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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言沉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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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后,言沉虽然只与容肆之前见过一次,不过也知道对方有意隐瞒她与姜迟的事情,甚至是隐瞒了她过去的生活,所以言沉对于心中的一切并没有在容肆面前表露出来。

她身体还未好全,至少,等身体好了些,再多了解一些和她相关的事情,之后再考虑离开。

所幸,容肆虽然对她有所欺瞒,不过对言沉也是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更不会拘着言沉的任何行动,就是……啰嗦了一些。

像个管家婆一样。

“你刚醒过来不久,别站在风口处吹风,等会儿感冒了就不好。”

“诶,不是说了不让人给你做奶茶么?你这些奶茶又是哪里来的?”

“奶茶不能喝这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已经喝好几杯了。”

……

“言沉,你又在做什么?是不是偷喝奶茶?”言沉懒洋洋地窝在露天秋千上,刚阖上眼眸沉沉欲睡身后就传来了容肆的声音。

瞌睡瞬间被惊没了。

她微拧了一下眉头,目光凉凉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容肆走近,见言沉没有喝奶茶,而是抱着两罐松子坐在秋千上,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松子?怎么,你还喜欢吃松子啊?”

他只知道言沉喜欢喝奶茶,特别喜欢的那种,不然花拾也不会在帝京开了一家奶茶店。

可没听说过言沉喜欢松子啊!

而且还是这种一整罐松子肉地给剥出来。

“嗯。”言沉掷出了一个字,不欲多解释。

那双细长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沉了些许,似有幽幽不绝的墨色氤氲其中。

潜意识里记得,有一个人喜欢吃松子。

特别特别喜欢。

应该是……姜迟吧!

容肆点点头:“行吧,喜欢松子总比连着喝奶茶好,你继续剥,要是不够我再让人给你送过来。”

旋即轻轻一笑,似是无意地调侃:“这么喜欢松子,上辈子指不定就是一只松鼠。”

闻言,言沉揣怀里的玻璃罐子一个不稳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松子和碎玻璃撒了一地。

“怎么了?没伤着吧?”容肆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跳到言沉面前。

言沉双眸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松子,眸色怔楞,微垂下长而茂密的睫羽,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抿了抿唇,心头微微一悸。

松鼠……精!!

姜迟。

小松鼠!

邻居、男朋友、小时哥哥……

这些称呼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

言沉阖上眼眸凝神细想,手微微紧了紧,就连薄唇因为太过用力抿地有些泛白。

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任何零碎的画面都没有,明明那些称呼就像是在耳边一遍遍地响起,可除了这些之外,什么都没有。

言沉最后还是无力地坐在了秋千上。

容肆让人过来处理地上的碎片和松子之后,才看向了言沉:“没事儿吧?是不是……”

想起了什么?

后面的话,容肆没有问出口。

如果言沉在花拾来之前想起了一切,那他就送言沉回去,如果没有……

想到这里,容肆眸底也暗沉了一些。

那他就让言沉永远想不起来,给花拾一个成全。

至于姜迟,就只能对不起了。

言沉摇头:“没事。”

见容肆没离开,她沉吟了一下,待神色恢复如常之后才淡声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多月吧!”然后挑了一下眉头:“我跟你说,这一个多月我为了你可是连庄园都没离开过,你说要怎么谢我?”

“谢谢你!”言沉道。

“就这?”容肆看着她。

言沉没说话,只歪头看着他。

容肆一指秋千上装了大半罐被剥好的松子肉:“这个送给你。”

“不行。”言沉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照顾你这么久,连罐松子都不给?”容肆轻啧了一声,这只奶茶精太小气了。

“这是松鼠精的。”言沉抬眸看着远处的天际一线,眸色沉沉地道。

“松鼠精?是你么?”容肆以为是言沉的自称。

言沉也没有解释。

“行吧,那你记得早点回房间休息,还要吃药,别在这里待太久了。”言罢,容肆也就离开了。

边离开边在心里嘀咕着:这花拾速度也太慢了,他都说了是有紧急的事情让他过来一趟,都快两天了,竟然还没见到人影,要不是担心花拾会直接告诉姜迟他就说是个言沉相关的了。

真是愁死个人!

他为了花拾可是操碎了心啊!

花拾是在当天晚上抵达庄园的。

没穿汉服,只穿了一身简练的休闲服,那张艳丽而又温柔的面容此刻是掩饰不住憔悴和疲惫,就连眉心那一点妖红都黯淡了许多。

他看着容肆,直接问:“什么事?”

容肆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情,电话里不能说,还非得过来一趟。

容肆对着花拾眨了一下眼睛,朝着他招了招手:“你随我过来,我带你去看一个人。”就连话语,都有些暧昧。

花拾大概是有些不在状态,整个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所以倒也没有去猜容肆这个时候是领着他去看谁,只是没什么情绪地跟着去了。

容肆知道言沉不会那么早睡,她一般会在书房看一会儿书,不过都会在九点钟之前回房间,然后洗漱休息。

十一点之前,房间就关灯了。

“叩叩叩。”容肆站在书房门前轻敲了几下。

“进。”里面传出了一个淡淡的音。

闻言,站在门口的花拾瞬间如遭雷击地抬头,他没推开门,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房门,一双温柔如水的凤眸写满了震惊和喜悦。

容肆双手环胸站在一侧,偏头扬着嘴角看向了花拾。

“阿沉?”似是不敢确定一般,花拾极为缓慢地看向了容肆,就连声音都有着微微的颤音。

容肆点点头:“惊喜么?”

末了,打趣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

花拾没顾得上回复容肆,直接推开门。

看见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熟悉身影,花拾那双温柔如被春水浸染着的凤眸眼尾都微微红了,他没说话只是快步上前抱住了言沉。

言沉微愣。

“阿沉!”花拾紧紧地抱着言沉,声音里面有着掩饰不住的后怕。

只一声一声地喃喃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言沉愣了那么一瞬,缓过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可是刚伸出手她的动作就僵住了。

脖颈处温热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滑过,当下言沉的心就软了。

虽然之前容肆各种明示暗示地表示花拾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虽然她自己知道其实并不是,但她也并没有因此对花拾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甚至潜意识里的那种信任让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错。

察觉到花拾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言沉淡淡地唤了一声:“花拾。”

仅一个称呼,就让花拾漂亮的眉梢微蹙了起来。

他松开言沉,定定地看着她。

许久,一些被他忽略了的事情才被注意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花拾问,声音却是极为笃定。

阿沉都是唤他阿拾的,或者开玩笑调侃的时候叫他花老板。

再者说了,如果言沉没有失忆,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不通知他们,尤其是姜迟。

言沉也没料到一个称呼对方就猜出来了,她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谁都不记得了?”花拾眉梢蹙地更紧了,正准备问她记不记得姜迟的时候,容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着花拾,缓缓开口:“当时脑袋受到撞击,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任何人任何事。”后面六个字,带上了些许强调的意味。

不记得任何人,言沉的记忆一片空白,那么才可以任他们描画。

就是……不知道花拾会不会同意。

花拾和容肆二十多年的兄弟,小时候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交情,自然明白容肆话语中的深意,本就蹙紧的眉再次拧紧了一些。

阿沉不记得姜迟了?!

温柔的凤眸微垂,长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垂下,大概是有些心虚不定,眼眸都不大自然地翕动了几下,连带着睫羽在眼睑处落下的薄影都忽上忽下。

沉吟了片刻,他微抿着的薄唇渐渐松开。

花拾看着言沉,苍白如画的面容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一开口,声音仍旧是似水的温柔:“阿沉,你以前都是唤我阿拾的。”

言沉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书,清冽如泉的丹凤眼落在了花拾身上:“阿拾,很熟悉的称呼。”

花拾也是笑:“当然,连这个名字都是你取的。”

闻言,言沉有些好奇地扬了扬眉梢:“我取的?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容肆生怕花拾如实相告,忙插了一句。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都认识十多年了,关系特别好,你喜欢喝奶茶,他还特意开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叫做朝夕。”

花拾警告地看了容肆一眼,眸眼有些微凉。

“花拾,朝夕?”言沉默念了一遍,然后看向了花拾:“朝花夕拾,倒是被你一个人占全了。”

“嗯。”花拾伸手,将言沉鬓角的一绺墨发温柔地别到脑后:“你头发长长了很多,以前都是男孩子的模样的。”

旋即仍是眉眼温柔地笑道:“你别听容肆的话,他都是胡乱说的,就为了捉弄我。”

容肆正欲说话,被花拾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动了动唇不过到底没出声。

花拾这小子,看上去总是温温柔柔的没什么脾气,但真要惹怒了他,就算是兄弟他也不留什么情面。

“不是男女朋友?”言沉清冽着嗓音问。

花拾略微沉默了一下,如一泓清泉般却写满了温柔的凤眸极快地划过一抹黯然之色,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

可惜啊,不是!

不得不说,花拾真的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便是在言沉失去了记忆的时候,也从未曾想过将心里那声‘可惜啊,不是’说给言沉听。

因为‘可惜’这两个字,便是表明他的心意。

花拾看着言沉,目光仍是温柔如水。

阿沉以前不知道,以后就也不要知道了。

不知道他的心意,阿沉也就不会有负担,更不会对他感到愧疚。

他和阿沉就这样,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已是极好。

听着花拾的否认,一旁的容肆脸都气歪了。

艹!

花拾个死心眼的死小子。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即便是不记得面前这人,但言沉还是觉得,只要花拾说的,她便都相信。

花拾沉吟了片刻:“知己好友。”

他的话音刚落,容肆就看向了花拾:“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就连声音,都是那种憋闷了好久的沉,然后看了一眼言沉:“你……去休息,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前面那一个字特别有气势,但也堪堪就只气势了一个字,声音就缓和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花拾凉飕飕地看了自己一眼。

花拾目光柔和地看向了言沉:“很晚了,你先去休息。”

他记得,阿沉的作息一向都很规律。

然后就跟着容肆一起离开了书房。

不远处,亮着一层暗黄色灯的阳光房。

两人进来之后,容肆还没说话,就听见了花拾微沉的话语:“到底怎么一回事?阿沉怎么会在你这里?”

容肆:“……”

操啊!

他都什么没问花拾,花拾竟然质问起他来了。

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回答:“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受了重伤昏死过去的言沉,然后我就将她给带了回来,应该是被爆炸的气流给冲击到了,又是从高处掉下来,她昏迷了一个月多,前几天才醒过来,但失忆了,不记得任何人。”

闻言,花拾微沉了眸眼:“所以你抹去将阿沉带离冰沿雪山的痕迹?”

容肆轻哼了声:“冰沿雪山终日风雪,就算是我不抹去那些足迹也会很快被风雪所掩盖。”

旋即他有些没好气地看向了花拾:“倒是你,你明知道言沉现在失去了记忆,她谁都不记得了,而且姜迟和沈一潋他们肯定也认为言沉已经死了,你要是趁这个机会和言沉在一起不好么?”

“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了呢?”花拾看着容肆,轻飘飘地反问。

也就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是恢复不了记忆,难道我就这样一直扣着她,不让姜迟他们找到然后躲躲藏藏一辈子么?”

“那就不要让言沉恢复记忆,而且……”容肆抬头看向了花拾:“催眠术可以让言沉将以前的一切彻底忘记。”

花拾目光沉沉地看着容肆:“容肆,你别乱来。就算是阿沉不爱我,就算是我求而不得,可还不至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容肆抿了抿唇,在花拾准备离开的时候再次沉着声音道:“那花拾,你甘心么?”

花拾停住了脚步,没转过头。

容肆看着他的背影:“花拾,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在她身边守了那么多年,可是姜迟与言沉认识不到一年,就将言沉从你身边抢走了,你这么多年的守候和爱恋付诸东流,你就真的甘心?就真的没有半点心痛么?”

他是最了解花拾的人,花拾喜欢一个人便也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十多年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有朝一日成为了别人的妻,对花拾来说,只怕是不亚于剜心的疼痛!

再说了,当初花拾若不是为了护着他,也不至于坠海辗转流落到桫椤镇,继而被言沉给捡回了家,那言沉也不会成为花拾一生的求不得。

他不在意其他的,更不在意后果,只想为花拾求一个圆满。

花拾垂下眼眸,听不出情绪地淡声道:“阿沉从不曾属于我,何来抢走这一说?”

“就算曾经不是,可现在有这个机会,你不是喜欢了言沉那么多年,花拾,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容肆看着花拾的声音:“时间久了,姜迟他们自然会放弃,到时候就你和言沉两个人。”

“深谙催眠的人我这里有,到底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之后,容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拾站在原地,削薄的唇紧抿着,放在身侧的手指骨微微蜷起。

细长温柔的凤目中,是可以窥见的犹豫和挣扎。

如果他隐瞒阿沉还活着的消息,确实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姜迟呢?

他怎么办?阿沉如果不在了的话,姜迟活不了的!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

阳光房内的植物长势茂密而又繁盛,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各种植物相互交错,宛如一个小型的热带雨林。

也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靠坐在树的枝干。

阳光房内植物多,湿气重,花拾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汽洇湿了,就连墨发都有些湿漉漉的。

容肆遍寻花拾未果,才想起了昨晚离开的时候花拾还在阳光房,来到这里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花拾竟然在阳光房待了一晚上,是想生病不成?

这件事情就那么难以抉择么?

但容肆还没说话,花拾已然站了起来,淡声道:“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

然后,就走了。

容肆:“……”

洗漱换了一套衣服,花拾便前去找言沉。

言沉也已经起了,不过她之前真的是鬼门关走一遭,一只脚都迈过去了的那种,即便将养了几天身体还是极为孱弱。

她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晒太阳,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花拾站在远处,长身玉立,目光却是落在言沉的身上没有挪开过。

阿沉!

也就沉默了一下,便拿出了手机。

号码尚未拨出去,容肆就大步走了过来,他有些复杂地看着花拾:“你决定了?”

他大概猜到了,花拾是要通知姜迟。

花拾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要是打出去了这个电话,你和言沉就真的再无可能了。”容肆强调。

花拾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什么,但终究恢复如常,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我不希望自己日后面对阿沉,问心有愧。”

然后直接拨了出去。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不过并不是姜迟,而是一道花拾没听过的男声。

“我是花拾,请问姜迟在么?”花拾问。

宁初琰偏头看向了病床上面色惨白如雪的姜迟:“姜迟从冰沿雪山回来之后,一直昏迷未醒,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

“……我有了言沉的消息,她还活着。”花拾抿了抿唇,缓缓道。

“言沉还活着?你没有骗我?”宁初琰瞪大了眼睛,温润的眸中是藏不住的惊喜。

但言沉这两个字似乎就是某人的开关,即便是陷入昏迷之中,听到这两个字姜迟都豁然睁开了眼睛,苍白着脸色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虚弱但是目光却是定定地落在宁初琰身上:“小时哥哥怎么了?”

“姜迟,言沉还活着!”宁初琰看向了姜迟,就连声音都因为喜悦而拔高了几分。

闻言,姜迟整个人一愣,似是半晌没反应过来宁初琰说了什么,就这样木然地看着他。

宁初琰将手机递给了姜迟,激动而又兴奋地强调了一句:“花拾打了电话过来,言沉还活着,花拾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他肯定是见到言沉了。”

说明言沉真的还活着。

姜迟极为缓慢地转动眼眸看了他一眼:“哦!”

宁初琰:“???”

言沉还活着这个消息让他都觉得自己激动惊喜得不行,姜迟就这一个‘哦’字的反应???

他还没说话,就见‘哦’了一个字的姜迟非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双手环膝将脸埋在膝盖上,是真的没忍住地哭了出来。

是真的哭。

不仅可以看见姜迟的肩膀在颤抖,就连喉间溢出的那种低沉而又压抑的哭腔都清晰可闻。

就像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担惊受怕、惶然无力以及绝望颓然都在瞬间卸去,但即便是压抑隐忍的哭腔,依旧带着一股子后怕和悸然。

一旁的宁初琰都懵了,瞠着眸看着床上的人,心中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心酸,眼眶更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发酸。

从言沉出事以来,一个月多的时间,姜迟那么畏寒怕冷的人待地最久的地方是苍茫一片的雪山,虽然姜迟口头不愿承认言沉可能真的出事了,但宁初琰知道,姜迟不敢离开雪山就是怕如果真的找到了言沉的……尸体,而他却连在身边亲自敛尸的机会都没有。

所幸,言沉还活着!

不然的话,姜迟肯定也是活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都能感觉到姜迟是为了言沉在强撑着。

病床上的人身形单薄清瘦,双手环膝,一只手却还紧紧地攥着那个染了血的护身符。

手紧紧地攥着。

他就知道,就知道小时哥哥不会丢下他不管。

他就知道小时哥哥还活着。

小时哥哥怎么可能就那样离开,他们还有许下的永远,许下的白头,许下的一生一世……

电话并没有挂断,那边握着手机的花拾也大概知道对面的情况,他温柔而又深处的眸眼浮现了一抹笑意,却也是做出了选择之后的松了一口气。

他喜欢了阿沉十多年,昨夜容肆提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并非没有半点心动,甚至可以说,他都动过这个念头。

毕竟和阿沉在一起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

只是到了,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也不想为他和阿沉的情谊蒙上一层见不得人的霾,更不想让阿沉喜欢的姜迟那般痛苦绝望。

容肆有些气闷地看着花拾:“你就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吧!!”

花拾看着远处的言沉,只是温温柔柔地一笑:“在姜迟身边的阿沉,笑起来的时候才是眸眼之间会温柔岁月的那种,而且,我也希望对阿沉,自始至终,我都是坦坦荡荡。”

见言沉似乎是醒了,花拾没再看容肆,朝着言沉缓步而去。

容肆看了一眼两人,哼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题外话------

下一章见面呀,#^_^#!

就说了不虐吧!

嗷嗷,超喜欢我花美人!太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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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横推此世间橙红年代我的投资时代神级大明星神级文明偷香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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