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莫文信的感激
李元景要指挥孙思邈做手术,督促蒸馏水、制作针头、玻璃瓶等事情就落在了裴淑贞的头上,裴淑贞没空在这儿陪着李元景外婆等人,她看老太太坚决不走,只好告罪一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围在外面的人全都等得无比焦急:
原本根据莫邱氏的情况,她和孩子必死无疑,但因为有老神仙孙思邈救治,他们全都又有了一丝希望。
并且他们听说李元景有办法剖腹救治,他们更满心希望孙思邈、李元景能把莫邱氏救活过来。
但千古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把孕妇的肚子剖开,把婴儿拿出来的,他们看李元景、裴淑贞、以及王府的侍女、侍卫、下人们无比忙碌、慌张,他们全都非常担心。
精神太过集中了,众人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他们听到了手术室内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生下来了?
生下来了!
真的?
真的!
太好了!
生下来了!
围在外面的所有人全都无比惊喜、无比兴奋、无比激动!
必死无疑的产妇和孩子,孩子居然生下来了!
莫邱氏呢?
众人正万分焦急地等着消息,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侍女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李元景的外婆、舅妈、莫文信等人呼啦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
李元景外婆无比激动地问这名侍女:
“这位小姐,这是我孙儿媳妇生的孩子吗?
我孙子媳妇怎么样?
孩子怎么样?”
李元景舅妈、莫文信等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询问莫邱氏和这个孩子的情况。
而更多的人则是把眼睛盯着这个孩子,想看看这个孩子怎么样。
只是孩子被这名侍女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看不见孩子什么样子。
这名侍女名叫夏莲,他抱着孩子对着李元景外婆和舅妈微微躬身施礼:
“老祖宗好、太太好,孩子非常好,你们看。”
说完,她示意李元景舅妈打开包着孩子的绸布,让众人看孩子。
李元景舅妈把包着孩子的绸布打开,李元景外婆、莫文信等人全都伸头观看,他们就见这个孩子脸还有点皱巴,还沾着羊水的痕迹,因为外面太阳很明亮,小孩子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
李元景外婆看了一眼,然后他对李元景舅妈说:
“赶紧把孩子包起来,孩子刚生下来,不能受风。”
李元景舅妈听了,赶紧把她打开的绸布又给小孩子包裹了起来。
夏莲对李元景外婆、舅妈说:
“老祖宗、太太,少夫人现在麻药劲儿还没消褪,还没有醒过来,要等一会才能醒过来。”
李元景外婆听了,非常担忧地说: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她没事吧?”
夏莲说:
“老祖宗不用担心,少夫人有王爷和老神仙救治,不会有事。”
夏莲说莫邱氏不会有事,是她对李元景太过崇拜,在她的心目中,只要有李元景在,什么事都能办成。
但其实她不知道,此时的李元景心中可没有底:
这次给莫邱氏做的手术,实在是太冒险了,这期间有许多个环节,莫邱氏都是九死一生的:
开腹手术有可能大出血死亡;
输水输入了空气会造成空气栓塞死亡;
输血同样有可能会输入空气;
输入了不匹配血型导致溶血反应;
因为无法布置无菌室而导致做手术、输水、输血感染细菌;
剖腹产术后两个钟头大出血危险期;
甚至麻醉药醒不过来……
李元景把这些危险都告诉给孙思邈、刘金方、李元英,以及屋中的三个侍女。
几人听了,成功做完手术的兴奋、激动和喜悦一下子消失了,孙思邈告诉李元景,他会亲自守着莫邱氏,直到莫邱氏过去危险期。
李元景告诉孙思邈,他不用守在这儿,他做手术做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所以李元景请孙思邈出去休息一下,让刘金方、李元英他们几人在这看着就可以了。
孙思邈坚决不走,李元景只好劝孙思邈,让他去洗洗手,换换衣服,孙思邈听了,才出去洗手、换衣服。
但孙思邈一出手术室的门,就走不了了:
莫文信最先看见了孙思邈。
原本莫文信看着夏莲抱着的孩子,他很想接过来自己抱抱,但他不知道现在他能不能抱。
正犹豫间,他听夏莲向众人很肯定地说,有赵王李元景和老神仙孙思邈,莫邱氏没事,他心中多么激动、多么高兴啊!
正在这时,他看见孙思邈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
莫文信两步来到孙思邈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无比激动、无比感激地对孙思邈说:
“老神仙,莫文信谢谢您了,您真是菩萨下凡、救苦救难啊!
从今以后,莫文信愿做牛做马,报答老神仙救下我夫人和儿子……
孩子的救命之恩!”
莫文信说了儿子,然后他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莫邱氏生下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夏莲抱着孩子出来,众人只顾着询问莫邱氏和孩子的安危,一时没有人想起来询问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文信非常喜欢孩子,自从莫邱氏怀了孩子,他每天都无比欢喜,期盼着孩子生下来。
他和莫邱氏非常恩爱,对莫邱氏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莫邱氏怀了孩子之后,他更是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莫邱氏,怕她碰着、伤着了。
当莫邱氏难产,在家中生了一天还没有生下来,眼看着大人、小孩儿都是十死无生,莫文信感觉天都要塌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莫邱氏和孩子全都保不住,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孙思邈看莫文信给他跪下来,他本能地想伸手把莫文信拉起来,但他伸出手之后才看见自己满手鲜血,只好又缩回了手,嘴里说到:
“莫公子不必多礼,救死扶伤原本就是我们医者的职责,并且今天救治贵夫人,主要是赵王……
我师傅的功劳。
我只是给师傅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