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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夭夭,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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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陶夭夭筷子夹菜的频率明显慢了下来,她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一口菜:“世子,我的身世,你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吗?”

“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似乎都错了。”洛云锡说,低头看了一眼陶夭夭面前的粥碗,他又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详情,然后让你见两个人。”

“我吃饱了,你现在就说吧。”陶夭夭放下了筷子,“都错了是什么意思?身世还能错了?你让我见谁?跟我的身世有关吗?”

洛云锡不语,只用眼神指了指那碗粥,陶夭夭无法,只得捧起了粥碗。

之后的时间里,任凭她再怎么问,洛云锡就再也不开口了,一直等到她吃得肚子滚圆,一连打了两个饱嗝之后,洛云锡才朝她递过一个锦帕来:“擦擦嘴,认真听我说话。”

“是。”陶夭夭接过锦帕,胡乱抹了一下嘴巴,努力笑着想调节一下气氛:“世子,您别这么严肃嘛,我好害怕的!”

洛云锡抽了抽眼角:“害怕?害怕还非要不听我的吩咐私自上黑风山吗?若是听了我想要说的话,你怕是就该后怕了吧。”

“后怕?”陶夭夭更不解了,“我后怕什么?”

“后怕自己认贼作父,在葫芦峰的山洞里差点被薛楚萧杀掉。”洛云锡轻飘飘地开了口,很满意地在陶夭夭脸上看到了愕然与震惊。

“什么是认贼作父?”陶夭夭咂舌,“难道我爹不是薛相?我认错爹了?可是不对啊,这是祖父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啊,还给了我一枚信物。”

“那你且说说,陶老太爷临死之前告诉过你什么?”

洛云锡坐直了身子,他也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这个丫头看起来也不算太笨的样子,却为何连自己的爹是谁都认不清楚。

“祖父临死之前跟我说,说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女儿,是十五年前陶青爹爹从我娘亲身边抢走的,说那个时候我娘受了惊吓早产,我刚出生就被陶青爹爹抱走了,之后便隐姓埋名去了葡萄镇一直住了十五年。

祖父明确地告诉我,说我亲爹当年是丞相,说买通我陶青爹爹抢走我的,也就是放火烧了我们陶家的,是当朝太尉!”

“丞相……太尉……”洛云锡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眼前一亮,然后便抽了抽眼角:“我想,我大概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哪里出错了?”陶夭夭紧张地问道。

洛云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先坐着等一会,我去叫两个人进来。”

“好。”陶夭夭点点头,心里千万般思绪闪过,她竟然有了些许期待。

薛相虽然权势通天,薛家人却个个一肚子坏水,她是打心眼儿里不希望自己有这种家人,她倒宁愿自己的亲爹是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总好过日日担惊受怕被仇人找上门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陶夭夭抬起头去,看到了洛云锡身后的桃灼和桃桓,在他们身后,还有沈玉枫斜着身子露出的一张俊脸,正伸着手掌对着她挥手。

“小表妹,你好啊!”沈玉枫笑得一脸灿烂。

小表妹?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个人,陶夭夭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已经不是沈玉枫第一次对她如此称呼了。

沈玉枫跟定远侯是表亲,桃灼是他表哥,他又叫自己表妹,那她……

陶夭夭心中一亮,一个答案在她心头呼之欲出。

“……各位请坐。”陶夭夭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伸手扯了两把椅子朝着桃灼的方向挪了挪。

“多谢。”桃灼伸手扶住椅子,带笑的眼睛看着陶夭夭,眼底波光流转,陶夭夭的心瞬间就“噗通噗通”地剧烈地跳了起来。

若是……

若是她有一个桃灼这样的哥哥……

洛云锡清了清嗓子,抬步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桃兄,你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一家人吧。”

一家人……

陶夭夭的身子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法一般地定在了那里。

难不成她猜对了?

桃灼点了点头,朝着陶夭夭走了过来,在距离陶夭夭两步开外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他笑着对着陶夭夭张开了双臂:“夭夭,我是哥哥。”

陶夭夭怔怔地扭头朝着洛云锡看去,见到洛云锡淡笑着对着她点了点头。

哥哥……

桃灼说他是哥哥……

她竟然真的是定远侯桃家的孩子!

这个惊喜,也太大了些吧!

“哥哥……”陶夭夭喃喃低语了一声,心里恍惚记起在积云山山洞里桃灼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与呵护,难道从那个时候起,桃灼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以桃灼的为人,必然是有了十足十的把握才会跟自己相认,可是,他又是如何确定自己就是他妹妹的?

而且,祖父是不可能骗她的啊!

祖父说她爹是丞相,她的仇人是太尉,现在却又冒出个定远侯的爹爹,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是,是我!我是哥哥,是你桃夭夭的哥哥。”桃灼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他一边笑,一边对着陶夭夭指了指自己伸手站着的桃桓:“还有他,是我们父亲。”

陶夭夭顺着桃灼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桃桓,接收到陶夭夭疑惑的双眼,桃桓重重地对着她点了点头,一向严肃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孩子,你是我们定远侯府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女儿,我们找了你十五年,也盼了你十五年,终于找到了你,这次上山,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陶夭夭的鼻子一酸,倏地撇了撇嘴。

家,好温馨也好遥远的一个名字啊!

“可是,可是祖父临终之前明明说过,说我爹是丞相啊。”陶夭夭低着头闷闷地说道。

这句话将桃灼和桃桓说得一愣,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远远坐着的洛云锡。

洛云锡笑着开了口:“陶府的老太爷临终之前跟她说,说她爹是丞相,而太尉,则是十五年前买通沈青将她抱走的仇人。”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啊!”似乎是怕陶夭夭会拒绝相认,桃桓顿时焦急起来,“分明我们定远侯府才是夭夭的家啊!薛家才是买通沈青将夭夭抱走的仇人啊!”

“侯爷莫急,请听我一言。”洛云锡站起身来笑道,“葡萄镇地处偏远,消息闭塞,陶老太爷口中的丞相和太尉,未必就是当今的丞相和太尉。”

“洛世子的意思是……”桃桓沉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他朝着陶夭夭的方向走了两步,动容地说道:“孩子,十五年前,为父正是担任丞相一职,后来你母亲因为你的失踪而大病了一场,为父为了照顾你母亲,又为了暗中寻你,所以才辞去了丞相一职。”

“那……祖父说的那个太尉呢?可是如今的太尉夏远?”陶夭夭小声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沈玉枫接过了陶夭夭的话头。

“小表妹,你这么聪明,这还看不出来吗?黑风山上带人赶过去的,可不正是夏远吗?那夏老头儿还挺仗义,知道洛云锡有难,马不停蹄地就赶过去了,所以啊,他跟洛云锡,他们两个可是都在一根绳儿上拴着呢!”

“那……买通我陶青爹爹的,又是谁?”陶夭夭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她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一些,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买通沈青拐走你母亲,又将你从你母亲身边抱走的人,除了薛狗,还能有谁!”桃桓回答了陶夭夭的疑问,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夺女之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薛嵩,竟然是薛嵩……”陶夭夭喃喃低语,心头一阵怅然和惭愧,她抬头看了洛云锡一眼,洛云锡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差点就认贼作父了!

“对不起,我……我竟然以为薛嵩是……”陶夭夭闷闷地低下了头。

“孩子,这不怪你,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为父!”桃桓动容地走上前去,他抬了抬手,想轻轻拍一拍陶夭夭的肩膀,可是抬到一半,最终却又放了下来。

“是为父让你流落在外吃了这么些年苦,让你不能跟家人团聚,为父对不起你!”桃桓沉声说道。

陶夭夭抬起头,笑着对着桃桓摇了摇头:“这话您可说错了,虽然这么些年我一直生活在葡萄镇,却并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头,祖父和陶青爹爹,还有轩哥哥都对我很好。”

听到陶青的名字,桃桓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听到那声冷哼声,陶夭夭疑惑地看了桃桓一眼,却被桃灼的一阵笑声吸引了过来。

“过去没有吃过苦头,今后便更不会了,你将会是我们定远侯府的掌中宝,从今往后,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桃灼看着陶夭夭,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陶夭夭悄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夭夭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桃灼笑着问道。

陶夭夭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心里上还没缓过劲来,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一次,我要是再认错爹了……”

“哈哈哈哈!”陶夭夭的话将屋子里的人全部逗笑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她小声嘀咕道。

“放心吧,不会错的!你的右肩上,有咱们桃家人特有的胎记,我已经托长乐公主帮我确认过了,还有那枚血玉。”桃灼正了正神色,又说:“那枚血玉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亲手挂在你脖子上的。”

“是吗?”陶夭夭看了洛云锡一眼,心里头一阵心虚。

“小表妹,你可别小看了那块玉,那玉可值我们玉剑山庄的半个家当呢!”沈玉枫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知道那玉在洛云锡身上呢,回头你想着问他要过来,等嫁人的时候做陪嫁,保准比任何人的嫁妆都风光!”

“是吗?呵呵。”陶夭夭干笑了两声。

那枚血玉,她早就已经从洛云锡身上偷出来了,如今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玄幽王府她房间的横梁上呢,她哪敢再跟洛云锡要什么血玉去?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洛云锡,见洛云锡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她的心虚便更甚了,慌忙移开了眼睛,并转移了话题。

“我还有一个疑问,轩哥哥说陶青爹爹原本叫做沈青,那他和你们玉剑山庄有什么关系吗?”

沈玉枫干咳了两声,回头看了桃桓一眼才说:“你口中的祖父,也就是葡萄镇的陶哲,其实是我们沈家的家仆。

他原名沈哲,年轻时候,也就是我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做过玉剑山庄的管家,祖父感念他的忠心,对待他的独子沈青便比对待其他人多了几分关心。

不仅亲自指导他功夫,还因为沈青的年龄和我姑姑的年龄相仿,所以祖父便让他做了姑姑的玩伴,跟姑姑一起习武,一起念书,说是玩伴,其实也跟护卫差不多。直到后来,他考上了功名,在朝廷里谋了一份职,祖父便让沈哲下山,让他们父子团聚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陶青爹爹功夫那么好,学问也这么高,原来是受过你祖父的栽培啊!”

陶夭夭自言自语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桃桓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

“什么我祖父我祖父!那也是你的外祖!”沈玉枫上前,扬起扇子轻轻在陶夭夭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陶夭夭夸张地叫了一声,伸手护住了脑袋,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躲到了洛云锡的身后。

“那既然玉剑山庄对我陶青爹爹有恩,那为何他还会将我从我娘身边抢走啊!”陶夭夭从洛云锡背后伸出一个脑袋来问道,可是等她问过这句话之后,才觉得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包括沈玉枫在内,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孩子,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许久之后,还是桃桓最先开了口,他慈爱地看着陶夭夭:“从现在起,你就恢复你的本性吧,好在都是姓桃,你也不会不适应。”

陶夭夭小声地“哦”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上演一出认亲的哭戏,感动涕零的那种,可是她酝酿了半天,也没酝酿出来任何情绪,就是觉得有些恍惚,有些不太真实,还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世子世子,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呢?”陶夭夭从洛云锡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洛云锡抽了抽眼角,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是在梦里吗?”

“不是!”陶夭夭摸着脑袋咧了咧嘴,“所以,我现在是桃夭夭了,陶青爹爹可真好,给我取的名字不管换了哪个姓都这么好听。”

“咳咳——”桃灼的轻咳声响起,陶夭夭顺着桃灼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桃桓微沉下来的脸。

“夭夭,其实你的名字,早在你出生之前,父亲和母亲就已经商议好了。”桃灼笑着开口,“所以,夭夭这个名字,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是父亲给你起的,跟你口中的那个陶青爹爹,没有太大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啊!”陶夭夭尴尬地笑了两声,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桃桓。

陶青爹爹已经死了,难不成她这个爹爹还会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问题,还想知道什么,等回了定远侯府,我们将会有大把的时间给你解释。”桃灼笑着开口,“还有母亲,她盼了你十五年了,知道你回家,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母亲……”脑海中想起了定远侯夫人那张温婉娴静的脸,陶夭夭的心没来由地就是一阵抽疼,她将这归结为这个身体的本能。

“夭夭,父亲已经提前通知管家将你的院子收拾好了,你的院子叫做桃花斋,虽然这么些年一直无人居住,父亲却一直吩咐着下人按时打扫,你一定会喜欢上那个院子的。”

桃灼笑着扯了个谎,毫无意外地看到桃桓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那个院子,是他一直违抗着父亲的命令强制让人打扫着的,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寻回夭夭,没想到夭夭竟然真的就要回府了。

父亲不苟言笑,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他之前尚且对父亲有那么深的误会,如今夭夭才刚认回来,他自然不能让夭夭心里再对父亲起了什么隔阂。

“是吗?原来侯爷时刻准备着寻回自家女儿呢?”

陶夭夭调皮地对着桃桓眨了眨眼睛,心里头对桃桓的印象顿时上升了一个高度。

“夭夭,怎么还侯爷侯爷的,是不是该改口了?”桃灼笑着纠正道。

陶夭夭一愣,她张了张口,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憋出那个称呼来。

在她眼里,桃桓原本还是半个陌生人呢,现在忽然说这人是她爹,让她张口就叫,她是真叫不出来啊!

“算了,不想叫不勉强了吧,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

桃桓看了陶夭夭一眼,神色有些动容:“孩子,过去的十五年,是为父做得不好,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等回府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

面对桃桓的动容,陶夭夭竟然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等等,回府?

陶夭夭心中一个激灵,她还不能回定远侯府啊!

玄幽王府青竹居的小厨房地下还埋着她的钱罐子,她卧房的房梁上还放着她的血玉和偷来的洛云锡的玉佩啊!

她若是离开了玄幽王府,可就再没机会能将东西取出来了啊!

“对不起侯爷,我可能,暂时还不能跟您回定远侯府。”陶夭夭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是为何?”桃桓一愣,桃灼也微微诧异,倒是一旁的洛云锡,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亮光。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玄幽王府里面还有一些我的东西,衣服啊,东西啊什么的,我得回去收拾收拾。”陶夭夭笑着解释。

“定远侯府什么东西没有,那些东西,不要了。”桃桓沉声开口。

他定远侯的女儿,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什么想要的东西要不到?

玄幽王府里穿的衣裳有什么好?不过是下人穿的衣裳罢了!

“那是我的东西,我为何不能要!”陶夭夭的声音高了上来,她最不喜欢别人强行替她做决定了!

“夭夭,父亲没有说不要。”

桃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父亲的意思是,进京之后,你先回定远侯府养伤,你的那些东西,回头我会亲自带人去定远侯府帮你收拾,保证一个不落地给你带回定远侯府去如何?”

“这……还是不用了吧。”陶夭夭笑着摆手,“我的东西收得很乱,你们找不到地方的,而且,我还得回去看一眼小黑呢,出来这好几天了,它一定想我了。”

“不行!”桃桓再次沉声开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总是住在外面算怎么回事!无名无分的,让人看笑话吗?”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洛云锡一眼。

这小子不识好歹,他都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到这小子手里了,偏生这小子还不领情,若非灼儿劝着,他早就过去找这小子理论了!

“住在外面怎么了!就是你说的这个外面,曾经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看到桃桓强硬的态度,陶夭夭也来了脾气。

她就是头顺毛驴,若是好打好闹地商量,说不定她还会同意,但若是态度强硬,她可不吃这一套!她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什么事情了!

而且,她这还没开口叫爹呢,这定远侯就开始摆架子板脸子了,若是真的去了定远侯府,那还有她的好日子吗!

“夭夭!定远侯才是你的家!”桃桓的脸色来来回回切换了好几种颜色,最终还是软下了语气。

他就不信,洛云锡这小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他就是想逼着这小子开口挽留。

若他真的开口挽留夭夭了,那说明他对夭夭还是有一分情谊的,毕竟,夭夭出事的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着急。

但若是他不开口挽留……

“我也没说不回家啊,我就是想再回去一趟玄幽王府而已。”陶夭夭也软下了语气,她小声嘀咕了一声,她的认亲场景,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没有感天动地的抱头痛哭不说,这才刚说了两句话,竟然还拌起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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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古代科举生活继后猛男诞生记陈扬假淡定网游之王者再战修真弃少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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