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建安问对(周一,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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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有点不明白,疑惑的看着李儒。
如果袁尚真的把这劫人的罪名栽赃到曹cào头上,有麻烦的应该是曹cào,而不是他。
李儒所说的‘心’,又是何意?
曹朋发现,自己的脑瓜子有点不太够用了!也许在其他方面,他有着穿越者的优势,但是论分析时局上,似乎还有很大的差距。古人的脑瓜子,转的可不慢,当曹朋还在消化李儒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时,李儒的思路已转到了另一方面。
“还请先生指教。”
李儒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然后又给曹朋满上一杯。
“公子认为,如今这冀州困局,当如何才能解决?”
曹朋愣住了!
冀州的困局,可不是他的困局,那是袁氏的困局,与他何干?说实话,曹朋从来未想过,如何为袁氏勾画未来。而今李儒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好在,李儒并没有让他考虑太久,而是伸出手来。
“其袁氏兄弟,必须齐心协力。
此前袁家诸子,各自为战,除了一个高干依附袁尚之外,可以说彼此间根本没有联系。而今,袁谭大势已去,难有作为。即便是他在背后对孟德出招,孟德也未必会把他放在心上。袁谭困居南皮,青州大半已被孟德所掌控,无需考虑。
那么,就剩下袁尚和袁熙两人。
袁尚坐拥冀州,有袁本初为他打下的基业;袁熙xing情柔懦,但毕竟是幽州刺史。而此人与辽西乌丸蹋顿公孙康之流,颇有交情。如果此二人联手,麻烦颇多。
最重要的是,此二人再加上高干,坐拥三州,实力不可觑。”
曹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敢问先生,可有其二?”
“当然!”李儒喝了一口温热的酒水,沉yin片刻,组织了一下他的思绪。而后,他看着曹朋道:“这其二,若我是袁尚,单纯凭借自家兄弟,必不是曹cào对手。想当初,袁绍掌四州,坐拥百万雄兵,却惨败曹cào之手……他兄弟二人外加一个高干,虽有力与曹cào一战,却不能长久。故而,若解河北困局,在外而不在内。”
“在外,不在内?”
“内,便是他兄弟阖墙,彼此相争。
不过现在已不需要担心……袁熙此人野心不大,非雄主,故而袁尚大可以放心。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对袁氏忠心耿耿。虽说资历颇深,但是这名望……呵呵,说起来,高干的名望甚至在袁熙之上,但想要为河北之主,却万万不可能。
这,便是内!
解决了内忧,袁氏兄弟至少能与孟德僵持,但如果没有这外援,则早晚必败。”
“何人,可为袁氏外援?”
曹朋隐隐约约,觉察到了李儒话中的意思。
李儒笑了!
他轻声道:“袁氏之外援,便在西凉……想来公子也感觉到了,却还未看破其中的玄机。以前袁氏兄弟不合,所以也无法考虑太多;而今,如果袁熙袁尚合作,即必然会想到外援的问题。马援此人,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假伏波将军之名,坐拥西凉,实力不俗。若无公子在河西chā手,马援早晚将河西拿下……因为这河西,若依照治下,本就有一部分属武威郡,剩下的则是无主之地。
而公子的出现,令马腾无功而返。可此人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然会等待机会,复夺河西。
我是袁尚,会请人前往西凉,与马腾结盟。
而后派兵袭扰河东,可断去公子后援。试想,河东一乱,卫觊等人势必出兵救援。这时候,袁尚请马腾在西凉出兵,趁公子立足未稳之时,一举而克之,则河西不复存在。马腾得了河西郡,可南下渡河,直扑大散关。而他尚有盟友韩遂,可从金城出兵,攻取陇西。安定陇西两郡一旦丢失,则关中必然大乱……
关中若发生动荡,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雒阳。
到时候,雒阳一旦发生sāo乱,许都也会产生影响……整个河南,都将为之动荡。”
李儒一番话,令曹朋倒吸一口凉气。
他从没有站在袁氏的角度,来考虑过这一场河北之战。
但如果按照李儒所说的这样,那么河北困局,还真有可能会被袁氏二子所破解。
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线。
曹朋抿了一口酒,轻声道:“马腾,会出兵吗?”
“河东治,则马腾不会轻举妄动。
但河东若乱,马腾必然出兵……别看他此前曾为孟德解河东之危,可现在,他绝不会放弃这夺取河西的机会。依我看,马腾会出兵,而且很可能就在年初。”
“袁氏,有此谋乎?”
曹朋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三国演义里,那袁绍诸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废柴。在他的印象里,曹cào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河北荡平。但是从目前来看,曹cào征战河北并非一桩易事。至少从袁绍死后至今,已经两年,河北依然未定。
李儒说:“审正南,刚愎。
然其智谋,并不差,至少未必逊sè于当初沮授田丰之流……”
审配?
说实话,曹朋印象不深。
只是依稀记得,这家伙是在邺城城破时,纵火焚城。但除此之外,审配有什么特别的贡献?却想不起来……似乎袁绍手下的那些人,一直在内斗,内斗。审配如此,郭图逢纪同样如此。以至于到最后,大好的局面,被斗的个四分五裂。
审配,能有这么厉害?
曹朋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轻轻拍打额头。
半晌后,他猛然坐直了身子,“如此,我明日一早,便召集士元和元直,商议此事。”
“如此,甚好!”
李儒没有就此事在说下去,而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
曹朋手下,有谋士!
无论是庞统还是徐庶,都是多谋之人,甚至包括步骘庞林,也非等闲。凡事不可做的太满,留那么几分,给别人来做。他知道,以庞统等人之智,必能想出破解之法,不需要他去费心。相比之下,当事情发生后,曹朋第一个便找到他,足以说明,他在曹朋心目中的地位。李儒并非谋主,却比之谋主,更加重要!
日后,他早晚要离开……
毕竟他的身份,不可能永远瞒下去。
李儒觉得,他可以走,但是应该为他的儿子,打一个好基础。以前,李儒是想着十年之期一过,他拿着他的黄金,带着他的儿子,找一荒僻之地,隐姓埋名,过富家翁的生活。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如今,若自己的儿子能跟随曹朋,却是个不错的选择。世人知李儒多,而知其子少。这其中也有李儒相对低调的元素在里面。李儒认为,他可以走,但必须要为儿子,谋划一个未来。
曹朋,人不错!
是个能容人,也能听得进别人劝谏的主儿。
更重要的是,他这人重情义,想必以后会看在自己面子上,给孩子一些照拂……
帐外,起了风。
风卷战旗,猎猎作响。
邦邦邦,三声梆子响,已是三更时分。
曹朋蓦地惊醒,看着李儒苦笑道:“不知不觉,竟已三更,却是耽搁了先生歇息。”
“哈,这算得什么?”
李儒微微一笑,拿起那卷书,“反正也无甚事情,能与公子聊一聊,倒也是一桩美事。若公子不嫌弃,儒欲与公子彻夜畅谈,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呢?”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曹朋收服李儒之后,很少有彻夜长谈。
往往是短短几句话的聊天,便能使他茅塞顿开。似今夜这种,一说话就是两三个时辰,可是很少见。他困意全消,听李儒这么一说,也顿时升起了夜谈之心。
李儒道:“我正在看公子所撰写的银楼运营,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请教不敢说,只是子一时兴起,胡思乱想罢了。”
“不,不是胡思乱想。
也许乍看,这银楼平淡无奇,但仔细深究,却可以看出,这其中蕴含了许多玄机。”
李儒让人准备酒菜,拿着那卷书,和曹朋讨论起来。
说实话,曹朋前世不过一个警察,哪里懂得那么多金融上的事情?
当初他设立银楼,主要是为了解决海西行会,与雒阳之间路途遥远,而交易量极大,运输钱币颇为繁琐的问题。除此之外,他并未想太多……不过,对于银行进行运营的一些基础方式,他也非一无所知。李儒问的问题,大都很浅显,所以解释起来,倒也算不得特别麻烦。当然了,若问的深了,曹朋一时回答不出,便借口需要考虑一二,推搪过去……可即便如此,李儒眼中却闪烁光彩。
“如此奇思妙想,果然不凡!”
李儒在听完了曹朋的介绍之后,忍不住连连赞叹。
他犹豫了一下,为曹朋斟满一杯酒,轻声道:“只是公子这想法绝妙,却未能尽其用。若只是为了存取铜钱,方便交易而设立银楼,实在是有一点可惜了……”
“哦?”
曹朋眉毛一挑,“愿闻先生指教。”
“其实,公子设立的银楼,用处远非如今这样。
若cào作得当,这银楼,胜似百万雄兵……嗯,让我想一想,该怎么来cào作。
公子,我有一比。
凭此银楼,能使西川大乱!”
曹朋不由得心里一动,“朋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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