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两个男人的深入交流
变强？
罗杰斯愣了一下，陷入沉默。
作为一名超级士兵，他体格强壮，耐力惊人。
放到战场上更是能以一敌百，突袭敌方老巢，执行斩首任务的高端战力。
未来经过长期锻炼，徒手拉住直升机，硬抗无限手套都不在话下。
日后集齐雷神锤，振金盾，组成金色传说套装，还能跟灭霸掰一下手腕，战个五五开。
这样一个强悍无比的超级士兵，完全就是二战时期的统治级选手。
还要怎么变强？
只不过——
现实总是残酷的，奈何友军、敌方都有超人，让罗杰斯完全成了陪衬的背景板。
他本应该成为人们眼中最强壮、最勇敢的超级士兵，根本不用考虑变强的问题。
在盟军方面有卢克，轴心国有雅利安超人的情况下。
注定要大放异彩，成为合众国偶像的美国队长，只完成了后者。
他不受军方的重视，更没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就像是舞台上充当明星背景板的表演者。
可有可无，并不重要。
同为超级士兵，罗杰斯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多少人问自己，你为什么和卢克差这么多？
他能砸烂一辆坦克，闯入九头蛇大本营，甚至不害怕威力惊人的能量武器，而你只会扔盾牌——这样的质疑从未消失过！
渐渐地，这成为了罗杰斯绕不过去的问题。
后来，只要想到别人把他和卢克放在一起，斗志昂扬，元气满满的美国队长就会变得很自闭。
“是我太差劲了吗？”
罗杰斯在内心不断地问自己。
他本来是一个积极向上，永远不会放弃的执着之人。
但清清楚楚摆在大众面前的明显差距，还有那些时不时传入耳中的舆论非议，依然让罗杰斯感到沉重的压力。
他经常一个人在深夜里思考，是否正如大家说得那样，厄斯金博士更看好卢克，自己只是附带的赠品？
又或者说，卢克注射的其实是强化版本的二代血清，而他则是效用不如前者的一代产品？
所以才无法像好友一样，成为更加强大的超级士兵！
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想法，折磨着还不够成熟的美国队长，让他难以入眠。
直到，现在！
卢克问自己，想要变强吗？
“想！”
罗杰斯重重地点头，内心激烈的情绪，浓缩成一个“yes”。
即便是以前待在布鲁克林，受人欺负的时候，他也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渴望变得更强！
“氪金才能变强啊，罗杰斯，你还未领悟这个道理。”
卢克想到‘沃登之血’的培育成本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昂贵。
或许这也是柏林方面一直以来，都没有成功量产雅利安超人的原因之一。
除去技术制约，成功率低下，还有成本问题。
“那你可以成为‘盟军超人’计划的候选者。”
卢克收敛思绪，咳嗽了一声，正经道：“不过我要提醒你，罗杰斯，这不是依靠顽强的意志，坚定的心念就能挺过去的血清注射。”
“接受‘沃登之血’的人体改造，是个很危险的过程。”
“它成功率极低，必须要熬过多次变异。三次变异是‘坦克级’，二十四次变异是‘战舰级’。”
“而且史蒂芬妮女士也说了，‘沃登之血’的改造计划，有可能对人体造成极大地损害，缩短生命的周期——你要考虑清楚！”
卢克郑重提醒，超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把美国队长的命运轨迹，带往什么方向。
无论怎么样，没有冰封七十年的罗杰斯，已经得到一段崭新的人生。
接下来，就是做好迎接未知的心理准备。
“我已经想好了！”
罗杰斯一脸无所畏惧的坚毅表情，反正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确定了一个目标，就绝不回头的往前冲。
“那好吧，让我们来讨论下一个问题。”
卢克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
这场战略科学军团的秘密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本来五十分钟前就应该结束，可菲利普斯上校表示，接下来他想要简单说两句。
然后，话题便不断延伸，内容不断增加。
直到卢克委婉提醒时候不早了，上校才意犹未尽的止住话头，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史蒂夫，你留下来。”
等到众人走出办公室的房间，卢克叫住一脸振奋的罗杰斯。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唔，先从舞会的那个金发姑娘说起吧，她是叫……玛格丽对吧？你俩怎么样了，最近还有联系吗？”
卢克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的问道。
“有的。本来大家都以为战争快要结束了，她是个苏格兰姑娘，所以提前回到爱丁堡……我们有时候会互相写信。”
罗杰斯抽开椅子坐下，他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不过你知道的，卢克。我不太擅长聊天，也写不出什么有趣的笑话，所以很苦恼。”
头一回谈恋爱的美国队长，跟普通人也什么区别。
不，更准确说，他可能比很多人还要糟糕一点。
毕竟卢克真的没办法想象，一向正经的罗杰斯满脸深情说着肉麻话的样子。
“没必要非得表现自己的幽默风趣，你又不是霍华德，聊一些生活里发生的小事也可以，让那个幸运的女孩，感受到你的关心就行了。”
卢克笑了笑，随后认真说道：“史蒂夫，我们是朋友。”
“所以，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给你造成……压力。我知道军队里流传着关于超级士兵，关于我和你的猜测和谣言。他们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可是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厄斯金博士更加看好你，而非像别人所说，你只是附赠品。”
“史蒂夫，你身上有些品质是我所没有，也不具备的。”
“坦白讲，我算不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我做任何事，都有自身的考虑，或者是利益方面的因素，或是个人兴趣——我从不对敌人报以无意义的怜悯，也不对弱者报以一昧的同情。”
“因此，我缺乏成为一个英雄的要素，而且我对做这个也没有兴趣。相较而言，我其实跟霍华德更相似一点，我们都热衷于领导别人，站在更高处，做那个发号施令的决策者。”
卢克深深地凝视着罗杰斯，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本性，就像在里海训练营里，也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能力一样。
如果说，这个世界未来注定会是一个超级英雄的时代。
那他更倾向于成为一个保护者，控制者，收容者。
而非穿上那身盔甲战衣、红色披风，每天忙碌于把树上的小猫送回到它主人的手里，拯救失事的飞机，遇难的轮船……
总得来说，就是卢克没有打算把超级英雄当成一份职业。
他也不想看到美国队长，因为想要追上自己的脚步，就冒险参加“盟军超人”的计划。
听完这一切，罗杰斯收敛了笑容，变得沉默。
半晌后，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必须得承认，你给我造成过很大的压力，卢克。”
“尽管我们是朋友，但我有时候仍然会羡慕你。我所渴望的，并非是你得到的那些荣誉，也不是其他人的崇拜眼神，而是你永远都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的那份能力。”
“以前在布鲁克林的时候，巴基经常会被那些混混围住，我帮不到他的忙，还要成为拖累。认识你以后就不一样了，你总有办法应付各种麻烦，街头混混，私酒贩子，黑帮打手，久而久之，我和巴基都习惯一有问题就找你。”
“我的确有过追赶你的想法，卢克。可是后来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无论你再优秀，再强大，始终也是我的朋友，有谁会嫉妒朋友的成就呢。”
罗杰斯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看向一脸平静的卢克，诚挚道：“我渴望变强，只是想让自己拥有帮得上忙的力量。至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站出来，不必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地安静，片刻后，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