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剑十五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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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轮回，求见剑皇陛下！
清越的女声回荡在帝兵山的每个角落，气势冲霄，犹如凤鸣。
说是求见，可如此的出场方式，不要说低调谦卑，甚至连平和都算不上，浓烈的战意和杀意在天地间浩荡，带着极致的威严和霸道，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这是对整个北海王氏最直接的挑衅。
数百年来，黑暗世界一代又一代的强者横空出世，闪耀世间，但在没有北海王氏允许的情况下，无一人敢登临帝兵山。
这是整个黑暗世界的武道巅峰，至高无上，甚至少有可与之并肩者。
无敌境强者擅闯帝兵山，那就意味着与北海王氏全面开战，意味着要直接面对黑暗世界十二凶兵中排名第一的人皇，意味着要面对北海王氏内如云般的高手...
黑暗世界的超级大势力中相互都有摩擦，冲突不断，可用最暴力的方式全面开战，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王天纵眼神微微眯起，表情依旧平静，他迈步登山，不急不缓，可淡漠冷冽的声音却瞬间传遍整个帝兵山：“轮回殿下刚灭了夜灵，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向北海王氏展现力量吗？会不会太急了些？”
“轮回殿下是谁？”
枫亭走在王天纵身边，面色不变，只是有些诧异的随口问道。
王圣霄更是诧异，忍不住开口道：“枫亭叔不知道轮回宫？”
“管我什么事？”
枫亭一脸莫名其妙：“她又没惹我，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语气顿了顿，嘿嘿一笑，看上去似乎有些得意：“我是没听说过她，但是她也没听说过我啊，扯平了。”
王圣霄嘴角抽搐了下，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中洲普通人在跟他说：嘿，我不认识中州总统，但总统也不认识我，扯平了。
这意境当真是有些像。
王圣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父亲，却见王天纵还是缓缓的登山，步伐不曾加快，也不曾放慢，但他的气息却越来越平静，平静到让人不可捉摸。
王圣霄轻轻摇头。
刚刚覆灭了夜灵的轮回宫，无疑将成为黑暗世界新的超级大势力之一，可轮回宫主却直接登上了帝兵山，今日之战若是已经注定的话，轮回宫又能存在多久？是不是只是昙花一现？
“上门求人都这么强势，这女人有点意思。”
王天纵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平静。
帝兵山顶，根本不用王天纵开口，在那道清越犹如凤鸣般的嗓音响起的刹那，北海王氏的高手就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惊雷境高手带队。
燃火境，凝冰境高手第一时间冲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在最快的时间里，整个帝兵山仿佛都动作起来，到处都是人影，迅疾，沉稳，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混乱慌张。
帝兵山顶浩浩殿堂成片，肃穆古朴，花开成海。
一道浑身都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静静站在王天纵平日里居住的剑皇殿上，一动不动。
凛冽的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的衣衫却完全处于诡异的静止状态，看着越来越多朝着自己汇聚的身影，她的气势愈发高涨，似要冲破苍穹。
“轮回宫，圣徒，求见剑皇陛下。”
山顶人群如潮，人潮渐近。
一道柔和缓慢的嗓音带着锐利而磅礴的剑意，于西北方的某座殿堂之上猛然爆开。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道又一道的嗓音紧随其后，清晰而平静，透着一种无视一切的骄傲和坚决。
“轮回宫，军师，求见剑皇陛下。”
平静的嗓音响彻帝兵山东南区域，从容镇定。
“轮回宫，将军，求见剑皇陛下。”
西南方被浑厚嗓音覆盖，犹如闷雷。
“轮回宫，公爵，求见剑皇陛下。”
东北方一道优雅怪异的嗓音轻笑如风。
“轮回宫，修罗，求见剑皇陛下。”
正东方，有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气势骤起。
“轮回宫，骑士，求见剑皇陛下。”
正西方，有女声肃穆而端庄。
“轮回宫，青龙，求见剑皇陛下。”
正南方雷光闪耀，光芒璀璨，雷声轰隆。
“轮回宫，剑客，求见剑皇陛下！”
正北方剑光凌厉，声如剑鸣。
八个方向，八个浑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
气象万千！
北海王氏的精锐全部停在原地，没有慌乱，反而愈发战意盎然。
依旧有声音在上空呼啸着传递，孤傲而坚定。
“轮回宫，燃火，求见剑皇陛下。”
“轮回宫，幽灵，求见剑皇陛下。”
“轮回宫，绝影，求见剑皇陛下。”
“轮回宫，医生，求见剑皇陛下！”
最后四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剑皇殿上，立于轮回宫主身边，一动不动。
这一刻，即便是心志坚定的北海王氏精锐都忍不住脸露异色。
圣徒，军师，将军，公爵，修罗，骑士，青龙，剑客，燃火，幽灵，绝影，医生。
有人在黑暗世界中大名鼎鼎。
有人在黑暗世界中神神秘秘。
眼前这十二道身影，在整个黑暗世界中有一个异常响亮的称呼。
轮回宫十二天王！
刚刚覆灭了夜灵的轮回宫，由他们最神秘的宫主亲自带队，十二天王直入帝兵山。
这是要做什么？
人群之中，几名北海王氏的惊雷境高手眼睛眯起，沉默不语。
轮回灭夜灵。
黑暗世界惊涛骇浪，各大势力注定要掀起一场风暴，而这风暴的源头，会是轮回宫和北海王氏吗？
“何事？”
王天纵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他的声音，原本还在山路上的他也直接出现在了轮回宫主面前。
剑皇殿之上，他悬空而立，立于最高的地方，看着轮回宫主一本正经的问道。
黑暗世界实力至上，强者为尊，数百年来，北海王氏之所以被人忌惮和尊重，就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
轮回宫主能扛着碧落黄泉的全力一击秒杀在世界神榜中排名第十的天心，如今又带着十二天王直入帝兵山，无论是敌是友，这种力量和气魄，都由不得王天纵怠慢。
“想问陛下借一些东西。”
轮回宫主语气平静道，她的身高很高，至少一米八出头，略有些胖，但在斗篷中却并不明显，反而看上去极为高大丰满，她抬起头看着悬于上方的王天纵，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也不想跟对方较真，跟北海王氏这种顶级豪门借东西，在展现了力量后迅速低调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哦？什么东西？”
王天纵看着面前的黑色斗篷，不动声色的问道，轮回宫主的声音极为圆润自然，这种自然，是很多老外模仿不出来的，仔细听的话就可以感觉到其中差异，例如轮回的十二天王，公爵和骑士是欧洲人，修罗和将军是美洲人，燃火和剑客是东岛人，绝影出身于雪国，他们的中文再怎么流利，也始终会带着一丝异域腔调。
王天纵神色平静，眼神却若有所思。
这位之前神秘的甚至没人见过的轮回宫主，难道出身于中洲？
“借药。”
轮回宫主淡淡道：“我有个妹妹，她最爱的男人出了问题，只有北海王氏能救，我要借北海王氏的一份永生系列，请陛下成全。”
借一份永生系列。
不是一瓶单纯的永生。
永生系列如今共有四种药物，永生一代，永生二代，青春，长生锁，以及两种辅助药物：巩固和激活。
六种药物加在一起，堪称无价之宝，这是整个北海王氏最核心的底蕴。
借？
这个字说的客气，可实际上却是在抢。
王天纵眯起眼睛，悬于空中的身体微微下落，最终站在了一个跟轮回宫主持平的高度上：“你想借永生系列？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轮回宫主。”
轮回宫主语气淡漠道。
“好大的底气。”
王天纵笑了笑：“但是还不够，所以借药之事，免谈。”
“不够？”
轮回宫主整个人猛然向前一步，声音中的温度骤然降低。
“不够。”
王天纵平淡道：“宫主若是想强取，大可以试试。”
他的身体再次升高一截，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威严：“你和你的十二天王，一起上吧。”
他微微挥手。
殿前所有北海王氏的精锐顿时犹如潮水般退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剑皇殿前已经一片空荡，只剩轮回宫主和十二天王。
王天纵神色愈发平静。
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轮回。
整个黑暗世界，能有这种底气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轮回宫主一动不动，似乎陷入沉思。
而以她为中心分散在四周的十二天王却全部都是杀意暴涨，铺天盖地的杀气全部涌向王天纵。
“你在逼我。”
轮回宫主终于开口：“没人可以蔑视轮回，你也不行。”
王天纵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一言不发。
轮回宫主在风中诡异静止的衣衫突兀的开始剧烈飘动起来，她的身体在剑皇殿上缓缓升高，最终与王天纵齐平。
帝兵山上，所有惨烈的战意和杀意突兀的消失，轮回宫主身体悬空，立于王天纵面前，整个人瞬间变得极致空明。
她朝着王天纵伸出手，平静而强硬的开口道：“拿来。”
“不给。”
王天纵语气冷漠。
轮回宫主静静悬于空中，保持着伸手的姿态，沉默不语。
这一刻，帝兵山上的花海与宫殿似乎都彻底消失。
山在渐行渐远。
海在渐行渐远。
轮回宫主一动不动，可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绝了千山万水。
她轻轻向后一步。
微胖的身材衣衫飘舞，竟然有种动人心魄的味道。
十米之外，王天纵的瞳孔猛然收缩。
只有一步。
面前的轮回宫主明明只是后退了一步，可在他的感觉中对方却像是一步退了千里万里，退到了海角天涯，退到了世界之外。
与天地并肩！
与世界同存。
王天纵眼神亮起，前所未有。
“我这一生，想要的不多，值得我在乎的也不多。”
轮回宫主的声音飘忽，仿佛从天边响起：“但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就必须要拿到手。剑皇拦不住我，神榜第一，也拦不住我。”
王天纵眼神凝聚，没有说话，天地之间只有轮回宫主的声音在回荡：“我可以不在乎轮回的今后，也可以不在乎十二天王的生死，王天纵，我再说一遍，我要整个永生系列，你给不给？”
“不给。”
王天纵的声音充斥天地。
轮回宫主轻笑一声，脆如银铃：“我没有剑皇的名头，也没有神榜第一的荣耀，我也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
她站在王天纵身前，向前伸展的手掌微微合拢。
“咔嚓...”
清晰的断裂声回荡在帝兵山的每一个角落，帝兵山上，所有的空气都开始以一种令人闻所未闻的状态扭曲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轮回宫主的声音平稳，毫无波动：“但我有一剑。”
她认真的看着王天纵：“一剑出，我死，你重伤。整个北海王氏，整个帝兵山，在十二天王的屠戮下，又能剩下几人？”
“北海王氏覆灭，你痊愈之后天下无敌又如何？你怎么报复，也不管我的事情了。王天纵，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疯子，我可以不顾后果，但是你赌得起吗？”
她的手掌彻底合拢。
空气极度压缩，一把细长的长剑在他手中彻底成型。
附近所有的空气仍然在不断的扭曲成团，混乱成片，烈日之下，光线仍然明亮，可在扭曲的空气中，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片模模糊糊。
轮回宫主紧握剑柄，空中无剑气，她整个人似乎都虚幻起来，恍惚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王天纵的视线中，一切都在变，轮回宫主的身影已经消失，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在不断被挤压的空气中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持剑，神采飞扬。
他在天地之中昂然前行，挥剑，杀敌，由惊雷入无敌，横扫一切！
那是一种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势。
嗜杀成性，冷静而疯狂。
没有人能够挡在他面前，红尘众生，满天神魔皆在他一剑之下烟消云散。
狂沙，荒漠，深海，繁城，大风大雨，他一路前行，剑意愈发厚重，无数的敌人在他面前倒下，所有的画面变得苍白，定格，最终消失。
那似乎是一片大雪。
王天纵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白衣身影早已消失，轮回宫主单手持剑站在他面前寂静无声，唯有近乎可以令天崩地裂的气势还在不断飞涨。
同一时间。
山腰处。
原本正在跟王圣霄慢悠悠登山的枫亭浑身巨震，愕然抬头。
莫名其妙的王圣霄刚想说话，胳膊就猛然抖动起来。
他微微低头，视线中，那个被枫亭叔带过来的拉杆箱正在猛烈震动着，箱内似有活物，正欲挣扎而出。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箱子内不断响起，铮铮剑鸣！
“剑十五...”
枫亭轻轻张口，喃喃自语。
“嘭！”
王圣霄手中的拉杆箱猛然炸裂，生活用品散落满地，拉杆箱中，一把造型古朴而狰狞的长剑呼啸而起，长剑出鞘，一抹猩红的剑身一闪而逝，漫天的剑意释放，竟与山顶处的剑光遥相呼应！
“昔年欠李氏的一剑，终究要还了吗？”
枫亭一把抓住剑身，长剑在他手中不停的震动着，但却始终不能离开他的掌控飞向山巅。
“原来还真是个高人，不是什么神棍。”
他喃喃自语一声，身影一闪，瞬间冲向山顶。
“剑十五？”
剑皇殿前，王天纵看着面前的轮回宫主，轻声开口，中洲战神家族的剑二十四威震黑暗世界，其中属于无敌篇的几剑更是号称天下无敌，但剑二十四中，论剑意之悠远，论才情之绝艳，论诡谲之难测，却当属剑十五。
这一剑并不只属于无敌篇，这一剑，还有一个跟轮回宫极为契合的名字。
剑十五—轮回！
剑十五，那是剑势与意境的轮回，是精气神的极度凝聚。
类似的绝学，比如修罗道的那一式浴血修罗就算一种，但浴血修罗是燃烧潜能，相比于剑十五轮回过去的剑意，那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王天纵就见过李狂徒使用过剑十五，对方借用的是李鸿河的剑意，曾经在初入惊雷境的时候干掉过一位惊雷境巅峰的高手。
除了熟悉剑二十四的人，没人知道这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天纵也只是隐约知道，剑十五类似与模仿，但意境却更为深远，那是意志和力量最彻底的融合和升华。
比如李狂徒，当年在惊雷境的时候就可以在刹那间轮回李鸿河的剑意。
剑二十四中，这是最特殊的一剑，不止是其他人，就是剑二十四中的每一剑，剑十五都可以完美的轮回。
这可以说是剑二十四中的绝杀式，一剑之后，持剑者所有的精气神都会被消耗一空，人也将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期，甚至因为情况不同，还有直接死亡的风险。
简单点说，剑十五就是一个高等级的模拟类绝学，这一式本身只是基础，但被对方模拟出来的那一剑，才是最可怕的。
王天纵再次闭上眼睛，眉头也微微皱起，刚才那道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在脑海中清晰而又模糊，再仔细回想，他却发现自己对对方好像完全陌生，但又有些熟悉。
轮回宫主模仿的不是李鸿河。
不是李狂徒。
但眼前这一剑确实是剑十五。
她模拟的是谁的剑意？
“为了一个妹妹来跟我拼命，值吗？”
王天纵睁开眼，语气冷漠。
“我曾经最在乎的，被我亲手毁了。现在我只有他，你说值不值？”
轮回宫主语气愈发平静。
她手中的长剑微微竖起。
“咔嚓！”
身下的剑皇殿在空气剧烈的扭曲中瞬间碎成齑粉。
“住手！”
一道仓促的大喝声猛然响起。
枫亭手持长剑，瞬间冲过大片扭曲的空气，直接出现在王天纵和轮回宫主之间。
他背对着王天纵，看着轮回宫主，一脸苦笑道：“都别激动，一点小事而已，至于分生死吗？”
轮回宫主持剑不动，斗篷掩饰着她所有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表情到底如何。
枫亭深深呼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微胖的高大女子，试探性道：“你是...”
轮回宫主终于看了他一眼，平淡道：“让开。”
“我在跟你说话啊。”
枫亭无奈道：“我好歹也算是个大高手吧，突然出现在这里，我都问你是谁了，你难道不问问我是谁？”
“林枫亭。昆仑轩辕台先祖之后，你们的先祖创立了昆仑轩辕台，后隐居于瑞士，与世无争，将轩辕台交于徒弟李氏，这有什么好问的？”
轮回宫主语气淡漠。
林枫亭身体微微一颤。
就连王天纵都脸色微变。
“你怎么知道？”
林枫亭下意识的开口道。
“这不重要。”
轮回宫主平静道：“我要一份永生系列，要么给我，要么一战。”
她的眼神越过林枫亭，看着王天纵，战意愈发昂然。
“你是李氏的人。”
王天纵轻声开口，他的语气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简单的一句话，轮回宫主浑身的剑意顿时一滞，语气也变得有些茫然起来：“我...我不知道。”
王天纵深深看了她一眼，整个人缓缓落地，若有所思。
“昔年之事...”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轮回宫主直接打断：“我对昔年之事没有兴趣，我要一份永生系列，至于昔年之事，大家从此两不相欠，恩怨一笔勾销。”
“你能代表李氏？”
王天纵眼神中精光一闪。
轮回宫主沉默了下，淡淡道：“李天澜是李氏传人，我不能，他能。”
“天纵。”
林枫亭落在王天纵身边，平静而严肃道：“我知道我的面子不够，但如果可能的话，还是给了她吧，我明年再来北海王氏做客如何？”
明年再来...
王天纵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句话说的隐晦，但意味着什么，他却再清楚不过。
这位多年老友心里的芥蒂，似乎也可能随着这一份永生系列而烟消云散了。
“永生可以给你。”
王天纵深深呼吸，开口道：“但今日你强闯我帝兵山，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剧烈扭曲的空气之中剑意浩荡。
王天纵掌心之上，一把凝聚着无穷剑气的精致长剑缓缓成型。
轮回宫主身体轻颤了下，附近所有扭曲的空气都在变缓，她手里的长剑也突兀的消失，身体重新落于地面。
“愿接陛下一剑，以示歉意。”
轮回公寓淡然道。
王天纵猛然甩手。
精致的长剑瞬间射向轮回宫主。
长剑精致细长，可剑锋冲出，附近整个天地仿若都汇聚于一点，疯狂的压向轮回宫主。
君临天下！
惶惶天威垂落，无从抗拒。
北海王氏绝学。
帝道剑！
轮回宫主面前，一层又一层的空气疯狂扭曲起来，变得模糊。
帝道剑刺入空气，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轮回宫主双手合十，扭曲的空气中，她一步向前，一把夹住了直射的剑锋。
“轰！”
以轮回宫主为中心，四面八方骤然出现一片强烈的气浪，附近的草皮，树木，假山，殿堂全部被生生掀飞起来，变成齑粉，飘飘扬扬的洒落。
“噗！”
轮回宫主身体向后退了将近十米的距离，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王天纵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林枫亭苦笑一声，解释道：“他去拿药了。”
轮回宫主嗯了一声，语气淡漠。
林枫亭却愈发好奇，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擦拭着嘴角鲜血的轮回宫主，语气奇异道：“你到底是谁？”
轮回宫主擦拭鲜血的动作顿了顿，平静道：“我曾经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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