨尔布兰特机关随时都有可能被巡天之眼发现，这就是她的计划之中的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在她第一次失败的时间线之中，她极有可能选择的是收服萨尔布兰特机关。
但是这也只是把隐患押后，并没有解决最为严重的身份的问题，时间越久越无法抽身，最后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最后与萨尔布兰特机关一同陪葬。
而像米娅现在这样，直接把萨尔布兰特机关逼迫到锁死自身的量子权限密钥，陷入自我寂灭的情况，反而完美的诠释了她的身份——
那就是被古尔兰德殖民星所在的星域主光脑派遣到边荒星域，执行极密任务的……辛迪雅·菲尔德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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