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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1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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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愿意吗?”慕炎笑眯眯地再问道。

得到的又是沉默,依旧无人敢应声。

慕炎唇角一勾,眉宇间露出如刀锋般的凌厉,声音渐冷,又道:“历熙宁的手上既然沾着数十万大盛无辜百姓的血,那就该死!”

他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宣布。

众臣还是默然。

慕炎“啪”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又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慕炎气定神闲地摇着折扇,又道:“说起来,原南怀之前还特意派人来了大盛,想要劫走历熙宁……”

什么?!

众臣一听,皆是一惊。

他们也都想到了不久前曾在京畿大肆搜捕南怀余孽的事。

聪明人已经听出了慕炎的言下之意,也就是他在质疑,反对杀历熙宁的人是不是收了那些南怀余孽的好处呢!

这句话可就诛心了!

众臣皆是心惊肉跳,尤其是方才被慕炎报到名字的文臣,差点没撞柱以自证清白。

好几人都暗暗地交换着眼神,有人后怕,有人忐忑,也有人心里恨恨,谁说慕炎是莽夫了,这说起话来,玩弄起权术来,简直一套一套的,真是头小狐狸!

无论心里再不服气,这些文臣也不敢再反对慕炎治罪历熙宁。

自古文臣最爱惜羽毛,谁不想成为名垂青史的能臣干吏,这要是和南怀余孽扯上关系,那可就如同染了墨的白纸般,再也洗不清了!

一个中年文臣在万众瞩目中站了出来,垂首道:“摄政王说得是!”

于是,这件事一锤定音。

到了八月初九,历熙宁经三司会审,正式定了罪,次日于午门行斩刑。

这个宣判当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无一不拍手叫好。

八月初十行刑当日,不少百姓都去午门围观行刑,不仅是京城的百姓,连京城周边几县都有人不辞辛苦地跑来观刑。

这么大的热闹端木绯如何舍得错过,她本来也想去午门看热闹的,可是人才到仪门,就被端木宪派人拦下了,被叫去了外书房。

“四丫头,快过来!”

满头大汗的端木宪直到看到端木绯的那一瞬,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小丫头片子竟然要去看别人砍头,就不怕被吓出病来吗?

端木宪可不舍得骂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四丫头,来陪祖父下棋!”

端木宪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使了一个眼色,大丫鬟连忙去泡茶,备端木绯喜欢吃的点心。

端木绯约莫也能猜出端木宪为何把自己叫回来,有些可惜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其实端木绯对看砍头兴趣不大,主要是今天有热闹看,她反正也闲着,所以就去凑个热闹。

算了,谁让祖父还病着呢。

端木绯闷闷地抿了抿唇,随即就乖巧地应了:“好,我陪祖父下棋。”说着,端木绯在端木宪的对面坐了下来,又贴心地替他打开了棋盒。

也不用猜子,祖孙俩下棋一向是端木绯执白子,让端木宪执黑子先行。

外书房中一片静谧祥和,只有清脆的落子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气氛温馨。

端木绯下下棋,喝喝茶,吃吃点心,过得很是悠闲。

端木宪就没孙女那么闲适了,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他的黑子下得越来越慢……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端木宪就有投子认负的冲动了。

行刑应该结束了吧?

端木宪有些心不在焉地朝不远处的西洋钟望了一眼,正迟疑着,大丫鬟这时进来禀报:“老太爷,游大人来了。”

“快把人请进来!”端木宪登时如蒙大赦。

游君集来得匆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一边用帕子擦了擦额角、脖颈的汗,一边对端木宪说道:“老哥,你还不知道吧?方才历熙宁在午门行刑时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事?”端木宪挑了挑右眉,随口问了一句。

“历熙宁被劫走了。”也不用人请,游君集就自己坐下了。

“什么?!”端木宪大惊失色,才刚端起的茶盅差点没手滑。

端木绯在一旁默默地吃着点心,长翘的眼睫如蝶翅般轻轻地扇动了两下。

游君集也还沉浸在震惊中,一口气饮了半杯温茶水后,就细细地与端木宪说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历熙宁是在行刑前被人劫走的,囚车从刑部天牢出来,就在快抵达午门时,一伙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掷下了许多个释放烟雾的物件,弄得整条街烟雾蒙蒙,街上一片混乱。

等烟雾散开时,押送囚车的禁军就发现囚车空了,历熙宁和劫囚的人都不翼而飞。

“……现在金吾卫在街上四处搜查历熙宁的下落。”游君集眉头深锁,带着几分不安、几分试探地问道,“老哥,你觉得这事……”

“……”端木宪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眼角的余光瞟见小孙女正美滋滋地吃着点心,他忽然心念一动,再回想之前小孙女被自己叫来书房时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觉得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

四丫头该不会早就知道了什么吧?

一瞬间,端木宪思绪转得飞快,心头仿佛一下子把许多断开的珠子串在了一起,彻底悟了。

原来是这样。

想着,端木宪的神情也变得从容起来,安抚游君集道:“老弟,此事你不用担心。”

“……”游君集却没法像端木宪这么乐观,眉心微蹙。

端木宪干脆又提点了一句:“老弟,你还记得上次那些南怀人试图绑架四丫头的事。”

于是乎,游君集的目光也投向了正要咬着一块绿豆糕的端木绯,立刻想起了这件事。

他还记得当时那伙南怀人逃走了几个,莫不是……

“老哥,你觉得是为了引蛇出洞?”游君集脱口问道,心里略有些膈应:这种事非同小可,慕炎都没有提前跟内阁交代一声,未免也太自作主张了。

游君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摄政王行事还是有些太任性了。”他目露希冀地看着端木宪,指望他能说说慕炎。

端木宪自然读懂了他的眼神,只当没看到,心道:慕炎岂止是任性,简直是随心所欲!自己可劝不动他。

非要说有什么人能劝得动慕炎的话,那大概唯有自己的小孙女了。

不过端木宪可不会给自家小孙女没事找事,笑呵呵地和稀泥:“依我看,阿……摄政王虽然有时会乱来,但还是知分寸的。”

端木宪其实还藏了一句没说,慕炎没有提前知会内阁,多半是他怀疑朝中有人和原南怀余孽勾结,但又暂时没查到是谁。

比起朝中文臣,慕炎以军功立身,军中武将才是他的直系,对他而言,更可信。

也确实是这样,慕炎的班底都在军中。

而且,因为之前要不要定历熙宁死罪的事,一干文臣叽叽歪歪了很久,现在慕炎要设伏,为保计划万无一失,消息肯定不能泄露出去一星半点,他也没空和文臣花时间说,干脆就不说了。

端木宪想了想,还是又隐晦地提点了游君集一句:“信任也是双向的。”

要慕炎信任内阁,那么内阁能信任慕炎吗?

游君集是聪明人,一点即通,也想明白了。

他面色复杂地长叹了口气,“老哥,你说的是。”

说到底,就是慕炎对文臣并不放心。

也确实该不放心。

大盛朝的文臣和武将不同,武将中,就算是这两年常年在京城的将士,也许前几年是在地方各处调转,多少都下过几次战场,或许是对外敌,或许是对内剿匪平乱。

最近这十年,大盛各处时有战乱,武将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安逸。

相反,不少文臣都被今上惯坏了,乐于享受安逸。

自打皇帝卒中后,岑隐当政,文臣们被岑隐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换了慕炎上位,这些文臣当然想要强硬一波,试图从慕炎这边夺回对朝政的控制权。

对于慕炎来说,和文臣们耗太费时间了。

端木宪又安抚游君集道:“老弟,你也不用担心,摄政王既然做了这样的决策与安排,肯定有万全的准备,我们就静待佳音便是。”

游君集只能顺着端木宪的话应了:“老哥说得是。”

实际上,游君集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游君集也没急着回衙门,干脆就留在了端木家,目光往那下了一半的棋盘上去了,心思被棋局吸引了过去,随口道:“你放心,我来之前就交代过了,有什么消息让人来这里禀。”

“……”端木宪眼角抽了抽,一言难尽。这老游还真是见不得自己闲!

游君集厚颜地把端木宪从棋盘边给赶走了,道:“老哥,我瞧着你快输了,干脆我替你接着下吧。”

端木宪更无语了,“你有本事力挽狂澜?”

游君集的棋艺是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但是比起小孙女,那是差远了。现在黑子已经落了下风,游君集想要反败为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游君集故作神秘地捋着胡须。

端木宪很快就有了答案,游君集这个不要脸的,占了自己的位置后,却没继承自己的黑子,反而和端木绯互换了棋子,端木绯执黑子,他则堂而皇之地执了白子。

端木宪干脆就把腰侧配得玉佩给押了,“四丫头,祖父赌你赢!”

游君集幽怨地斜了端木宪一眼,意思是,他也太看轻自己了!

他解下了挂在扇子上的络子,也往棋盘边一放,毅然道:“小丫头,我也赌你赢!”

“……”

“……”

屋子里静了一静,一旁的碧蝉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又连忙闭嘴噤声,可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着。

紧接着,端木宪也哈哈地笑了

出来,抚掌道:“老游,算你有自知之明!”

端木绯也抿着唇笑,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可爱,她率先拈了枚黑子落下了。

屋子里又响起了清脆爽利的落子声。

“啪哒、啪哒、啪哒……”

渐渐地,白子的落子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到最后,游君集几乎每一子都要想上半盏茶功夫,端木宪的茶都不知道换过多少盅了。

西洋钟发出的报时声提醒众人已经申时了,这局棋不知不觉就下了一个多时辰。

游君集终于死心地投子认负了,可他棋性大发,还有几分意犹未尽,道:“小丫头,再陪我……”

话还未说话,端木宪的大丫鬟打帘进来了,身后跟着着一个着青色直裰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色古怪地对着端木宪和游君集行了礼,对着游君集禀道:“老爷,三皇……慕祐景死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三人惊诧地面面相觑,他们本来都以为是历熙宁被劫的事有了消息,结果来的却是慕祐景的死讯,游君集差点没问了一句“真的吗”。

短短半天之中,连着两道足以令朝堂震上一震的消息接踵而来。

端木宪皱了皱眉头,再次惊了,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三皇子八月初六就启程离京被押往岭南流放地,现在才没过多少天,人却死在了路上,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就连端木宪闻讯的第一反应,也忍不住去猜测是否慕炎容不下人,派人在路上把三皇子给了结了。

这个时机实在太差了。

先是历熙宁在行刑前被人劫走,慕炎出动了金吾卫去抓拿历熙宁,这件事才刚闹开,而三皇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等三皇子的死讯传开时,可想而知,届时京中肯定会有各种猜测泛滥开来,比如,怕是会有人怀疑慕炎故意放任南怀余孽劫走历熙宁,再借着追捕的名义杀死三皇子,只为了不留后患。

游君集眸光闪烁,抓着折扇在掌心反复地敲了好几下,他的第一反应同样怀疑凶嫌是慕炎,但随即他又自言自语地否认了:“不对,应该不是他。”

游君集的声音轻若蚊吟,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到。

说话的同时,他忍不住朝端木宪看去,端木宪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也觉得不是慕炎所为。

游君集心定了不少,思绪飞转。

是了,他与慕炎虽然共事不久,但也能看出慕炎不是那等小心眼的。

况且三皇子已经被除了皇子的身份,还要流放到三千里外,三皇子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翻身,也不可能威胁不了慕炎的地位,慕炎又何必再弄脏自己的手呢!

那么,到底是谁呢?

三皇子的死会对谁有好处呢?!

游君集越想越乱,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捏着扇子霍地起身,告辞道:“老哥,我还是先回内阁了。”

游君集才刚转身,又顿住,转头对着端木宪埋怨道:“老哥,我说你也歇得够久了,别就知道在家闲着,现在朝上的事情多着呢!”

“我先走了。”

也不等端木宪回应,游君集就匆匆地跑了,当然留下了他之前押的那个络子。

端木宪心里稍稍内疚了一会儿,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功夫而已,随即就安之若素地噙了口茶。

他如今在家日子舒服着呢,能歇就多歇几天吧!

“四丫头,”端木宪起身到了游君集的座位坐下,看向端木绯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说句实话,端木绯在听闻慕祐景死的时候,也惊了一下,只不过,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慕炎而已。

此刻,她已经平静了下来。

聪慧如端木绯自然也能联想到一些事,明白慕祐景的死会让朝中与百姓产生什么样的误会,不得不说,下手之人选的这个时机真好。

关键是……

端木绯随意地捏着一枚黑子在指间把玩着,眸光微闪。

关键是,这两件事是一路人马所为,还是两路不同人马?

这时机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倘若是故意的,对方又是怎么知道今天的安排?

面对端木宪,端木绯也不需要藏着掖着,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

端木宪的面色渐渐地凝重起来,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四丫头,这事有些麻烦,我担心阿炎一个人恐怕不能面面俱到地处置妥当。要不然,我还是销假吧?”

端木宪虽然看慕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慕炎好歹是未来的孙女婿,能帮自然还是要帮一把的。谁让他是长辈呢!

端木宪心里不由琢磨起来。

事实上,慕炎并没有端木宪想的那般焦头烂额,虽然乍一听闻三皇子的死讯时,他也惊讶了一下,但是现在,慕炎的全副心力都放在追捕历熙宁的身上。

这次的行动,慕炎全权交给了金吾卫,当作一场实训。

金吾卫能不能抓回历熙宁,慕炎并不十分在意,只在意金吾卫能不能在实训中有所长进。

就算金吾卫弄丢了人,他也有别的方案可以把历熙宁一伙抓回来,只是要稍微麻烦点……

慕炎右手成拳,拳头在手边的如意小方几上轻轻地叩动了两下,凤眸中闪着兴致勃勃的光芒。

来禀报的方脸小将见慕炎久久没有动静,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摄政王,慕祐景的事……”他有些紧张地盯着慕炎,察言观色。

慕炎这才回过神来,随口吩咐对方道:“查。”

看慕炎如此平静,方脸小将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冷静了下来,感觉慕祐景的死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摄政王。”方脸小将郑重地领命退下。

这小将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来报说:“礼亲王来了!”

礼亲王是宗令,又是慕炎的皇叔祖,慕炎怎么也要给几分颜面,只能道:“有请。”

不一会儿,落风就领着着一袭太师青锦袍的礼亲王进了慕炎在武英殿的书房。

礼亲王神色复杂地看着慕炎,慕炎依旧神色平静,眉眼含笑,他从书案后起身,“皇叔祖,这边坐吧。”

慕炎请礼亲王在窗边的一把紫檀木圈椅上坐下,自己也与他相邻着坐下了。

礼亲王淡淡地看了落风一眼,慕炎就抬手把落风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静了几息后,礼亲王单刀直入地问道:“阿炎,你给本王透个底,三……慕祐景的事到底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礼亲王目光锐利地与慕炎四目对视。

其实,就算慕炎真的杀了慕祐景,礼亲王也不在乎。

毕竟皇家不同于普通人家,亲情淡薄得很,自古以来,在皇家,子杀父,父杀子,兄弟相残的事多着呢,远的不说,比如当年饮剑自刎的崇明帝其实就是死在亲兄弟的手中。

鉴于父辈的恩怨,慕炎杀了今上以及今上这一脉的子孙,其实礼亲王也可以理解,只要慕炎有分寸,不对宗室下手就好。

现在慕炎是大势所驱,无论是礼亲王还是宗室其他人都不愿意得罪慕炎,礼亲王嘴上说是过来让慕炎透个底,实际上,他这一趟真正的目的是来投诚的。

只不过,礼亲王还摸不准慕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才先借着“透底”这个话题试探一下慕炎。

慕炎勾了下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轻笑出了声。

他这一声短促的轻笑在空气中立即就消散了。

礼亲王听着觉得心里越发没底了,眉头锁得更紧。

书房内静悄悄的,整个武英殿似乎都没什么人,只有庭院里传来阵阵蝉鸣声,衬得这屋里更安静了。

慕炎漫不经心地信手接住了窗口飞进来的一片竹叶,反问道:“皇叔祖,我杀他干吗?”

“……”礼亲王怔了怔。

慕炎随意地把玩着这片竹叶,唇角翘得更高了,“他是能威胁我,还是能率兵杀回京城来?”

慕炎这句话说得是没错。礼亲王仔细打量着慕炎的神情,心里其实还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礼亲王本来就不是为了真相来的,既然慕炎这么表态了,他就立刻做出了释然的样子,含笑道:“阿炎,你放心,本王还有宗室都是相信你的。”

这些日子以来,宗室大都已经看清楚了,尤其是在泰郡王的事后,几个从太祖、太宗皇帝时期就存在的宗室王府都在私下里讨论过,很显然,今上是翻不了身了。除非岑隐要自立为帝,不然慕炎即位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慕祐景的死讯传来时,那些王爷非但不觉得义愤,反而觉得这机会来得正好,他们可以借此向慕炎示好,于是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礼亲王府,请了礼亲王出面来找慕炎。

慕炎定定地看着礼亲王,当然明白他们的小心思,笑着道:“皇叔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这一笑又与之前说起慕祐景时那带着一点轻狂的笑不同,多了一点柔和,一点亲厚。

礼亲王闻言心下松了口气,知道慕炎这是接受了自己与宗室的示好。

慕炎的性子自小就有人几分轻狂与放任不羁,礼亲王就怕他软硬不吃,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礼亲王的老脸上笑得更亲切了,眼角眉梢露出一道道深刻的皱纹,心里再次庆幸自己这些年来不曾与安平、慕炎母子结仇。

他浅啜了一口热茶,笑呵呵地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神态亲和地又道:“阿炎,你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和本王客气。”

“皇叔祖放心,我这个人素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慕炎半真半假地说道,“不信您去问我娘。”

礼亲王呵呵一笑。

慕炎耐着性子与礼亲王寒暄了几句,心里琢磨着他这次应付好了礼亲王,可以一了百了,避免再有其他宗室登门,浪费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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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母系社会:多夫记重生之娱乐时代云若月楚玄辰我有一群地球玩家一人之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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