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总裁人设再次崩塌
陆隐之心揪了起来。
阿久朝左右人点点头,他的人分成两路,速度极快包抄过去。
很快从仓库深处传来那个小头目的声音:“都给老子住手,蹲在原地别动。”
陆隐之紧跟其后,当他看见衣裳褴褛的顾时涵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彻底失控了。
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敲在黄毛的头上,随后抱起顾时涵,消失在仓库门口。
“小涵……小涵醒醒……”
劳斯莱斯一路飞飙,陆佳佳感觉车都飘起来了。
顾时涵头发凌乱,平时柔顺的的秀发,现在或被汗,或被血凝结在一起,一块一块的。
她的脸肿的认不出,毫无知觉地卷在陆隐之的怀里,气息微弱的像一朵飘絮。
来到京都医院,顾时涵被推进急诊室。
几分钟后,又被推进手术室。
等在手术室外,白雁随让学校给顾月明打了电话,学校反馈的消息是:无人接听。
“混蛋!”陆隐之脱口而出。他从不说脏话,不骂人,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格外刺耳。
白雁随精疲力尽,瘫坐在长廊的椅子上,陆佳佳靠在墙上默默地流眼泪。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手术室没有任何动静。
陆隐之坐在白雁随身边,拿出顾时涵的手机,又仔细翻看着里面的讯息。
电话簿四个联系人,妈妈、黎宝宝、蛇精病佳佳,外公、先生......
微信有十几个联系人,然而除了御粥坊的小童前天发了一条问候信息转了欠她的最后两千块钱,并没有其他的。
他半握拳头抵着额头,陷入沉思。
凌晨三点钟,陆妈妈赶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是沈稷山夫妇和陆子枫的父亲,另外还有陆鹏飞等亲戚。
陆佳佳一看见妈妈和姐姐,就急忙迎上去,她吓坏了。
陆妈妈一把抱住她,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我的宝贝,哪里受伤了没有?”
陆佳佳附在她的肩膀上低声抽泣,她摇摇头,“我没事!”
陆梦之摸着她的头发,默默地安抚她。
沈稷山走到陆隐之身边,本来想问情况,看他低着头,好像睡着了一样,顿时也不敢多问。
他看向白雁随,“什么人干的?抓住了没有。”
白雁随站到他面前小声说,“顾小姐受了重伤,我们先来医院了,剩下的阿玖在处理,”
沈稷山抬头看了一眼手术中三个字,脸色阴郁:“里面没消息?”
“没有,三个小时了。”
陆老太太把小女儿交给陆梦之,坐在儿子身边。儿子的衣着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今天白衬衫上各种颜色。胸前的血红色格外刺眼,那是顾时涵半边脸贴在他胸口蹭上去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
好一会,医生红着眼睛出来。
陆隐之上前,“怎么样?”
“胸骨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后脑勺....已经处理过了,脾破裂,胃.....”
其实医生想说胃病是老毛病,不是这次造成的。
“好了,”陆隐之咬咬牙,很不耐烦:“说结果。”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把手里的单子递给陆隐之,“病人已经送去十九楼无菌病房,三天内,不能探视。”
说完叮嘱了护士长和一位助理医师,“密切关注,有情况立即告诉我。”
他转向陆隐之,“陆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陆隐之点点头,打起精神跟其他人说:“都回去吧。”
人尽散去,陆隐之匆忙下楼,自己开车走了。
车子开的飞快,陆隐之拨通阿玖的电话,“问出什么没有?”
不过是一群地头小混混,昨晚与佳佳因为ktv包厢的事情闹的不愉快,盯上了。
“我要见他,现在。”
好,我带他们去长平货场。长平货场是阿玖的地盘。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五点了。
陆隐之疲惫至极,他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冷厉。
黄毛吓了个半死,他真不知道绑架的是陆佳佳,“陆、陆总,是个误会,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妹妹。”
“是吗?”
黄毛都不敢看陆隐之的目光,“真,真的....”
“是我妹妹与你起了冲突,你为什么把另一个女孩打成那样?”陆隐之一语道破心中的疑问。
黄毛不说话。
“我再问一遍,这次绑架主要针对谁?”
黄毛带着哭腔,“就是因为包厢被抢了,丢了面子,我气不过,纠结人教训她。”
“我妹妹只用五分钟的时间,买下皇冠,难道你不好奇她是谁?”陆隐之起身燃起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说吧,谁让你干的,目的是什么?”
黄毛还想狡辩,谁知陆隐之半蹲下来,“你能说出来的东西,我已经没耐心听了。”
说完,他捏住黄毛的下颚,将烟头按进他的嘴里,“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
黄毛惨叫连连,死劲地扒拉嘴巴。
陆隐之又看向另一个人,“你说!”
那人已经三魂不附体,他哆哆嗦嗦,“昨晚,我和几个兄弟在喝酒,夏哥黄毛说干一票能发财。我们也不知道啥情况就过来了,最后才知道要绑架个女的。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
阿玖又给陆隐之点了一支烟。
陆隐之问:“为什么要打那女孩,她在整个事情中不是主要的。”
“因为那女的把你妹妹放跑了,夏哥特别生气,说先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让哥几个享受享受。”
啊玖始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都是手下的小头目在处理。
小头目一听那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啐了一口,拎起那人的衣襟,一拳打在他脸上,“马勒戈壁,老子最恨qj犯。奶奶个,滚犊子,给老子照死了打。”
那人直接被几个人拎出去了......
陆隐之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如果昨晚再去迟一点,就完了。十年前他暗下决心会带她走,给她更好的生活,然而她却消失了。
就在前段时间他口口声声说,活着一天护她一天。现在刚回国,就发生这样的事,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又想起小女人前几天晚上拉着他的领带,逼问他爱不爱她,他第一次把小女人完完全全裹在怀里,索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尝到了甜头,他有了想活下去的强烈愿望,想和正常男人一样结婚生子,然而顾时涵却差点没了。
他的心一颤一颤,“这是一定要她死?她本来与事情无关,为何要她死?”
有人哆哆嗦嗦交代:“夏哥说,他最喜欢听惨叫声,喜欢听脚踢在人身上的声音......”
陆隐之嘴角隐藏诡异,笑着对阿玖说:“我也喜欢听惨叫声,不知道嘴被缝上以后,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
阿玖眉间闪过一丝诧异,在他眼里,陆隐之温和的像三月春风,吹在脸上柔柔的,可刚才那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黄毛吓死了,急忙求饶,“陆先生绕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说....”
到现在才说,陆隐之料定他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否则这样的小混混早就全盘脱出了。
“不必了!”陆隐之说完往货场外走,阿玖紧跟其后。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黄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回到京都医院快七点,陆隐之稳了稳情绪听完监护医生的介绍。
他抬起双臂支撑着玻璃墙,看着顾时涵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孔里插了两根管子辅助呼吸,没有带呼吸机,可陆隐之却感觉自己需要用呼吸机。
别的病人,身边围着许多亲友,而她身边却是这样冷清,就如她的手机通讯录一样,简简单单的几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去了天堂。
陆隐之鼻子酸酸的,想起海岸礁石群,她的身影总是孤孤单单。
她总是在不入群的环境中艰难地成长着。松溪对她不友好,顾家同样也是......
好一会陆隐之疲惫地低下头,两指捏了捏鼻梁。
监护医生走过来,关切地问:“陆先生,您没事吧?要不您去休息室休息休息?”
陆隐之强作精神,“我一会要去公司,这里就交给陈院长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陆先生放心,病人情况已经很稳定,只是脑部还有少量淤血,这样的昏睡对淤血的稀释排出是有帮助的。”
陆隐之回看了一眼无菌房里的顾时涵,欣慰地点点头。
……
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陆隐之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去了集团公司,今天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陆隐之几乎在会议室呆了一天,挑刺挑了一天,平时温和的人,今天总算给大家上了一课,什么叫真正的总裁脾气。
下午,他正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白雁随走进来,看陆隐之在休息,他打算离开,刚转身,陆隐之说:“顾月明表态了吗?”
白雁随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脸色苍白,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眼窝有点下陷。
他哼呲一声:“这件事已经人人皆知,顾家不可能不知道?不出面实在让人想不通!”
顾月明当初想用顾时涵绑定裴松照,谁知她远去他国,这两年,裴松照也没再提联姻的事,现在顾时涵又发生绑架qj的事,他恨不得顾时涵死掉拉倒,才不会出面处理。
“但是,他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在处理事情,一直都是学校跟他联系的!”白雁随又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外界不知道内幕,传言陆佳佳就是被顾时涵带坏了,才会出事。陆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顾月明出现,一点好处捞不到,有可能还要看陆家的脸色,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陆隐之坐起来,翻开顾时涵的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黎倩打的。
“给这个女孩回个电话,如果她担心,可以接她去医院。”
白雁随记下电话号码给黎倩回了个电话后,又走到陆隐之的办公桌前:“先生,网上有一些不实传言。”
陆隐之抬头,往日的温和目光看不见了,而是戒备地问:“什么不实消息?”
白雁随抿了抿嘴唇,好半天才说:“关于顾小姐被绑架受重伤的事情。”
“然后呢?”陆隐之自己打开手机查看。
不堪入目的字眼瞬间映入陆隐之的眼眶,什么被绑架,殴打,lj致残,到现在还在抢救.....
评论里都是一片骂声,说顾时涵自作自受,私生活乱,大半夜出去.....
与绑架案无关的,还有人小号发微博,说顾时涵被老男人包养等等。
都是关于顾时涵的,却没有陆佳佳的只言片语。
“看样子这件事背后真的有人,而且还在推波助澜。”陆隐之若有所思。
他拿起电话给公关部挂了个电话,“网上关于绑架案的事,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陆总,我们也在时刻关注。接电话的是公关部经理,她似乎听出老板口气不好,急中生智我们正在商量解决的办法。
即便她这么说,陆隐之不买账,“流言已经满天飞,你跟我说你还在关注?你们公关部的反应是不是生锈了?”
骂完公关部,他又拿起电话把法务部一通批斗。
他们一直在关注网上动态,只是没发现不利于陆佳佳的消息,也就没太重视。
发了一个小时的火,他直接去了公关部:“一个小时后,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关于绑架案的不实报道。跟法务部传达一下,所有参与谣言报道的媒体,尤其写了什么qj致残,致昏迷的,统统送律师涵。另外让人查查那些发布包养信息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公关部经理低着头连连说是。
回到办公室,陆隐之自言自语,“被老男人包养?我才三十岁,”
从前他并不在乎年龄,也经常说自己老男人一枚。
自从跟顾时涵表明心意后,他再也不肯承认自己老,年龄上他也不再说虚岁。两年前他会脱口而出他三十了,两年后他还是说他三十。
他平时和下属说话很温和的,今天简直就是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这时白雁随的电话铃响了,他进了隔壁的会客厅接通电话。
是陆佳佳打来的,雁随哥哥,网上....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陆佳佳从来不哭,这次大概是吓坏了。
白雁随安慰一番说:“放心,已经在处理了。”
晚上六点,陆隐之从医院转了一圈,回到家。
还没进门,顾时涵的电话响了,他接听只说了一个喂,对方就挂了。
他眉头皱了皱,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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