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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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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自打顾卫强伺候起了家里的两个崽子,走哪兜里面都装着糖,这是顾华子给他出的注意,若是跟自家闺女怄气了,就拿颗糖出来,闺女一准不生气。

但是这糖顾卫强放在口袋好多天,却发现,自家闺女脾气好的很,他们父女两人相处和谐,一点都没有华子口中的鸡飞狗跳。

“爸,我不怕,就喜欢看着您一手一个的样子,太厉害了。”,安安眼睛里面冒着星星,一点都不觉得爸爸凶残,反而跃跃欲试,不得不说她骨头缝里面有着同样的凶残因子。

以前被压制住了,来到了安安的身上,被这个时代所同化后,看着面前一堆毛茸茸的猎物,一点都没觉得可爱,反而在她眼中,这些都是肉呢

好多好多的肉。

顾卫强看到自家闺女眼中的跃跃欲试,他苦笑,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太凶残了,把闺女传染了”

这些猎物都是毛茸茸的,不好收拾,安安又是个负责看的,顾卫强一个人忙活了许久。

等着一口气忙完,都到了下午四点多了。

他看着被挂在屋檐下一排排肉满足的很,眼见着上面的水基本都被风干了,他取了两只兔子,几大块狍子肉,从厨房找了一块之前没用过的土布撕开包了起来,分成了三份,对着安安和冬冬吩咐,“你们两人把这兔子给华子和你们大伯娘送过去。”

安安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选择,“我去华子叔家,去找半夏玩一会。”

“冬冬,你去大伯娘家,平安肯定想你了。”,安安嘴皮子一张,就怕地方给选好了,连带着冬冬的决定也给做了。

冬冬乖的很,一副我听姐姐的话。

可把安安给乐的,狠狠的揉捏了下小孩儿的脸,玩够了,她压低了嗓音,“爸,您给我多留一份,我晚点去下茅草屋。”,坦白后就有些忐忑,傻安安,还以为自家爸爸不赞成自己和茅草屋那边有来往,满是担心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顾卫强脸色一垮,安安心里扑腾扑腾跳。

哪知道,顾卫强猛拍大腿,“老冯那边我来就成。”,他也有段时间没去那边了,刚好家里的肉不少,给他们送点过去,改善下伙食。

“什么”,老冯感情自家老父亲是认识郎爷爷和冯叔他们啊害的她担心了这么久,安安满腹怨念瞪了一眼自家老父亲,幽怨的声音拖的老长,“爸”

顾卫强神反应,从兜里面摸了一颗糖,递给了安安,讨好,“最近风声有点紧,你别去,我晚点去一趟就成。”

安安顺手把糖剥了喂给了一旁的冬冬,认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啥大事,隔壁几个村子里面的当时被流放下来的人,说是消失了好几个。”

“消失了几个”,顾卫强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搞不好,就成了逃犯。”,这倒是实话,这些被流放的人,现在多少身上还沾着点成分问题,若是私自出去,上面若是细究起来,便是成了逃犯了啊

安安若有所思,担心,“爸,你看今儿的晚上要不要在过去一趟。”,一她和郎老爷子还有冯青岩关系不错,二是听着顾卫强的口气,他显然和茅草屋几人的关系也都挺好的,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拦着。

顾卫强点了点头。

冬冬去的隔壁,安安则要去华子家,他们家稍微远一点,路上的时候,她看到了好几个陌生人,脑子里面警钟一响,不科学啊

这都年跟儿前了,哪里会有这么多陌生人涌入进来。

她的步子也越发快了,去了华子家,把东西留下了,半夏招呼着她留下玩一会,她都没心思了。

安安出了华子家后,额角也开始不停的跳着,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准备进入超市的时候,却不成想,肩膀突然被拽着了,安安条件反射的猛的一踢脚,那人身子一偏,刚好错了安安的攻击。

正当安安要再次进攻的时候,后面那人突然开口了,“黑丫头,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这么凶”

安安听到声音,立马收回了拳头,扭头,没好气,“那要问你,为什么老是从我背后出现我哪知道出现的是人还是鬼”更新最快奇奇小说/

陆衍嗤笑一声,得他不过是好心见到熟人,想要打个招呼,却不成想,被这黑丫头当成鬼了。

“牙尖嘴利的。”,陆衍调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安安额头上的发丝,全部竖了起来,跟炸毛的小刺猬一样,看起来奶凶奶凶的,她扬起拳头,“不许喊我黑丫头,更不许说我牙尖嘴利。”,显然,对于安安来说,这些都不是好话。

陆衍自知理亏,他手上拿了个巴掌大的牛皮纸包,从里面摸了摸,摸了几颗牛轧糖出来,这牛轧糖可不是顾卫强拿出来的那种普通水果糖,而是真正的老手艺人做的手工牛轧糖,这是从京城那边寄过来的,他刚好过来一趟,送给养父郎永龄,没想到又遇见了这黑丫头。

安安看着递过来的牛轧糖,她脑门一阵黑线,下意识问道,“我很小吗”,怎么都给她拿糖吃。

陆衍打量着安安,认真,“十二过了吗”,着实不怪陆衍没眼力劲儿,是安安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跟个团子一样,站到陆衍面前,估摸着才刚刚到他的胸口左右。

“你才十二”,安安怒了,她可是十六,处于一枝花的年纪,谁喜欢豆丁大的十二了

在陆衍眼里面,安安可不就成十二吗小小的一个人儿,因为生气,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越发显得水汪汪的,嘴巴也气鼓鼓的,原本黑色的皮肤现在白皙了不少,能明显看到两颊上的红晕,显然是被气很了。

他从袋子里面又多抓了几个牛轧糖,安抚,“行了行了,多给你几个,别生气了”,连陆衍自己都没发现,每次遇到安安的时候,他的脾气格外好,连话都多了起来。

安安,“我是被几颗糖就会被收买的吗”

陆衍无法,又摸了摸,摸了几张大团结出来,“加上这个呢”

安安的眼睛瞬间亮了,接着有蔫了下去,蔫哒哒的,“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陆衍觉得面前的小丫头,一张小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的,尤其是这蔫哒哒的小模样,跟他小时候养的那一只猫一样,若是没吃到小鱼干,就是这般垂头丧气,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安安毛茸茸的脑袋,还真和他当年养的那只猫手感一模一样,“算你上次送我人参的报酬。”

安安撇开头,警惕的看着陆衍,恨铁不成钢,“我那只人参报酬就这么点啊”,另外一只人参的年份还不如给他的那只,拿去药房都卖了三百多,她瞅着面前这点大团结,许有五十块左右

“剩下的下次再补。”

“这还差不多。”,安安利索的接过几张大团结,意外的收入,心情顿时好了,连看着陆衍都顺眼了几分,把之前明明是人参送给陆衍当还人情那岔给忘记的干干净净的。

他们两人是往同一个方向的,索性就结伴而行,陆衍是过去送点吃食,而安安是估摸着,这会老父亲肯定还在茅草屋那边,她过去看一眼,哪怕是远远的,不然她这眼皮子老是跳的厉害。

越往山跟儿下走,原本半天都不会过一个人的林间小道,这会反而人慢慢多了起来,急匆匆的在往里面赶,安安和陆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也越发担心起来,安安好歹是村子里面土生土长的人,但是这经过的好几个人,都是生面孔,她敢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安安的额头上慢慢的出了一层细汗,眼皮子跳的也越发厉害了起来,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却觉得跟过去了半天一样,怎么还没到。

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终于遇到了一个熟面孔,竟然是赵桂芳,安安连忙加快了速度,问,“桂芳婶,这是出了啥事情,怎么大家伙儿都在往山根下去”

赵桂芳一看是安安,语气带着几分惊喜,“说是茅草屋那边的和坏分子勾结的人被抓住了,我想去看下我们家向前能不能被放出来。”,对于赵桂芳来说,顾向前失踪的这几天,总算是有了点眉目了,若是真正和坏分子勾结的人抓住了,那是不是说,他们家顾向前可以被放回来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假,她都是抱着几分希望的。

听到这里,安安的脸色一变,早上那会,她爸爸可说了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去一趟茅草屋,该不会是

安安心里咯噔一跳,该不会是她爸爸吧

有些时候,人不能乱想,越想自己越会害怕,尤其安安这种,又是关心则乱。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步伐都虚浮了不少,好几次,都是差点跌倒,还是旁边的陆衍扶住了他的。

陆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能猜个大概,估计茅草屋那边出事了,而黑丫头在乎的亲人可能在里面。想到这里,陆衍眸色微冷,也不知道养父怎么样了。

他扶住了安安以后,猛的蹲下身子,“上来”

安安看着即使蹲下来个子也不比她矮多少的陆衍,怔了一下,“什么”

“我说,上来”,陆衍提高了声音,又担心吓着安安,这才放缓了语气,解释,“你走的太慢,我背着你跑的快。”,这倒是实话,他们野外负重跑的时候,背的东西只会比安安重,不会比安安轻的。

安安低着头,脚不住地在地上磨蹭,犹豫了一瞬间,牙一咬,“行,我一会个给你钱”,权当车费,就当单独打了一个人形的士车。

陆衍一脸黑线,这是啥说法他成了卖苦力的车夫不成。

安安跳到了他背上,双手攀附在男人的脖颈,这才发现,原来背着她的男人,不同于自家父亲那般厚实的脊背,却格外单薄,但单薄中却透露着强有力的爆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下来。

她耳朵红了红,小声,“你快些吧”

一股子温软的香气扑面而来,陆衍身子一僵,他应了一声,“好”,手却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安安的屁股,反而垂在安安膝盖的两侧,稍微往外,没有任何旖旎心思,只觉得,这黑丫头也太瘦了,还不如他负重前行的一个包裹重。

“你趴稳了,我要加速了。”,开始担心安安不适应,这才速度稍微放慢了一些,待安安适应了以后,陆衍整个人气势一遍,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猛的冲了出去。

安安只觉得周围的田地都在迅速的向后移动,那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在耳朵旁刮的呼呼的,她下意识的把头埋在陆衍的脖颈。

陆衍的眸光微闪,速度却稍稍比之前慢了三分。

因为有这个奔跑的猎豹当座驾,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此时原本冷冷清清的茅草屋,闹哄哄的聚集了不少人,安安让陆衍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把自己放了下来,“谢谢,衍哥”,这句衍哥,她是真心实意道谢的。

陆衍低头,看向面前的黑丫头,这一段时间的修养,这丫头白了不少,因为冷风吹过,小脸冻的红扑扑的,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整个心都跟着漏了一拍,尤其是那一声“衍哥”,喊的他浑身都舒坦了。

若不是这会场合不对,非要在调侃下黑丫头不可,他摆了摆手,“进去看看。”

因为前几天才下过雪,茅草屋这边有属于山跟下,常年背光,照不到太阳,外面的雪基本都化的干干净净的,这里却的地面却仍然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原本偶尔两个脚印,倒是挺干净的,但是人一多起来,那雪白的地面混着泥水被踩的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小水坑,安安也顾不得地上有脏水,穿着一双厚厚的浅灰色棉鞋就这样踩了上去,没走两步,那浅灰色棉鞋就湿的透透的,带着一股子的水印子,连带着脚指头都被冻的冰凉。

安安这会却顾不上许多了,直接进了屋子,只一眼就看到了茅草屋内的景象,往日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茅草屋,现在整个屋子都乱糟糟的,简易木箱里面塞的衣服,被扯的到处都是,暖炕上的被子更不用说,被一群畜生给铺到地上给当垃圾踩着,还有堂屋的桌子椅子,散的到处都是,厨房更不用说,那些粗瓷碗更是被摔成了碴子,碎的到处都是。

安安看到这里,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这群人若是发疯起来的可怕,没有一点良知,有的只是粗鲁,暴躁,那种所过之处,毁灭所有的狠厉,却没有找到顾卫强还有郎老爷子几人,她对着身后的陆衍说道,“你去后院看下郎老爷子是否在那边,我在前院找。”

陆衍有些不放心,却在安安坚持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开行动。

安安顺着从堂屋出来,顺着脚步,走到了前院另外一边一眼就看到了被关押在旁边给猪圈的顾卫强,她瞳孔骤然一缩,早上还在跟她笑嘻嘻的父亲,给她做饭的父亲,做了最新毛呢大衣的父亲,此时被几个人压着,一半的身子被绑在板凳上,双臂被旁边的人紧紧上抬,另外一个人却抓着父亲的头发,不停的往下按,在那板凳的下面,正是放着一桶冰凉刺骨的水,顾卫强的头,就这样一上一下的被往冰凉的水桶里面按着。

而她的便宜二伯,就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无动于衷。

看到这里,安安浑身气的发抖,她的双眼猩红,所有的冷静,对策,在此刻统统灰飞烟灭,她不管不顾,猛的冲到了最前面,

往兜里面一摸,出现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明晃晃的刀子,此时如同安安的怒火,发出最锋利的攻击。

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那一个锋利的水果刀,已经刺进去了年轻男人的手心,被对穿的扎到了那木凳子上,只听见一声惨叫,鲜血直流,顺着木凳子下的流到水桶里面,滴答一声,却如同最响亮的声音,滴在每个人的心尖。

这突入起来的血腥变故,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往后退。

连按住顾卫强腿的人,也不例外,安安抬头,看向那还在惨叫的人,目光森然,如同修罗一般,“滚”

说完,不管周围是什么反应,她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轻轻的搭在顾卫强身上,把他裹的严严实实,语气更是柔和的不像话,“爸我们回家”

这五个字,让顾卫强这个大男人瞬间红了眼眶,他从未,从未这般狼狈的出现在儿女面前,温暖的同时,更多的确实丢人,是他对自家二哥大意了,这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一切的变故,不过点火石花之间,顾卫富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怒喝一声,“顾安安,你这是要违抗组织吗”

安安抬头,第一次,她恨不得面前的顾卫富去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她眼里没有怒火,有的只是一片森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头一次,这么痛恨这个时代的偏见和错误。

“如果是的话,那么你就是于资本家,坏分子是同类,我有权利捉拿你。”

顾卫强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安安给按了下去,她突然笑了,笑的极为畅快,那唇角的冰冷却好不掩盖,她讥讽,“大队长,你说我与坏分子勾结,请你拿出证据,就如同你对我爸爸下私行一样,请你立马拿出证据,不然我有权利去告你,县城不行,就去市里,市里不行,我就去省城,如果省城还是不行,我就去京城,我要告到你顾卫富这辈子,只能吃牢饭,吃枪子,告到你这辈子,无人养老送终下辈子投胎畜生永世不得安宁”

安安的话,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到众人的心尖上,谁都没想到,平时见人就是三分笑,软绵绵的顾安安,竟然会有如此刚烈果决的时候。

她的话,带着极为恶劣的诅咒,那种不干掉你,誓不罢休的感觉,让顾卫富浑身一颤。

他语气不由得弱了几分,气结,“有人亲眼见到顾卫强拿东西送给茅草屋的三位坏分子证据确凿。”,说着,他指了指被仍在地上腌制好的灰毛兔子和傻狍子肉。

这便是明晃晃的来往,更是不可磨灭的证据。

这个年头,成分问题很重要,尤其是贫下中农要和坏分子,黑五类,资本家隔开距离,但若是沾惹上一丢丢,那便是成了恶鬼缠身。

“呵呵这肉是拿给茅草屋三人喂猪的”,安安脑子迅速的转开,冷笑,“我爸念着昨儿的才从隔壁村逮来的猪崽子,这段时间吃食不好,这才把家里的肉拿过来,给猪崽子改善伙食,就为了年底的时候,猪崽子涨膘子,咱们村的村民家家户户可以多分二两肉,如果说,为了公社添砖加瓦也算是勾结坏分子的话大队长请你告诉我,你和郑寡妇偷情长达二十年,章玲更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这点算不算严重的作风问题,要不要被抓去严打批斗是不是更为严重的存在”

安安的话很巧妙,把从家里拿的肉成了给坏分子,说成了给公社里面的猪崽子改善伙食,为了村里面的人可以多分点肉,这多好的思想觉悟啊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首先,心就偏了一点。

在一个,安安旧事重提,把顾卫富和郑寡妇偷情这件事情提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家想起来,这顾卫富身上是有污点的,不仅如此,他和郑寡妇偷情还长达多年,并且育有一女,冠成了章家姓。

这可是一个惊雷,炸的人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自然而然把顾卫强那肉送给茅草屋这件事给略过去了。

“你胡说”,顾卫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这会的注意力也不在顾卫强身上了,只顾着连忙否认,顾安安怎么会知道她今年不过才十六岁他和郑寡妇的事情,可是二十年前啊

不行死不能认

安安眼中闪过讥诮,铿锵有力,“我胡不胡说,把章玲带到医院和你验验血就知道,是不是父女两人了。”,她会这样说,不过是在炸顾卫富,却不成想是真的,上次顾卫富被的时候,郑寡妇的两个女儿,章玲和章巧两人从县城赶了回来,当时章玲和章屠户站在一块的时候,安安总有一种别扭感,他们两人长的一点都不像。

反而和跪在地上的顾卫富有三分相像,今天在看到顾卫富这双眼睛时,她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他们老顾家的人,都是一双杏眼,男人面前还不怎么明显,但是在女孩子面前,格外明显。

而章玲的那一双眼睛,和她还有顾婉婉的特别像。

章巧儿一双单眼皮和章屠户比较像,而在今天,这一切仿佛都浮出水面,而顾卫富的反应,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顾卫富恼羞成怒,指着带来的帮手,“去,给我把她拿下这是坏分子勾结的对象。”,看来准备狗急跳墙了。

安安把顾卫强安置好了,这才起身,手上的明晃晃的水果刀还在滴在血,仿佛要鱼死网破,厉声,“谁敢过来”

那带着鲜血的水果刀印在众人的眼里,纷纷都胆怯了去。

但安安毕竟是一个人,她哪里斗得过这么多大男人啊最开始会刺伤那个小光头,那是因为她出其不意,这会儿大家伙有了准备,她想在从其中脱身,难了。

顾卫强声音沙哑,显然是之前被呛着水了,还没反应过来,“安安你走”,这四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咳的惊天动地。

安安回头,看了一眼顾卫强,“爸”,我陪你,到底是没说出来。

见安安不动身,顾卫强急了,他抬起酸软的胳膊指向顾卫富,好声好气,“老二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别连累了孩子。”

顾卫富这会哪里会听得进去自家四弟的话,他恨不得把安安给灭口了,最好把现场知道这件事情的都全部灭口才好。

他冷声,“晚了”

“爸,你别求这个畜生。”,说顾卫富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毕竟畜生还知道知恩图报,但是顾卫富,确实实实在在的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么多年来,她爸爸为了顾家做了多少事情,为了顾家二房花了多少钱可是这一切,在顾卫富的眼里,都是轻飘飘的。

升米恩,斗米仇,在顾卫富的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顾卫富狞笑一声,他挥手,旁边的帮手一拥而上,安安的手脚很快,左手翻转,就是一刀,没成想,那刀却还没够着人,那人就被一脚给踹到了猪圈的石头墙上,摔的咣当一声。

安安扭头,看到是陆衍,松了一口气,嗔怪,“你怎么才来啊”,她之前废了那么嘴皮子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拖到陆衍来帮忙啊不然真以为,她这个小身板能跟着这一群大男人较真啊

陆衍的伸手很好,在安安眼里很难对付的几个年轻男人,只听见咔吧一声,一脚一个,被踢的老远,安安自动退出了战斗圈子,这是“衍哥”的场子,她只需要当个小迷妹就成。

顾卫富这次一共带来了七个帮手,不过三分钟,就被陆衍一个人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安安仿佛有了靠山,一改之前的紧绷,她还拍了拍手,“我衍哥,真威武。”,她身后的顾卫强听到这里,一脸黑线,撑着一口气,警惕的打量着陆衍,他闺女,什么时候和陆衍这么熟悉了

顾卫强丝毫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想这个时候吗他要想的是,怎么把顾卫富干趴下,把郎老爷子他们救出来。

不错,顾卫富为了担心郎永龄他们和顾卫强串口径,特意把两批人分开关着的,顾卫强算是从犯,就被关押在猪圈,被关在后院的郎永龄三人比顾卫强更惨,这群人都是打砸抢烧的红卫兵,磨了这么多年性子,这几天又被释放了出来,他们一路从隔壁的村子,到顾家村。

可以说,顾家村这里是他们最后的窝点。

至于为什么特意找这些人当然是利益,徐卫兵毕竟是当过上峰的人,得到的消息也比较广,说是这些人有可能平反,他便想着,趁着这一次,最后再捞一笔,这些人的名声本来就是臭的,他在运作一番,更是臭上加臭。

到时候,若是受不了的,自然会把自己当年存放钱财的地点告诉出来,或者通知家人来拿钱赎人,要知道能流放到这里的,家底都是颇为厚实的。

只是当年被抄家后,流失了一批钱财,剩下的便被转移了。

别问徐卫兵为何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这种事情他做的不止一次,而且在他的名单里面,顾家村被流放的三人,是重头戏,其中郎永龄是属于皇城根儿里面的人,这种人代表什么代表着很多很多的钱。

若是把他捏在手上,还怕没钱花

至于冯显权父子两人,也是省城人,按照徐卫兵的消息,是有人想要买冯显权的命的,而且价格开的还不低。

若说徐卫兵为何要急功近利,这次冒这么大的险,还不是他才调到太松县任职,上下打点一番,费了不少钱,再加上,他手下还养着一群的地痞无奈,个个都是烧钱的货,哪能不缺钱

这太松县下面几个村子流放的人,就成了他口中的那块大肥肉。

陆衍收拾完了最后一个人,只留了一个顾卫富,他眸光微冷,回头看向安安,“你想你怎么收拾他”

“我爸经历过的,他全部要经历一遍”,安安斩金截铁,那眸光的森然,像是要把顾卫富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卫富听到这,腿吓的一哆嗦,他不停的往后退,“你们别过来,我是县长的人,你们若是敢得罪我,便是得罪了县长,到时候够你们喝一壶的。”,到了现在,他还不忘威胁一番。

至于周围的看热闹的群众,这会全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开口不说,甚至都后退了一步,想要和这群危险分子,划开距离。

安安冷笑,吩咐,“上”

“”,陆衍,他怎么觉得,这黑丫头在喊狗呢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三下五除二,把一直后退的顾卫富给绑了起来,安安扯过木板凳上的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牢牢的把顾卫富的腿钉在了木凳子上。

她往前走了两步,一只腿抬了起来,压在顾卫富的脊背上,猛的抽起顾卫富的胳膊,只听见空气中一阵咔吧声,那胳膊的关节明显是被人给生生的卸掉了。

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顾卫富尖叫起来,他语无伦次,“安安,我是你长辈”

安安听到后,冷笑一声,另外一个胳膊肘子也如同千斤顶一样,压在顾卫富肩膀上,捡起地上一个带血的布料,塞到了顾卫富的嘴里面,嫌弃,“太吵了。”,那带血的布料是她之前用水果刀扎的那人手的,他包扎了起来,却被陆衍再次给打掉了,安安索性废物利用。

猛的没了尖叫声,却有低低的呜咽,恨之入骨的眼神,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旁边看着的人,都纷纷的后退了一步,安安看向被陆衍扶着的顾卫强,“爸,刚这畜生,让你喝了多少次水”

顾卫强这会已经缓过劲儿来了,他老脸一红,“七次”,他都记着呢每一次都让他觉得离死亡又进了一步,但是一想到,家里的一对儿女,没了妈,在没了爹,还不知道怎么可怜,生生的被他给熬了过来。

他看着顾卫富的眼中,满是冰冷,在也没了兄弟情。

在一次次被溺在水桶里的时候,他们的兄弟情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是仇人。

安安眸光微闪,脸上笑呵呵,“那我的好二伯,就翻倍,十四次,祝你好运。”,她的报复心,她的凶残,没有丝毫掩饰,或许只有让在场的怕了,他们才会知道,顾家四房的人不好欺负。

让他们这辈子都长教训。

围在茅草屋附近的人不少,村子里面少说有十多个人,但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人一个通风报信,若不是她眼皮子跳的厉害,心血来潮打算来茅草屋看一看,今天她爸爸可算是栽在这里了。

而她和冬冬,就彻底成了孤儿了。

安安的眼神扫过去,很多人都不敢跟她对视,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个道理安安懂,但是这里面,有不少人的孩子,都吃过冬冬送过去的肉,还不止一次,却没人,没一个人,在她爸爸受到折磨的时候,出一声,哪怕他们不敢当着顾卫富的面子说,起码让人回去通风报信也成,但是没有,没有一个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安安紧紧的掐着顾卫富的脖子,使劲儿的往水桶里面按着,一次三十秒,她数着数在,那一声声,却让众人,看着安安的眼神越发惊恐起来。

而在水桶里面的顾卫富不停的挣扎,却被陆衍在旁边死死的按着了胳膊,他知道,黑丫头心里憋着火气,有恨意,要发泄出来。

他又何尝不是呢

陆衍之前进去后院的时候,发现郎老爷子一个六十好几岁的人,被人扒的只剩下一件破破烂烂的秋衣,绑五花大绑的绑在大树上,不能动弹啊

这可是零下十多度的天气啊

这群畜生,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而冯显全和冯青岩更惨,被几个二流子按在满是玻璃碴子的地面上,他进去的时候,那巴掌大的小屋里面,地上全部都是血液。

陆衍把三人都救了出来,安置在炕上,这才火急火燎的出来,就怕黑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吃亏了。

安安每一下都按的很沉,不仅如此,那水桶里面,刚被她从超市里面拿了半袋子的细细的辣椒粉,倒在里面,这会顾卫富的滋味不好受。

顾卫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嘴上的塞着的血布被安安拽掉了,这会呛人的辣椒水不停的往鼻子嘴巴里面灌着,尤其是眼睛,一丝儿都睁不开了啊

他这会才明白,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许是死亡的威胁,他猛的挣扎了起来,差点挣开了陆衍的用力,安安斜睨了陆衍一眼,“衍哥,你行吗不行了,我来”,毕竟,陆衍之前一个人单挑了不少人的,体力肯定不行了。

陆衍额角青筋暴起,他眼神暗了暗,咬着牙,“行怎么不行”

旁边被他单手扶着的顾卫强,满脸痛心的看着自家闺女,一把辛酸泪啊他的傻闺女哟知道问男人行不行,是什么意思吗

瞧着她那样子,铁定是不知道的。

安安松手,把顾卫富的头给从水桶里面提了起来。

让顾卫富缓了五秒左右,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安安笑的温柔,语气却如同带着冰碴子一般,森然冰冷,“大队长,舒服吗”,不等顾卫富回答,安安再次把顾卫富给按到了桶里面,这次打算时间更久一点,毕竟,人在受到性命威胁的时候,是可以挑战极限的,她倒是想看看顾卫富的极限在哪里。

“安安”,从人群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安安抬头,是王大英扶着周爱菊,顾书扶着顾老爷子,稍微落后一步的是顾家大房一家子,最后面则跟着两个小孩儿,显然是冬冬和平安,顾家的人全是来齐全了。

看到了安安后,王大英猛的松开了周爱菊的胳膊,她小跑着道了安安面前,张嘴就骂,“你个丧尽天天的东西,你按着的可是你二伯啊”

“不孝顺的贱皮子”

“快放开他。”

王大英伸手,指着安安的鼻子骂,却被陆衍的一只脚踹了出去,简单粗暴,哪怕是他两个手都在用着,还有脚也可以用,他用眼神示意安安,“你看我行不行”

安安额头一脸黑线,被踹在地上的王大英,好半晌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撒泼,“要死了,晚辈这样揍长辈啊,老天爷啊你可睁开眼睛看看,这畜生是怎么对待长辈的啊”

安安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她凉凉道,“你骂,你尽管骂,你骂的越狠,这畜生就越惨”,说完,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瞧着那力度又大了三分,把顾卫富的整个脖子都没入到水桶里面。一时之间,水桶沿的水不停的往外溅。

只听见,咕嘟嘟的喝水声和抽气声,至于开始叫嚣的王大英彻底没声音了,连顾书都满脸复杂的盯着安安瞧着,他没想到,自家的这个堂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六亲不认。

安安的动作持续了接近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炙烤这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周爱菊眼睛一闭,牙一咬,“安安那是你亲亲的二伯啊”,安安听到老太太的话,她猛然抬起来,里面还带着几分恨意,让周爱菊看的心惊起来,这还是她那个乖巧老实的大孙女吗

安安一字一顿,“这畜生要杀我爸的时候,可想过我爸是他亲弟弟我和冬冬没了爸,可会成为孤儿”,安安的心裂开了一条万丈深渊缝,那是对老太太的缝隙,上次那事情已经心已经凉了半截,这次算是凉的透透的。

这会老太太来怪她手段太狠,可是她爸呢她爸爸就是活该了啊她和冬冬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会成为孤儿啊她在这个时代,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父亲,就会没了,彻底的没了。

从后面追上来的冬冬,听到姐姐的话,他蹬蹬蹬的跑到安安面前,张开胳膊,如同狼崽子一样,眼睛黑沉沉的,带着一丝凶狠和防备,“谁敢欺负我姐,谁敢欺负我爸,我杀了你们”,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小孩儿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且那神情和认真,一点都不像是说笑的样子,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在这小孩儿的心中,姐姐是对的,永远是对的,欺负姐姐的人,都是坏人,欺负爸爸的人,更是坏人,连疼他奶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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