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佳媳人物介绍 > 第二百五一回 真的一直在行动

第二百五一回 真的一直在行动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明匪我是禁忌生命惹爱成瘾魔域逆鳞老子是癞蛤蟆大夏王侯海贼之海军霸拳符皇道印仙武同修天才纨绔特种神医医等狂兵仙路至尊九星杀神仙都十方神王御天神帝无敌剑魂

“……往左边走,就是京城最热闹的正阳大街和朱雀大街了,里边儿又延伸出了很多的小巷子,卖什么的都有。还有一条巷子是专卖西洋来的新奇玩意儿的,大舅奶奶回头忙完了,定要请大舅爷陪了您去好生逛逛才是。”

“往右边走就是皇城了,只是等闲人不许靠近一步,也只能将来大舅爷金榜题名,为大舅奶奶挣得凤冠霞帔,四时八节的大舅奶奶作为外命妇都得进宫去朝拜皇后娘娘时,再进皇城瞧一瞧了。”

赵七夫人沿途一直热情细致的为季善介绍着,还声调轻快,话语风趣,听得人很是舒服。

季善因笑道:“恩师说我相公还差火候呢,可就承七夫人吉言了。只这次时间比较紧,恩师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怕是没机会逛一逛京城,只能等下次了。”

旁的还罢了,那条专卖西洋新奇玩意儿的巷子她倒真想去看看,可惜怕是只能等下次了。

赵七夫人已笑道:“大舅爷年少有为,纵如今还差点儿火候,这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等明年二月时,肯定也已胸有成竹了,大舅奶奶只管等好消息吧。”

“若真有幸蒙您说中了,我定要好生敬您三杯才是……”

两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到了诚亲王府,等罗晨曦的一百二十抬嫁妆都鱼贯被抬进了诚亲王府的侧门后,她们的马车也跟着进了门。

赵七夫人余光见季善从头至尾都坐得端庄优雅,一副目不斜视,半点儿也不好奇堂堂亲王府到底长什么样儿的架势,不由暗暗点头。

这位大舅奶奶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每当她以为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她马上又会做得更好,——听说她娘家一穷二白,她还是捡来的;当初嫁沈大舅爷也是被卖去冲喜的,便是沈大舅爷家,也只勉强够得上富农人家,那她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份气度做派来的,莫不是天生?

赵七夫人正想得出神,就听得季善道:“七夫人,您知道我是乡下人,又年轻,很多事都不懂,所以心里这会儿有疑问也只能问您了。”

她忙回过神来,笑道:“大舅奶奶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善笑着点点头,“那我问了啊。七夫人,我想知道,像我这样的亲家舅奶奶第一次登门,亲家家里是不是该开大门迎我进去?这样让我走侧门,合适还是不合适?当然,我是小辈,这又是堂堂王府,不开正门迎我也是理所应当,可明儿我家小姑的花轿到了时,王府肯定要开大门了吧?毕竟我家小姑可是太后娘娘亲自赐婚的正妻。”

赵七夫人听她说完,好容易才忍住了擦汗的冲动,笑道:“正如大舅奶奶所说,穆弟妹可是太后娘娘亲自赐婚的正妻、诚亲王府的大少夫人,她的花轿到了,自然要经王府的正门堂堂正正的抬进去,这一点大舅奶奶大可放心。”

顿了顿,“至于这会儿王府何以没开正门,其实京城各大王府的正门平常都不开的,除非有圣旨或是懿旨到,不然就是有宫里的赏赐到,再不然,就是府里有什么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才会开,所以……”

这还‘我是乡下人,又年轻,什么都不懂’呢?连什么时候该开什么门都知道,往哪儿再找这样的‘乡下人’去!

季善忙赧然道:“看我,因为听说了一些京城豪门的规矩,便半灌水响叮当,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没想到根本就是只知道了一点儿皮毛。亏得是在七夫人面前这样说,要是在旁人面前也这样说,可就真是要闹笑话儿了,还请七夫人千万别见笑才是。”

赵七夫人忙笑道:“大舅奶奶千万别这么说,这些日子日日与您相处,早知道您是个胸中自有丘壑的,若您都半灌水响叮当了,也没几个真正的明白人了。”

心里则想着,待会儿必须得设法带个话儿给穆兄弟,让他落实一下明日务必要开正门迎新娘子的花轿进门之事才是,虽然这是搁哪家都应当的,可万一她那九婶婶就非要犯轴呢?

毕竟只要是与穆兄弟有关的事,她犯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怕罗大舅奶奶也是担心这一点,才会特意问她的吧。

又说了几句话,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带笑的女声:“可是罗家大舅奶奶到了,奴婢奉我们王妃娘娘之命,特来迎接罗大舅奶奶。”

赵七夫人便撩起了车帘,见说话的是一个圆脸妇人,笑道:“原来是顾妈妈。”

一面与季善介绍,“大舅奶奶,这是王府专管车驾的顾妈妈。”

顾妈妈忙上前屈膝给季善和赵七夫人行了礼,随即小心翼翼的扶了二人下车,方又笑道:“王妃娘娘与世子妃、三少夫人都在银安殿后的花厅里陪着宗室里几位老夫人说话儿,奴婢这便引了大舅奶奶过去啊。”

季善笑着点点头,“有劳顾妈妈了。”,看了一眼杨柳。

杨柳便忙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荷包。

引得顾妈妈又飞快睃了季善一眼,嘿,想不到这位冒牌儿大舅奶奶不但人漂亮、气度好,半点村气儿都不见,竟还懂这些呢,不怪听说敢当面儿杀龚嬷嬷的威风呢,果真是个人物!

那有这样一个嫂子,大少夫人应当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吧?不过再不省油也没用,一个庶子媳妇,还是王爷当亲爹的都不放在心上的庶子的媳妇,还能翻得出王妃娘娘的五指山不成?

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出来,只笑盈盈的谢了季善的赏,便让底下的人拉来了在王府内院代步的青帷小骡车,笑着请季善与赵七夫人上车。

还当季善要惊呼‘怎么都到王府了,还要坐车呢’之类的话儿,或是要忍不住东张西望,毕竟生平第一次到王府这般尊贵的地方,再是装得稳重,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却见季善一直都一副四平八稳,目不斜视的样子,甚至还在她反倒忍不住奇怪,频频张望她时,笑着说了一句:“顾妈妈怎么一直看我呢,可我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反将顾妈妈闹了个大红脸,讪笑着忙忙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大舅奶奶好看,忍不住看了又想再看,还请大舅奶奶千万别见怪。”

才将事情揭了过去,之后也不敢再看季善了。

季善方暗自好笑起来,顾妈妈的想法她多半猜得到。

没错儿,她的确是个乡下土包子,可惜她这个土包子多了一世的见识,还是她敢说如今的人都没有的见识,当然不会被所谓王府的富贵排场给唬住,所以诚亲王府主子也好,下人也好,想看她的笑话儿继而笑话儿罗晨曦,都只能做梦了!

小骡车被簇拥着不疾不徐的走了快一刻钟,又在一个垂花门前停下,季善与赵七夫人再次下了车。

这次总算有主子辈儿的人来迎接季善了,却是诚亲王府的三少夫人,一个十七八岁,一身湖蓝底绣百碟穿花遍地金褙子,戴全套珍珠头面的美貌少妇。

季善待赵七夫人笑着给她介绍完:“大舅奶奶,这便是王府的三弟妹了,最是温柔好性儿的。”,便屈膝福了下去,“三少夫人。”

三少夫人笑着给季善还了礼,“大舅奶奶远道而来,我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还请大舅奶奶不要见怪。我们家王妃娘娘已经等着大舅奶奶了,还请大舅奶奶随我来,早些见过了王妃娘娘,也好早些去给大嫂铺床,省得误了正事。”

季善笑着应道:“府里肯定忙得很,三少夫人又何必亲来迎接我,不拘随便打发个妈妈来也就是了。既然王妃娘娘早等着了,就有劳三少夫人为我引一下路吧,可不敢再让王妃娘娘久等了。”

三少夫人便笑着点了头:“那大舅奶奶请随我来——”

不待季善再说,已转身径自往前走去,再怎么极力掩饰,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几分倨傲来。

本来么,一个冒牌儿的所谓舅奶奶,也值当她亲自来迎呢?再是漂亮气度好、不见村气,出人意料,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小的举人娘子,是个小地方来的乡下人,配她亲自来迎么,偏婆婆发了话,她还不好不来……

季善倒是不恼三少夫人的倨傲,堂堂亲王府的嫡子媳妇,太后的嫡孙媳妇,娘家势必也是非富即贵,用鼻孔看人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她不像龚嬷嬷那样当面冲自己叫板给自己难堪,季善自不会计较。

她又不是银子,还能人人都一见就喜欢不成?

倒是赵七夫人稍微有些尴尬,她可才说了三少夫人‘最是温柔好性儿’的,却是既不将亲家舅奶奶放在眼里,也不将自己这个族中嫂子放在眼里;且也怕季善待会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会找机会让诚亲王妃给她一个说法儿之类,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那日龚嬷嬷说到底是先忘了自己的本分,狐假虎威、倚老卖老太过,才会被反扇得那般彻底的,今日将要对上的却是堂堂亲王妃,既为长为尊,还新仇加旧恨,大舅奶奶肯定无论如何都讨不了便宜去的……

赵七夫人因忙小声与季善道:“三少夫人应当是怕误了大舅奶奶的正事,那我们稍微快些吧。待会儿见了王妃,大舅奶奶也千万……悠着些,大喜的日子,实在没必要计较那些个细枝末节的,您说是吧?既有宗室里的老夫人们在,想来王妃也不会为、不会怎么着大舅奶奶的。”

好在季善立时笑着点了头:“您就放心吧,我理会得的,我当嫂子的,肯定还是盼着我家小姑过门后,日子能好过的。”

已经敲过山震过虎了,今儿自然要pieceandlove,不然可就得过犹不及了。

赵七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与季善加快脚步,追上了三少夫人。

一行人穿抄手过游廊,分花拂柳,逶迤前行,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停在了一座五间的敞厅前。

早有丫头婆子笑着迎了上来:“三少夫人回来了。”

三少夫人“嗯”了一声,“去禀了王妃娘娘,就说罗家大舅奶奶到了。”

立时有丫鬟应声去了,三少夫人方笑向季善道:“大舅奶奶稍等片刻。”,因季善一路上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表现得一副不卑不亢,极有教养的样子,倒是让她高看了季善一眼。

季善笑道:“辛苦三少夫人拖步了。”

很快方才的丫鬟便出来了,屈膝一礼后道:“王妃娘娘请罗家大舅奶奶进去。”

三少夫人便笑着对季善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她进了花厅里,季善也因此见到了早已久闻大名的诚亲王妃,——一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生得很是美艳,穿戴更是意料之中华丽的贵妇人。

只是贵妇人显然心情正不好,不然就是实在看她不顺眼,连装样子都实在装不出来,亦或是懒得装?

以致季善屈膝行礼福下去都半晌,腿都开始发酸了,也没听见诚亲王妃叫她‘免礼’的声音,不由哂笑,诚亲王妃这心眼儿也忒小了吧?不过人家确实有这个随心所欲的特权……

正想着,就听得上首一个声音道:“罗家大舅奶奶不是听说最是知礼懂规矩的么,怎么连见了王妃娘娘该行大礼都不知道呢?这再是自家亲戚,也得先国后家,先行了国礼,再叙家礼也不迟!”

季善余光看过去,就见正冲自己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人不是龚嬷嬷,又是哪个?心知今日怕是善了不了了,立时很识时务的跪了下去:“民妇参见王妃娘娘,祝王妃娘娘福寿安康,万事遂心。”

诚亲王妃却仍是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赵七夫人在一旁看在眼里,不由有些急了,这叫什么事儿,厅里可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呢,九婶婶好歹遮掩收敛一点啊,都怪诚王叔这些年把她给宠坏了……问题她是全福太太,回头不是弄得她两面不是人呢?

正打算开口打一下圆场,就听得旁边坐着的一位宗室老夫人先笑着开了口:“老九媳妇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还是等会儿闲了再想,先让这孩子起来吧,虽说是该先国后家,到底大喜的日子,就别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了。”

又与季善道:“可怜见的,瞧着这么面嫩,有二十了不?以往也从来没见过亲王妃吧?不怪唬得脸都白了,快起来吧。以后成了一家子亲戚,走动得多了,你就会知道,你家小姑子的婆母虽是王妃之尊,实则最是好性儿的,自然也就不会怕了。”

旁边其他几位老夫人也都笑道:“是啊,诚亲王妃是京城出了名的疼儿媳,你家小姑子能给她做儿媳,可有福了。”

“老九媳妇,看罗家舅奶奶这品貌,穆哥儿媳妇的品貌肯定也差不了,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有眼光,一挑就给你挑了个这么好的儿媳,这下你可算能安心了吧?”

依照季善的本意,当然是想顺水推舟听从众位老夫人的话趁机起来,让自己的膝盖别再被摧残。

想到罗晨曦明儿就要进门了,像这种小磨搓小膈应当儿媳的除了受着,也没地儿说理去,到底还是忍住了,仍跪得笔直,不过双眼看向了诚亲王妃,意思很明白,王妃让她起她才起,不然就继续跪着。

诚亲王妃心里简直膈应死了。

那个该死的贱种小崽子,都是因为他,才会惹出这么多事儿来,才会让她成为皇室和宗室里这么多年的笑柄,他怎么还不死?!

偏几位老夫人都是与太后平辈的,尤其最先开口说话那位,更是时常会进宫去陪太后说话儿,在太后面前向来都很有几分体面,她要是再不让眼前的小贱人起来,回头她们还不定要怎么在宗室圈子里编排她,又会到太后面前去说她什么呢。

就连今日她们忽然都过来凑热闹,说什么‘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过来看新娘子晒妆’,如今想来,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指不定就是太后私下授意她们来的也未可知,——太后还说自己不偏心,还要怎样偏心?她既是内侄女,又是儿媳,还为她生了两个孙子两个孙女,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这样羞辱她,这样往她心口捅刀子,真是气死她了!

“老九媳妇,你听见我们说话了没?这当真是人上了年纪,说话就不管用了哈……”

眼见最先开口那位老夫人又似笑非笑着开了口,诚亲王妃不着痕迹吐了一口气,到底强挤出一个笑来,叫了季善起来:“看本宫,一走神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大舅奶奶起来吧,以后便是自家亲戚,不必拘束了。”

季善这才笑着道了谢:“多谢王妃娘娘。”,自地上站了起来,又冲几位老夫人屈膝一礼,“多谢几位老夫人。”

几位老夫人都呵呵笑道:“果然是个知礼懂规矩的,太后娘娘真是慧眼识珠。”

“等后日认亲时,我们也得来凑个热闹,好生瞧瞧新娘子才是。”

“等太后娘娘回头见了新娘子跟穆哥儿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肯定也会凤心大悦……”

诚亲王妃已是怄得连再为难季善的心都没有了,只想立时让她滚蛋,好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还能从那罗氏身上加倍找补回来;连几位老夫人也一起给她走人,一口一个‘太后娘娘’的,仗着是长辈,就在她面前倚老卖老,拿了鸡毛当令箭,总有一日会落到她手里!

遂沉声开了口:“时辰不早了,老三媳妇你带了罗家大舅奶奶去给新娘子铺床吧,省得误了正事。等铺完了,也不必带客人回来折腾了,明儿就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子那边儿肯定还有许多琐事等着打理,就不必在意那些个细枝末节了。”

三少夫人忙笑着应了“是”,待季善再次给诚亲王妃和众位老夫人行了礼,“那王妃娘娘、众位老夫人,民妇就先告退了。”

便引着季善出了花厅,一路去了赵穆的院子。

就见赵穆的院子虽偏了些,倒也有那么大,且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的,罗晨曦才抬过来的嫁妆则把几进院子都摆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来看新娘子晒妆的宾客们,瞧着一派的喜庆热闹。

比起季善一路过来的诚亲王府的其他地方,总算真正有办喜事的氛围了。

季善在赵七夫人和费妈妈的帮助下,很快帮罗晨曦铺好了床,又叮嘱了一番罗晨曦的陪房们,务必看好了嫁妆,等明儿罗晨曦和赵穆顺利拜完堂,后日自然都重重有赏。

方婉拒了三少夫人的留饭,又请三少夫人代她向诚亲王妃道别告罪后,由三少夫人送出垂花门外上了青帷小骡车,再到马车停放的地方上车,与赵七夫人一道总算离开了诚亲王府。

眼见马车上了大街,季善方长长吐了一口气,与赵七夫人道:“先前我还以为王妃娘娘恼了我,今儿肯定善了不了的,没想到竟峰回路转,几位老夫人都那般的和善,这会儿想起来,我都还有些后怕呢。”

赵七夫人想到她当时纵跪着也笔挺的腰背,暗忖可看不出你有丝毫怕的迹象。

嘴上却是笑道:“那几位老夫人都是宗室里德高望重,儿孙也出息得用的,所以纵有些已是出了五服甚至七服的旁支,九婶婶还是得敬着。不过她们等闲不参加宗室里这些喜事的,还一次都来了,看来穆兄弟为了请齐她们几位,私下费了不少功夫啊!”

季善怔了一下,咝声道:“您的意思,是大姑爷请几位老夫人来的呢?”

赵穆有那么大面子吗?不过也说不准,谁知道他私下里到底做了多少,费了什么心血呢?

若是真的,那他这份用心就真是令人感动了!

赵七夫人悄笑道:“不是穆兄弟还能是谁?尤其弟妹嫁妆那般风光,一晒妆所有人便都知道一百二十抬不止是面上光鲜,竟是面子里子都齐活儿,硬要拆的话,再拆个二十八抬,凑个一百四十八抬都没问题,我那九婶婶心里岂能痛快的?我方才就恍惚听人说了一耳朵,‘本来王妃还欢欢喜喜与老夫人们说话儿的,听得大少夫人的嫁妆那般风光,才开始恼了的’。”

“肯定穆兄弟早就料到这一茬儿,怕九婶婶为难大舅奶奶,所以早就安排好了,那后儿敬茶认亲大舅爷和大舅奶奶也不必担心了。总归时间长了您就就知道了,穆兄弟纵嘴上不说,凡事也会给办得妥妥帖帖,若是说了的,就更是不会出一点岔子了。”

事实上,诚亲王妃虽的确因前日季善给龚嬷嬷没脸,所谓“打狗看主人”,那不是等于活生生打她的脸呢?简直可恶至极,而满心的恼怒,却到底是当亲王妃的人,基本的养气功夫还是有的。

是在得知了罗晨曦的嫁妆到底有多丰厚后,她才彻底恼了的。

先前只当赵穆体己给罗家添了些聘礼的传言是在夸大其词,他一个小妇养的,能有几个体己?肯定是打肿了脸充胖子。

万万没想到,赵穆竟不是在装胖,而是真的有,——那罗知府就一个寒门出身的知府而已,一家子老小都等着他养活,就算只有一个独女,什么都给了她,终究也有限,所以肯定罗氏的嫁妆大半都是赵穆给的聘礼。

可赵穆的银子又从哪里来?“父母在,无私产”,这么多年他都在她眼皮底下,也不可能翻出花儿来,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太后私下里体己贴补他的了。

又是给他挑媳妇赐婚,又是这样只差摆明了的贴补,真的是把她的脸扔地上去踩,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宗室里做人?直接不要出门见人了!

所以这才是诚亲王妃恼怒,为难季善的真正原因,可惜就这口小小的气,也因为几个老陈咬金,没能先出得成……

季善听罢赵七夫人的解释,倒是越发信了应该就是赵穆安排的,不然还能真是太后想到的不成,太后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管这些个鸡毛蒜皮呢?

心里就越发触动了,原来赵穆说他心里已有主意,不是哄他们夫妇和罗晨曦的空话,而是真的一直在行动……

等稍后回到他们暂时的家,自然少不得好生与罗晨曦说道一番,连同诚亲王府的基本情况也说了一番。

又与罗晨曦说了一些体己话儿,“就算他承诺了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到底世事难料,他也不可能随时都守着你。所以你感动归感动,无论如何还得自己立起来,替他分担一些,让他知道还有你始终与他并肩作战才是。不然再强大的人,时间长了也会累的,你也不愿自己变成一株菟丝子,对不对?”

直至罗晨曦郑重的应了,才松了一口气,并于次日午后,再次吹吹打打的送了凤冠霞帔的她的花轿出门。

目录
迫嫁三十不惑不轨网游之神级病毒师腹黑王爷喜当爹至尊强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