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三章 卖房真相
多大点事,大吵大嚷做啥子嘛。
既然是租客涉嫌诈骗,那抓到当事人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再说了,这事跟我陈明亮有啥关系?
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也就不用公司那么多人找过来汇报工作了。
因为,卖房的租客已经被‘抓’到了。
但是情况并不理想,因为他已经没钱了。
租客姓刘,平原人,今年36岁,就是他‘卖’了陈明亮的房子。
但是他收到的‘卖房款’早就花完了,所有支出都是有据可查的,而且提供有发票。
事情还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
陈明亮当初购置的房子大多以两室或者三室为主,考虑的就是方便出售或出租。
现在,被小刘偷偷卖掉的这一套房子就是不到100平的小三房。
这几年,尤其是京城奥运会的前前后后,京城的购房和租房市场涨势很猛,涨价很快。
甚至可以说是半年一个价,一年涨一次房租都算仁慈的。
只有陈明亮的房子几年没有涨过价。
新出租的房子确实会依照行情市价进行出租,但是只要你一旦住下了,只要一直住,也就一直这个价。
像这样的小三房,陈明亮租出去的租金普遍只有3000元左右。
而当前的市场行情价已经涨到了5000元以上,在陈明亮这里几乎便宜了一半呀。
自然而然的,租客主动退租的情况就很少发生。
毕竟这么好地段的房子租这么低的价格确实很难得。
甚至,一些人即使自己买了房子,仍然选择租住在这里,而自己的房子却拿去出租赚钱。
这套房子的原租客也是这个情况。
小刘在京城打拼多年,也算是陈明亮这套房子的老租客了。
可以说,这套房子见证了他们的恋爱,结婚,生子的全过程。
后来,他们终于在郊区购买了购买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原来租住的陈明亮的这套房子并没有退掉,而是继续挂在自己名下,仍然是他们在租住。
他们的打算很精明,不光自己的房子拿去出租,就是租住陈明亮的这套房子也跟人在一起合租的。
自己一家人住在主卧,另外两个卧室全都租出去,收到的房租刚好够缴纳冲抵陈明亮的租金。
自己拥有的那套房子的租金就算是纯赚了。
甚至,这个收入并不比每个月需要还的房贷差太多。
因此,小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很快,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是跟吉祥三宝一样是幸福的一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孩子满周岁了,按照计划,他们办完周岁宴之后给孩子完成了断奶手续。
因为两个人都需要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刚断奶的那段时间里,小刘媳妇天天涨的很难受。
让小刘去吃点?
怎么可能呢?
那玩意腥蒿的,搁一般人都受不了,只是某些富豪喜欢这个调调罢了。
后来涨的奶是消了,但是里面出现了肿块。
这也是很常见的现象吧。
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大概是小叶增生,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消炎外加饮食清淡规律,忌辛辣。
工作比较辛苦,带孩子又累,小刘媳妇的生活怎么也规律不了,肿块一直也都在。
后来,小刘的岳母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个方子,弄了一大堆草药来吃,说是消肿化瘀用的。
小刘的妻子接连吃了几个月,未见好转。
直到有一天,肉眼都可见的两个东西长得不一样大了。
再次去医院看看,事情大条了。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恶性结节导致的乳腺癌,并且已经扩散到淋巴结了,这在病症上算中晚期。
媳妇还年轻啊,孩子也还小。
那还能怎么办,治病呗!
这些年来,两个人结婚,买房,生孩子,夫妻俩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而且小刘的媳妇也没有购买过专项的医疗保险,就单位缴纳的那点社保,杯水车薪。
手上的积蓄很快就花完了。
化疗一次就要一万多,还不敢用太好的进口药。
借钱难,甚至比出门抢劫还难。
怎么办?
要卖房?
俩人都舍不得,毕竟是自己多年努力的成果,是余生的依靠。
后来小刘就动了歪心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陈明亮的那套房子给‘卖’了算了。
反正租陈明亮的房子用的是小刘的名义,而买的那套房子用的是小刘媳妇的名字。
小刘铤而走险,成功了。
方法很拙劣但是很有效。
他先是办了一个假证,然后说老婆得了病,急需用钱,谁要是一次性付款就可以便宜一点拿到房子,为了怕事情败露,不支持按揭。
很快就有购房客上钩了。
他们先是签订了购房合同,然后小刘把假的房本给了买房业主。
小刘说的很恳切,他夫人病重,已经时日无多了,受不得刺激,过户手续晚点再办吧。
再然后,小刘夫妻俩就‘失联’了。
办案人员找到小刘的时候,他正在公司上班,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后来深入调查,这才发现原来‘卖’陈明亮房子的钱已经花完了。
小刘隐瞒了自己拥有一套房子的事实,住进了郊区的一间地下室里,要多惨有多惨。
即使如此,小刘还是不能被立刻‘抓’起来,因为他的老婆和孩子都需要照顾。
两家的老人又都没在。
似乎关系也不太好的样子,通知他们来京城,结果竟然也没有人来。
媒体已经开始报道了,陈明亮陷入“房产危机”。
一边是身染重病的妻子,即将支离破碎的家庭;一边是花尽毕生心血,却惨遭欺骗的‘普通小市民’;还有一边是财大气粗,每年做慈善都要花十几亿的慈善先锋人物。
故事将如何发展下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是属于诈骗吧,我的房子又没有拿去卖。”这是陈明亮的第一反应。
陈明亮觉得不理解,这个事情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跟他陈明亮没有关系吧。
“要是一个人指着紫禁城说这是我家的,我低价卖,然后真的就有人花钱买了,国家是不是应该把故宫也送给买房的人呀,因为他无辜呀。”
“现在不是这么个事了,现在那个小刘还是被拘留了,不过小刘的媳妇带着孩子堵在综合中心门口,就是希望你能帮帮她们,现在已经有不少媒体也在跟进这件事情了,不然我也不打电话给你。”
“我想想。”
这是明显的道德绑架呀,陈明亮很反感这些事情。
是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但是你不能要,不过还是要寻找一个稳妥的方法。
陈明亮打电话给‘陈明亮慈善基金会’的会长,说了这件事。
“不能帮的!陈总,咱们没有开展关于疾病救助的项目,而且您在这件事上千万不能退步,不然会引起不好的示范效应的。这和‘子贡赎人’是一个道理,您只要做了这件事,那后面就有无数的类似事例在等着您去做。”
“那你的建议呢?”陈明亮问。
“需要找公关团队共同商量一下。”会长不敢擅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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