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刀斩
常思过身上腾地一下冒出炽烈火焰,没有任何耽搁冲近黄袍修者身前,所有缠上来的荆刺藤蔓,在刹那化作灰烬。
他这一刀,居高临下劈在黄袍修者挥起的剑锋上。
“火系法术!”
披发修者悬在水面丈余,惊叫一声。
一个晶骨境又兼修练气手段的家伙,还他么使的是他最讨厌的火系法术,非常棘手了,让他大部分手段无从施展。
“铛!”
黄袍修者被一击砸落地面,长剑把持不住脱手抛去。
身上明晃晃的土黄色光罩,狂闪几下破灭,帮他消去大部分攻击力道。
男子除了右手虎口迸裂,血淋淋的,身上其它部位没有受伤,手忙脚乱从袖口掏出一张土黄色符纸,脚下狂退,叫道:“快救我……”
死亡气息让他如坠冰窖!
只恨这家伙扮猪吃虎、卑鄙无耻,等他飞到天上,一定、一定要虐杀这黑厮。
常思过的攻击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哪还容对手往身上施加手段自救?
他在空中连续两个转折挪移,追上逃遁的黄袍男子。
手中银刀唰一下,划过往身上拍黄纸的男子脖颈,寒芒伴随血光只一闪。
男子手中光芒闪烁的黄纸,差一点点没能施加到身上,他眼中充满恐惧绝望,脚下踉跄往侧面摔倒,下意识捂住喷溅的伤处,而脑袋则诡异地歪向一边。
这一刀切断了男子的颈椎。
生机断绝!
披发男子好不容易找出一张非木系的冰锥符,还不待激发,便眼睁睁看着族弟被那家伙追上一刀宰掉,快得令他族弟没有还手之力。
披发男子目眦欲裂,见那个家伙杀人之后不做停顿,一脚往地面狠踩,转身腾空往湖边他所在的方向飞掠冲来,真是目中无人嚣张到极点啊。
“啊啊啊……去死!”
他怒吼着,扬起泛寒意的冰锥符,砸向跃入湖面两丈余的常思过。
同时身体往后飞退,不与那个危险的家伙太过接近。
符纸被催发到极致,啪一声爆成一团蓝色寒雾,无数点亮晶晶的尖锐冰锥,呼啸着从寒雾中激射而出,披发男子手中还抓着一张泛着绿意的符纸,随时可以砸去。
用右手握着的青翠木杖,轻轻敲击腰间悬挂的一面淡蓝玉佩,口中默念:
出来,出来,攻击他啊!
常思过挥舞银刀,砰砰叮当连响,击碎攻向他的密集冰锥。
去势顿止,那团寒雾往他这边兜来。
他身形往下一坠,足尖轻踩水面上飘着的一簇水草,连踩两次,改变去向,绕过那团寒雾往斜上方蹿去,喝道:“扔来!”
白秋渝想也不想,把手中的狭刀往常思过将要落脚的方向使劲一掷。
激烈的搏杀使她揪着心,她迫使自己头脑冷静,一直在准备帮手,是以没有耽误便明白常公子的打算,又反手从背后取出一刀一剑,刀与鞘分开,随时准备扔出去。
常思过仿佛背后长眼,足尖在刀面使劲一踩,狭刀往下掉去,他借力加速,扑向五丈外处于湖心位置的披发修者。
披发修者忙把手中绿色符箓砸向前方,见湖中死水一滩,没有任何动静,便往湖对面飞去,不甘心大喝:“出来!”青藤法杖狠狠敲在玉佩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可是他冒险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了。
若叫那黑小子察觉湖下有古怪,逃回岸上,他还怎么格杀那小子拿回东西?
他现在已经肯定,东西在黑小子身上。
他拼死也要拿到东西,那是家族谋算近八百年的希望,只可惜族弟太不小心,死得毫无价值。
否则,他与族弟联手,仗着能飞行的空中优势,耗也耗死黑小子。
何必弄得现在这般以身犯险诱敌,生怕对方逃走?
常思过跃过五丈,见一团绿雾挡路,听得对方的喝叫,顿时明白,湖中被他使计斩杀的水泫蛮虫,和那片树怪一样,与这家伙有关,不,应该是与白秋渝口中的谷梁家族有关。
他正还愁这家伙远走高飞呢,原来对方打的是这个诡计。
那正好他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与这家伙虚与周旋。
身上腾地一下再次冒出熊熊火焰,无所畏惧冲进绿雾中,一根根的细长荆刺,交织成网对着他罩落,他挥刀劈砍,喝道:“开!”
砰然巨响中,他杀神般冒着炽烈大火从绿雾中冲出。
一力破万法,一力降十会。
演武殿的跛脚教头曾经与他感叹练气士的厉害,非炼体士能比,被路过的范老教头听到,便是用这句把付教头怼得张目结舌,无话可说。
他身负火焰,根本不惧披发男子使出的木属性法术,只是身形受阻,往下方坠去,恰在此时,白秋渝掷来的长剑到了,他抬脚一踩,借力腾空转向,往在水面上兜圈子的披发男子再度杀去。
披发男子也不往空中飞高,仗着灵活,挥出一团团绿雾与常思过纠缠。
他身上厉害的符箓,只那两张,其它初阶木属性符箓,便不用拿出来献丑,他紧紧溜着对方,见水面下仍然无动静,猜测可能是出了问题。
出发之前,族老还信誓旦旦言说湖中水怪无恙,守护着此处去往猴山的门户。
披发男子转而往水面南方飞去,试图借助到树妖的助力。
常思过接连踩落五样物品,终于找到身体与步法契合的那点感觉。
手中银刀映着西南方向射来的阳光,微微一晃,常思过在空中转折闪出六道残影,这是他第一次在空中尝试撵尘步法,涌泉窍穴消耗的气息比在地面成倍增加,他陡然出现在后退男子的左侧。
“杀!”
爆喝声中,银刀自空中狠狠劈下。
刀身一线璀璨赤芒,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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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发男子被反射光线晃了一下眼睛,造成瞬息的不适,待发现刀光临身,已经身陷险境,他都没弄清楚对方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小心地保持最少五六丈距离,太远则担心那家伙不追,太近了他怕得弄巧成拙,不便闪避。
哪知还是着了对方的道,顿时顾不得什么诱敌,大叫:“树妖!”
法力疯狂涌入腰间挂着的一绿一蓝两枚玉佩。
这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
湖岸边,和湖水中冒出无数蛇一般的各种颜色树根,昂扬着缠向空中凶神恶煞一般的常思过,然而已经来不及,刀芒锁定脸色大变的披发男子,闪劈而至。
披发男子在心中狂骂,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家族布置的暗手,想造反不成?
空中不像地面,他被锁定后急切中无处借力,慌忙举起青翠木杖挡去。
身上一直不甚明显的淡绿光罩,猛然璀璨发亮。
“咔嚓”,男子手中的法杖被一劈两断,他身上的法罩也没能替他争取到半息逃遁的机会,自额间到鼻子下颌,一道血线出现。
下方缠上来的树根爆成碎片,纷飞四溅。
湖水炸开,轰然一声涌起巨大的浪花。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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