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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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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他来试试啊。”

女人声音轻柔,夹杂着一点不以为意的骄纵。

甲板上都是低低的谈笑声,然而这句话却径直钻入他耳中。

梁宴辛正低头整理着袖扣,闻言眼珠动了动,抬眸望过去。

雪白脊背小半光.裸,肩胛骨与脊柱沟阴影分明,漂亮得晃眼。

温书瑜一只手托着脸,说完之后却没人回应,她奇怪地一掀眼打量,勾勒过的眼尾上翘着。

坐在对面的喻楚神色僵硬,飞快地朝她眨了眨眼。

温书瑜一怔,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她不自觉微微坐直身子,托着脸的手也放下了,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身后忽然传来殷勤的“梁少”二字。

梁少……在莛城被这么恭敬谄媚地称呼为“梁少”的,还会有谁?

“嗯。”并不陌生的嗓音低缓磁性,一个字应得懒散倨傲。

温书瑜脊背微僵,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回头,可男人已经抬脚从她身侧经过,顺带在听旁人说话时淡淡垂眸瞥了她一眼。

像不耐烦听对方说话因此移开目光不经意四处打量,可她却总觉得他眸光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

温书瑜呼吸一顿,尴尬地攥紧手指。

她刚才也是头脑一热随口一说,怎么正好就被当事人听见了,这也太倒霉了吧。

等人走远,喻楚才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天,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刚好我们一说话人就出现了。”

“是啊,”其他人苦着脸附和,“书瑜,你刚才说的那么快,都不给我们拦住你的机会。”

“你们这么后怕干什么,说那句话的人是我吧?”温书瑜握住酒杯,轻咳一声神色如常地抬眸,“不过也没什么,本来就是玩笑话,难不成一个大男人还当真吗。”

“你两个哥哥跟他关系好当然不怕啦。”

“不过我记得,书瑜你不是和梁少一起跳过一支舞吗?”

“真的?什么时候?”

“几年前温叔叔的生日宴呀!书瑜,就是你出国之前的那次。”

“哦,那次啊,”温书瑜恍然似地点头,“我记得。”

她眼底与唇角的笑意淡了淡。

怎么可能不记得。

“还没听说过梁少在宴会上和谁跳过舞,”喻楚感慨,“早知道我也在还是小孩儿的时候去试试看能不能行。”

其他同伴笑嘻嘻接话:“那恐怕你得先有两个那么厉害的哥哥才行得通。”

温书瑜心里有点烦闷。

即便同伴们说这些只是无心,但却精准地一次次戳在她过去的痛处上——不管是那些不好的记忆,还是因为被提醒因为有两个哥哥,他才对自己好、让自己能够自作多情。

神色如常地又聊了几句,她就找了借口站起身走向船舱,半路却被又结束了一支舞的宋葭柠拦下。

“眠眠!”

手臂忽然被拉住,温书瑜一愣,转身笑问:“葭柠?你不跳舞了?”

“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宋葭柠含糊答完,凑近了话锋一转,压低嗓音道,“刚才我看见了,梁宴辛也来了?”

温书瑜抿唇“嗯”了一声。

“我还看见他从你刚才的位置旁边经过,”宋葭柠略一回忆,“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说着她笑起来,意有所指地道:“诶,眠眠,我记得你说你现在喜欢稳重内敛的男人来着……”

剩下半句话没说话,却更显得意味深长。

“是呀,所以,”温书瑜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宋葭柠的腰,“你想表达什么?”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她还栽过大跟头。

温书瑜恨不得能用自己的言行举止,百分百表达出“我非常后悔过去喜欢你并做了蠢事,以及现在也完全放下了”的意思。

虽然当初就看轻她感情的男人可能并不在意这些,但她必须要表现出这种意思,不然总觉得落于下风,显得被动和没长进。

宋葭柠怕痒,被这么一戳立刻笑着求饶:“我就是随口一提,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招来侍应生让他倒两杯酒,最后侍者取来了两支香槟,“温小姐,宋小姐,这是温少吩咐的,他说喝香槟不容易醉,但也最好不要喝太多。”

不容易醉……

宋葭柠轻咳一声,面色如常地朝托盘伸出手。

……

施晴站在甲板角落,隔着游泳池与甲板上交错的身影,远远地看着两道靠着围栏谈笑的身影。

那笑容还和五年前一样,刺眼得厉害。

这里的人谁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温书瑜却因为家族是个中翘楚,所以理所当然在方方面面压她一头。

而她自己,即便得知了对方的弱点与小把柄,也因为威胁而不能声张。

施晴厌恶地别开脸,视野中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她双目一亮,眼底渐渐浮现出痴慕。

梁家太子爷……

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就好了。一想到温书瑜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心里就一阵快意。

想起父母的吩咐,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抬脚往那边走。

大家都因为畏惧和害怕难堪而不敢轻易接近梁宴辛,可万一她能做成功的那一个呢?

身高腿长的男人身边不缺谄媚面孔,好不容易等到没人在周围,施晴忙加快步子靠近。

男人垂着眼,指间把玩着烟盒,漠然得像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人,连眼尾余光都懒得施舍。

“梁少。”她按捺着悸动与紧张,尽力自若地一撩鬓发,露出红色礼服半包裹着的肩头与丰满线条。

男人虽然没回应,可是也没拒绝或离开,施晴壮着胆子又靠近一步,“梁少,上回应酬时我和父亲一起去,然而却没和您说几句话,一直觉得很可惜,还好今天——”

蓦地,男人轻轻一声嗤笑,她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上回?”面前的男人手腕一动,漫不经心把烟盒往桌上一扔,掀起眼漠然道,“你谁?”

施晴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径直从她面前毫不留情地走开。

周围有人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状幸灾乐祸地窃笑起来。她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那些窃笑和目光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耻辱与难堪让她脸色涨红微微扭曲,最后变成嫉恨成倍转嫁在另外的人身上。

施晴嫉愤当头,转身看向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年轻女人,对方一个人端着香槟杯走在甲板上,身侧泳池的波光投映在她后背。

对方出现时总是光鲜且众星捧月,不像她现在,被拒绝被嘲笑,屈辱到了低如尘埃的境地。

……

“温小姐,”侍者走近,“温二少让您去里面二楼坐一坐。”

温书瑜点头,“好,如果葭柠她跳完这支舞问起,你记得跟她说一声。”

“温小姐放心,我明白。”

叮嘱完之后,温书瑜转身打算往船舱的方向走,然而转身时一个没留神就和身后的人迎面撞上。

对方立刻一声惊呼,端着红酒杯的手僵在半空。温书瑜反应飞快地侧身避开,避免酒液泼洒一身的惨剧。

然而还没来得及站稳,混乱中斜后方忽然有什么撞了她一下,温书瑜重心顿失,身子一歪就朝着一旁的泳池倒去——

原本波光粼粼、赏心悦目的清澈池水,一瞬间让她睁大眼,心凉了个彻底。

眼看着就要栽倒进去,温书瑜紧张地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秒,腰间蓦地一紧。

下坠的惯性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强行终止,铺满视野的水波急速后退。

温书瑜上半身被对方力道带着翻转,背朝泳池的那一刻她本能地伸出一只手抓握,另一只手抵住对方铺陈着结.实肌肉的胸.膛。

因为惯性,她扑进了对方怀里。原本拿在手里被遗忘了的香槟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倾斜了杯口,里面的液体洒了个彻底,杯子则摔在了地上。

温书瑜肩膀与锁骨冰凉一片。

与此同时,侍者手里的托盘被碰翻,几个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周围人此起彼伏地惊叫出声。

男人揽着她转身,避开了飞溅的碎片。

而温书瑜则茫然地睁着眼,双目因惊魂未定而微微失焦。

心跳飞快,她微张着唇呼吸有些急促,等紧接着看清抱住自己的人后,立刻整个人一懵。

……梁宴辛?!

他垂眸看着她,神色毫无波动,浅棕色的眼瞳里浮动着泳池倒映的光晕。

明明看着让人觉得冷,但目光又因为池水波光显得暧.昧不清。

波光同时勾勒着近距离下他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视野中只容纳得下彼此的脸,上身大半也紧紧相贴。

从五年前到现在,这是最最亲密的一次举止。

温书瑜一瞬间有点恍惚,心跳忽然快了一拍,又下意识因为紧.贴着对方的身.躯而脸热。

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是发芽穿透土层的小小绿植,发软地往上轻轻一碰。

他手腕忽然动了动,正好硌在她后腰布料镂空处的腕表在肌.肤上刮过,又冷又有点疼。

冰凉的坚硬触感,像极了他现在的样子。

温书瑜一下清醒了。

懊恼的同时意识到自己正抓着对方的领带,她立刻收了力道松开五指。可刚一松手却发现对方暗色的西装外套上湿漉漉的一片。

显然,香槟也洒在了他的身上。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有点懊恼。

暗色领带绕着女人纤细的手臂,最后从她指间滑落。梁宴辛目光动了动,视线淡淡掠过女人的手与领带。

他想到的是那天在机场,她臂上指间缠着的那根墨绿领带,看上去将缚未缚,惹人蠢蠢欲动。

他又一垂眸,瞥向她肩膀。

上面布着湿淋淋的水痕,此刻正蜿蜒向下,最终汇入凹陷的锁骨线条内,折射着四周光亮,莹莹的一小滩。

“梁……先生,”温书瑜到底没在众目睽睽下喊出那个称呼,她咬着牙,手落在男人胸口肩膀也不是,收回也不是,进退两难,“你可以放开我了。”

说完,她微微抬起下颌,不愿在气势上落于下风。

男人轻轻挑眉,目光从她脸上逡巡一圈,姿态漫不经心到让她觉得挑衅。

温书瑜有点恼,身形也越发僵硬,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她心跳莫名有点快。

靠得太近了,男人那条手臂的力气也不容挣脱与反抗。

很快,他放开了她,松手时唇角极为细微地动了动,弧度小到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他后退一步。

侍者迅速上前递来纸巾,温书瑜目光还迟疑地定在梁宴辛身上,分心将纸巾接过。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呆怔的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

是宋葭柠。

她径直快步走到施晴面前,抬手端起旁边托盘里的红酒,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红酒泼洒而出浇了施晴一脸,接着颜色浓重的液体又淅淅沥沥往下流淌,流到她的胸口和礼服上。

她尖叫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一副惊吓又难受却不敢用手直接去擦脸的模样,周围人顿时四散躲避开。

“宋葭柠!你干什么!”终于,施晴勉强睁开眼,面色因为愤怒而涨红扭曲。

“干什么?”宋葭柠冷冷笑一声,“你那只脏手做了什么,以为趁乱就不会有人看见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书瑜已经明白了过来——刚才倒向泳池之前,她是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的。

再一看施晴脸上的表情,刚才的事显然有鬼。

她心里蓦地窜起怒火。

施晴立刻反驳:“我做了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怎么,刚才伸手想把书瑜推下水,现在又不敢承认了?”宋葭柠语调更冷了。

“推书瑜下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施晴满脸难以置信,“就算真的有点碰撞,那也是人多混乱,不小心的。”

虽然表面还勉强镇定,其实她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后悔。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不承认,她如果说自己是不小心的,温书瑜难道还能逼她承认是故意吗?

都怪她刚才头脑一热失去了理智,想也没想就伸了手。梁宴辛会突然出现也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他会不会看见了什么?

可是她刚才找的角度还算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温书瑜微抬下颌,眉眼间掠过嘲讽,“不小心?要不要一起看看监控录像?甲板上这么多监控,你要是真的什么也没做,总能澄清自己。”

说话时,她拿着侍者递来的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身上的酒渍。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安静,气氛格外紧绷僵滞。

施晴脑子一懵,手心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她怎么把监控给忘记了?!今晚宾客非富即贵,为了保证安全,船上的监控设备只会多不会少。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围观的人群中渐渐响起议论。

“我好像看见施晴主动靠上去,然后手臂动了动。”忽然,有人开口,“不过,再细致的动作就没看清了。”

“好像?凭一句好像就可以说出来误导人污蔑我吗?”施晴气急,“我靠近之后的动作都是为了拿侍者托盘里的酒,谁知道她会忽然倒过来?”

说着,她转头重新看向温书瑜。

“书瑜,大家都认识,一个误会何必闹得这么难看。而且现在你不是没事吗?你这么做,不就像审查犯人一样对待我了吗?”

温书瑜微微一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自己先认为是‘犯人’,对号入座了。”

“你!”施晴下不来台,目光不自觉头向一旁的高大身影,“梁少……”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垂着眸旁若无人地拨弄着打火机,面色冷淡到近乎不耐。

听见施晴喊这一声,他漠然地掀起眼,浅棕色的眼珠嵌在深邃的眼窝里,背着光看人时显得目光沉沉,令人不寒而栗。

后半截话,施晴瑟缩地咽回了肚子里。

“让我处理,只会更难堪。”他指向不明,挑眉轻轻低嗤。

施晴脸色“唰”地惨白,“梁、梁少……”

众人彻底噤声。

梁宴辛往一旁瞥一眼,两名侍者立刻上前,微微俯身颔了颔首,可说的话却远没有动作来的客气。

“施小姐,请跟我们去监控室休息。”

周围有人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去监控室休息?这话到底有多不给施晴面子,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施晴脸色青红交替,人却像木头一样钉在甲板上。

温书瑜有点意外于梁宴辛的态度。他现在这样,那之前被他从车里扶下来的人就不可能是施晴了。

“不愿意去吗?”她眨了眨眼,看向施晴,“还是说你就想在这里处理?”

“施小姐?”侍者紧跟着催促了一声。

施晴咬紧牙,下意识抬眼往平时交好的那几个朋友看去,然而几人不是视若无睹地迅速别开眼,就是勉强朝她露出一抹敷衍的笑。

她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孤立无援,头发脸上沾着红酒,却没有一个人递来哪怕一张纸巾。

“这是怎么了?”忽然,船舱方向传来走动的动静与问话声。

众人回头,发现是秦父从船舱的方向走了过来,身侧跟着几道身影。

温书瑜和温朗逸视线对上,下一秒就见自家大哥拧眉,“怎么回事?”

施晴见这几人过来,彻底慌了。温家人有多宝贝温书瑜她是清楚的……

再闹下去,根本无法收场。

“秦总的晚宴,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小事闹得不愉快了。”强自镇定地说完,施晴勉强笑着转身迅速朝船舱走去,浑身充斥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侍者紧跟在她身后。

秦父看一眼施晴离开的方向,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大致也能知道是把温家千金给招惹了。

他心里暗骂,表面上却只能先对温朗逸客气赔笑,然后不悦地问一旁的侍者:“到底怎么回事?”

侍者立刻一五一十交代了情况,温朗逸和温治尔两个人也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脸色越难看。

周围的宾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猜测如果不是因为游轮没靠岸,施晴恐怕会被立刻请离。

几米外,宋葭柠走回温书瑜身边,不情愿地问:“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当然不了,”温书瑜扬了扬下巴,像翘着尾羽的得胜鸟儿,“我还要告状去。”

还没来得及朝温朗逸和温治尔那边走,秦栩倒一脸担忧地先走了过来,“书瑜,你没伤着哪里吧?”

“没有,就是身上弄脏了点。”

“船上有备用的衣服,是全新的,你可以用来先将就一下。”

温书瑜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也清楚现在没别的办法,只好点头,“好。”

离开之前,秦栩不经意似地看向一边的男人。

对方淡淡抬眸。

四目相对,秦栩目光并不热切,甚至说得上有些刻意的冷淡。他静静看一眼梁宴辛,不论是神色,还是朝温书瑜伸出手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点排斥与戒备。

梁宴辛眯了眯眼。

“小栩,”身后秦父忽然道,“带宴辛和书瑜去整理一下污渍吧。”

秦栩皱了皱眉,目光下落到男人衣襟上。

“似乎不太起眼,”他笑了笑,说,“梁少大概也穿不惯备用衣物,看来不用去更衣室了,我找人送您去盥洗室?”

梁宴辛脸上散漫淡漠的神色不变,闻言眼珠动了动,目光变得难测起来。

忽然,他极短地笑一声,“这是秦家的待客之道?”

对视间,气氛莫名变得微妙。

秦栩脸色一僵,片刻后笑着开口:“抱歉,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他之所以后悔刚才自己一时冲动那么说,只是因为怕温书瑜听见以后会多想。

毕竟五年之前……

想到那场未竟的、被梁宴辛打断的告白,他就很难没有敌意。

起初他并不知道坐在车里的那人是梁宴辛,温书瑜说是她哥他也没怀疑,可后来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后,他也不是没有猜测过那时温书瑜到底为什么要撒谎。

以及,那时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更何况刚才救了书瑜的是梁宴辛而不是自己,想到这里秦栩有点后悔,他应该坚持跟在温书瑜身边的。

“书瑜,走吧。”他平复心情后开口道。

“……噢。”温书瑜回头看了看宋葭柠,然后迟疑地跟了上去,经过两个哥哥的时候报备道,“我去处理一下污迹,一会再回来找你们。”

温朗逸压下怒气,笑了笑,“去吧。”

宋葭柠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几人走远,面前视野骤然开阔,猝不及防地就和某个高大的男人四目相对。

她脊背一僵,接着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再慢吞吞走远了。

……

“梁少,温小姐,这边请。”侍者脸上的笑堆出了一万分的小心。

温书瑜点了点头,继续跟在侍者身后。

在她斜后方,紧跟着一声又一声脚步声,男人鞋底踩在地毯上发出掺杂着沙沙声的闷响。

明明他一直落后在同样的距离,可给她的感觉却总像是在步步逼近。

温书瑜蹙眉,片刻后又松开眉头,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一边腹诽秦栩离开得太不是时候了。

很快,侍者把他们带到了更衣室。

左右两侧两扇门,门侧分别标识着“男女”,温书瑜抬脚就走到右侧那扇门前,正要进去,忽然转过身。

她看着身后的男人,盈盈一笑,“刚才的事,谢谢梁叔叔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进了更衣室,反手关上了门。

侍者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梁宴辛一眼,结果被对方冷冷的一瞥给看得背后发毛。

“梁少,”他迅速调整表情,心惊胆战地笑了笑,“这边请。”

关上门的温书瑜得意地弯了弯唇,转身走到落地衣架前。正要抬手取下一件看的过眼的,手上动作却忽然一顿。

她看中的这件背部布料挡得严实,只有后腰那一段镂空。

温书瑜一下就想到了刚才泳池边的场景。

男人那块冰冷的手表带来的触感挥之不去,她下意识摸了摸后腰,不知道是不是蹭红了,指尖碰上去有一点疼。

她撇了撇嘴,放弃了原本选好的那件晚礼服,转而去选另外的。

抬眸接着挑选时,刚才的画面又接连浮现在脑海中。

男人的眼、鼻梁与薄唇,还有紧紧扣住她的那条手臂……

停停停!温书瑜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梁宴辛不就是长得好看,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原因就昏了头呢!

想到这,她从衣架上取下一套蒙着防尘袋的礼服,快步走进换衣间。

用湿润的纸巾擦拭干净酒渍后,温书瑜拉上落地帘,褪去身上原本的裙子挂在一边。

正要伸手去拿干净的裙子,视野蓦地一黑。

温书瑜一愣,茫然地转了转身子,又举起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

伸手不见五指,她一瞬间都分辨不出是灯忽然灭了还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好像隐隐约约是能看见一点的……停电了?

更衣室的隔音非常好,因此她根本听不见一点外面的动静。寂静加上彻底的黑暗,温书瑜一瞬间紧张起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任何一点微末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她正准备出声问问有没有人在外面,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换好衣服,于是匆忙抬起手摸索。

指尖碰到一点光滑布料,她赶紧又往前一步,却忘了脚边还摆着刚脱下来的高跟鞋。

脚下猝不及防一绊,温书瑜重心顿失,正尽力想站稳,混乱中却又踩到一只鞋。

她身子一歪跌在地上,下意识低低惊叫一声。

不过还好大半空间的地面上都铺着厚实的地毯,不至于摔得太疼。

她正准备撑着手臂站起身,敲门声蓦地在一片安静中响起。来人叩了三下,能感觉出敲门的人加重了点力道。

温书瑜吓了一跳,“谁?”

片刻后,男人磁性低缓的嗓音隔着门板溢入黑暗,“是我。”

温书瑜莫名更慌了,若无其事地回应:“是……停电了吗?”

“电力系统出了问题,”他没多说,只是淡淡道,“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

“……知道了。”她赶紧伸手摸索着把裙子取下来,结果却碰倒了一边的落地灯。

灯座倒在大理石地面上,撞出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声音大且刺耳。

温书瑜条件反射一把捂住耳朵,苦着脸满脸的懊恼。

“怎么了?”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门,有点诧异。

“没什么,不小心碰倒了点东西。”她竭力让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格外从容,“我马上就好。”

说完手上动作飞快,摸索着把裙子穿上。

越着急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她先是弄错了正反,接着又半天拉不上拉链。

“怎么电力还不恢复啊……”她心里嘀咕。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啊?

想到这,温书瑜动作一顿,低头穿好高跟鞋,又理了理裙摆和鬓角,然后才小心摸索着墙壁挪到门口。

迟疑片刻,她打开门锁,按下门把手将门往里拉开,入目同样是一片黑暗。

不过门外……没人?

怎么回事?

温书瑜张了张嘴,然而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梁叔叔”三个字好像变得难以启齿了。

她有点恼了,那人这是走了吗?如果走了刚才为什么还说要带她出去?逗自己玩吗?

她抬脚打算走出去再找一找,没想到高跟鞋鞋尖勾出两块地毯拼接的边缘,整个人蓦地就往前扑。

不是吧!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

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她就稳稳当当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对方怀抱结实有力,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温朗逸常用的淡香水。

“哥!”温书瑜顿时露出笑脸,高高兴兴地抱住对方,然后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刚才吓死我了——”

话音未落,灯光骤然亮起。

温书瑜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闭上眼,本能地把脸埋到自家大哥的手臂上。

等了几秒,她眨了眨眼缓过劲儿来,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蓦地抬起头,下一秒震惊地睁圆了眼。

伸手稳稳托住她的男人,正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的弧度隐隐透露出一点熟悉的、难驯的痞气。

就像正好整以暇,等着看她的笑话。

“第二次了,又认错了人。”他挑眉,用散漫的语调,慢条斯理又添上恶劣的三个字,“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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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焦土黎明道魔传上尊她又逃婚了逍遥战神林北苏婉我不想当秘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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