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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投怀送抱_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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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撇撇嘴,满腹抱怨,鄙夷道:“假如大乾将士能干,庸州就不会失守,十几万人也不会无辜被屠!唉,如今谁还敢指望将士?只盼他们争口气、守住西苍,我们最怕无家可归。”

姜玉姝忐忑不安,又问:“听着怪吓人的。小姑娘,你家住哪儿?难道北犰兵马已经侵入西苍了?”

女孩儿愁眉苦脸,无奈答:“我们家在赫钦,牧河边上的刘家村,与庸州隔河相望。北犰霸占了庸州,仍未满足,隔三岔五偷袭西苍,那些畜生贪婪无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村倒霉,离得太近,为了保命只能躲开,投奔亲戚去,避一避战乱。”

“原来如此。”姜玉姝神色严肃。

女孩儿扫视郭家上下,好奇问:“你们呢?你们又是上哪儿?”

姜玉姝叹道:“不巧,正是要去西苍。”话音刚落,对方长辈便唤道:

“二妮儿,家里逃难呢,你当是外出玩耍?快跟上!”

“哦,来了!”女孩儿抿嘴一笑,一溜小跑追赶亲人而去。

郭弘轩凑近听了半晌,吓得瞠目结舌,扼腕道:“想不到,西苍竟那么乱!人家逃难,咱们却往前凑,简直是送死。”

“四弟莫慌。来,边走边聊。”姜玉姝暗暗镇定,宽慰道:“疆域自古寸土必争,边塞城池失守,朝廷绝不会罢休。陛下雷霆震怒,严惩贪墨一案,并责令我们充军屯田,估计他已经调兵遣将援助西苍了。”

“真的吗?”

姜玉姝坚定答:“当然!”

即使贵为九五之尊,也有其职责。庸州失守,皇帝若是不闻不问,轻则遭舆论指责“昏君”,重则退位让贤,甚至亡国。

因此,皇帝必须管。

但不知乾国能否击败北犰?

夜幕降临时,一行人抵达驿所。

姜玉姝精疲力倦,拖着酸胀双腿,匆匆走向板车问:“她们好些了吗?”

“这……”方胜皱着眉,反复试探两名伤患的呼吸与脉搏。片刻后,他摇摇头,沉重宣告:“蛇毒剧烈,她们没能撑住,已经身亡了。”

啊?

众人齐齐一惊,既怜悯又后怕。

张峰审视一番,努了努嘴,其属下便伸手试探死者脉息,高声禀道:“大人,她们确已身亡!”

“问问清楚,把相应姓名勾除,并注明死因。”犯人在流放途中因故死亡,张峰见得多了,毫不动容,吩咐道:“天热,赶快叫驿所帮忙掩埋尸体,避免腐臭生瘟。”

“是!”

两条人命,就这么消失了?姜玉姝黯然,久久无法言语。

“走罢。”郭弘磊心里也不是滋味,“前车之鉴,一定要告诫其余人严防蛇虫野兽!”

夜间

老少女子或靠墙或枕着包袱,三五成群,小声交谈;男人们则照旧跟着郭弘磊习武,勤练月余,拳脚功夫均有长进,哪怕只是架子,也摆得像模像样了。

“越往北,越荒凉。兵荒马乱的,怎么屯田呀?”翠梅忧心忡忡,一边整理行囊,一边问:“等到了西苍,不知咱们会被官府分去哪儿?是上上下下一起?还是打散了?奴婢死也不想和姑娘分开。”

姜玉姝铺平白纸,正色劝告:“又来!年纪轻轻,嘴里一天到晚‘死’啊‘活’的,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和我分开?”

“奴婢是家生子,从十岁开始服侍姑娘,发誓要服侍一辈子的。”翠梅忠心耿耿,懊悔说:“不料,在您上吊寻死的时候,竟无人发觉,等老夫人允许奴婢继续伺候时,姑娘已经吃了苦头,折磨之下,活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都怪奴婢粗心大意,照顾不周!”

变了个人?

没错,确实是换了个芯。

姜玉姝笔尖一顿,心如擂鼓,盯着陪嫁丫鬟,轻声说:“我一时糊涂才自寻短见,与你无关。”

翠梅眼含热泪,欣喜道:“幸亏姑娘及时想通了!其实,姑爷待您挺好的,人又仪表堂堂,丝毫不比裴公子差——”烛光忽然一晃,她噤声抬头,猛跳起来,恭敬道:“二公子。”

“唔。”郭弘磊面色如常,并未听清丫鬟的絮叨。

翠梅缩着脖子,如蒙大赦,飞快提起包袱,识趣地退到边上整理。

姜玉姝定定神,招呼道:“忙完了?坐。”

郭弘磊盘腿而坐,随手翻了翻炕桌上的文稿,缓缓说:“我找驿丞安排茶水时,见到了大舅的人。”

“哦?”姜玉姝一愣,下意识问:“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郭弘磊余光瞥了瞥母亲与嫂子、弟弟,耳语告知:“据说,目前西苍与北犰频频交战,一时间难分胜负。但因着庸州失守,将领又相继伤亡,咱们的士气低落,甚至有些人临阵脱逃。”

“逃兵?论罪当斩吧?”

郭弘磊颔首,“临阵脱逃,死罪无疑,朝廷必将追捕。这件事,我就不告诉其他人了,免得人心惶惶。”

“也是,不知者不怕。”姜玉姝提笔蘸墨,冷静道:“圣旨不可违。别说战乱了,哪怕前方下刀子雨,我们也不能停。”

郭弘磊莞尔,一本正经地说:“姑娘好胆识。”

“公子过奖了。”姜玉姝谦虚摆手。

下一瞬,两人对视,同时叹了口气。

数日后·晌午

深山密林间,官道蜿蜒曲折,崎岖不平,一行人埋头赶路。

夏日炎炎,姜玉姝热极了,脸涨红,止步解下水囊,仰脖喝水。

谁知,她刚喝了两口,突见密林中窜出一伙持刀壮汉,个个凶神恶煞,为首者厉声大吼:

“统统不许动!”

“谁敢乱动,就是找死!”

郭弘磊余光一扫,平静告知:“嫂子伤势未愈,寺里也给你做了一碗,在母亲那儿。”

“哦?”王巧珍幽幽一叹,蓦地万分哀怨,悲切道:“区区素面,往日谁稀罕?如今却变成了珍馐美馔,轻易吃不到。唉。”说话间,她往外走,自去隔壁寻面。

一连半个月的粗粮馒头,初时人人厌腻,赶路却愈发艰辛,饥肠辘辘时,馒头已是美味,素面自是珍馐了。

姜玉姝喝完药,匆匆漱了口,耳语问:“哎,真的只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吗?”

郭弘磊并未答话,而是吩咐道:“寺里缺粮食,但众师父倾其所有,熬了米汤搁在偏殿,你们去喝一些驱驱寒。”

“可是——”翠梅刚张嘴,便被年轻家主打断:

“我照顾她。”郭弘磊说着便抬起炕桌放在榻上,丫鬟忙抢着端面摆筷,随后屈膝告退。

其余人散去,小夫妻对视。

郭弘磊低声告知:“我找到住持,悄悄儿地捐了香油钱,无需多言,他便主动安排姜汤热水、面条面汤。”

“辛苦你啦。”姜玉姝趴着炕桌,了然一笑,轻声说:“我一进山门,就见寺庙冷冷清清,朱漆褪色、佛塑陈旧,便知众师父日子清苦,纵有心也无财力相帮。我们百余人借宿,理应捐些香油钱。”

“没错。”郭弘磊递过筷子,“快用晚饭。”

姜玉姝咬牙撑起身子,“你吃了没?”

郭弘磊点点头。

“真的?”

“骗你作甚?”事实上,素面稀少,郭弘磊仍是吃干粮。

姜玉姝接过筷子,慢慢拨了拨素面,苦恼说:“我头晕得厉害,耳朵里‘嗡嗡’响,直犯恶心,实在没有胃口。来,你帮我吃了它。”

“恕难相帮。”郭弘磊一口拒绝,“忍忍,赶紧吃!”

高热未退,姜玉姝头晕目眩,时而眼冒金星,时而眼前发黑,一阵阵地犯恶心。她竭力隐忍,手指哆嗦,硬把筷子塞给对方,趴桌恳切说:“我太难受了,真吃不了这么多。请、请你帮忙吃一半。”

“你必须忍一忍!”郭弘磊无计可施,干着急。

姜玉姝忍着眩晕,坦率表示:“不行,勉强吃我会吐的。”

僵持半晌,郭弘磊最终摇摇头,端碗意欲起身。不料,他刚一动,手腕突被人抓住——

“等等!”姜玉姝抬眸,蹙眉说:“我是请二公子帮忙,不准劳驾别人。”

抓着自己的纤手白皙柔软,烧得热乎乎。郭弘磊沉吟不语。

“嫂子有份儿,老夫人和煜儿等人肯定也有。但我猜,你恐怕一口没尝。”姜玉姝心知肚明,正色道:“坐下,我亲眼看着你吃。”

郭弘磊欲言又止。

“快点儿!”姜玉姝目不转睛,病中有些急躁。

“行吧。吃就吃,你恼什么?”郭弘磊叹了口气,无奈落座。

“我没恼。”姜玉姝这才松手,“你整天忙碌,没个停歇,仔细身体累垮。”

郭弘磊心里一暖,剑眉星目舒展,谁知对方接着又道:

“不过才十七岁,却已是一家之主,真是够难为你的。”

郭弘磊顿时挑眉,趁机问:“你也不过才十六岁,不也日夜操劳?一直忘了问,你每天晚上躲着写写画画,究竟是在做什么?”

“谁躲着了?我光明正大的!快吃面,我等着呢。”姜玉姝略一思索,郑重告知:“自启程以来,我一直详细记录北上沿途的见闻,风土人情、山水植物动物等等,供闲暇时解闷,或是供年老时忆苦思甜。”

只要与裴文沣无关即可……郭弘磊吃了口面,欣然道:“如此听来,姑娘大可著书传世了。”

“编书?唉哟,这万万不敢当。”姜玉姝枕着手肘,昏头涨脑,喃喃说:“小女子才疏学浅,没得丢人现眼。”

郭弘磊却颇有兴致,承诺道:“怕甚?你先把见闻记清楚,等抵达西苍,我找人帮你印书!到时既能赠给亲友,也便于自己翻阅,两全其美。”

不消片刻,他略尝几口后,便硬扶起妻子,不由分说,恨不能把食物给她灌下去!

“六个馒头的口粮,你总是分给三弟和四弟,其实不必的。”郭弘磊目光深邃,“有我暗中照顾弟弟足矣。”

姜玉姝梗着脖子吞咽,唏嘘道:“三弟天生病弱,四弟却是迅速从胖墩墩变得黑瘦,我看着简直害怕,才匀给他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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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福运甜妻有点飒沈总,不娶别撩海贼之基因怪才神话之我在商朝当暴君天骄战纪公子实在太正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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