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跳什么跳
次日只剩下半条命的富安，被从牢城营扛回来了，整个背脊皮开肉绽，只能扑着哼哼唧唧。
梁红玉在给猥琐大叔清理伤口，然后敷药疗伤。
这个时代的人命不怎么值钱，贼配军更是如此。所以富安有这结局一点不奇怪。
这已经是高方平派人打点过的结果。否则的话，现在抬回来的是一具尸体。
让富安意外的是梁红玉很惹人喜爱，这只萝莉竟然哭泣了起来。
于是富安纵使去了半条命也安抚道：“不哭，等老子好了给你买糖果吃。”
小萝莉说道：“小玉又不是为了吃糖才哭的。”
“那是为何？”富安哼哼唧唧的道。
小萝莉说道：“乃是为了富安大叔啊。”
“汗，我一犯了错的囚犯，这样已经是很轻了好吧。”
富安的思维居然也有些正常了，弄的周围的人面面相视……
京城来人了送来了家书。
高俅老爹的字写得那真叫一个漂亮，比之李清照也不差，但是太潦草又是文言文，高方平完全看不懂。
家书又不方便给外人看，所以只得和小萝莉一起咬着手指依靠猜测。
信上说东京出现变故。起因是高方平剿灭了“人肉包子孙二娘”大案。
这原本被常维整理文册，交由提刑官备案后送往汴京刑部。
这在孟州本地是大案，但若是往日到达刑部后也只是一叶孤舟，不会过分渲染。刑部只会依照常维的意思对高方平的事迹记录一下，送往吏部备案留存，就算完成程序了。那么往后吏部选官任用，依据的就是这类的档案。
到此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个事件却忽然起风，文案被从刑部提出来，放在了官家的面前歌功颂德。
这就坏事了，是捧杀！
吓得高俅老爹当即在朝上耍赖，一个劲的把功劳往徐宁身上推，说“我家衙内乃无知小儿，断无此等本事”。
高方平也是一阵眼晕。差一丝，就被有心人以“将门虎子骁勇善战”的名誉弄到武臣系列中去了，如果真是那样，就叫做“明升实贬”。
“算好奸臣老爹是个无赖，关键时刻连面子都不要，在朝堂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顶住了。否则这次就栽了，种师道就是被蔡京以类似的手法坑了的。朝中无人难做官，就是这么说的。”
自古以来，最危险的战场都在朝堂。这也算是蔡京第一次正式出手打压高方平。
好消息也有，以徐宁的名誉扛下了这次功劳，徐宁连升数级，官拜防御使，高俅老爹已经依照高方平的安排，差遣徐宁为捧日军麾下第八将——统制。
也就是说徐宁现在正式统帅“一军”人马，一军就是二千五百人。
除了险些被蔡京捧杀外，一切都朝着高方平所意料的那样前进着。
徐宁上位是第一步，他自身武艺或者才能是有限的，但这人胜在听话细心。是真正懂得高方平练军思路的人，也是成功把亲军练成了的将领。
所以徐宁的捧日军第八阵就会成为高方平的家底。
亲军毕竟人数太少，将来开始上阵剿匪的时候不堪大用。同时也不可能去训练改变整个禁军，至少高方平现在没那能力。
带兵是要花钱的。否则谁卖命啊。
那么不能多也不能少，目下徐宁的捧日军第八阵，二千五百人马正好是个合适的数字，一但练成精锐就可以大用。
大宋军队中吃空饷喝兵血乃是常态。有这些潜规则存在，练精兵就是空谈。
所以现在捧日军右厢第八阵面临大换血大洗牌。几乎所有军官都会丢掉饭碗。对此高方平很抱歉，却势在必行，因为不论哪朝哪代改革从来都不温柔，那是要阵痛，要见血的。
被从城外招来的徐宁进来跪地道：“衙内，此次大换血后军官从哪来？”
高方平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道：“亲军兄弟为咱们效力多年，身为亲军，也没有吃空饷喝兵血的习惯和机会，所以但凡改革就有受损者，也有先驱者。五百亲军你看着挑选，从十将到都头，正副指挥使，把捧日军第八阵的指挥构架填满。他们是你的真传。否则累死你，你也训练不了那么多人。”
“衙内英明！”
手下那群鸟兵蛋子徐宁还是比较信任的，都有感情了，一但用他们填补指挥构架，那就指挥如臂了。
随即徐宁皱眉道：“触动如此多的指挥官利益会否出事？”
高方平道：“一，给钱安抚，这钱殿帅府出得起。二，我老爹压得住，他有这能力。三，上述两条没作用的，威胁、恐吓、坚决打击报复。该出手时一定要敢出手，兵事乃国之重器，不是请客吃饭。”
“末将明白。”徐宁道。
“好了，大名府的事你别管了，即刻带亲军返回东京找高俅老爹述职，立即着手新军的整编事宜。”
高方平搀扶他起来，“拜托了，徐将军。”
“衙内保重。”徐宁说完扭头喝道：“关胜。”
“末将在。”关胜现在是他的正牌下属，赶忙见礼。
“照顾好衙内，否则回来老子把你砍了。”
徐宁匪气像是也越来越足了，说完就扬长而去。
关胜小声嘀咕：“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他打得过我吗？”
高方平嘿嘿笑道：“他打不过你，但因为你会说这种蠢话，所以他是领导，你是跟班。”
林冲很随和的笑道：“关指挥不要忧心，跟着衙内，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据我所知，徐宁一月前还只是个教头。”
关胜还是一阵郁闷，因为他现在是光杆司令了，空有亲卫指挥的名誉，但城外的人马要被徐宁带回去参与整编。指挥的瘾没过了三天啊……
日上三竿。
小梁屁颠屁颠的来找高方平。
昨晚回去后真如高方平说的，没被吊打，相反梁中书破天荒的摸摸脑袋表扬：我儿开窍了。
小梁再把高方平分给东京利润，并以高方平名誉在大名府收钱的事一说，老梁嘴皮都舔破了，大赞高方平乃是大宋好娃，将来必成大器。然后大大的表扬小梁扮猪吃老虎，可以和软硬不吃的小高称兄道弟，就此把小梁评价为：为父看好你哦。
小梁这辈子就没遇过这么舒坦的事啊。
能赚这份钱的人只有纨绔。
老梁将来是有志宰相的人，吃相不能难看，否则在士大夫中抬不起头来。所以能以高方平的名誉做事、又可以分享利润，还把北1京街市秩序管理好，老梁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梁中书除了是蔡京的女婿嫡系外，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绝对有自己打算，只从历史上这人绕开蔡京源源不断的送礼给皇帝就能看出来。
就是这个原因蔡京罢相了，梁中书都没有倒下。
不过还有个问题是高方平急于弄明白的，梁中书讨好官家，送礼给蔡京的花费不知道是哪来的。
观察走访下来，老梁在老百姓的口中官声其实还可以。又根据他爱名声，老梁应该没胆子直接搜刮百姓，应该只能通过代理人去弄钱。要在大名府做事，需要把这些事慢慢弄清楚。
当然是不能随便张着嘴巴问，因为这些事对官员相对敏感。
“高大哥，我去收保护费！”
小梁仍旧是个熊孩子，但现在很积极，因为他现在觉得这事好玩，也有被人重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