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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老贼苏难!朝堂剧变!(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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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国都可谓是风声鹤唳。

所有的变故完全是应接不暇,首先是张翀,明明说要死在大理寺监狱里面,结果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官复原职。

之前出使羌国的大功臣沈浪,竟然被黑水台的人抓进了大理寺监狱。

紧接着传来国君在边境会猎失败。

而现在,黑水台武士竟然涌入了镇远侯爵府内。

短短半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主持这次抓捕苏剑亭行动的便是黑水台的万户余万廷。

几百名黑甲武士冲进镇远侯爵府之后,便开始大肆搜捕。

然而,镇远侯爵府内并没有鸡飞狗跳,所有的奴仆家丁全部整整齐齐从房子里面撤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冷眼旁观。

看来镇远侯爵府的奴仆们见过很多世面,一点都不慌张怯场。

但是整个镇远侯爵府内都没有找到苏剑亭。

黑水台万户余万廷来到院子内,见到了枯坐的镇远侯苏难。

余万廷不敢造次,甚至黑水台的武士都没有进入这个院子。

“拜见镇远侯。”余万廷躬身拜下。

苏难拄着拐杖,仿佛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缓慢道:“哦,余万廷啊,你这是来抓老朽的吗?”

“不敢。”余万廷躬身道:“前些日子,世子苏剑亭围攻玄武伯爵府,陛下震怒,特派我来拿世子。”

“苏剑亭啊?”苏难想了一会儿道:“他不在国都,几天前就离开了。子不教父子过,要不然你把老夫拿了吧。”

“不敢。”余万廷的腰更低了。

紧接着,小黎公公进来道:“陛下口谕,令苏难觐见。”

“哦……好,好。”苏难缓缓起身,整个过程显得老态龙钟,尤其艰难,站起来还有抖了两抖,仿佛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走吧,走吧,这就进宫。”

…………

“罪臣苏难,拜见陛下……”苏难颤颤巍巍朝着国君拜下。

“苏翁请起,请起。”宁元宪亲自上前,将苏难搀扶了起来。

“苏剑亭走了?”国君问道。

苏难道:“是啊,三天前离开国都。”

国君道:“哦,去了哪里啊?”

苏难道:“羌王阿鲁冈四十五岁生辰,我是不去的,但苏剑亭作为小辈,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这话他没有撒谎。

国君也已经知道了,苏剑亭三天之前便离开了。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断冷笑。

这是做贼心虚啊。

当时案子还没有真相大白呢,沈浪眼看着就要被害死了,而苏剑亭却还是提前跑了。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苏剑亭确实做过大逆不道之事。

这下子更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让苏剑亭去羌国,更是一种要挟。

我苏难要是在国都出事,羌国那边立刻就动起来。

苏剑亭作为镇远侯世子,甚至立刻就可以继位。

如果是单独镇远城乱起来也没什么,但如果和羌国连成一片,进而蔓延整个天西行省。

相信你宁元宪也承受不住吧。

所以我苏难在国都,安稳如山。

苏难道:“不知道小犬犯了何事啊?”

国君道:“几日之前不是有御史上奏,说几个月前苏剑亭竟然率领武士攻打玄武伯爵府,试图谋杀亲姑姑苏佩佩,你也知道寡人以孝治天下,怎么能够见此毁灭人伦之事,所以就派人去拿了苏剑亭,彻查清楚。如果有做过,那绝不姑息,若没有做过,也要还苏氏一个清白。”

苏难侯爵道:“此事犬子确实没有做过,我也派人调查过了,是大盗苦头欢以我苏氏的名义进攻玄武伯爵府。陛下也知道此人胆大妄为,加上那段时间玄武伯爵府空虚,他就想要借机劫掠一番。况且当日犬子苏剑亭并不在玄武城,而是在天西城,当天晚上还和天西行省都督之子一起喝酒作诗,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宁元宪目光一缩。

老贼。

口口声声都在威胁寡人。

之前是羌国,现在又是天西行省都督府。

那一天苏剑亭明明是真的带领西域高手攻打玄武伯爵府,但天西行省中都督依旧愿意为他作证,说让当日在天西城。

这证明了什么?

这位天西行省中都督已经被拖下水了。

整个天西行省的官员,都烂掉一大片了。

天西行省太复杂,作为对抗楚国的最前线,它的面积虽然小,但却驻扎了越国近半的大军。

镇西大都督府只管军政,天西行省中都督府管民政。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在,使得这里的官场形态尤其复杂。

听到苏难的话后,国君淡淡道:“是吗?”

苏难颤抖拜下道:“所谓攻打玄武伯爵府之事,确实子虚乌有。但犬子确实做过许多荒唐事,也不成器。子不教父子过,这一点老臣也有错,请陛下降罪。”

国君笑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罪,降什么罪?”

苏难叩首道:“总之有罪便是了。”

国君面孔又猛地一阵抽搐。

这个老贼,今天晚上竟如此强硬吗?

态度无比谦恭,却口口声声顶撞?

什么叫总之有罪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寡人莫须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宁元宪无中生有,只要看你苏氏不顺眼,就随口说有罪了?

宁元宪闭上眼睛,隐藏起目中杀机。

他真的很想直接下令,将苏难拿下,斩下狗头。

但是他不能。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若是真的能直接拿下苏难,新政就不会拿金卓开刀了。

很多人都觉得苏难就是国君的走狗,不管陛下说什么他都支持,正是这种柔顺的态度,国君的新政才放过他?

怎么可能?若新政能够拿下苏难,那才是真正巨大的胜利。

苏氏家族,老牌贵族第一人。

若能够拿下,那接下来的新政绝对势如破竹。

就是拿不下来。

对比之下,金卓就让人充满好感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国君你要用新政夺我基业,那就是不行,我就要反抗到底。

可一旦我家平安了,我就再无二心。

吴王派人来勾搭,真是要册封公爵,我金卓二话不说将吴国使臣杀了。

而眼前这位苏难绵里藏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寡人在位的时候一定要拿下这个老贼,拿下苏氏家族,否则将来这苏氏必反。

说不定楚越两国开战之时,就是苏氏造反之日。

甚至不仅要拿下苏氏,还有种氏,甚至……卞氏。

所有的兵权只能掌握在国君手中。

只不过宁元宪希望,用一种相对平缓的态度拿下种氏和卞氏。

尤其是卞逍,对他有大恩,而且从未要挟过他宁元宪。

种氏还派了一个人进国都担任枢密院副使,而卞逍就只有一个女儿做他的卞妃。

不仅如此,艳州特殊,所有民政卞逍也几乎不插手,完全交给国君派去的文官。

所以在宁元宪心中,卞逍的分量非常重,甚至有点把他视为知己好友。

国君如此刻薄寡恩,为何还能牢牢掌握大权。

因为他有三根擎天柱。卞逍,祝氏,阎厄加薛氏。种氏也算,但是已经有些跋扈了。

………………

“哈哈哈……”宁元宪大笑道:“苏翁严重了,严重了。”

“好了,起来吧!”

宁元宪再一次主动上前搀扶苏难。

苏难艰难地起身,然片刻后又跪了下去。

“陛下,这次张翀差点死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大理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觉得要有所责罚。”

国君宁元宪一愕。

你苏难是枢密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该归你管辖。

你又想伸手?

之前你时时刻刻以退为进,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国君却顺着他的口气道:“对,这件事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难道:“此事老臣本不该多言,但白夜郡毕竟是臣的老家!白夜郡太守陈起垄贪赃枉法被拿下之后,这个位置空悬已久,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君笑道:“那以苏卿的意见,这个位置谁合适呢?”

苏难道:“臣不管吏部,所以不好开口。”

国君道:“白夜郡毕竟是你的家乡,你是有发言权的。还有镇远城主一位,空缺得更久了,不如苏卿也一并举荐了?”

苏难道:“那老臣就斗胆推荐大理寺少卿王经伦接任白夜郡守,前万年县令王启科接任镇远城主。”

国君内心愤怒,几乎肝颤。

老贼,你这是疯狂地试探啊。

你这是在寡人的底线疯狂践踏。

宁元宪笑道:“苏翁,大理寺少卿去做白夜郡守,岂不是低了半级吗?那个王启科虽然被罢官了,但之前也是万年县令,去做镇远城主就是低了两三级了。”

苏难道:“老臣也只是举荐而已,他们毕竟是犯过错的臣子,贬低个一两级,也是为了磨砺他们。”

之前的苏难,哪怕在朝堂上也几乎很少开口,不归自己管的事情从不说话。

每一次都是让党羽出面。

而这一次,不归他管的事,他一而再地提。

看上去仿佛已经年迈昏聩不堪。

国君笑道:“苏翁的提议很好,寡人会好好思虑的。”

“来人啊,送苏翁回府。”

然后小黎公公带着四个宦官,特地将苏难送回镇远侯府。

苏难走了之后。

国君的面孔瞬间冰寒了下来。

黎隼公公立刻一挥手,让所有宦官离开。

然后,他腰杆一弯,耷拉下脑袋。

意思非常清楚。

陛下,您可以发怒了。

想要砸东西,想要骂人,奴婢都准备好了。

“老狗,你又装什么?”国君怒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会砸几个瓶子,砍几张桌子发泄的无能昏君吗?”

黎隼叩首道:“奴婢不敢,圣明无过于陛下。”

国君没有暴怒发泄,反而坐了下来,不断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老狗终于露出獠牙了啊,摆出一副昏聩的样子给谁看?这条看起来柔顺的老狗,终于向寡人龇牙了。”

“他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他这是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而这个时刻,他就尤其想念新政。

如果新政不受挫,如火如荼继续下去,那就可以接着大势横扫一切阻碍,大权独揽。

“沈浪呢?”国君怒道。

“在那边绑着呢。”黎隼道。

国君道:“那三鞭子抽了吗?”

黎隼道:“抽过了。”

国君冷道:“又垫着软甲抽的?”

黎隼脑袋垂下道:“不,是垫着宁焱公主打的,所以……下面的奴婢不敢打了。”

国君顿时怒了。

他一再警告过,让沈浪不要睡宁焱,结果这个混蛋?

寡人打死你!

………………

国君怒气冲冲地进了一间宫房之内。

身后跟着三个宦官,手握鞭子。

结果刚刚一进去,宁焱就跪了下来。

“父王,我和沈浪是睡了,但是不关他的事情。”

“是我主动睡他的。”

“当然也不是我主动的,是云梦泽那个王八蛋给我们酒里下药了。”

“沈浪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是云梦泽那个王八蛋的错。”

唉!

女人啊!

虚弱无力的时候,口口声声喊哥。,

现在,一口又一口的黑锅全部朝云梦泽头顶盖去,毫不客气。

可是,国君能够去处罚云梦泽吗?

当然不可能了。

云梦泽作为帝国大使,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毕竟是大炎帝国的人。

宁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黑锅拼命往他身上扣。

种/马,你能者多劳了。

国君都要气晕了。

再见到沈浪,被丝绸困在一张椅子上睡得正香。

你还能睡着?

“给我泼醒了。”国君厉声道。

没等旁边宦官动手。

宁愿拿起边上的一碗温水,直接朝沈浪脸上泼去。

“人渣,别睡了。”

沈浪一激灵,醒了过来。

国君寒声道:“哟,沈公子醒了啊。”

沈浪一颤,想要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

“陛下,微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于全礼。”沈浪尴尬道。

国君冷道:“沈浪,你和宁焱的事情,打算怎么办啊?”

沈浪道:“微臣以后绝对不敢亵渎三公主,之前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咦?

我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国君看起来仿佛更生气的样子了。

“关到地窖去,关到地窖去,这里还是太舒服了。”

然后,沈浪又被关到地窖去了。

房间之内,顿时只剩下国君和宁焱二人。

“宁焱,你怎么想的?”国君问道。

宁焱道:“没怎么想的啊,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后依旧做兄弟。”

国君道:“沈浪是玄武侯爵府的女婿,他和你不可能有结果的。”

宁焱道:“我本来也没有想要结果,那只是一场意外。”

国君道:“要不然,你回炎帝国夫家去?”

“不,我死也不去。”宁焱大声道:“我再也不见那个恶心的东西,堂堂亲王世子,看上去和卖/屁/股的相公一样。我在国都给你丢人,难道我去炎京就不丢人了吗?难道国都也没有我容身之处了吗?”

说着,宁焱的眼泪就下来了。

国君面孔一寒,想要将宁焱强行送回炎京,但却又说不出口。

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先是苏剑亭跑了,然后苏难那个老贼向他露出了獠牙。

然后在女儿和沈浪这边又憋了一肚子气。

“别给沈浪加衣衫,给我冻死这个混蛋。”国君愤怒道。

因为地窖里面通常藏冰,温度很低的。

………………

次日朝会,又是一场刀光剑影。

弹劾苏难是一定的。

虽然不能拿下他,但是削权,孤立是一定要做的。

先将他在朝堂中的党羽剥离,让他无法在呼风唤雨。

御史台大夫王承惆又准备开喷了,得到国君的授意之后,他已经写了一份长长的弹劾奏折。

苏难权势太大,御史台的小官不敢弹劾。

就算弹劾,也是不痛不痒。

但是王承惆是个大喷子,他只听国君的话。

陛下让我喷谁,我就喷谁。

陛下没指定我喷谁的时候,我想喷谁就喷谁。

也真是因为他的这个人物属性,所以沈浪始终没有对他动手。

这个大喷子是国君的人,不好动的。

今天,御史台的两个大夫,都已经准备奏本弹劾苏难。

而且不再是不痛不痒的小事。

苏氏私自扩张领地,侵占民田。

苏难侄子没有任何功名,却担任镇远城主簿,赶走三位城主,甚至可能谋杀了其中两位。

张翀向王承惆望去一眼。

“你官大,你先上。”

御史大夫王承惆当仁不让,就要出列弹劾苏难。

结果!

一位殿中御史出列。

“臣有本。”

顿时,御史大夫王承惆面色一变。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我对御史台的掌控难道出现问题了吗?

之前让弹劾沈浪和金氏家族的时候,一呼百应。

如今让弹劾苏难,一个个都故作不知,准备的弹劾奏本都不痛不痒。

现在竟然还有人刚抢我的先?

国君眉头一皱,冷冷瞪了王承惆一眼。

御史台你怎么管的?

但是有人要上奏,总不能拦着啊。

“讲!”

那位殿中御史林秉忠道:“臣弹劾沈浪,身为玄武侯爵府赘婿,举止不端,勾引三公主宁焱,坏人贞节,玷污我越国王族名声,恐引起帝国廉亲王震怒。”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殿中御史林秉忠。

你太牛逼了。

竟然如此不怕死?

沈浪和宁焱公主的事情知道的人几乎没有,你现在竟直接捅破?

这是要弄得众人皆知?

而国君震愕之下,也有些不敢置信望着这位殿中御史。

这殿中御史只是六品啊,若非他职司,根本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竟然敢把王族的丑闻直接捅出来?

寡人的刀剑真的不锋利了吗?

真的寡人杀不了人了?

为何你们一点都不怕啊?

你区区六品御史,竟敢出来为苏难挡剑?

你这是要和沈浪同归于尽吗?

沈浪你这个混蛋,你干的好事?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寂静。

无人敢回应。

这已经是王族丑闻了。

原本只是私密之事,现在竟然在朝堂上捅爆出来。

国君本已经决定了,将沈浪和宁焱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找个时间,把宁焱送去炎帝国。

沈浪随便关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而一旦公开,那沈浪罪名就大了,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关键还有帝国廉亲王的态度。

若他震怒,国君都未必保得住沈浪。

不过云梦泽家族和廉亲王关系密切,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对廉君王态度有所掌握吧。

何止有所掌握?

云梦泽对宁焱这个便宜妹子是真的疼爱。

他已经想办法让宁焱和丈夫和离,并且让帝国廉亲王认宁焱为义女。

这件事情,毕竟是廉亲王对不住宁焱在先。

结果现在御史台竟然出了一个不怕死的东西,直接把沈浪和宁焱的奸/情捅爆了。

真是不怕死啊。

你要害沈浪这大家能理解,关键还想要把王族拖下水,你脖子就这么硬吗?

苏难到底给你什么了?

让你连死都不怕?

御史右大夫张翀出列,厉声道:“大胆,无凭无证,竟敢玷污王室公主清白。陛下臣请拿下此獠,彻查清楚,看看此人背后有谁撑腰,有何阴谋?”

殿中御史林秉忠道:“臣有证据,当日沈浪和三公主宁焱二人在云梦泽大使宅邸中呆了整整一夜,沈浪出来之时,衣衫不整。之后沈浪关押在大理寺监狱,宁焱公主又私自率兵攻打大理寺,此举形容谋反,更能证明二人之间有奸情。若不能惩治沈浪,王族威严何在?若不能处罚宁焱公主,国法何在?王子犯罪,尚且和庶民同罪,公主殿下攻打大理寺,难道就不能严惩吗?”

顿时,在场所有官员头皮发麻。

大喷子王承惆浑身冰凉。

这殿中御史可是他御史台的人啊。

宁焱公主和云梦泽攻打大理寺一事,大家都装糊涂,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结果你又捅了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

这般想死吗?

为什么有人连死都不怕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苏难依旧佝偻站在朝堂前面,一声不发,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古怪的寂静。

这话已经没有人可以回应了。

宁焱率兵攻打大理寺,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能惩治,但也不能说这事是对的。

一旦有人不要命捅出来,那还必须要彻查,连国君都无法回避。

甚至有必要的话,还要真的惩罚宁焱公主。

或者降为郡主封号。

或者关入宗正府。

此时,张翀忽然道:“陛下,当时臣就在大理寺,算是看得清楚的。当日有传言说有人要来大理寺劫持沈浪,宁焱公主一听震怒,所以率领家丁前来镇守大理寺,帮助维持秩序,所谓攻打大理寺,完全子虚乌有。”

“果真?”国君道。

张翀道:“臣可以作证,云梦泽大使可以作证,还有黑水台众多武士也可以作证。”

国君道:“那传言中,究竟是谁要劫持大理寺监狱呢?”

张翀道:“听说是大盗苦头欢。”

此时,千里之外的苦头欢,黑锅一个接着一个往他头上扣去。

刚刚劫持了黑水台千户燕尾衣,又有了劫持大理寺监狱的罪名。

然而所谓宁焱帮忙维持大理寺秩序,也仅仅只是一个台阶而已,起一个粉饰作用。

国君厉声道:“宁焱身为王族公主,竟然在国都私自动兵,不管是出于何心,都犯了错。大宗正何在?”

越国另外一个王叔宁裕出列,他便是越国大宗正,平时就像隐形一般,甚至上朝都不大来。

“去把三公主宁焱抓了,关入宗正寺思过。”国君下令道。

“是。”

然后,国君寒声道:“殿中御史林秉忠,你可满意了啊?”

这话,已经充满了绝对的杀机。

在国君心中,这位殿中御史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当然,今天不会死。

因为国君不能因言获罪,殿中御史本来就可以弹劾一切。

但是,随便找你一个错处弄死你,轻而易举。

殿中御史林秉忠道:“还有沈浪玷污三公主名节一事,事关我越国王族尊严,请陛下彻查。”

国君道:“大宗正,此事一并查了。”

“是。”

苏难,寡人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为你出来挡剑?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弹劾苏难继续。

御史大夫王承惆开始酝酿情绪,准备大喷狂喷。

然而……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陛下,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一个斥候飞奔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军情奏报,上面插着三根羽毛。

这代表十万火急,任何人不得阻拦。

这名斥候进入大殿,跪下叩拜道:“陛下,吴国三万大军南下,直逼上野城。”

上野城。

曾经属于吴国。

吴越两国大战的时候,因为卞逍南投,吴国大败,割让了九郡之地。

其中就有上野城。

这上野城归天北行省管辖,是距离越国最近的地方。

如今,吴国三万大军南下。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讹诈?还是要开战?

又或者是想要夺上野城?

黎隼大宦官飞快检查了这封奏报,完全没有问题,是镇北侯南宫敖亲笔写的。

南宫敖和苏难是死敌,绝对不可能策应他。

这军国大事,绝对不敢作假。

国君看了南宫敖的奏报后,头皮一阵阵发麻。

这位年轻的吴王想要做什么?

不久之前的边境会猎,吴王两战全胜,士气高涨。

但吴国依旧属于虚弱期吧?

二十年休养生息就够了?你可是失去了九郡之地。

现在就迫不及待要开启战端了?

国君双手微微发抖。

目光朝着苏难望去。

这一切和苏难有没有关系?

但愿没有。

如果有的话,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国君内心又惊又怒。

想要动苏难就那么难吗?

南殴国战局焦灼,现在北边吴国又率兵南下。

羌国这个强盗又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国内就更不能动荡了。

天西行省不能乱,镇远城不能乱。

苏难暂时动不了了。

国君拳头紧握,指甲刺入掌心出血。

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无比的屈辱。

但这没什么,哪一位君王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啊?

当年吴王忍辱负重,甚至还为寡人当过车夫呢。

深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哈哈哈哈……”国君大笑道:“吴王乳臭未干,就这么迫不及待要露出他稚嫩的爪牙了吗?我越国强盛,虽然南殴国之战还没有结束,但是凭借镇北大将军府,对付他吴国绰绰有余。”

“既然来了,那就准备一下。”

“吴王要战,那便战吧。”

“苏难,你是枢密院副使,你来说说看,如何应对啊?”

苏难心中冷笑。

宁元宪,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惊天之变,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四面楚歌。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大的手笔。

这一次我苏氏家族不但要凤凰涅槃,还要将金氏家族斩尽杀绝。

苏难出列,颤抖道:“圣明无过于陛下,请陛下乾坤独断。”

………………

羌王阿鲁台四十五岁生辰。

羌国王宫内金碧辉煌,周围诸国都送来了无数珍宝。

羌王豪迈大喜。

这次来的贵宾不仅仅是苏剑亭,还有西域诸国使者,南殴国使者,沙蛮族使者。

还有……楚国使者。

楚国使者第一次公然出现在羌王宴席之上。

“如今我羌国的天花已经彻底灭了。”

“该是我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入侵越国?没问题!”

“这一次,我可不仅仅要杀入天西行省了,还要夺走几个郡,杀他几千上万人,让宁元宪感受到我的愤怒。”

“他竟然敢让我写认罪书,竟敢杀我羌国的武士。”

苏剑亭道:“大王别忘了一件小事,杀沈浪。”

“忘不了。”羌王寒声道:“我会让越王斩下沈浪的脑袋,送到我的面前。”

“他若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坚决不退兵,烧杀抢掠。这次我要讹诈更多的金币,更多的奴隶,当然也包括沈浪小贼的脑袋。”

沈浪“救”过羌王,而且还拯救过无数羌国百姓。

这对羌王来说,反而是罪过。

我阿鲁台只报仇,不报恩。

之前在羌国,被你逃了一命。

现在国内天花疫情平息了,沈浪小贼你也该死了。

而此时!

沈浪埋在羌王体内的几个小毒球,几乎已经锈透了。

只要稍稍一阵用力,毒球的外壳就会直接碎裂,里面的氰化物剧毒就会进入血液。

几秒钟之内,就能将这个勇猛强大的羌王杀死。

………………

注:第一更送上,我继续写第二更,今天会有三更。拜求兄弟们的月票,拜求支持,无比感激。

谢谢泥岚轩真和醋笨笨的几万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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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神帝张若尘黄烟尘秦时明月之人宗门徒儒道至圣仙武同修宠物帝国(H)铁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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