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应对,杨瑞重伤
杨瑞没有回这里,也没有给她留言。
她默默坐了一阵,又回到客栈。
天气太冷,她干坐着也受不住,躺在床上,把冻得缩成一团的如男搂在怀里。
像是想了许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太阳已升起老高。
孩子们已在房门外徘徊了许久,她打开门,便都走了进来。
见房间内有杨瑞的影子,她们很懂事的没有开口询问。
眼眶在眼泪里打转,却佯装若无其事,询问了许真真后,招娣和如烟下楼点了早饭。
然后,又给妹妹梳头、穿衣。
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她们也变了许多。
遇事不慌张,淡然镇定。
许真真也没有提杨瑞。
她打算早饭后找个借口,独自前往青蛇帮分舵。
可就在此时,杨瑞回来了。
房门没有关,他直接从门口走进来。
他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高大,在孩子们眼里,犹如保护神。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声对妻儿说,“已解决,没事儿了。”
孩子们欢呼,“太好了。”
许真真却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除了面色发白,有些憔悴外,没瞧出有什么问题。
可身上的衣裳,换过了。
她心头发紧,面上神色如常,“好了,你们先回房。你爹累了一晚上,让他先歇一歇,咱们下晌回家。”
孩子们乖巧应声,纷纷退出,把如男也带走了。
许真真关严了房门,正要转身回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杨瑞支撑不住倒下。
这一瞬间,她无法思考,本能的飞扑过来,在他倒下之前,一把抱住了他。
“你怎么样?伤在哪儿了?”她声音发抖,几不成音。
即便她知道,有荷叶水和灵泉水,他性命无虞,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与心疼。
杨瑞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他一手紧紧捂住左下肋骨,有血从他指缝间流出。
他沉声吩咐,“先回空间。”
许真真点点头,心神一动,下一刻夫妻俩便已置身在小木屋里。
杨瑞褪去了外衣,左侧边里衣,已被鲜血浸透。
那里用棉布包裹着,已做了简单的处理。
他拿掉棉布,露出一条长长的血肉模糊的划痕,血水已经将撒在表面那一层黑扑扑的药粉冲掉,能瞧见断骨和内脏!
伤得这么重,也不知他是如何支撑这么久的!
许真真面色变得煞白,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我去给你装灵泉水来。”
杨瑞拉住她,“不用。”
他满手的鲜血,握得她的手也黏糊糊的,触目惊心。
他踉跄着走向小溪,而后纵身跃入水里。
水里红潮涌动,而后慢慢淡化,他的伤口一点点被修复。
他边游动边大口喝灵泉水。
过了好一阵,他从水里起身,大步朝小木屋走去。
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单薄的里衣,紧贴他精瘦的身躯。
他身上那成块的血脉偾张的肌肉,颀长的身体却强劲有力。
走动间,不住往下淌水。
二楼上,许真真一早便准备了干净的衣裳,燃了两个火盆。
他褪去湿衣服,许真真拿着大毛巾帮他擦拭水渍,看到他方才捂着的地方,有一道将近二十厘米的伤口。
早已愈合,且已淡化成一道白痕。
她摸了摸,仍然心有余悸。
忍不住数落,“你受了重伤,应当先回空间喝灵泉水。否则失去意识回不来,那该怎么办?”
杨瑞道,“莫姑娘执意护送,我只能先回客栈。”
莫敏芝?
想着他与梦中的情敌再次有了纠葛,许真真心里头不太舒服,“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了?”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许真真拉他坐下,用大巾帕给他擦头发。
杨瑞默了默,把他已付之行动的计划,简短的说了一遍。
他把灵泉水给了莫敏芝,让她把伤势过重的高层救活,缓解了青蛇帮对他的仇恨。
接着,他说服莫敏芝,秘密绑架了巡抚的儿子,逼他下令,解除了对青蛇帮的屠杀。
然后,他制造了万人血书。
上边写清楚了巡抚的阴谋,青蛇帮有剿匪之功,是英雄,却被人残忍屠杀,令人心寒,请求朝廷停止杀戮无辜帮众。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百姓摁的手指印。
这个很简单,青蛇帮原本在民众里声誉就高,无能的官府此举,更是引发了众怒,百姓们对他的行为很是不齿。
再给每人一两文钱,自然个个愿意摁手指印。
然后,他让莫敏芝带着这封血书,去国都告御状。
许真真一愣,“告御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见到皇帝吧?再来,巡抚是二品官员,官职高,背后又有各种的利益纠葛牵扯,皇帝会为了一个帮派动他吗?”
“会。”杨瑞目光如炬,“这青蛇帮向来安分守己,如今更有剿匪之功,巡抚为捞功绩,滥杀其三千帮众,实乃罪大恶极,这件事只要曝光,谁都包庇不了他。而且,义父以往带我参加宴席,我便能感受到,当今皇帝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他不会不管此事的。”
许真真想了想,道,“可君心难测,你怕也没多大把握,对不对?”
“现在这般光景,咱死马当活马医罢。”杨瑞一声叹息,“我已让莫姑娘将青蛇帮解散,若万一告御状不成,这些无辜帮众,也能置身事外。”
她皱了皱眉,“无论如何,这个计划都要冒很大的风险,青蛇帮帮主肯听你的么?”
杨瑞笑了,“所以,我需要莫姑娘当说客啊。有三瓶灵泉水和巡抚的儿子,便能平息帮主的怒火。”
许真真轻哼一声,“她倒是听你的话。”
“莫姑娘洒脱而聪明,懂审时度势,知道我这方法可行,焉有反对之理。”
杨瑞看向她,双眸流露出笑意,“我这么做是为了青蛇帮,而不是为了她,媳妇儿,你大可不必吃醋。”
“谁、谁吃醋了?”许真真脸上浮起红晕,心虚地不敢看他,忙转移话题,“巡抚与义父有很深的交情吧?你动了他,要如何向义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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