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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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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气小姐姐……”眼睛一直没离开归弦的袁松六正乐颠颠地没话找话,竟是对突然出现的一大片黑衣人没觉察。

归弦忽然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软剑弹开,袁松六偏偏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剑尖挑断他的一绺儿头发。

袁松六睁大了眼睛,连嘴巴也一并张大了。

归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袁松六立刻乐呵呵地嚷起来:“你刚刚的动作真的太帅了!再来一剑,把我另一边的头发也修修!”

归弦握着剑柄的手颤了一下,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她将心里的震惊压下去,给了他一个眼色。袁松六顺着归弦的目光望去,这才看见黑压压一大片的黑衣人。

袁松六“哇哦”一声,一下子蹦到归弦身后搂住归弦的腰,大喊:“你要保护我!”

归弦杀了他的心都有。

忍。

归弦努力忍住不冲动,反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身后拎出来,又是随手一推,怒道:“去保护他们三个!”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袁松六的一双小豆眼立刻眯成一条缝。

漆漆无语翻了个白眼,以表达心中的鄙视。

让袁松六这么一闹,原本因为被黑衣人包围的紧张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烟消云散了。

估计,对面那群黑衣人也是头一遭遇见这种事儿。归弦冷着脸,一跃而起,在黑衣人冲过来之前挡在肖折釉等人身前。她握着手中的软剑,一剑剑刺下去。明明对方都是经过训练的刺客。可气势上竟是不如归弦一个女人充满杀意。归弦剑锋过处,不留性

命。而另一边袁松六在傻乎乎迷恋地望了一会儿归弦的背影之后,才行动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瓷瓶,塞子拔出来,立刻有一股刺鼻的臭味飘出来。他弯着腰,绕着肖折釉三姐弟和自己,

把这个药粉洒了一圈。

漆漆捏着鼻子,问:“喂,你这是在干嘛啊?难道要靠臭味儿把他们熏跑啊!”

袁松六晃了晃手指头,做了一个“你不懂”的高深莫测表情。

漆漆又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了。

肖折釉不知道袁松六在做什么,她也不关注,她的目光一直凝在归弦的身上,虽说归弦的身手不错,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肖折釉有些担心时间久了,归弦会落入下风。

她不由看向袁松六,问:“你要不要去帮帮归弦?”

“不不不……”袁松六连连摇头,“归弦小姐姐让我保护你们,那我就必须寸步不离护着你们!”

漆漆插话:“那你是打算怎么护着我们呐?就凭你这臭水?”

“你这就不懂了!这可不是臭水,是毒药啊!只要靠近,立刻毙命!”

“毒药?那我们不会中毒吗?”漆漆睁大了眼睛。

袁松六一拍脑勺,“哎呦”一声,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立刻从袖中掏出另外一个稍小点的花里胡哨瓷瓶,把里面的药丸给肖折釉、漆漆和陶陶一人分了一颗。

又过了一会儿,袁松六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也淡去了,有些严肃地看向人群中的归弦。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我是过去帮忙还是留在这儿保护你们还是回去喊救兵啊?”袁松六忍不住问。肖折釉望了一眼回去的路,从这里到住处大概要两刻钟,这来回就是半个时辰。就算归刀用轻功往这边赶,也要许久。半个时辰能发生很多事情,归弦未必能坚持半个时辰。不过倘若不回去找救兵,只靠

归弦硬撑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略一琢磨,肖折釉还是决定让袁松六回去喊救兵。

“好!”袁松六临走之前给肖折釉、漆漆和陶陶一人留下一把匕首。然后朝着他们的住处往回跑。

没多久,那些黑衣人果然冲破了归弦的拦阻,冲肖折釉冲过来。

袁松六先前在地上洒的一圈毒药显然还是起了作用的,最先冲过来的那些人显然受了影响,面色微变,脚步虚浮,就连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肖折釉一下子想明白了,怪不得刚刚袁松六并不着急给他们几个人先服下解药。显然这种毒药是针对习武之人,越是运气越是受影响。归弦挥剑,刺穿两个黑衣人的胸膛,回头望去,看见一个黑衣人抓住肖折釉的胳膊,似在审问什么。归弦大惊,立刻飞身回救,一剑将那个抓住肖折釉胳膊的黑衣人劈成两半,鲜血迸射而出,伴着不知道

是哪里的碎肉。

肖折釉微微蹙眉,尚且淡然,漆漆脸色有些发白,而陶陶已是吓得不轻,他脚步踉跄两步,倚靠着肖折釉。

肖折釉看他一眼。

“别怕。”肖折釉扶住他。

正在此时,忽然有笛声响起,隐约之间似有桃花飘落。明明已是桃花落的季节,不知这些桃花是哪里来的。

远处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奢华的银白马车,车厢角挂着一串银铃,随着马儿前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好似轻哼的民谣。而先前肖折釉等人听到的笛声正是从这马车车厢中传出来的。这辆马车行得不快,远远瞧着还有点慢

悠悠的意味。然而在这辆马车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两行白衣人无声出现,几乎是呼吸间,就出现在了肖折釉身边。

正当肖折釉在猜测这些人的身份时,这些白衣人已经越过了她,银剑翩飞,斩落无数黑衣人人头。

归弦皱了皱眉,警惕地退到肖折釉身旁。

这群白衣人尚未出现之前,那些黑衣人尚且可以说是经过训练的刺客,然而在这群白衣人面前,脆弱如稚童。

“哥!”归弦忽然喊了一声。

归刀飞掠而来。

归弦急忙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将军不在。”归刀回头看了一眼后方仍旧慢悠悠往这边走的马车,将手中握着的刀收了起来。

肖折釉注意到归刀的动作,问:“这些是什么人?”

“夫人放心,马车中的人不是盛国人,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却是将军的挚友。”归刀回禀。

肖折釉点点头。

归刀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这里脏乱血腥,还请夫人先行回去。”

这个时候,袁松六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他开口就是:“弦弦,你可别生气!我不是有意不听你吩咐的,下次再也不会了!”

归刀冷冷瞥了一眼袁松六。

袁松六一凛,急忙跑到了归弦身后。别看他平日里和谁都能嬉皮笑脸起来,可是他有点怵归刀。

归弦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甚至连开口骂袁松六的兴致都没有了。肖折釉和漆漆、陶陶被归刀护着往回走的时候,肖折釉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辆白色的马车。笛声忽然停了,车窗旁的垂帘被竹笛挑起来,露出半面脸。肖折釉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便急急收拾目光

,只记着马车里的人似有一双堆情的桃花眼。

肖折釉虽没受什么伤,身上却染了些血迹。回去以后,肖折釉立刻让绿果儿烧水,去净室仔细洗了个澡。

得到消息的沈不覆匆匆赶回来时,肖折釉正在沐浴,他冷着脸询问漆漆、陶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罢,沈不覆怒极。

陶陶忍不住问:“将军,这些人还是前几日那批人吗?”

“还能有谁!”

陶陶脖子向后缩了一下,沈不覆发火的时候着实有些骇人。漆漆扯了陶陶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陶陶知道二姐在告诉他:可千万别惹发怒的沈不覆。他不敢再多言,又往后退了两步。

沈不覆看了一眼净室的方向,转身朝马厩牵了马,翻身上马去追盛雁溪。

此时,盛雁溪正坐在回武黄国的马车里。这马车来时,还有许多护卫护送。此番回去,当初同行的护卫只剩下四分之一了。她掀开遮着车窗的幔帐,往外望去。虽然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盛国偏南的地方。这地方是她未和亲之前从未来过的,可以说是陌生的地方。可是因为是大盛的国土,即使未来过,那也是故土。她很快就要离

开这儿,重新回到武黄去了。望着窗外盛国的风景,她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浸湿。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儿,离开自己的国土。可是她毫无办法,她是和亲的公主,已经不是盛国人了。这次她不管不顾回来只为了要一个说法。即使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偏偏还是希望从沈不覆口中听

到答案。或许,还是存了再见他一面的心思。此次回去,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责罚,甚至连性命都会不保。

盛雁溪苦笑。

无所谓了,反正她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盛雁溪刚要放下窗边的幔帐,忽然看见远处很小的一个身影。虽然隔得那么远,可是她还是觉得那个人太像沈不覆了。

她的心忽然猛跳了两下,睁大了眼睛努力去分辨。

怎么会是他呢?他分明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

可是……分明就是他!

“停车!”盛雁溪大喊一声。

在马车还没完完全停稳的时候,盛雁溪就已经拉着厚重的裙子,栽栽歪歪地从马车里下来。她站在马车旁,远远望着沈不覆的身影越来越近。

是他,真的是他。

盛雁溪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追来,可是他来了,能够多看他一眼,便足能让她满心欢喜了。

在沈不覆的马很快追来时,盛雁溪甚至提起裙子,朝沈不覆跑去。她跑到沈不覆马前,仰着头望他,欢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你?”沈不覆冷声问。

“什么?”盛雁溪心中疑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即使他语气颇冷,可是她还是仰着头,用笑脸望着他。

“是不是你再一次派人害折釉?”沈不覆又问。

盛雁溪愣住了。她呆呆望着沈不覆,脸上灿烂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眼中逐渐染满黯然与悲怆。她无力地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痛苦地望着沈不覆,问:“霍玄,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思

歹毒的女人吗?”

眼泪悄然落下,簌簌滚落。“二十年了,我喜欢了你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可有仗着公主的身份逼迫过你什么?是,你是不喜欢我。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就不可以喜欢你吗?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

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要破坏过你的两段姻缘!我只是喜欢着你,等着你都不行吗!”

沈不覆冷眼看她:“我只问,是不是你。”

盛雁溪忽然大笑起来。她一边向后退,一边又哭又笑,状若癫狂。她大喊:“是!是我!就是我!”

沈不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拔刀。

“不覆!”坐在归弦马后的肖折釉大喊。

沈不覆握着刀柄的手顿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见归弦和肖折釉共乘一匹马,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沈不覆眼睛眯起一瞬,从马上跳下来,立在原地等着肖折釉赶过来。

见沈不覆收了刀,肖折釉悬着心的才放了下来。

肖折釉赶到沈不覆面前时,沈不覆皱眉道:“何必这么急。”

这一路飞奔而来,肖折釉颠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她喘了两口气,才说:“不、不是她!”

沈不覆眉峰仍旧紧皱,不悦地说:“不是便不是,你这么急做什么?”

站在沈不覆身后的盛雁溪听见他说这话时语气竟是毫无波澜,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这里应该没有她的事情了吧?从此以后,她应该再也不会与沈不覆相见了。她深深看了一眼沈不覆全当是最后一眼。眼中全是泪水,竟是看不清了。她抬起手,用手背狠狠去擦眼泪,想要把眼中的泪水都

擦干净。起码这最后一眼,怎么也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盛雁溪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马车走。

她刚一转身,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闪得她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她很快发现那是一支箭,朝着沈不覆射去的箭。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脚步向一旁迈出一步,伸开双臂,挡在沈不覆身前。箭矢带着疾风刺中她的胸口。她闷哼一声,慢慢跪下去。

“盛雁溪!”肖折釉大惊。

沈不覆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盛雁溪。盛雁溪背对着她,从沈不覆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身子佝偻着,一点一点软下去,倒下去。

沈不覆很快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那人看见没射中沈不覆,立刻转身就跑。

沈不覆并没有去追,有些远未必追得到,更何况不知来者是否还有同伙,他不宜现在离开。

盛雁溪佝偻着侧躺在地上的时候,甚至努力转了头,望向沈不覆。她的脸上有笑容,一种又满足又解脱了的笑容。

沈不覆低下头,将目光落在盛雁溪的脸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沈不覆眉峰越皱越紧。

肖折釉看了一眼沈不覆,对归弦吩咐:“救人!”

归弦看了看沈不覆的脸色,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盛雁溪,犹豫了一下,才应了一声“是”。

盛雁溪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肖折釉的那一句“救人”,她望着归弦一步步朝她走来,还没等归弦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彻底昏了过去。

盛雁溪是三天后醒过来的。她刚醒过来的时候,望着陌生的屋顶,呆愣了很久。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发呆了许久,才在一阵饥肠轱辘的叫声中回过神来。这一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有多饿。她费力转过头,打量室内,最后目光落在屋子最中央的方桌上,方桌上有粥,也不知道是放在这里没多久的缘故,还是天气转暖的缘故,如今还冒着热气。在那碗白粥旁边还放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只不过

比起这些精致糕点来说,还是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更吸引盛雁溪。

望着那碗白粥,锦衣玉食长大的盛雁溪第一次因为饿和馋,抿了下嘴唇。

她费力地想要起身,却不小心扯动伤口,顿时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冷汗立刻从她额角沁出来,克制的呻吟声也从她口中呼出。

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肖折釉提裙进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盛雁溪,问:“你醒了?”

盛雁溪努力忍住身体上的疼痛,费力抬起头望着逐渐走近的肖折釉,她蹙着眉,目光中不由有些复杂。

“你为什么救我?”盛雁溪还虚弱,声音低而沙哑。

肖折釉没说话,她端起方桌上的清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然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盛雁溪扶起来。

“你昏迷了三天,什么都没有吃,一定饿了。”她端起白瓷碗,握着汤匙盛着清粥递到盛雁溪嘴边。

盛雁溪紧紧抿着唇,疑惑地望着肖折釉。

米香入鼻,引得盛雁溪的肚子又叫起来。她终于不再僵持,张开嘴吃肖折釉喂她的粥。

肖折釉沉默地喂她吃粥,盛雁溪便沉默地吃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汤匙碰到碗边儿的清脆声音。

肖折釉将碗里的粥全部喂盛雁溪吃下,她将空碗放在一旁,问:“还要不要再吃些?粥,或者糕点,或者你有别的什么想吃的东西。”

盛雁溪没回答,反而第二次问:“你为什么救我?”

肖折釉轻笑了一下,随意说:“因为你救了他啊,如今救你一命就当是偿还你救他吧。”

盛雁溪望着肖折釉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由苦笑,她有些颓然地说:“你是故意的吧?你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不想让他有一个为救他而死的女人。”

盛雁溪吃了肖折釉喂她的粥,感觉好了些,也有了些力气。可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她歇了歇,才有些低落地继续说:“其实对我来说能为他死,这一生的痴恋倒算是圆满了。我甚至痴想着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他也许会因为我为他死而记住我呢……可是你救了我。打破了我的痴想,也同

时让他觉得愧疚你。是这样吗?肖折釉,你的心机真的很深。”

肖折釉托着腮,静静听她说了这么多,问:“说完了?”

盛雁溪抿着唇,没吭声。

肖折釉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盛雁溪在她的眼中看见一抹轻视和鄙夷。

盛雁溪愣了愣。

肖折釉出了屋,直接去了不弃那里,查看他的东西有没有收拾好。原本前两日就要送他们离开的,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沈不覆把日子往后推了几日。

“娘!娘!娘亲!不走!不分开!”肖折釉一进屋,不弃就从鼓凳上跳下来,跑到肖折釉面前,死死抱着她的腿。

肖折釉蹲下来,假装生气地说:“不弃要听话!”

不弃没有再反驳,而是瘪着嘴一下子哭出来。这孩子自小就不爱哭,但是只要哭起来必定惊天动地。恐怕院门外都能听见他的哭声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肖折釉不得不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他。

她也舍不得不弃。当初她对待陶陶的时候,便掺了几分照顾孩子的心。可陶陶毕竟是她弟弟。而不弃不同,肖折釉是真的把不弃当成自己的孩子。她在不弃身上已经倾注了对子女所有的爱,恐怕连分出一丝一毫给别人都不

成。

沈不覆正在后院,他听见不弃的哭声,不由赶来。

他站在门口,问:“怎么哭了?”

不弃不说话,只是哭,用尽了全力地哭。

肖折釉蹲在那儿,有些求助地看向沈不覆,说:“还能为了什么事儿,他这几天已经闹了好多次,非要跟我们一起走。”

“那就跟着罢。”沈不覆随口说。

肖折釉睁大了眼睛,瞪了沈不覆一眼。

沈不覆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实在是还太小了。

可是不弃却已经因为他这句话不哭了,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沈不覆。

沈不覆沉吟片刻,把不弃拉过来放在腿旁,说:“你什么时候长到有我大腿高,就给爹写信,到时候会让归刀去接你。”

不弃仰着头,望着沈不覆的大腿。

沈不覆轻轻一拎,就把不弃拎起来,让他坐在肩上,说:“走,爹带你去打鸟。”肖折釉看着沈不覆扛着不弃往外走,她跟出去,走在沈不覆身侧,随意说:“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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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之绝世天魂签到从乡村种田开始奸臣之妹美人与马奴再入侯门时光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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