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农家子的古代科举生活千千 > 第74章会试

第74章会试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三国之曹家逆子束发之年我真的只是个网红大时代中的小农民重生浪潮之巅大唐之我太上皇绝不摊牌大唐不良人罪恶之城李察丽娜钢铁蒸汽与火焰奥特曼之我真没想统治世界仓氏呓语马林之诗无限神装在都市叶昊郑漫儿绝世赘婿宿主她甜入心扉摄政王大婚后走路带风不负穿越好时光最强区小队深夜乐园绝境长城上的王者

作者有话要说:会试的考场纪律比起乡试严格不少轮到顾青云时,他把身上的棉衣脱下,丢给顾三元收着。移动网

刚脱下棉衣,就一阵冷风吹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叔,你行不?”顾三元颇为忧虑地看着他,觉得这些大人们真是太苛刻了,为了考会试,举人老爷们这么冷的天都只能穿单衣,不能穿棉袄,这不是想活生生冻病他们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顾青云挺起胸膛,说出经典之语。此时又一阵寒风吹过,觉得身上更冷,缩了一下。

郁闷,枉费他刚才还笑方子茗在发抖,没想到自己也是这么不争气。

他身上连着套了五件单衣,这是会试能允许穿衣的最多件数。所谓单衣,就是没有夹层的衣服,只有一层,为此连氏和王氏她们绞尽脑汁,才找到一种比较保暖的布料做成衣裳,可相比棉袄,还是觉得单薄,尤其现在是夜晚最冷的时候。

“顾青云!”立即的,士兵唱到自己的名字。顾青云朝顾三元挥挥手,先在外面被人搜检一遍,没发现夹带后,这才进入一间房间,开始脱掉衣衫检查,主要检查自己是否会把字写在身上。接着,连头发都要打散开,看里面是否藏有小纸条、小纸团等。

这种搜身举动非常侮辱人,尤其执行搜身行为的是地位低下的小吏或士兵。在前朝,有很多举人曾经就此事向朝廷提出强烈抗议,当时的皇帝也觉得这样是把堂堂的举人当成小偷防范不好,有辱斯文。

结果文人的节操不可相信,只要利益够大,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科考几次过后,舞弊之风愈演愈烈,无奈之下,朝廷只能恢复这一制度。

本朝从一开始就延续了这种搜查制度。

顾青云只觉得很难熬,幸亏这四个检查的士兵都是面无表情的,旁边监视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否则他会更加郁闷。

一一检查过自己的衣衫和带来的考篮后,确定没问题,可以过关后,顾青云穿上衣服和鞋子,扎好头发,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直接进入贡院。

排在他前面的方仁礼和方子茗早已经不见踪影。

贡院很大,它的围墙长满了荆棘,长得很茂盛,从外面几乎是不能进入。贡院还设有大门五间,称“龙门”。中三门设匾,中门题“天开文运”,东门题“明经取士”,西门题“为国求贤”。中路有明远楼、公堂、聚奎阁和会经堂等。东西两旁则是低矮考棚,又称“号房”,共计九千余间,两排号房的入口处,和乡试一样,置有两口大水缸。

贡院四角还设有望楼,以便巡查人员可以看到考棚的情况。

会试的号房比乡试的号房狭窄多了,只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这相当于一个笼子。顾青云估摸着占地面积只有两平方米多一点,像他这样的身高体长,只能蜷缩着睡觉,连伸直身板都不行,想在号房里来回走动一下都难,估计会非常难受。

唯一的好消息是,新皇登基后,用了三年时间把以前木板屋号舍改为砖瓦屋,不说防止漏水等问题,还可以有效防止火灾的发生。

要知道之前每次会试几乎都有被烧死的考生,情形惨不忍睹,前朝最惨的一次是烧死上百余名举人,本朝是有十余人。

这让顾青云不得不感叹,考会试真的是个危险活,比乡试还惨烈。起码乡试的时候,他们的号房可以看到其他人,万一起火了,大不了不考,逃出号房还是可以的。

所以历来,乡试都比会试发生意外的情况要少。

相比之下,现在他只能被关在这么一个笼子里,其他人都看不见,连让他看别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在路灯的照明下,顾青云走到属于自己的号房,等他进去后,号门马上关闭上锁。他知道,门外还会有一名士兵在把手。

听到落锁的声音,顾青云苦笑一声,真的像在关犯人。

只是落锁后,号房内的光线就昏暗下来。他借着过道的灯光稍微打量一下号房,见打扫得还算干净,大概是刚建好的,角落还没有生出青苔,很干燥,看来不用撒下雄黄粉之类的。

再仔细打量,里面有两张木板,一张是当桌子用,另一张当床。

顾青云想起方子茗告诉他的,知道可以把桌子拆下来一起当做床板睡。

除了木板外,还有一碗清水,三支蜡烛,一个炭盆,里面有三斤木炭,最后一个就是放在角落的有盖子的马桶。

是的,这次没有臭号之类的,因为大家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自己的号房内进行,幸亏现在是三月份,天气不热,要不然和在臭号身边差不多。

虽然是自己排出来的,但也很恶心啊。

古代人真会玩,顾青云暗忖。

开始干活了!顾青云放下自己的考篮,开始拿起抹布擦擦擦,这是每次考试的第一步。

擦完后把考篮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里面只有笔墨纸砚之类的,还有一盏油灯,一瓶枣酒等,其他东西不能随便乱带。考场内只发有三根蜡烛,这是不能随便点燃的。

一一摆放妥当后,先点上油灯,顾青云这才推开门板右边墙壁上的一块木板,只见墙壁上出现一个小窗口,小心地往外看,外面没什么,只看到一堵墙。

把小窗口的灰尘擦干净后,顾青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之后三天他的饮食和试卷就是从整个窗口里递进来了。

这么一忙完,顾青云就没事做了,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他环视一周小小的号房,未来三天内他只能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连出去串门的机会都没有。

天还没亮,外面继续有人进来,周围不断有落锁的声音,还不时听到考生们低低的抱怨声。

顾青云想了想,就费劲把火盆点上,没放多少木炭,怕一下子烧完了,往后两天的夜晚会冷。他裹紧身上的衣裳,把油灯吹灭,确认窗口留有缝隙,这才安心蜷缩在木板上睡觉。

睡梦中,总觉得身上有点冷飕飕的,幸亏这号房四面都有东西挡着,要不然会更冷。他是被木板的敲击声惊醒的,顾青云一听到声音,赶紧一咕噜地爬起来,只见他的窗口木板已经被推开,里面放有两卷纸。

顾青云赶紧把卷纸小心拿下来,顾不得其他,赶紧一看,一卷是草稿纸,一卷是试卷。

考试内容和乡试的大致相同。

第一场第一天考的是四书里的经义,顾青云看了下题目,只有四道题,今晚就要上交,得抓紧时间。

刚审完题目,又听到了木板的敲击声,他抬头一看,只见窗口这里已经递进两个碗。摸摸肚子,再看看天色,原来太阳已经出来了。

太阳出来,温度会上升,他低头看了一下炭盆,不知何时,里面的木炭早已经烧成灰了。

再看两个碗,一碗清水,两张烙饼,这是所谓的考场餐,免费的,简单易做。据说这张烙饼还是用上等的素面和素油做成的,里面还放有鸡蛋。没有放荤腥,估计是怕他们拉肚子或者荤腥太贵了。

等顾青云吃烙饼的时候,已经冷了。

再喝一口水,谢天谢地,还有点温热,赶紧趁热吃了。郁闷,这烙饼真的放有鸡蛋吗?自己好像吃不出来,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吃鸡蛋长大的,里面有没有鸡蛋,他一闻就知道。

和官府是没法说理去,反正是免费的,只此一家,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吃完后,把碗放回窗口,自会有人来收走。

吃饱喝足后,顾青云没有马上做题,而且站起来,虽然不能走动,却可以跺跺脚。这地方狭窄,长期不动一下的话,他担心腿部会发生水肿,引起不适。

一边站着,一边思考着试卷上的经义题。

第一道题目是“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顾青云看到题目后,马上思考它的出处,脑子快速转动,想了想,很快就知道这道题出自《尚书·大禹谟》。很好,知道出处就容易一点了。

这道题比之前乡试的第一道稍微难一点,不过难不倒他。

先解释意思,意思为“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而这六样东西被称为“六府”,是天地大自然用来养育万物生灵的。之后所谓的“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就写上圣人之德在于体现在处理好政务方面,把水、火、金、木、土、谷这些东西都安排好,那就叫惟修,这样才能把百姓养好。

顾青云站立两刻钟后,把答题内容想得差不多了,就坐下来,草稿纸,开始把清水倒入砚台,慢慢磨墨。

一切准备就绪,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再把孟子的“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等一长串的王道的经典名段写下来。最后在草稿上检查,调整一个语句的顺序,让对句整齐,使其结构平衡,义理通顺。

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回答虽然不是创新,但非常扎实,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四平八稳的。

写完后,开始看下面几道,发现除了最后一道是截搭题,审题费力外,另外两道题目都不算很难,就是要答得出色比较难。

等吃完午饭,他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起来的时候,手脚都麻了。

听到隔壁传来大力翻阅试卷的声音,顾青云竟然有一种欢喜感。

真好!不是自己在玩单机,原来还有人在啊。今天早上真是奇怪,隔壁的人半天都不出声,动静非常小,让他非常诧异。

毕竟他以前考过这么多次,有几次隔壁邻居都会很狂躁的,没想到这次换了个性子安静的邻居。顾青云的号房在巷子的最里面,只有左边这里有号房,右边是一条小的过道。

不管邻居了,继续做题。

在太阳落山前,顾青云终于写完题目,又把四道经义题的答案都抄到试卷上。见自己的字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字体圆润有筋骨,看起来很漂亮,但他内心却有一种忧虑:他的字很久没进步了,和去年相比,看起来都差不多,尽管他还保持着日日练字的习惯,就是在船上也趁着船只平稳的时候继续练字,但还是觉得进步不大。

方仁霄说自己的字体已经到达一个瓶颈,他能指导的已经指导了,剩下的就靠自己顿悟。

顿悟?这传说中的东西,他只听过没亲身体验过。

把试卷晾干后,顾青云没有点蜡烛。因为他已经把试题做完了,如果没做完的话是可以点蜡烛,蜡烛的光和油灯的光区别很大。原则上太阳落山就要交卷,但点上蜡烛的话,可以推迟到蜡烛燃烧完毕才交。

可以说,三根蜡烛燃烧的时间就相当于可以比规定的时间多出一部分时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顾青云当然不会随意浪费,万一他明天的考试不顺利呢?

他把试卷放在窗口,没一会,就有人来把试卷收走。此时天色渐黑,他这里是巷子的最里面,光线暗得比别人快。

站起来跺跺脚,感觉温度又开始下降了,有点冷,今晚该怎么过?顾青云看着那木炭,肯定不够烧的。

不久,晚饭送来,照样是烙饼和清水,这次的清水竟然已经冷了!顾青云不想喝冷水,就点起油灯,把瓷碗放在油灯上面熏一下,起码要让清水多点温度。

好不容易把冷掉的烙饼用温热的清水就着塞进嘴巴,顾青云就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睡觉。这次可是要睡到天亮,差不多五个多时辰,都得蜷缩在一起,肯定不舒服。可看来看去,还是不行,都直不了身体。

没办法,整个夜里睡睡醒醒的,一会换一个姿势。顾青云早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因为太冷而使劲缩在一起,他的骨头都疼起来。

赶紧起来跺跺脚,不久上完厕所后,他把炭盆的灰倒入马桶,这才觉得舒服点。

郁闷,别人可能三天都不方便一次,可他的生活习惯规律,每天早上固定是上厕所的时间,一想到要在这间号房里度过一个白天和晚上,就觉得恶心。

不过一想到那次乡试靠近臭号的体验,他觉得这一点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了。

第二天,是考算学和诗赋。他看了下题目,发现现在的算学都是考察考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比如打仗的时候有多少人,每人每天消耗口粮多少,而各地有多少存粮,距离打仗之地的距离是多少,如果你作为一个负责粮草的官员,应该怎么调粮才能让士兵们不断炊?

还有关于水利的题目,都是涉及到实际问题,让考生写出实际算法和做法的。这让顾青云松了一口气,反正,算学的题目越难越好,要不然他怎么和别人拉开差距?

只可惜,对于他而言,这些算学题都不算太难,他很顺利答出了,这让他颇为失望,还不如难一点呢。

下午就只剩下一道诗赋题了,大概是因为在第一场,所以他觉得不怎么难,虽然还是要抓耳挠腮一番才作出来,但起码觉得自己水平在提高。

看来,娶个好诗文的妻子还是可以受点熏陶的,自己在船上和她日日相对,在他的主动求虐下,两人开始连诗。这不,在妻子面前丢脸,在考场上就不会丢分。

傍晚,顾青云点起一根蜡烛,再把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后,觉得没什么错误了,这才把蜡烛吹灭,把试卷放在窗口。

蜡烛刚一灭,立马就有人来收试卷。

等吃完晚饭后,顾青云开始在原地跺脚。他发现今晚的温度比昨晚下降得快,现在才入夜没多久,就已经感到冷了。

不久,他发现似乎整个考棚的考生都在跺脚,声音很大。大家交了试卷,这第一场就算结束了,等明天一大早,大家就可以出场回家,半夜再进来。

“好冷啊!隔壁的兄台,你还有炭火吗?”顾青云正在跺脚呢,就听到隔壁有人在使劲踢他的墙壁。

“还有一点,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能给你!”就是他乐意给,想找地方递过去都没地方,更别提他不会给了。

“好冷啊!”那人很是羡慕的样子,扯着嗓子道,“今晚在下肯定睡不着,不如咱们聊天吧。”

顾青云忙拒绝:“不好,我不想扯着嗓子叫。”

“那不勉强兄台,在下找隔壁君去。”那人也不强求,顾青云又听到他在踢隔壁的声音。

这一晚,大家都在大声和隔壁的人说话,偏偏还说得津津有味。而他隔壁大概是一个学霸,他和邻居讨论问题的时候,邻居大概做错了,一时之间没心情和他闲聊。

为此,学霸还想重新找他聊天,可顾青云当做听不见,不理他。

晚上,即使他烧上木炭,半夜还是被冻醒了,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缩头缩脑都不能抵御寒冷了,无奈之下,他把所有的木炭都点上了,最后还是觉得冷。

我靠!顾青云掏出手帕擦擦鼻子,自己是不是快感冒了?怎么温度一下子下降这么多?这还是三月份呢,如果是前朝的二月份考试,那该多冷啊?

现在他完全睡不着了,冷冰冰的墙壁和木板让他坐立难安,只能把木板都竖立起来,自己在窄小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最后没办法,见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他就把剩下的两根蜡烛点上了,用来暖手,即使这样,也只能支撑一小段时间。

顾青云知道,肯定不止他一人觉得冷。

喝酒吧,喝酒就不冷了!顾青云把带来的枣酒喝下一口,冷!在嘴巴里含了好大一会后,才吞下去。顷刻间,肚子才热起来。

舒服!

顾青云叹了口气,幸亏还有这神器在。难怪方仁霄叮嘱自己一定要记得带上枣酒。要不是官府规定了酒的定量,他还真想带多几瓶。

估计有些人会带人参酒,啧啧,年轻力壮的,喝多人参酒会好吗?

之前在贡院外排队的时候,他发现大家带的酒不一样,有些人带浓度高的白酒,估计就是为了取暖。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终于天亮了,他们这才按顺序在士兵的带领下出了贡院。

门外,照样是等待的人群,只是这次,几乎都是马车在等,把空位都停满。

“叔!”顾三元眼尖地找他,立马就把手中的棉袄给他穿上,一边说道,“家里人急死了,昨夜开始起风变冷,大家担忧坏了,今天半夜我们就来这里等了。你没事吧?”

“还好。”一阵暖意袭来,顾青云舒服地叹了口气,赶紧在顾三元的带领下找到自家的马车。马车里何谦竹已经在里面了,方子茗父子在另一辆马车上,这是事先已经说好的。

他定睛一看,只见何谦竹裹着棉被躺在软垫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见他进来,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连话都不想说。

顾青云也不理会他,他现在困得很,赶紧躺下去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家了。

刚一进门,整个方宅就沸腾起来。

“薇儿,这两天还好吗?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闹你?”顾青云看到简薇快步走来,吓了一条,瞌睡都跑了。

简薇看着蓬头垢面的夫君,都快哭了。从认识到现在,夫君的外表一向是整洁干净的,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邋遢的样子?她知道,夫君的五官算不得俊美,但整张脸是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而且他身量高,身姿挺拔,稳重有礼的样子,在很多场合都不会失色。

这样的夫君她当然满意了,可现在看到他眼底发青的样子,心就疼起来。

“我在家样样都好,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她心疼地扶住他。

顾青云忙小心避开,道:“不行,我身上脏,等我洗澡后再靠近我。”

“行了,赶紧先让大夫给青云看看。”连氏见大夫已经看完其他三人了,就赶紧打断小夫妻的闲聊。

目前还是身体要紧。

家里已经重金请了相熟的大夫等候,可以肯定,这个时候大夫的热门程度,他们能抢到一个是非

常幸运的事。

大夫看了后,说出诊断的结果。

谢天谢地,大家都松了口气。

顾青云没有得风寒,不过还是被灌下一碗药汤。

何谦竹是轻微风寒,吃了药后就在何叔的服侍下睡着了。

方仁礼和方子茗都还好,和顾青云的程度差不多。

四人精疲力尽,这只是第一场,还有后面两场,想顺利度过又谈何容易?

(以下是正文部分,有6000字,是收点数的,24小时内会替换同样多的字数,到时不会再扣一遍的)

请支持正版阅读,晋-江-文-学-城。

买到的读者不要着急,到了更新时间我会进行替换的,给大家造成不便非常抱歉。

洪正十年,越阳郡,林山县,林溪村。

三月的林溪村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绿水淙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村外的农田里村民们正在辛勤劳作,村子里此时炊烟袅袅,鸡犬之声不绝,一派恬淡平和的农家景象。

村尾的顾季山家,庭院内的一名幼童突然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名幼童,小名栓子,大名顾青云,他看着庭院内的桃树和李子树盛开的花儿再次吐出一口气,身边半大的小黑狗也汪汪叫了一声。

顾青云看了小黑一眼,不理会它甩得飞快的尾巴,坐在小凳子上再次出神。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四年了,他是传说中的“胎穿”,早产儿,才7个多月就出生了,以古代的生活条件,可想而知,他能长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了,要不是他有成年的芯子,估计真的活不过去了。

以他现代的标准来看,他生长的顾家真的是太穷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一世是男的!男的!男的!

因为事情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前世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异,作为拖油瓶的她跟在外婆身边,离异的理由是她身为一个女娃,不能传宗接代。她父母都是当地市里单位的人,当时计划生育政策抓得严,在不能生二胎,又舍不得工作的前提下,最后牺牲的只有她了。

爷爷奶奶不喜欢她,爸妈也不想带她,影响找第二春,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协商的,她妈为了一笔抚养费才答应接手,离婚协议书一签,她就从市里被送到村里的外婆家。

外婆对她还不错,毕竟她只有妈妈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独自一个人居住,有个外孙女在一起也有个寄托。可以说,活到二十几岁,她只在外婆身上感受到什么才叫亲情。

就这样慢慢长大,和父母每月的联系只有那一张卡里打入的数字,等她到市里读高中的时候,才第一次踏入爸妈的新家。

她爸妈离婚后很快各自再婚,这次两人还是生了女儿,这个消息当时令小小的她非常高兴,她还以为他们还会再折腾呢,可惜这次不知为何,两个家庭都继续地生活下去,没有分开。

年幼的她曾经很不解,现在想来,大概是有感情吧,没感情的话什么都是借口。而她,身为没感情的产物,两家人都很不待见她,妹妹们也没有把她当成姐姐。

大家相处得很不愉快,她没有受虐的倾向,之后再也没上过门。

父母给她提供的抚养费只到十八岁,她学习很努力,高考考上本地一所重点大学,大学办理了助学贷款,生活费可以靠自己打工得来,勉强可以完成学业。外婆那里虽然要给她钱,可是她哪里忍心要,她年纪大了,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养老金。

磕磕绊绊完成学业后,一毕业就考上了当地乡镇上的政府公务员,当时想着可以离家近照顾外婆,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了两年,外婆摔了一跤突然离世,她办完丧事后,伤心过度,昏睡过去后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幸亏她在那个时空没什么牵挂,助学贷款也还完了,攒的钱也给外婆办了丧事,没给其他人占便宜。

没办法,如果她死后还留下一大笔遗产,那她肯定会死不瞑目的,她可不想把东西便宜那些所谓的“亲人”。

在这边出生后,身子骨弱,她全身都疼,特别是脑袋,当时她还残余着一些前世的记忆,所以吃起东西来特别乖巧,无论是奶还是药都照吞不误,只偶尔弱弱地哭几声,装一下婴幼儿的行为。

就这样,她长到了四岁。

重新学习语言后,顾青云还是没有摸清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只留心大爷爷顾伯山曾经说过现在是洪正十年,这里是越阳郡林山县林溪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林溪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村子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二百多人,这里的地域偏僻,应该是在南边,具体的以后才能慢慢打听。

林溪村不是同姓居住,是由顾、苗、李三家大姓混合而居的,都是从外地迁来的。

十几年前,江南遇到百年难遇的洪水,良田被吞噬,房屋倒塌无数,百姓和牲畜被淹,大灾过后有大疫,活下来的人就更少了,当时可以说得上是十室九空,大家都逃荒去了。

这场大水直接把一个朝代给葬送了,新建的皇朝才十年,现在才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

当时朝廷鼓励百姓在林山县开荒定居,还有优惠条件,三年免税,第四、五年半税,之后才正常交税。据爷爷说当时他们的家乡已经被洪水和泥石流淹没了,干脆就响应朝廷的号召,直接在新成立的林溪村安定下来。

爷爷的哥哥顾伯山是童生,直接被任命为村长,这也是顾家没有喊着要回乡的理由之一。

于是,在本地安居下来后,顾家经过一系列的建房、开荒、买田,家资所剩无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幸亏本朝新立,现在是鼓励农桑,轻徭役薄赋税,大家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顾青云刚开始变成男的还觉得生不如死,虽然前世不懂事的时候还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但她也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变成男孩!

不过自从有一次她见到本村的一个小女孩被家人卖给人牙子,她的父母在一边笑着数钱后,顾青云就不寒而栗。

幸亏自己是男孩,一般而言,男孩总不会被卖的,要卖也不会是第一个。

他暗自庆幸。

在这个和古代类似的朝代,顾青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本来还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的,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他母亲因为伤心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后早产了,大夫说以后也很难再生育了,幸亏他是男孩,要不然这个家指定不成样子。

他家现在是三代同住,户主是爷爷顾季山,现年47岁,农夫兼职木匠,偶尔有一定的外快收入。

奶奶老陈氏,46岁,泼辣能干,在家里除了爷爷,其余人等都要听她安排。

老两口生有三子一女,小儿子还没成家就因为瘟疫去世了,女儿嫁人后因为逃荒现在也不知所踪,还没联系上。

现在只有两个儿子在身边,大儿子是顾青云他爹顾大河,今年26岁,娶妻小陈氏,生有二女一子。

二儿子顾二河,今年20岁,娶妻李氏,生有一女,现在李氏正在怀孕中,已经三个月了。

所以在孙子一辈,顾青云就是唯一的男孩,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绝对是爷爷奶奶和爹娘的宝贝疙瘩。

其实,顾青云早产下来后,因为身子骨不好,花了不少钱,几度发烧都差点丧命——即使他一直很努力保重身体,可家境就摆在这里,药都差点吃不起了,幸亏大爷爷顾伯山借钱给他看病,中间顾青云差点被爷爷奶奶放弃了。

因为他一岁的时候,二叔生了个比他健康许多的儿子,当时爷爷奶奶的重心就转到堂弟那里了,花在他这里的银钱就少了。幸亏他还有一个好爹娘,幸亏他娘不能生了,对于家里唯一的一根独苗,顾大河夫妇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顾大河一有空就到镇上打短工,小陈氏拼命地在家织布,赚来的银钱都给他买药吃。

家里本来赚的银钱要交公的,但对于顾大河夫妇俩的行为,爷爷顾季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话,家里就不再提。

顾青山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即使这个朝代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他都想好好活下去,难得有这样的机缘可以重生,能在三岁的时候全部记起前世的记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保重自己的小命。

特别是他的小堂弟在一年前去外婆家,一不小心染病,回来还是不治而亡后,他就深刻地领悟了一个道理:管他是男是女,活得久才能拥有一切。

“哎哟,爷爷的小乖孙哦,怎么坐在这外边,吹风了怎么办?”正在沉思呢,就听到了爷爷熟悉的声音传来,自己的小身子也被举高起来投入一个满是汗味的怀抱。

“爷爷,你回来了?”顾青云惊喜地叫出声,吧唧一下亲在他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栓子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爷爷去田里除草啊,栓子今天做了什么呀?”顾季山一边抱着他,一边往堂屋走。

“喂鸡,吃饭。”顾青云回答道,见后面还有一群人,就一一打招呼,“奶奶,爹,娘,二叔,二婶,你们回来了。”

被叫到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到了堂屋后,顾青云被放下,还被逗着说话,其他人就到院子的水井那里洗干净身上的泥土了。

“一身的汗味泥土,你就敢抱我的小乖孙,赶紧去洗干净。”奶奶老陈氏一把把顾季山推开,自己则蹲下来柔声问道,“栓子,今天早上起来你大姐给你蛋羹吃的没?”

“吃了,都吃光了。”顾青云郑重地点点头,这是他补充营养的主要来源呢,当然要吃完了。

第2章打算

“好好好,能吃就好,咱们栓子是个有福的。”奶奶老陈氏摸摸他的脑袋,满脸慈和。

顾青云故作懵懂地点点头。

家里只有他每天早上能吃一碗鸡蛋羹,这是给他补充营养的。

“爷,奶,吃饭了。”就在这时,九岁的大丫清脆的声音传来,她相貌清秀,面色微微发黄。其实不止是她,村里人都是这样,面黄肌瘦的。

顾青云来这里后才发现以前看的电视,里面的人很多都是穿着长衫或长裙的,可他现在见到的都是穿着裤子和短褐的老百姓,要不是衣服样式不同,他都觉得和现代的差不多了,女子的衣裙也没有拖曳在地,只刚刚盖住鞋面,走路的时候还会露出鞋子的样式。

在他看来,老百姓要经常下地干活,穿着宽大的衣袍很不方便,所以这种短、窄的衣衫应该是劳动人民专属的,而且都是麻布织成。

在顾家,织布也是家庭的重要收入之一。麻布的优点是强度极高、吸湿、导热、透气性甚佳,缺点则是穿著不甚舒适,外观较为粗糙,生硬。

大人们都是穿麻衣,只有小孩,特别是顾青云可以穿更加柔软的棉布,三位姐姐都是只有内里穿棉布,外裙还是麻布做成的。

村里唯一穿长衫的就是大爷爷顾伯山了。

大家洗好手脚后就围着一张长桌坐着,每个人面前都有两个大碗,一个准备用来装菜,一个是装饭的。

这时,小陈氏和大丫就抱了三个有脸盆那么大的盆子出来,这里面就是红薯饭、青菜和野菜混合,水煮黄鳝。

老陈氏轻咳一声,拿起勺子开始分饭菜。

是的,顾家就是分餐制,用老陈氏的话说,大家一起吃的话都会一窝蜂地夹肉菜,你争我抢的,显得很没有教养。

分好了饭菜后,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顾青云看来,他奶奶应该是享受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听话的就给多点,不听话的就给少点。当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爷爷、爹、二叔三个主要劳动力饭菜是最多最好的,女眷就少很多,特别是三个姐姐就更少了,只刚够吃饱。

分完饭菜后,大家开始慢慢吃了,这时候,顾青云碗里就会有爹娘夹过来的黄鳝肉。

“爹爹,娘亲,自己吃,你们辛苦,我不辛苦。”顾青云摇摇脑袋,用小手挡住碗口。其实,他的小碗里也是黄鳝居多,几乎没有多少青菜。这是他奶对他的偏爱。

“我喜欢吃青菜,给我青菜就可以了。”现在是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青菜还没长好,村里人都是和野菜一起混合吃的,有蕨菜和荠菜,野菜虽然做得口感不好,但营养很丰富。

大家一副“这小孩怎么那么懂事啊”的欣慰神情。

顾青云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接受爷爷奶奶和爹娘的馈赠,实在是他们干的活多,万一吃不饱干活累出病了,他怎么办?在这个家里,在他还没长大之前,他能靠的就是他们了。

至于三位姐姐偶尔投过来的羡慕眼光,顾青云就无视了。

吃完饭后,老陈氏就宣布二婶李氏下午不用去田里干活了,留在家里做饭就行。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毕竟李氏已经怀胎三月了,这次怀像不是很好,今天拔草弯腰的时候就不舒服了。

刚刚吃饱饭,干了半天的活,大家都会回自己的房里歇一会。

林溪村是七山一水两分田,水田少,山多,荒地多,那些荒地都被些石子、野草覆盖着,所以大家分的宅基地也大,村子里现在人口又少,所以每家每户的占地面积都挺大的。

顾家也不例外。

整个农家小院是坐北朝南,分有前后院,都是用篱笆围成的,还围着种了一圈的枸杞树、金银花树,还有当地的一种荆棘树,荆棘树上的叶子和树皮都是刺,可以有效地抵挡牲畜,后院因为靠近山,就多围了一圈的木制栅栏,又种了一圈当地的绿竹。

小院门口对着的正房有三间,左边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还隔了一个小房做仓库,中间是堂屋,是待客和吃饭的地方,右边是厨房。

左右厢房就是顾大河和顾二河住的地方,都是三间小房子。

房子都是泥瓦房,本来屋顶是茅草的,自从一年前顾青云的身体不再需要吃药后,家里就存钱把茅草屋顶改成了瓦片,这样一来下雨就不会老是漏水了,整座农家小院看起来也规整了不少。

据顾青云估计,整座院子占地面积有七八百平方米。

顾家人很是勤快能干,后院是茅房、粪坑、猪圈、鸡笼、菜地,前院就种了葡萄、柿子树、桃树、李子树、枣树等各种能结果的果树,都是从山上移植下来的,多年来,要想吃水果就只能指望院子里的果树争气了。

现在果树都长大了,每年还可以拿到镇上卖,多多少少有点收入。

住的地方没有矛盾,离得比较远,所以大家可以说些悄悄话。

此时,顾青云还和父母睡在一起,他的大姐大丫和二姐二丫住在隔壁。

“哼,娘就是偏心弟妹,我怀栓子的时候还一直下地干活呢,大丫差点就生在田埂上了,现在才三个月还没显怀了,就说干不得活了,真那么娇贵的话,嫁给我们家干嘛?不会嫁到镇里?”小陈氏回房后就开始愤愤不平。

二婶李氏是隔壁村的,娘家有四兄弟,唯独她一个女儿,是四年前进门的,因为有娘家有嫁妆,刚开始还和小陈氏互别苗头。小陈氏是老陈氏的远房侄女,关系也不是很亲近,但小陈氏嫁过来后,当时只有她一个儿媳妇,还是过了一段婆媳相好的日子,可自从李氏进门后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在顾青云大哥夭折,顾青云身体不好的时候,即使老陈氏表面上是一碗水端平,但小陈氏还是觉得爹娘更偏向二房。

小陈氏和老陈氏的娘家都不在本地,当时逃荒的时候也失散了,现在还没能联系上。

“娘这也是为了孙子。”顾大河把正在房里绕圈圈的儿子抓住,准备把他放在小床里睡觉。

顾青云郁闷,他明明正在饭后散步好不好。

“孙子?孙子,哼,谁知道一定能生孙子?要不是弟妹那年回娘家非要带儿子回去,还染病不治,你瞧吧,现在的顾家哪有我们这一房站的地?我一想到那年冬天栓子和二娃子同时发烧,娘和弟妹坚持要大夫先给二娃子看病我就心寒,明明我们栓子比二娃子病得还要严重。哼,不就是看我们栓子身子骨弱吗?结果最后活下来的还是栓子。”二娃子就是二房夭折的儿子。

“好了,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顾大河看见眼睛亮晶晶的儿子就头疼,忙叮嘱道,“儿子,你娘说的话不要说出去。”

顾青云猛地点头,小手捂住嘴巴小声道:“我谁也不说,爷奶也不说,我知道爹娘是最疼我的。”

“我儿子就是聪明。”小陈氏很是欣慰,搂着他道,“在外面你就和你爷爷奶奶亲近点,但不要什么都说出去。”

顾青云点点头。

“你弟弟看起来是憨厚老实,可最后不也没意见的,大夫还说了,要不是他来早一点,栓子就救不回来了,当时大夫还是你去背回来的呢。”小陈氏下结论,“反正,我就希望弟妹这次最好生个女儿。”

顾大河叹了口气,这又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栓子他爹,我想了想,为了栓子以后过得好一点,还是得用点手段。”小陈氏突然小声道,见顾青云已经躺在小床上闭上眼睛了,就给他盖上小被子,现在还是三月份,天气还有些寒冷。

“什么手段?”

“你觉得我们栓子怎么样?他很聪明的,你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多久了他都没忘记,平时学数数也很快,大丫都没他记得快。”

顾家在前朝是个小地主,有两百亩地,当时为了供养顾伯山读书就卖了一百亩,为了最大限度占便宜,当时顾伯山在学堂里学了后就回来教给弟弟,所以顾季山是懂一点字的,他生了儿子后也把自己记得的字教给两个儿子了。

所以顾大河也会写几十个常用字,在顾青云有意识的诱导下,也把自己会的字教给他了。

现在小陈氏一说,顾大河就记起来了,忙点头道:“是啊,我们栓子聪明,我教他写的字他都记得了。”

目录
穿成军婚男主的前妻八符公子无双点满力量的我绝不会无用武之地恃宠而婚无限穿越美食世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