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吸血鬼血清
聂云瞬间反应过来为什么凯瑟琳能够在不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就打开自己房间的大门。
也怪聂云刚刚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实验上，导致对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这才没有察觉到凯瑟琳的靠近。
不过幸好，聂云开启了纯人工实验模式，他的房间此时还算正常，现场除了几个有些怪异的玻璃器皿和聂云手中可疑的绿色液体，再无其他异常。
“你难道不知道不敲门就闯进别人的卧室，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聂云转过身不满道，然后装作很随意的将手中的试管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不，不是……我刚刚想按门铃来着，结果没想到你给我的权限授权就被门禁系统自动识别了……”凯瑟琳被聂云不满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委屈道。
“呃……好吧。”聂云抚了抚额头，这事儿还真是自己的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提起这个，凯瑟琳不由得眼神万分哀怨的看着聂云。
就在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兢兢业业，期待升职加薪的爱岗敬业小间谍，可是今天早上，眼前的这个家伙就给了自己一个晴天霹雳。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好吧，暴露就暴露了，虽然自己连怎么暴露的都完全没有头绪，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技不如人，凯瑟琳没有怨天尤人，默默接受了现实。
或许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悲伤，凯瑟琳对着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道出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然而，眼前的家伙不同情也就算了，莫名其妙对自己说了句“不好的命运，为什么不吃掉？”，然后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居然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闷棍！
给一位女士闷棍也就算了，更恶劣的是，当自己醒来时早已人去楼空，连一份早餐……哦不是，连一份解释都没有！有比这还要过分的事吗？！
所以说，你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我很在意啊魂淡！
机械虫：“……”（→_→）
“那个……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之前……”凯瑟琳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不过话还没说完，凯瑟琳突然就闻到房间内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秀气的鼻子动了动，这种香味就像是能勾动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无数的味蕾开始造反，让凯瑟琳口舌生津，眼中露出和小章鱼一模一样的目光。
很快，凯瑟琳的目光就直勾勾的锁定住了桌上的那瓶生命之水稀释液。
“阁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凯瑟琳眼睛动也不动，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没什么，闲来无事，调些酒喝……”聂云一脸淡定道。
“调酒？阁下还有这种爱好，不过这酒好香啊，我能尝尝吗？”
在生命之水气息的诱惑下，凯瑟琳直接忽略了自己来的目的和聂云这个蹩脚借口中的各种漏洞，还很失礼的上前两步，直接走到生命之水稀释液旁，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牢牢锁定了它。
聂云：“……”
生命之水的气息对于生物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越是低级的生物，就越是抑制不住对它的渴望。
聂云经过机械虫改造，本身的生物等级比较高，勉强还能克制的住，但凯瑟琳这种生命体在生命之水面前明显定力不足。
聂云想了想，从本质上来讲，小章鱼和自己同源，但是从生物构造上来说，凯瑟琳和自己都是人形生物，同样具备一定的相似性。
小白鼠用完了，换一只实验样本相互对照似乎也不错……
反正有自己这个老中医在，凯瑟琳出不了大事，当一次小灰鼠应该不会有啥损失。
况且一瓶稀释液，倒也不至于让聂云心疼，于是对凯瑟琳已经按耐不住伸出的手，聂云选择了假装看不见……
“咕咚！”凯瑟琳一脸满足的放下已经空了的试管。
聂云凝神感应着凯瑟琳体内的机械虫，想要从中观察生命之水辐射能量的奥秘，然而下一刻，聂云的眼睛便越睁越大……
先前小章鱼吞服生命之水时，生命之水中的神奇植物酶在短时间内便将内部的奇特能量全部辐射出来，最终分解消散。
而这次，进入凯瑟琳体内的生命之水并未如同之前那般，神奇的植物酶虽然依旧受到环境刺激，开始释放出生命能量辐射，但是辐射强度却远远不及先前。
如果说之前的强度是滔天洪水，那么现在的就是涓涓细流。
而更让聂云诧异的是，这次植物酶不仅没有自我分解，而且居然还开始了……自我复制！
它们通过凯瑟琳的消化系统，缓缓入侵了血液循环系统，然后像是抵达了一个绝佳的培育温床一般，开始了迅速繁殖。
在微观层面，这种酶内部的rna链条开始寻找配对碱基进行自我复制，而聂云的机械虫也没闲着，本能的从血液中掠夺吞噬丰富的铁离子，随着植物酶的复制进行同步扩张。
在凯瑟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种被机械虫污染，明显发生了某种诡异变异后的植物酶开始随着血液循环系统扩散到她的全身各处，然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蔓延……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种植物酶就已经通过凯瑟琳的两三次心跳，通过血液蔓延到了全身，以至于聂云想要出手抢救一下都已经来不及了。
聂云这下不由彻底傻眼了，什么情况？！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分析着眼前出现的诡异情况。
首先，机械虫的自我伪装虽然攻破了植物酶的第一道敌我识别系统，成功入侵并替换了其中的铁离子，但明显不是原装货的机械虫还是破坏了植物酶的原创设计，对其功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削弱，导致了能量辐射功率的急剧下降。
但这种能量释放速度的下降却并非完全都是缺点，因为它变相的延长了植物酶的寿命！
而延长的寿命，让植物酶终于能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本能的自我繁殖……
通过观察，聂云可以明显感应到，通过繁殖产生的下一代植物酶，依然继承了上一代植物酶微弱的生命能量辐射能力，能够缓缓强化周边被照射的少量细胞。
难道……生命之水的量产技术，这么简单就到手了？！聂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虽然是弱化了无数倍的阉割版生命之水，但只要被照射的时间够长，相信猪都能进化成二师兄吧？
“这……”聂云咽了口唾沫。
莫非幸运女神今天做家访，传说中人品爆棚才会发生的“实验室意外事件推动科技大发展”就这样砸在自己脑袋上了？
“呃……抱歉，太香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给……”凯瑟琳看到聂云目瞪口呆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喝光了美酒让对方生气了，不由有些尴尬道。
真是太失礼了，刚刚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被一杯酒给弄得如此失态？
“呃……没事，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聂云仔细打量凯瑟琳道。
“感觉？刚刚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不过现在好像有些冷，呼吸有些不畅……”
聂云皱眉看着凯瑟琳，她的脸色从刚刚的红润渐渐变得有些苍白，嘴唇竟也开始发青。
他仔细感应着凯瑟琳体内的情况，然后发现了原因。
这种植物酶在凯瑟琳血液中的活性极高，它的繁殖和消亡几乎是时刻都在进行着，这必定会消耗凯瑟琳血液中大量的营养物质和能量。
而根据能量守恒，植物酶通过繁殖下一代新增的生命辐射能量，自然也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羊毛自然也是出在羊身上，能量消耗+1。
机械虫本身维持吞噬和活动所需的能量，同样需要从凯瑟琳的血液中提取，能量消耗再+1。
聂云眼中光芒微不可查的闪了闪，凯瑟琳全身的红外辐射图便出现在他眼中。
通过观察，聂云果然发现凯瑟琳的血液已不堪重负，血液温度明显低于常人，而且还在持续下降。
尽管血液温度下降，但是在生命能量的辐射之下，凯瑟琳体内的细胞活动反而越发活跃起来，能量消耗再次+1，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机械虫对血液中铁离子的掠夺，凯瑟琳体内的运氧血红蛋白明显也受到不小的影响，浓度降低，这才导致了凯瑟琳的呼吸不畅。
老中医聂云给凯瑟琳的诊断书下了一个结论。
简单来说……贫血了……
“呃……虽然情况有些复杂，不过我总结出两个消息想要告诉你，那么按照惯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聂云挠挠头对凯瑟琳道。
越发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凯瑟琳搓了搓自己有些发冷的手臂，扫了一眼空了的试管，心中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那就好消息吧，对我来说坏消息已经够多了。”
“嗯！好吧，好消息就是，你大脑里的控制芯片已经被我拆除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自由了……”
不出聂云所料的，凯瑟琳直接呆愣当场。
“咳咳！再说说坏消息，我想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是的，坏消息和那杯酒有关。其实你刚刚喝下去的不是普通的调酒，而是一种宇宙奇物……”
“宇宙奇物？！”凯瑟琳瞪大了双眼。
聂云这话倒是有三分是真，机械虫和生命之水都是疑似宇宙奇物的物品，由它们混合而成的“杂交品种”，被称为宇宙奇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是的！我姑且将这种宇宙奇物称为……吸血鬼血清！”
聂云笑着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