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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下手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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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胆给仙长打包好了,仙长一看就不是庸手,要是出了一炉品相好的丹药,又不方便亲自卖,大可来找小店……”

“没问题,走了。”

“诶,您慢走……”

……

九宫山集市里,其貌不扬的老头儿,提着个药材箱子走出药铺,在熙熙攘攘的街面上走了一截后,就拐入小巷,把药材收入玲珑阁,御风而起朝西南边境飞去。

离开九宫山不远,老头还低头看了眼地面的官道上行走繁多,其中有一个圆脸姑娘,和一个相貌俊朗年轻儿郎。

虽然不认识,但老头感觉这两个年轻人道行似乎有所遮掩,不像是单纯的小宗门子弟。

不过身在异国他乡,老头也没细想,飞过去后就没再注意。

老头名为沈长林,在北狩洲人送尊号‘阎王愁’,本职是医师,名望不低。

不过修行道本质上还是强者为尊,炼器师、医师地位高低,只取决于是否有求于他们,那些指望不上他们的,不会把他们当回事儿,这名声自然也传不到外面。

这就好比沈长林那個没见过面的师姐,在东洲位列尊主、无人敢惹,连女武神都敢顶撞,但到了外面就成了纸老虎,连个小宗门老祖都镇不住。

沈长林跑到奎炳洲来,自然不是为了买蛇胆,炼制‘龙阳仙丹’孝敬师尊……

虽然沈长林也觉得师尊独身一辈子,不符合天道生息的规律,但作为徒弟哪里敢催师父的婚,而且他也不觉得有人能和师尊配对。

师尊按辈分算,比女武神还高一辈,按年纪算,更是看谁都是孙子,世上年纪相仿的人族修士,估计就商寅那个糟老头子了;师尊就算不嫌弃商寅,他这当徒弟的看着也别扭呀,还不如一直单着算了。

沈长林到这儿来,是恰好路过,被赤乌星君荀明樟请去针灸,顺便到苍沙古河,给旧识送封信。

沈长林御风而行,朝着西南飞了约莫千百里山水路,逐渐到了苍沙古河的外围。

苍沙古河听起来玄乎,实际意思很直白,就是有很多白色沙子的古河道。

苍沙古河曾经规模很大,最窄处都有数里,沿线不乏大型湖泊的旧址,一直延伸到南方海岸的入海口;但如今河道里已经很难看到水了,从天上望去,只是一条干枯河道,从地面上往南北延伸。

沈长林刚刚靠近苍沙古河,就有修士从山野间御风而起,过来盘查,他掏出向阳城的腰牌后,顺利进入其中,在修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古河道中间的一个大湖附近。

虽然河道早已干枯,但位于河道中间的大湖却有活水,方圆数十里的湖面被阵法围住,里面有很多水生灵兽在活动,有人在湖畔行走照料,山清水秀的湖岸修建了不少建筑。

沈长林在湖畔落地,很快来到了湖畔一栋庄园内,进门就瞧见院子里,趴着只憨态可掬的大陆龟,体长近两丈,和小山似的;几个小弟子拿着刷子在擦土黄色的龟壳,还有个人站在前面喂水果。

“哟,这么多年不见龟兄,都会享受了。”

“昂……”

沈长走到陆龟跟前,取出在药铺买来的蛇胆,丢到大陆龟的嘴里,在脑袋上摸了摸,然后就进入了庄园的正堂。

正堂里面,一个盘着妇人髻的女人闻声走了出来,脚步挺快,见面就抬手一礼:

“沈道友远道而来,未曾出门相迎,还请……”

“唉,不用客气。”

沈长林在茶案旁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模样熟美的妇人:

“顺道跑个腿罢了,相识这么多年,忙帮不上不,好多年才过来拜会一次,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妇人接过书信,直接收进了袖中,询问道:

“梅仙君是不是也过来了?我瞧青龙湖那边多了些生面孔,有个叫侯书玉的书生,还来过这里一次……”

“师尊的动向,没人得准。”

沈长林到这里,摇头一叹:“有些事情,咱们知道太多也是干着急,还不如不知道,你还是看看信吧。”

妇人见此,也是幽幽一叹。

两人闲聊了许久,正堂外再次传来响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枚龟壳:

“师父,韩师兄在外面找到一块龟壳,我没见过,您看看~”

沈长林扫了眼龟壳,略显意外,笑道:

“刚才在九宫山,我还瞧见了这块龟壳,一个小姑娘在买,和摊主讨价还价,嘴皮子厉害的不像话,没想到最后还是没买。”

“是吗?”

妇人接过龟壳打量几眼,微微点头:“重瞳赑屃的龟甲,确实少见……问过出处没有?”

“韩师兄忘记问了……”

“哦……”

天色渐暗。

苍沙古河外围,是数百里人烟绝迹的荒山野岭,日头刚落,山林之中就响起了不知名鸟类的啼鸣声:

“呜……呜……”

一队修士御剑飞过密林,很快便有暗哨,从密林中腾空而起,拦截盘查,防卫极为严密。

左凌泉站在一颗松树下,远远瞧见此景,不禁暗暗皱眉。

谢秋桃站在左凌泉的身后,脸蛋儿带着些许恍惚,不过已经比在集市上好了很多,把情绪压的很深,只是默默望着远方的山野。

左凌泉眺望良久,跟踪的那一队修士逐渐消失在了荒山野岭之中,他迟疑了下,回头道:

“防卫太严密,山里面恐怕全是暗哨和警戒阵法,不好进去。”

谢秋桃轻轻点头,没有言语。

左凌泉暗暗一叹,抬手捋了下秋桃耳畔的头发:

“别这么着急,能找到玄武台的牌子,明你爹娘没事儿,这是好事情……”

谢秋桃抿了抿嘴,眸子里显出了些水雾,小声道:

“才不是。”

“嗯?”

“我爹娘才不会和邪魔外道同流合污,更不会把家传授给邪魔外道……刚才那个人,肯定是用歹毒伎俩,窃取了我爹娘的传承,或者就是冒名顶替……”

谢秋桃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心乱如麻实在忍不住,眼看就要哭了。

左凌泉摇了摇头,张开胳膊,把只有他肩膀高的秋桃抱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好啦,只要人还在就有无限可能,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等仇大小姐过来,咱们商量下再想办法,哭鼻子要是被仇大小姐看见,多不好……”

“嗯……”

谢秋桃此时此刻,也没法脸红,手微微抬了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额头抵在左凌泉胸口,默然不语。

左凌泉也没啥占便宜的心思,脸颊贴着秋桃的头发,轻声安抚,约莫等了半刻钟,仇大小姐就从后方摸了过来。

仇大小姐和静煣一直保持距离跟在后面,此时也极为小心,走到两人几丈外,才显出身形。

汤静煣只知道左凌泉和秋桃跟上了一队人,并不知道的具体缘由,瞧见两人抱在一起,还有点意外:

“小左,秋桃她……”

“叽?”

团子飞到左凌泉胳膊上,脑袋钻进两人身体间的空隙,往上瞄秋桃的脸蛋儿。

左凌泉做了个嘘的手势,来到跟前,把刚才的所见和猜测了一遍。

仇大小姐知道秋桃的身世,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眺望山野:

“只是一块牌子罢了,明不了什么,先想办法进去吧。”

左凌泉有些犯难:“防卫太严密,山里面不知藏了多少警戒阵法,秋桃肯定找不完,我也懂得不多,你有没有把握潜进去?”

仇大小姐过阵法,但作为剑修,的也是皮毛,可不觉得自己能无声无息进入异族严防死守的禁地。她思索了下,转眼望向了团子。

左凌泉摇了摇头:“团子装成普通鸟,最多不被怀疑,大摇大摆往进飞的话,还是可能出事儿。”

汤静煣看着两人眉头紧锁,也帮不上忙,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好婆娘,开口道:

“要不问问婆娘?”

左凌泉对这个提议完全没意见,点了点头。

汤静煣见此,就默默开始愣神儿。

不过片刻之后,汤静煣双瞳就浮现出金色流光,气息也开始变化。

谢秋桃见老祖直接过来了,连忙从左凌泉怀里出来,摸了摸脸,尽力做出平静的样子。

仇大小姐也恭敬了几分,抬手行了一礼:

“上官前辈。”

上官玉堂过来后,对仇大小姐微微颔首,然后直接走向深山密林:

“此地守卫太严密,你们靠自己摸不进去,我走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如有意外立刻退走,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左凌泉暗道:你是我媳妇……不对,这是我媳妇身体,我咋可能不管……

左凌泉迟疑了下,跟在了身边:

“我和前辈一起吧,遇事儿也能有个照应。”

上官玉堂并未回绝,只是认真注意着山野间的蛛丝马迹。

仇大小姐见状也没多,目送两人远去,直到抵达安全距离,老祖微微勾手后,才拉住了秋桃的手腕,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月上枝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左凌泉隐匿气息,距离老祖不过咫尺之遥,在山野之间慢慢摸进。

几人到苍沙古河来,是为了调查幽萤异族在酝酿什么,不能打草惊蛇,因此连路上的暗哨都不能拔掉,只能绕过去,前进速度极慢。

好在上官玉堂阅历惊人,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能把她瞒过去的阵法机关几乎不存在,一路顺风顺水,也没出什么岔子,到了某些安全的地带,甚至还会开口交流两句。

这种侦查类的任务,和天赋悟性无关,纯靠往日经验累积。

左凌泉虽然知道老祖很厉害,但瞧见她和在后花园散步似的,心中还是有些惊叹,抽机会询问道:

“前辈,你以前游历的时候,经常做这种孤身涉险的事儿?”

“富贵险中求,不涉险的话,机缘难不成凭空掉身上?”

“前辈有没有出过岔子?”

“……”

上官玉堂自然出过岔子,而且不少。

在南屿洲的拍卖行卖材料,上当受骗差点被散修抓去卖了。

在华钧洲扯虎皮大旗,自称是‘上官天霸’的徒弟,结果把对手笑了个半死。

在奎炳洲帮俗世剑庄偷回被仙家抢走的宝剑,没管住手好奇拔剑,结果动静太大,引来人家老祖堵门。

在北狩洲闲逛,不小心逛到了妖族的城池,被迫伪装成蛇精,和小母龙装姐妹。

在玉瑶洲不畏强权,就是不在门口种梅花,还打了找事儿的人,结果被当时的话事人梅近水找上门……

过往点点滴滴,要真掰开了讲,恐怕能写出好几本险象环生的凡人修仙传。

但上官玉堂怎么可能把这些败坏女武神形象、连她都不堪回首的糗事,给别人听。

“若是出过岔子,本尊岂会走到今天?”上官玉堂神色平淡,强者气态十足:“修行中人没有万一,只有万无一失。”

左凌泉并非不信这话,但想了想又道:“要万无一失,就得稳重谨慎,但老祖的行事风格,是一往无前、有进无退。这又莽又稳健……感觉有点冲突。”

“有进无退,不是指前面有坑也要往进跳,而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跨过去,不能停步乃至半途而废。莽在目的,杀谁就得杀谁;稳在过程,正面打不过可以暗杀,明白了吗?”

“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

两个人一路瞎扯,小心前行,用了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才穿过了百余里的荒山野岭,来到了古河道边缘。

进入内部后,防卫严密程度明显大幅度下降,河道上也开始出现人际。

上官玉堂沿着河道行进,观察古河道内的挖掘痕迹,开口道:

“从挖的地方来看,幽萤异族应该是在找苍沙古河的灵脉源头;苍沙古河孕育出一位仙帝,五行之源品阶必然是世间顶格,就是不知道异族在这里鬼鬼祟祟,是想把这条河恢复,还是想拿走残存的五行之源。”

左凌泉看着满是河沙的古老河道,疑惑道:

“这条河一滴水都没了,还没死透?”

“河的本体是河道,又不是水,现在没河水,下雨不就有了。数万里的入海大江,要彻底消亡,时间得按千万年算,不要用生灵的眼界,来看待天地造物。”

上官玉堂解释了两句后,沿着河道往上游源头行进,想寻找落单的修士,设法套取出有价值的情报。

但苍沙古河内部太过荒凉,晚上还在河道中出没的修士,都是成群结队运送东西,或者勘探采集的队伍,贸然抓人可能被察觉,一直没有合适的目标。

左凌泉跟着走了约莫数百里,直到走到一个河湾附近,才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合适的目标。

河湾内空无一物,被风裹挟的河沙,都堆积在了河湾一侧,形成了一个沙坡,银白月光洒在上面好似雪堆。

沙坡上方就是河岸石壁,有个穿着深蓝裙子的女人,坐在石崖边缘,手里拿着张纸仔细查看,有点走神儿。

而距离女人不过两里开外,就是一个沿岸灯火通明的大湖,湖上可见阵法流光。

上官玉堂顿住身形,眉梢微蹙,望向远方的大湖:

“那里就是五行源头之一,从阵法构造来看属水。这个女人道行不低,肯定知晓内情。”

左凌泉取出了佩剑握在手中,询问道:

“去把她绑来?”

上官玉堂观察了下周边情况后,往前走去:

“下手要狠,务必一击得手,别弄出动静。”

左凌泉微微颔首,隐匿声息,和玉堂一起悄然摸到了河湾外的山野间,确定周边没有人注意后,慢慢接近坐在河边上的女人。

以左凌泉的眼力,能看出这个女人道行不算低,但也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不但没戒心,甚至还有点走神,走的近了,甚至能听到笑声和感叹声。

通过这些情况,左凌泉可以大概推断,这是一个大晚上偷偷跑到外面看情书的女子,那周围肯定就没有人旁观,毕竟没人会在外人面前看情书傻笑。

念及此处,左凌泉没有再犹豫,两人摸到还有十余丈距离后,趁着对方走神儿的机会,同时悍然爆发,瞬间冲到了女人背后。

而女人的反应,也没出乎左凌泉的意料。

可能是走神儿了,也可能是完全没想到在苍沙古河内部,会被人从暗处偷袭,女人仅仅是耳根微动了下,就被上官玉堂以虎扑之势擒住了,根本没能做出任何应对之策。

上官玉堂绑人的手法极为老练,近身瞬间手指已经点在了风府穴之上,锁住了对方气血流转,同时右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左手反拧女人胳膊,把她按着趴了地上。

左凌泉则擒住控女人的右手腕,把玄冥剑插在女人面前,沉声道:

“别动!”

“呜呜……”

左凌泉本以为这个女人,会露出惊恐或者惊慌失措之色。

但让他意外的是,被制住的妇人,脸上里首先涌现出的是羞愤和戒备。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呜呜’什么,但能猜到在“大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很显然,对方把他和上官玉堂,当成了三更半夜跑来劫色的异族修士。

上官玉堂以武松打虎的架势,压在女人背上,冷声道:

“老实点,我是女人。”

左凌泉也不想被当做淫贼,他脸色微冷道:

“本尊只问点事情,你不想受苦……苦……”

左凌泉话没完,表情就猛地一僵。

妇人右手里,拿着信纸。

左凌泉话间,余光瞧见了边角的一行细密小字小桃无恙,如今还找到了意中人,叫左凌泉,很优秀的年轻人,就是刺我这岳父的时候半点不手软……

小桃……

岳父……

……

左凌泉有点懵,感觉事情的走向,超出了他浅薄的掌控!

上官玉堂察觉到左凌泉气息波动异常,以为有情况,谨慎之下,手又重了几分,把妇人压的直皱眉,胸脯都压扁了。

但上官玉堂还没察觉到周围有异样,就发现左凌泉眼神惊悚,松开剑柄把她搂住,往开拉,还急吼吼道:

“诶诶诶!别别别……”

左凌泉抱女人的手法十分老道,从来都是直接搂胸口,抓住某个鼓囊囊的要点。

上官玉堂措不及防,都被捏疼了,她眼底少有的显出了震惊之色,在绑人腾不开手脚,只能怒目道:

“你失心疯呀?”

“不是不是,都是误会,自己人……”??

自己人?!

上官玉堂一愣。

妇人也快懵了,莫名其妙被按的喘不过气,还没搞清楚情况,背后两个神经病又是自己人,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干啥的。

左凌泉意识到这个大半夜在外面看家书的女人是谁后,哪里敢继续绑票,再不礼貌秋桃就和他有缘无分了。

左凌泉心急如焚抱着老祖,想让她别下手太狠,同时和颜悦色道:

“谢伯母,你别激动……”

上官玉堂听到‘谢伯母’,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是谁了。

但那又如何?

谁还不是个岳母来着?

上官玉堂并未松手,见左凌泉语无伦次有些惊恐,沉声道:

“你松手,我来和她。”

其实也不用老祖亲自解释,因为妇人已经老实下来了。

妇人被死死按住,尚未搞清楚情况,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抱着个圆脸姑娘,也是用手捂着嘴,朝她走了过来。

圆脸姑娘十分激动,被死死抱住捂着嘴,浑身依旧在颤抖,那双大眼睛满是水雾,直勾勾盯着她,哪怕多年未见,她还是一眼看出了姑娘眼底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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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归来乒乓生涯无相进化曹家逆子当我捡到了一个战神后日月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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