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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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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激越的琴声在一阵如雷鸣般的高潮后,就渐渐地缓和了下去。

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风雨过去了,只剩下那屋檐下、树枝下还在“滴答滴答”地落着雨滴,黎明又来了,那枝头的小花在晨风中微微颤颤,傲然绽放着……

一曲终。

竹棚下静了一息后,就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袁姑娘几乎拍得掌心都疼了,小脸上容光焕发,赞道:“这一曲《潇湘夜雨》委实妙极!”

“是啊。两年前,付姑娘就能作出如此佳曲,实在是天纵奇才啊。”那翠衣姑娘也是赞不绝口。

“这一曲令我方才如临其境……”

四周的那些公子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着,付盈萱一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付盈萱骄傲地挺直了腰板,站起身来,对着众人盈盈一福,算是谢过众人的夸赞。

跟着,她目露期待地看向了温无宸,眸子熠熠生辉,如那夜空中最璀璨的一颗星辰。

她对这首《潇湘夜雨》十分自信。

两年前,凭借这首曲子,她在江南的雅乐会上力战江南诸才女,技惊四座,赢得满堂喝彩。

当时,几位评审皆感慨以前不曾听过此曲,得知这首《潇湘夜雨》乃是她亲自所作之后,她就毫无悬念地成为了雅乐会的魁首。

从那以后,她“付盈萱”之名就走出了湘州,传遍了整个江南,在江南闺秀中一时风头无人能及,渐渐地,就有了“琴艺之绝,北楚南付”之名。

付盈萱的嘴角勾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对着温无宸道:“无宸公子,还请评鉴一二。”

上方的竹棚映得四周一片青翠,显得静谧清雅。

温无宸坐在轮椅上,比四周的人都矮了一截,可是他只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就透着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眉眼微挑,似乎在沉思着,目光深邃,缓缓道:“这曲《潇湘夜雨》气韵自然,高潮迭起,而又意味无穷。”

众人闻言也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付盈萱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起来,心情雀跃,有了温无宸的肯定,那么以后她在京中……

“只是,”温无宸忽然话锋一转,“以我之见,这一曲要表达的应是狂风暴雨中,春花虽娇弱,却也铁骨铮铮,在风雨中傲然绽放,可是姑娘的琴声中,我听到的却是春花蒙绿荫庇佑,熬过了风雨,透着一种侥幸与唏嘘的喟叹……”

付盈萱瞬间瞳孔微缩,嘴角有些僵硬。

很快,她坦然自若地一笑,解释道:“无宸公子,这曲《潇湘夜雨》乃是两年多前,我与家人同游湘江,那一夜歇在船上,外面春雷响动,春雨连绵,我有所感触……”

众人心有感触地微微颔首,却听一个清脆娇俏的女音响起:“无宸公子所言极是。”

众人的视线皆是下意识地朝声音的主人望了过去,目光停在了涵星身旁一道娇小的绯色身影上。

端木绯落落大方地笑着,继续道:“付姑娘确实弹不出这首曲子该有的韵味,因为这一曲不叫《潇湘夜雨》,也根本就不是付姑娘所作。”

寥寥数语令得满堂哗然,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或震惊,或狐疑,或嘲讽,或是不以为然……

付盈萱身子一震,脸颊涨得通红,难以置信地瞪着端木绯,微微拔高嗓门道:“端木四姑娘,还请口下积德!”

这个端木绯小小年纪,实在是心思恶毒,一次又一次地在大庭广众下逮着自己张口就咬,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端木四姑娘,”付盈萱那张秀丽的脸庞上盈满了失望,就算是此刻怒极,她看来还是这般优雅,“虽然我与姑娘对琴和曲的见解多有不同,但是姑娘也不该如此污蔑我。”

“这一曲是我亲自所作,作曲时,我还曾与我师父钟钰探讨过其中的某些曲调,她可以为我作证!”

“我第一次弹奏这曲是在江南的雅乐会上,当时在场的人也都可以为我作证!”

周围的众人再次骚动了起来,将信将疑,付盈萱说的不无道理,这首《潇湘夜雨》已经成名两年多了,在京城虽然名声不显,却是名动江南,只要去江南查一查,不难验证。

对于其他人到底怎么想的,端木绯并不在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定定地看着付盈萱,又道:“付姑娘,你所弹的这段曲子并不完整。此曲名为《花开花落》,共有三段,各有主题,虽然每一段都可以独立成曲,却不是完整的。”

这个端木绯简直是信口开河!付盈萱在心底冷笑,脸上还是那般娴雅温和,道:“端木四姑娘,还请慎言。这一曲《潇湘夜雨》有始有终,哪里还有别的。”

端木绯微微一笑,那明亮的眸子是那般自信,就像是那日在宣国公府,就像是那日在望京亭里,看得付盈萱心口一紧,仿佛被什么刺了一刀般。

付盈萱双拳紧握,眸底的阴霾愈发浓重了,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训诫道:“端木四姑娘,你年纪还小,说什么做什么,也不会有人与你计较,但是你‘无凭无据’,就胡言乱语,辱我的名声,可曾想过三人成虎?”

无凭无据?!端木绯的嘴角勾了起来,也不想与付盈萱多说什么,直接走向了一旁的另一张琴案。她在琴案后坐下,随手试了试琴音,满意地抿嘴一笑。

早在端木绯去岁在公主府助自己谱残曲时,温无宸就知道端木绯懂琴,不,应该说擅琴,今天倒是因缘巧合有机会聆听一番了。

这一趟倒是没白来!温无宸笑着朝身旁的封炎看了一眼。

而封炎只顾着看着端木绯,根本就没注意到温无宸的眼神。

君然却是察觉到了,拍了拍温无宸的肩膀,意思是,无宸公子,你多看几次就习惯了,阿炎这家伙,有了团子,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了!

温无宸嘴角一翘,忍俊不禁地把拳头放在唇畔,眉眼舒展地朝端木绯望去。

一阵空灵的琴声从端木绯的指下流泻而出,清澈柔美,可是与刚才付盈萱弹的那段《潇湘夜雨》迥然不同。

四周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心想:也不知道这位端木四姑娘是在玩什么花样。

付盈萱听着,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看着端木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讥诮与轻蔑。这个端木绯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这一次,她就等着丢脸吧!

丹桂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涵星,却见涵星给了她一个笃定的微笑,似乎在说,绯表妹自有成算,放心吧。

随着琴声悠然流淌,众人也渐渐被带入琴声的世界中,仿佛亲眼看到一个小小的芽尖顶破上方的土壤,开始茁壮成长,枝叶繁茂,然后在春光正浓时,长出一个个小小的花苞……

接着花苞悄然绽放,春雨来袭!

立刻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拉了拉友人的袖子。

这一段岂不就是方才付盈萱弹的《潇湘夜雨》?

接下来的曲调对众人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

明明是同样的曲调,在端木绯的指下,又是另一种感觉,本以为付盈萱已经展现出了这首曲子的极致,可是此刻再听,却发现曲子的韵味不同了,一些起承转合的细微处也不同了,由端木绯这般诠释,听来更显得意味深长。

在众人复杂的表情中,琴声渐渐地走向了最后一段。

待到那一夜的春雨过去后,经过风吹雨打的花儿开得更艳,迎来蜜蜂与蝴蝶在它周围翩翩起舞,跟着就结出属于它自己的果子……

残花翩然自枝头落下,而果子垂满了枝头,欣欣向荣。

须臾,残花就慢悠悠地随风落在了泥土上,化作春泥更护花。

琴声也停止了。

这三段衔接得天衣无缝,像是一粒种子的故事娓娓道来,润物细无声。

刚才听付盈萱弹奏《潇湘夜雨》,让人只觉得春雨无情,可是此刻再细细品味着端木绯弹的那一段,却让人觉得透出一种饱经风雨后的豁达洒脱,生机勃勃。

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众人皆是若有所思,沉浸在这一曲带来的无尽回味中。

付盈萱的脸色煞白,纤细的娇躯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她想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然而指尖掐在掌心中的疼痛感却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一切都是现实!

她只觉得四周众人的表情和目光都充满了嘲讽,轻蔑,鄙夷。

付盈萱真恨不得晕厥过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这样的污名背在她的身上。

她咬着后槽牙,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不可能的!《潇湘夜雨》分明是我所作,端木绯,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污蔑我!”

此时此刻,付盈萱再也维持不住外表的优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被撕裂了。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众人皆是沉默地看着她。

这里的每个人都懂琴棋书画,只是或高深或粗浅罢了,任谁都能明白如果是端木绯在污蔑付盈萱,就代表着端木绯要在短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中,完成一首近乎完美的曲子,还要和付盈萱的这一曲完美地衔接在一起。

这根本就不可能!

哪怕端木绯再天纵奇才,想要完成一首这种程度的曲子,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经过精雕细琢。

“啪啪啪……”

一阵不轻不重的掌声再次响起,也引得众人循声望去。

温无宸抬眼看着几丈外的端木绯,目光温润明亮,道:“这一曲《花开花落》刚不粗厉,柔不靡弱,道尽一生。妙!”

端木绯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福了福,“多谢无宸公子夸奖。”端木绯看着温无宸的眸子里亮得惊人。

温无宸嘴角的笑意更浓,笑容温熙,让人看着如春风拂面,“端木四姑娘,敢问此曲是何人所作?”

闻言,付盈萱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隐约透着一丝灰败的青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而四周的其他人也窸窸窣窣地又起了一片骚动。

很显然,连无宸公子也觉得这首曲子并非是付盈萱所作。

“无宸公子,这首曲子乃是楚大姑娘所作。”端木绯缓缓道,“因缘际会,我曾听过一次,从此铭记于心。”

大概除了封炎以外,谁也没想到会从端木绯的嘴里听到楚青辞,全场再次哗然,众人的脸上皆是掩不住的震惊。

付盈萱竟然盗用了楚青辞所作的曲子!

这乍一听,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再一想,除了楚青辞,还有谁都能作出这样精妙绝伦的一首曲子呢?!

端木绯还在微微地笑着,小嘴弯弯,露出一对可爱的笑涡。

这一曲是她在三年前所作。

在精心制作出了那把“春籁”后,她就从“春籁”的音色和特质出发,作了这一曲与“春籁”混然天成的曲子,命名为《花开花落》。

当年,舅家的表妹从江南来宣国公府做客,听到这首曲子,很是喜欢。

但是叶家表妹的琴技一般,她就手把手地教了这一段,而且,还为了叶家表妹特意稍稍改了曲谱,让她也能弹奏这一段,并把这段曲谱赠于了叶家表妹……

事情过去都两年多了,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端木绯本来几乎把这事忘了,却没想到竟然在今日再次听到这一曲!

“付姑娘,这首曲子怎么会变成是姑娘所作了?”端木绯歪着小脸看着付盈萱,疑惑地问道。

她一边说,一边朝付盈萱走近了两步。

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咫尺,端木绯那幽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付盈萱,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付盈萱几乎无法直视她。

端木绯用十分笃定的语气接着道:“付姑娘,你这曲是从叶家三姑娘那里得来的吧!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了,姑娘莫不是以为再没人知道了?!”

这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般回响在付盈萱的耳边,她的眸子瞬间瞪得老大,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落之后,她急忙掩住了自己的樱唇,暗道不妙。糟糕,她说错话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四周似乎更静了。

尘埃落定。

众人的眼神都变得极其微妙,这一道道目光就像是一座座大山似的,几乎要把付盈萱压垮了。

付盈萱感觉喘不过气来,踉跄地退了两步,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下一瞬,她就能从梦中惊醒过来。

付盈萱确实是从叶三姑娘手中得到的这段曲谱。

那一年春天,叶三姑娘去湘州的外祖母家小住,正好就住在付宅的隔壁,两个姑娘年纪相仿,一来一去,就成了手帕交。

有一次,付盈萱无意中在叶三姑娘的小书房里发现了那个曲谱,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它吸引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曲谱带回了家。

这个曲子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几乎可以肯定不属于任何一个古曲,她还特意将它弹奏给了师父钟钰听。

师父对这首曲子赞不绝口,夸她年纪轻轻就能作出这样的曲子,定能在雅乐会中一举夺冠。

她本想说这首曲子不是由她所作,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反正没人知道,反正谁也不会相信琴艺平平的叶三姑娘能作出这样精妙的曲子。

她告诉师父,这首曲子名叫《潇湘夜雨》,是她在湘江旁听了一夜的春雨有所感悟,即兴而作。

如同师父所料,她凭借这曲《潇湘夜雨》名动江南,江南名士、闺秀皆知她付盈萱不仅琴艺高超,还会作曲。

她不怕叶三姑娘告诉别人,因为对方无凭无据,哪怕告诉别人,也只会被人当作是攀附,当作是嫉妒,当作是异想天开。

所以,她无惧。

叶三姑娘也是个聪明人,与她对质之后,次日就离开了湘州,此后,她们再也没见过。

付盈萱一直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叶三姑娘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然而——

为什么叶三姑娘当时没说这一曲共有三段,而这只是其中的一段?!

想着,付盈萱眼底阴沉得仿佛那暴风雨前的天空般,心里浮现一丝怨毒:叶三姑娘她实在用心太险恶了!她是在等着这一天吧!

在静默之后,四周又渐渐地喧闹起来。

众人的眼神中已经不仅仅是轻蔑以及鄙夷,而是嫌恶了!

这个付盈萱简直是厚颜无耻,盗窃了楚大姑娘的曲子占为己有,还凭此在江南招摇撞骗,与那些江湖骗子之流何异?!

袁姑娘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对这付盈萱百般推崇,赞颂不已,就觉得好像被喂了一口馊菜似的恶心。

“就这样的人品,还敢与楚大姑娘相提并论!还敢对楚大姑娘亲手所制之琴指手画脚!”涵星冷冷地说道,几乎懒得再多看这付盈萱一眼,“以后京中的聚会就不劳烦付姑娘参加了!”

涵星是公主,她这一句话就等于是把付盈萱彻底地排斥在了京中贵女的圈子外。

“四……”付盈萱的嘴唇动了动,想为自己辩护,想求涵星,却又说不出口。

事到如今,她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涵星是端木绯的表姐,那定是偏帮端木绯的!

今日之事一出,她在京城的贵女中间怕是再无脸面可言了。

她的前途从此刻开始就毁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与她往来……更别说……

付盈萱忍不住朝君然的方向望去,君然正转头与封炎说着话,手里的折扇一摇一摆,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讥诮。

付盈萱顿时觉得心痛难当,她也再不可能嫁入像简王府这般的好人家了!

这一切都要怪端木绯!

她明明已经不再招惹这端木绯,她明明已经一退再退,为什么端木绯总是在针对她?!

一次又一次地针对她,陷害她,践踏她!

明明就是他们端木家的姑娘私德有亏,行事不检,却要在外处处挑别人的刺,下别人的脸!

这一家人实在是肮脏得让她不屑为伍!

付盈萱半垂下眼睑,那微颤的眼睫下,眸子阴郁得仿佛那无底的地狱般,嘴角勾出一个诡谲冷酷的弧度。

端木家不是“自诩”是书香门弟吗?!

她要让这京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端木纭在大街上和男人勾勾搭搭,看他们端木家还有什么颜面!看以后端木家的姑娘家还怎么和别府谈婚论嫁!

这都是端木绯的错,是她逼她的。

她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付盈萱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告辞,没有虚礼,直接就甩袖而去,只留给众人一道狼狈的背影。

她的离去只是引来一时的骚动与非议,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温无宸和刚才的那曲《花开花落》上,有人赞温无宸耳力不凡,只听付盈萱弹了一段就知道意境不对;也有人感慨楚大姑娘惊艳绝才,只可惜红颜薄命……

端木绯怔怔地站在原地,没在意四周的那些议论声,她正俯首看着刚才弹过的那架琴。

其实,她本来是想在及笄那日,用“春籁”来演奏这一曲,却最终没有活到这一天。

不过……

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双手,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双白皙柔嫩的小手,粉润透明的指甲就像是一片片柔嫩的花瓣。

不过现在,能用这双手让这首曲子重见天日,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了,就仿佛这冥冥中有一种看不到的力量让她和这一曲重逢了。

好像是“他乡逢故知”呢!

在一抹短暂的失落后,端木绯很快就又自得其乐地笑了。

封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大概也唯有他知道端木绯在弹的其实是她自己所作的曲子。他的蓁蓁弹得真好!

“阿炎,这不是端木公子吗?”君然突然说道,说话的同时,还用胳膊肘顶了顶封炎,意思是,你的舅兄来了。

君然的这一句话好像往端木绯的头上倒了一桶凉水似的,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端木绯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张方桌旁,着一袭蓝色直裰的端木珩和几个同窗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

端木绯缓缓地眨了眨眼,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大哥怎么来了?!

端木珩是在付盈萱弹琴的时候,和三个同窗一起来的,同窗之前还对付盈萱的那一曲赞誉有加,没想到紧接着温无宸和端木绯就对付盈萱提出了质疑,事情的发展让众人都猝不及防,他们也就一直没机会上前打招呼。

端木珩上前了几步,彬彬有礼地与涵星、君然和封炎见了礼,然后他的目光就看向了端木绯,俊脸一下就板了起来。

端木绯不由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

“四妹妹,你怎么来了凝露会?”端木珩轻声问道,“你今早是不是没去闺学?”

言下之意就是问,你是不是又翘了闺学?!

端木绯的肩膀差点没垮下去,果然,她今天是忘翻黄历就出门了。

涵星对她这位珩表哥也是有几分了解的,默默地往君然的方向躲了躲。

端木绯本想对着涵星投以求助的眼神,没想到涵星没义气地溜了,她实在没办法,只好眨巴眨巴地看向封炎,就像是一只求助的小奶猫一般可怜兮兮的。

封炎对自家蓁蓁的事一向毫无原则,立刻就伸手悄悄地扯了扯温无宸的袖子,对着他打眼色。

温无宸自然把这对小儿女的眼神交流都看在了眼里,勾唇笑了,那狭长的眼眸里温和而亲切,柔和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温无宸把拳头放在唇畔,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端木四姑娘,这是令兄?”

端木珩一听温无宸问起自己,瞬间就把端木绯给忘了,目光急切地朝温无宸望了过去。

端木绯笑眯眯地回道:“无宸公子,正是家兄。”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温无宸投以感激的眼神,无宸公子可真是她的救星。对了,她的梨花酒一定要送无宸公子一坛!

“端木珩见过无宸公子。”端木珩郑重其事地作揖行礼,倒是没注意到端木绯的异状。

温无宸含笑地问起了端木珩在国子监的先生,又说起他最近的功课……一问一答之间,端木珩全神贯注,仿佛在参加一场关乎一生的考试一般。

端木绯总算松了一口气。

封炎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动声色地朝端木绯又走近了两步。

“端木四姑娘,你好些日子没去公主府了,如今飞翩和乌夜已经快三尺高了。”封炎笑眯眯地撒下了鱼饵,“飞翩现在跑起来可快了,连母马也管不住它,也就怕奔霄……”

端木绯看着封炎的眸子如宝石般闪闪发亮,心里痒痒的。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道:“封公子,我去公主府看看飞翩可好?”还可以顺便避开大哥的唠叨。端木绯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举两得。

“蓁……端木四姑娘,那我们走吧。”封炎简直是要举双手双脚同意,心里觉得未来大舅兄真是他的贵人。

“你们要去看小马驹?本宫也要去!”涵星的耳朵如猫一般灵,一听有好玩的事,立刻就凑了过来。

“还有本世子呢。”君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笑眯眯地附和了一声。

封炎皱了皱眉,俊脸上写满了嫌弃。这两个没眼色的家伙!

君然当然看了出来,却只当没看到。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六秋没见他的乌夜了,实在是想念得紧啊。

端木绯迟疑地看向了温无宸,眨了眨眼,以眼神问封炎,那无宸公子走吗?

封炎的嘴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摇了摇头,以口型回答,他不走。

这么多年来,皇帝从来就对温无宸不放心,温无宸一回京来,整天盯着他的人就不少,还是多谈些风花雪月、琴棋书画,才能让那一位安安心。

否则,温无宸又何必特意跑一趟这花花架子的凝露会?!

在皇帝心里,温无宸这辈子想要“安逸”地过下去,就只能耽于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

封炎眸中闪过一抹冷芒。

端木绯隐约也明白些什么,没有再多说。

四个少年少女悄悄地离开了露华阁,一起往安平长公主府去了……

这一待就是大半天,端木绯还觉得意犹未尽,等她看完小马,回到尚书府时,已是酉时了。

她还和封炎约好了,过几天一起去郊外让两匹小马驹跟着奔霄一起放放风。想着,端木绯心里就盈满了期待。

她一回府,就听闻端木宪已经回来了,干脆调转方向往他的外书房走去。

外书房里服侍的大丫鬟立刻迎了上来,给端木绯行了礼,禀道:“四姑娘,大少爷在里面。”

那丫鬟只是禀告一声,倒也没拦着端木绯的意思。

端木绯熟门熟路地自己进去了,她正要打帘,就听门帘的另一边隐约传来端木珩熟悉的声音:

“……祖父,付姑娘剽窃他人之曲,私德有亏,实在不是良配!”

“以孙儿之见,付夫人的寿宴我们也不用去了,这桩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祖父,妻不贤祸三代,我宁愿娶一门小门小户、品行端庄的姑娘家,也不要与这样的姑娘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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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化龙篇绝色诱惑:情迷美女老板晚风不似你纵横诸天的武者苏洛林妙颜团宠大佬又被寒爷撕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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