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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 造假大师新马甲,玩弄人心幻海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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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觉得自己应该出门去看看,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或者说,情报网的铺设,有些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进度了。

情报实在是太落后了,事情都发生了,他却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甚至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也不知道。

然而,秦阳不知道的是,他这次还真没猜错。

真的有很多事情都在发生。

南海的边缘,不用再背负着加固封镇责任的幽灵盗,三艘船都已经自己玩自己的,幽灵号上的人,闲得无聊,又为了保持战力,刚刚从死海回来,顺手狩猎了不少凶兽,又带回来不少死海的特产。

他们正眼巴巴的等着,等到望眼欲穿,等着他们那浪到不知所踪的船长,再次开启拍卖会。

黄泉魔宗里,中年人张正义,酒足汤饱,正躺在山巅晒太阳挺尸,他最近在黄泉魔宗可是很受人尊敬。

因为热爱考古的小胖子,之前死的次数有点多了,变成了中年人之后,觉得还是在黄泉魔宗补补血再说,为了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他甚至专门去其他门派陵寝转了一圈,造成了当年的祖地大盗再次出现的假象,然后在回到黄泉魔宗,以一个精通各种技能的专家身份,将黄泉魔宗的祖地,里里外外的给加固了一遍……

为了表示诚意,张正义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里面的一座座陵寝,硬生生的加固到连自己都别想悄悄破开的程度。

先辈安宁,子孙放心,于是乎,张正义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赖在了黄泉魔宗不走了。

崔老祖实验新手艺,琢磨新房子的试验品,无论好坏,他都是来者不拒的当小白鼠,绝大部分试验品都被他消灭掉。

短短两三年,他就从一个油腻的老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刚刚跨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年轻了不少……

浮屠魔教,这几年安静的不得了,修生养息,新的教主也没选出来。

所幸轮转寺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那些静坐示威的大和尚,也都走了。

当初的魔教三峰,现在也只有幽冥圣宗这里,又开始闹腾了。

鬼坑里的大鬼与幽冥圣宗又开始了摩擦,依然是因为鬼坑里依然还在丢失那些大潜力的鬼物。

封锁了整个鬼坑,隔三差五的也还是会丢,两边没大大出手,关系却也越来越差了。

黎族与外界的接触,慢慢的变多了一些,一直自闭的玄黎,近几年也偶尔有人出现在外面。

在南蛮之地待了好几年的第二剑君,在他的夫人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两口子从南蛮之地到了海上,一路从海上北上到东海,开始游历天下。

小人魔待在黑林海里,如鱼得水,整天骑着妖狼到处浪,但还是记着秦阳当时说的话,他就在这一大片相对安全的地方活动,从来没出去过,也没去冒然接触其他人。

一切都很和谐,一切都像似恢复了平静。

就算是被献国公追杀了不知道多少条街还没死的贾福德,也终于不倒霉了一次。

他那霉运附体,衰神降世的特点,也随着一次次追杀没死,对手反而莫名其妙死了之后,引起了一位大佬的注意。

被大佬收为弟子,从此过上了有背景有后台,不缺钱也不缺法门的美好生……

唔,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容作者再仔细看一眼。

离都之外,一位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皮肤泛着暗绿色,如同中毒了一般的老者,坐在地上长叹一声。

他十数丈之外,贾福德坐在那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如同翻了错的孩子。

片刻之后,老者再次长叹一声。

“福德啊,老夫思来想去,还是带着你去报仇好了。”

“师父,你不是说,修行要先修心、正念么,我又没什么事,反而遇到了师父,我也没想报仇。”贾福德犹豫了一下,低声念叨了一句。

“贾福德!”老者骤然拔高了音调,一脸正色:“你记清楚了,我教你读书修行,正心正念,只是要让你认清自己,而不是要让你以德报怨的,你是怎么读的书,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是正道,既然之前有人要杀你,那你就要报复回去!君子亦有拔剑时,佛陀亦有怒目相,你且记清楚了!”

“可是……师父,你别赶我走,之前我真不是有意引来那头飞僵的,我的厄运诀已经修成入门,可以控制……控制一些了。”

“福德啊,你误会为师了,为师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受苦多年,性情颇有些与常人不同,这次,为师一定要让你报仇!”

“师父,我……”

“你这是翅膀硬了,不听为师的话了?”

“啊?师父,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一切听为师安排即可。”

“是。”

老者换了一身衣裳,整理一下头发,再坐在原地,运功疗伤,将中的毒逼出体外,一切都恢复了之后,立刻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

带着贾福德,从离都一个侧门进了离都,连盘问的人都没有见到,然而,他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找,就直奔献国公府而去。

环绕着献国公府转了一圈之后,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天,甚至还专门在一处等着献国公出现,看了一眼之后,老者才花大价钱,在献国公府的西北面,定下了一座酒楼的最高一层,窗户直对着献国公府。

住下之后,老者站在床边,遥遥指着献国公府的方向,抚须含笑。

“观此地地势,再结合星象运数,加上那日亲眼见过献国公,他近来运数的确不怎么好啊,大忌东方,却命犯西北,他的天星暗淡,隐有星坠之相,正好,福德啊,你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听为师的,助他一臂之力,应当就足够了。”

“师父,我要怎么做?”

“看到为师这张桌子了么,你每日就坐在桌上的蒲团上,对着献国公府打坐修行即可,什么都不用做。”

“噢。”

贾福德松了口气,只是坐在这里就行了,那就不用去跟人拼杀了。

贾福德老老实实的听话,坐在蒲团上打坐修行,没事的时候,就遥遥望着献国公府发愣。

而老者悄悄的在三条街之外落脚,关上房门之后,立刻长出一口气。

“福德啊,你可莫要怪为师,为师也是为你好,你这先天衰神,霉染九星,为师也压不住了,这次还只是一头飞僵,下次说不得就是一位沉眠的旱魃了,若非逼不得已,为师也不想进入离都。”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别说这个还不是道友。

献国公无缘无故的追杀贾福德,贾福德今日来祥瑞他,也是合乎天地正道,也合乎修行正心之法。

贾福德老老实实的每年坐在那念叨着献国公,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献国公沾染霉运,毕竟,献国公乃是神朝大员,国运护体,想来祥瑞也没什么用,他也只是听师父的话而已。

另一边,献国公也不知道,前两年差人追杀,后面就没了影子的野修,抱上了大腿之后,现在正在离都里,每日念叨着他呢。

于此同时,每一次看到那颗蜃龙宝珠,都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幻海刹那,也在行动了。

花费了几个月时间,以幻海氏的幻术,在叶建仲手下亲信的人身边,陆陆续续安插了十数人。

从吉祥街的姑娘,到新招来的婢女,甚至还有新买来的稀罕小宠幼崽,还有一些例如摆件、家具之类的东西,简直是应有尽有。

除了最初的时候,幻术需要影响的范围大一些,到了后面,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多管了。

刑部府衙的深处,连接着的,就是刑部一应大员的家眷族人所在。

一个小宅院里,一位月末二八年华的少女,沐浴在蜃龙宝珠的光辉之下,慢慢的俯下身,如同将什么东西放到地上,少女对着前方空荡荡的院子,嬉笑玩闹。

“小白,你别跑出去了,跑出去就被人抓走了。”

没人能看到什么东西,唯独少女自己,能看到的院子里,有一只约莫巴掌大的小狐狸,好奇的到处跑。

到了夜里,另一边的深宅里,下了血本替人赎身的纨绔子弟,正满面春风的躺在床上,伸出胳膊,对着怀里根本不存在的人,不停的说着土味情话。

一张大网,开始从最边缘的地方,慢慢的向着中间合拢,慢慢的开始影响到靠近中心的人。

哪怕都是幻术,都是假的,而且还在蜃龙宝珠的光辉之下,也依然没有人看穿这些。

幻象已经扎根到他们的脑海深处,由内而外,而蜃龙宝珠化去的,仅仅只是那种凭空存在于世间的虚假幻象,却化不去人心里的幻象。

当少女的小狐狸,被另一家的纨绔,当场踩死,少女的哭声响起,这一张大网,终于开始稍稍收拢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

于此同时,秦阳也没闲着,从南境向北开拓的陈皮,也已经被召唤到了离都,情报网的构架也已经开始了。

在吉祥街这种地方,开一座新的青楼什么的,别想了,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干些别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这次,秦阳以季无道之名,稍稍提点了一下,陈皮的开局就容易太多了。

对此季无道两个称号的事,秦阳已经放弃治疗。

打定了主意,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就让季无道杀青!

总有人说他待在吉祥街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个姑娘都没碰过,那些彻底放弃的姑娘也就算了,有的是一寸红还在手里的姑娘,他也没看上,绝对是有问题。

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这事,秦阳也没法跟别人说,观念不一样,大家一起玩玩闹闹,打打麻将,偶尔开个荤玩笑什么的,也没什么。

可心里终归还是不想随便的祸害这里的姑娘。

如同吉祥街里的姑娘一样,想开了一次,基本就没终点了。

而他,只要想通了一次,后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甭指望别人能理解。

所以,秦阳决定了合适的时候就让季无道杀青之后,就颇有些放飞自我了,陈皮在离都的布局,也开始以吉祥街为起点,慢慢的。

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那就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了。

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秦阳也开始偶尔离开吉祥街,到外面转转,每日做的,也只是在吉祥街里,搜集各种消息,加以整理,再从这些杂乱无章的消息里,弄出来有价值的消息。

如同往常一样的日子里,正午时分,这是吉祥街最平静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很闲,尤其是那些姑娘。

秦阳泡了壶茶,坐在走道边,听着那些无聊的姑娘们,聊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从八卦到修行,再到衣裳或者是哪家丹药铺子,新出了一种驻颜的丹药。

她们平日里接触的外人最多,能得到各种小道消息也更多,这也是秦阳的消息来源之一。

不过今天,听了没一会,就有一些让秦阳忽然来了精神。

“你们谁还记得,那个第一天出来接客,就被接走的清倌人么?”

“那谁能忘了,多少年都没出过这么一个运气如此好的。”

“呵,还运气好呢,我看未必了,我昨天才听说了,她死了!”

“啊,这种事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一下子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想要听听,楼上的秦阳也竖起了耳朵。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都死了人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当初她被刑部一位郎中的公子接走,的确是羡煞旁人,据说她被接走之后,那位公子也对她极好,甚是疼爱,住在刑部府衙后面的崇明坊,那里可都是大人物。

不过就在前两天,听说她一人在家的时候,有刑部另一位郎中的公子来拜访,意外见到了她,后来不知怎么的,兽性大发,轻薄于她……”

“啊?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她的小相好回来了,正好撞见,她不甘受辱,当场自尽,那位公子气疯了都,直接宰了登徒子,这不,这两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据说那两位公子的父辈,都在刑部任职,昨天还因此大大出手了一场。”

“哎,可惜了……”

楼上,秦阳端着茶杯,听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还在想,幻海刹那话都放出去了,怎么没见动静,原来在这等着呢。

这货可真够狠的啊,仅凭一个幻象,就将人耍的团团转,只需要让幻象从此消失,最好是尸骨无存,就没人会管一个从吉祥街带来的女人尸体在哪。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事后查出来,这死仇却也已经结下了。

稍稍一琢磨,差不多就可以确定,这俩人十有八九都是叶建仲最器重的手下。

现在这俩人,一个有丧子之痛,必定要死咬着对方不撒口,让对方偿命,另一个,必定是拼死保住自己的儿子。

这个杀人者的生和死,就是叶建仲的俩选择,而他无论帮谁,都必定会寒了另外一个人的心。

稍稍思忖之后,秦阳拿出这些天记录下来的各种线索,各种乱七八糟看起来毫无联系的小事,重新梳理。

梳理了一遍之后,秦阳抬起头,暗下决心。

以后要么不跟幻海刹那为敌,要是站在对立面了,就一定要想法设法的将他一口气打死!

这货正面战力如何,姑且不论,背后搞破坏的实力,绝对比自己还要强。

看看这些天收集到的各种小道消息,才骤然发现,原来刑部那边出乱子,已经有好些天了。

从最开始的各种微不足道的小矛盾,再到今日死了人。

他们内部的各种矛盾,恐怕早就积攒到一定程度了,这一次彻底爆发,叶建仲也不可能压得住了。

他处理不好这次的事情,内部就会出现破绽,而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破开。

最好的契机,终于到了!

秦阳喜不自胜,钻回房间里。

意识沉入到体内,看着前朝玉玺,秦阳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个定时炸弹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只要快递送到,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送的问题,现在也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不是有幻海刹那么,现在还有比他更适合,能力更强的快递员了么?

但问题又来了,玉玺直接给幻海刹那,怎么解释怎么来的?

而且现在可是在离都,大嬴神朝国运最为昌盛之地,前朝玉玺若是在这里暴露在空气里,绝对会第一时间引起反应,生出异象。

这么一琢磨,秦阳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

“哎,看来这次又是没法送出去了。”

一边叹气,一边拿出库存的各种顶尖材料,对比玉玺的材质,琢磨着哪种最合适。

除此之外,还要考虑到如何封装,封装的盒子,必须是透明的,必须能让人一眼就看到里面的东西。

而且还要有足够强的阻隔作用,虽说可以加持各种封镇,但材料本身也要足够好。

这就不太容易了……

幸好这些年,他都没花过什么钱,收集到的材料,好的坏的,也都是在落灰,根本没自己炼制法宝。

翻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材料,每一种都是顶尖材料,甚至为了加大可信度,加强封镇效果,还必须镶嵌一颗灵脉,才能保证效果。

“真的没法送出去,只能用个假的,把人坑死了,就是这次造假的成本有点大了。”

对比了一下付出和收获比,想想能用钱砸死一个国公和一个尚书,也不算亏。

制作赝品,早已经是熟能生巧,连宝册都制作过不止一次赝品了,更何况一个不会被人轻易动用的赝品玉玺。

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秦阳将真品和赝品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尤其是玉玺之上那条闭着眼睛的怪蛇,释放出的古怪威压,都有个几分相似了。

玉玺的赝品制作完成,接下来才是大工程,盛放玉玺的盒子,足够将玉玺和外界隔绝开来的东西,这已经可以算是一件宝物了。

制作玉玺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可这个盒子,单单上面镶嵌的那颗八品灵石,价值就已经让人心疼了。

花了十天时间,将盒子制作完成,通体透彻水润,一眼就能让人看个通透,形如八角盒子,只要稍稍接触到任何东西,八方上下,立刻会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内嵌在里面的那颗灵脉,供应出足够庞大的灵气,支撑着盒子的封印力量。

这个盒子,可以说是秦阳的巅峰之作了。

从当初在黑影本体那见过的封印,参考了一部分,上古地府的符文也参考了一部分,再加参考了一下神朝法宝,还有秘宝的制作,硬生生的将其变成了一个如同秘宝一般的东西。

将玉玺放入其中,盖上盒子,光晕一转,严丝合缝,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缝隙存在,一丝丝流光和无数符文流转,隐约有一丝古怪的威压,将里面的一切都封印的死死的。

秦阳尝试着强行打开,双手运足了力量,也仅仅只是让盒子表面流转的光晕变强了一些,距离盒子能承受的极限,差了好不知道多远。

而真正的开启之法,就在底部,那里有一些乱七八糟,这个世界的人绝对看不懂的古怪符文。

其实那是一道微积分的数学题,做出来正确答案之后,宝盒才会打开,不然的话,就只能暴力拆解了。

因为这世上,能跟秦阳一样,学的这么杂的人,估计是很难有了。

“完美!”

顺手拾取了,将盒子炼化,秦阳再将其收了起来。

解开了房间足足九层的封锁,秦阳拿出一张纸,写出来一副水平大有长进的字帖,贴在了进门正对着的墙上。

字帖之上,只有俩字:刹那。

若是神出鬼没的幻海刹那来了藏香阁,他肯定能看到。

例行运转破妄之瞳扫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幻术的痕迹之后,秦阳就继续等着,也不急。

等了足足一周,刚打完麻将回来,进门就见到幻海刹那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茶,看到秦阳,反而如同主人一般,轻轻放下茶杯,细眼一睁,伸手虚引。

“回来了啊,请坐。”

“想找你一次真难。”

“季公子,可是愿意听一听在下找你有何事了么?”

“不,你还是先别说了,我找你来,是要送一样东西给你,你不是要去找叶尚书麻烦么,这个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秦阳就拿出宝盒和玉玺摆在桌子上。

幻海刹那目光一扫,在那个极为奢侈的宝盒上扫了一眼之后,眼睛就死死的定格在了玉玺上。

“这个东西是……”

“前朝玉玺。”秦阳说的很随意,眼看幻海刹那的脸色都变了,这才补了一句:“只不过是假的。”

“假的?”幻海刹那面露恍然,彻底松了口气,此刻稍稍一琢磨,也确定了这是假的。

真的前朝玉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摆在这里,怎么可能没一点反应。

“是啊,假的,前些天,这个东西就忽然摆在了我的桌子上,有个自称姓余字子清的造假大师留信,说是跟献国公有大仇,听说了我来离都敲响了震天鼓,案情陷入僵局,可能又是一场闹剧之后,他就将这个东西送来了。”

“余子清?从未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可能是假名吧,也可能是曾经被迫害的人吧,他们这些年,迫害的人还少了么,这个玉玺虽然是假的,可这个宝盒,据说是上古之物,只要扣上,想要打开,就只有毁掉宝盒这一条路可行……”

幻海刹那眉头微蹙,拿着宝盒,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上面的东西,我基本都不认识,只能勉强能认出来,这可能是一件封镇之物,内里镶嵌的那颗宝石,都是一颗灵脉,如此奢侈之物,是不是上古之物未必,可绝对不是数万年之内的东西。”

“幻海公子,你觉得这个东西有用不?”秦阳一脸真诚的发问。

他还真怕幻海刹那不知道怎么用,不过想到幻海刹那之前的手笔,送个快递,对他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有用,有大用了。”幻海刹那将遇袭放到宝盒之中,扣上盖子的瞬间,一丝微光拂过,宝盒之上的缝隙,尽数消失不见,整体浑然一体。

“有用的话,幻海公子就拿走吧,我也希望能早日了解心事。”

“季公子静候消息吧,三司会审之日,就在近期了。”幻海刹那拿着宝盒,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秦阳也不知道这次来的到底是不是真身,当着人家的面用破妄之瞳,又显得太没礼貌。

只能等到幻海刹那离去了,才催动瞳术,看了一圈,而这时,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幻海刹那捧着宝盒,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吉祥街。

尝试着炼化了一下宝盒,却发现正常的炼化之法,完全无用。

尝试着毁掉宝盒,也依然无用,宝盒的材质,还有上面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头晕眼花的符文,更是基本都不认识,只能隐约判断出是上古的东西。

至于盒子底部的古怪符文,连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东西都判断不出来,只能隐约猜测,可能是来自异族。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幻海刹那心里就有底了。

如此奢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上古宝盒,说不定可能真的是前朝皇室珍藏的宝物,那个不知真假名字的人,说不定就是前朝余孽,这次专门来搅风搅雨的。

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了,要的只是现在这件事的结果而已。

此刻拿着宝盒,都不会觉得里面的玉玺是假的,那旁人见到了,谁会觉得里面的玉玺不是真的?

再者,前朝玉玺这种东西,纵然是送过去,以那些人的谨慎,绝对不敢随意打开。

只会留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开。

所以这玉玺的真假,已经无所谓了,作用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儿子已经死了超过七天的马郎中,面色略有些晦暗,又有些激动的离开了刑部府衙,回到了自己那略显萧条的府邸。

叶尚书方才说的话,还在耳边环绕着久久不去。

“马郎中,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儿子的死,本官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待事态平息,本官定然会寻法子,以你儿子一丝残魂,让其死而复生。”

马郎中步入后堂,其内寒气森森,一张冰床上,他的儿子面色铁青,半点生息都没有的躺在那里。

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马郎中不禁悲从心来。

无论是神朝的文臣,亦或者是寻常的炼气修士,实力越强者,留下子嗣就越是困难。

修行之人,孤守己身,行的是内外如一,圆润无缺,留下后代,需要的便是先有缺,再行一丝生机一丝本源,方可孕育后代。

男修尚且罢了,女修繁育后代,为了让后代有一个好的天赋,只要怀了孩子,最好的结果,也是境界降低,气血大损,有些女修有了缺失,还可能再也难以弥补,修行变得事倍功半,甚至可能再无寸进。

他的儿子,就是当年实力还不高的时候,才留下了这一条血脉。

如今纵然还有绵长的寿元,可是想要再有一个后代却也很难了。

“儿啊,你且再等等,再等等,爹就能让你活过来了,爹也不想忍这口气,可只要你能活过来,怎么都行……”

马郎中倚在冰床边喃喃自语。

忽然间,他的耳边骤然响起一个声音。

“爹,我忍不了!”

马郎中猛然抬起头,没第一时间看向冰床上的尸体,而是环视四周,祭出了官印,一层微光向着四方辐射开来。

“谁!大胆狂徒!安敢在此戏弄本官!”

“爹,是我。”

马郎中缓缓的低头一看,却见冰床上的尸体,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无神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

“爹,我大好男儿,什么女人没有见过,你真觉得我会去轻薄一个从吉祥街带来的女人?还是那等腌臜货色先占有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马郎中一个激灵,忽然间也顾不得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也顾不得是不是他的儿子怨气冲天,意识不散。

“爹,叶尚书迟迟不处理,只是一味的安抚你,你觉得是为什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马郎中嘴唇哆嗦着,不敢细想。

可是躺在冰床上是的尸体,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步步紧逼。

“爹,你不敢想吧,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我是别人杀的,爹你忠心耿耿,怎么样都不至于怪罪到叶尚书,可若是叶尚书判了罪,就等同于他杀了别人的儿子!这能一样么?”

马郎中如遭雷噬,呆立当场。

是啊,能一样么……

他死了儿子,纵然有怨气,也是针对另外一位郎中。

可若是叶尚书随了他的愿,让另外那位郎中的儿子偿命。

那位郎中丧子的怨气,不就会直接针对叶尚书了?

完全不一样了。

“爹,你还信他么,他当年小女早夭,若是有这等本事,为何不复活他的小女?别傻了,爹,我不可能重新活过来了。”

马郎中目呲欲裂,内心的伤疤和痛苦,一口气被完全翻了上来。

“谁!到底是谁!谁在此地戏弄本官!”

马郎中嘶声厉喝,可是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冰床上的尸体,依然好好的躺在那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吼了几声之后,马郎中无神的收起了官印,收起了法宝,看着冰床上的尸体,久久无语。

一天、两天……

一天天过去。

他每天回来之后,都会到这里,每一天,他的儿子都会跟他说几句话。

开始他也知道可能是幻觉,可是慢慢的,他习惯了,哪怕心里知道是假的,他也习惯了,他放不下了。

因为他愈发的明白,叶尚书给的承诺都是空谈,永远无法兑现了。

因为保住了儿子的命,另外一位郎中,进来对叶尚书更是马首是瞻,从原本的忠心耿耿,到了如今感激涕零,快要甘愿掏出心肺的地步。

而他,为了那渺茫的承诺,也是要对叶尚书忠心耿耿,甚至不敢表现出来半点对另一位郎中的仇视,生恐被叶尚书人为内部不和。

于是,这内心的痛苦,愈发强烈,每天最大的安慰,也只是跟尸体,或者是跟自己的幻觉说几句话,饮鸩止渴。

今天,他再次来到冰床边,尸体再次睁开眼睛。

“爹,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是相信叶尚书么?”

“爹,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把这个给叶尚书,其中功劳,足够他兑现承诺了,若是如此,他都没有兑现,爹你应该就会信我了,我是被人戕害,从未像他们说的那般,轻薄一个青楼女子,他们杀了人,毁尸灭迹,才会有如此说法。”

话音落下,冰床上,一个宝盒,无声无息的出现。

“这是……”马郎中看着宝盒,眉头紧锁,但只是多看了一眼之后,便僵在了那里,宝盒之中的大印,上面那个怪蛇,实在是印象深刻。

“这是前朝玉玺,爹,你送去之后,就知叶尚书是否只是诓骗你,纵然他诓骗你,只要你将这个东西送去,我也会有一线生机,做与不做,全看爹你了,只有一日的时间考虑了。”

声音落下,尸体再次闭上了眼睛。

马郎中看着宝盒,通体冰凉,他明白,自己怕是跌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里了。

前朝玉玺,这种要命的东西,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但想到这些日子,每日都能跟儿子聊几句,是假的,也已经割舍不去了,纵然知道是梦,也不想醒来了。

只想着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马郎中坐在冰床边足足一夜,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

晨曦缓缓的照耀进来,当照耀到宝盒的时候,宝盒就开始慢慢的,一丝一丝的变得虚幻,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马郎中一个激灵,终于忍不住了。

一把将宝盒抓在手中!

“玩弄人心之辈,无论你是谁,你赢了!”

马郎中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宝盒收起,他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可是此刻却已经做不出所谓的正确选择了。

他想要知道,那些都是不是真的。

也想要知道,叶尚书是不是只是在骗他。

更想知道,他的儿子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回来。

马郎中稳定了心神,盘算着各种说法,具体怎么做,揣着宝盒,大步离开。

……

另一边,秦阳送走了前来通知他的差役。

三司会审的日子定下了。

据说是有一件大事发生了,牵扯到了献国公,所以,忽然之间,大家的风向一致,推动着原本那件事发展。

而一直没有真正做出决断的大帝,也终于金口玉言,定下了日子,谁都不能更改了。

回到了藏香阁,秦阳找到了贱天霄。

“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定下了日子?”

“因为大帝姬有消息了。”

“嗯?”秦阳一怔,这次是真的意外了,本来还以为幻海刹那做事效率高,玉玺已经被送过去了,这才推动着事件发展了,没想到还不是?

“大帝姬的行踪有了消息,那她归来之日,已然可期,献国公当初推动着散布消息的事,虽说不少人都推波助澜,可他才是主谋者,无论是谁,无论大帝姬归来是什么情况,都没人想要在她没归来之前,就先将她得罪了。”

“献国公把黑锅背起来了?”

“哈哈哈,可不是么,纵然是大帝,现在也希望尽快将之前有人陷害秦阳的事,彻底了解了,毕竟,陷害的是那个叫秦阳的倒霉蛋,可矛头却直指大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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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莽夫自完美世界开始独断大明绝世武圣天价婚约我的精灵太有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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