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 东厂已成为浮云
东厂被满清特务连窝端了的消息迅在京城传开朝野很是重视锦衣卫和南厂都大肆出动四下搜捕京城十三座城门都派了南厂的番子在禁军的配合下检查进出人群每天都要扣下数百可疑人员外人只当是搜捕满清特务但是内部人都清楚南厂逮的不是清人而是东厂的同行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魏忠贤设计暗害镇武侯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一些朝廷大佬的耳朵里比如钱谦益、袁崇焕、齐振铭、徐增寿等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甚至还有意无意地配合南厂的行动谁都知道这回魏忠贤玩得有点大把镇武侯逼到绝路上去了若是刘子光不飙那就不是刘子光了南厂把东厂抄了也好起码能把刘子光的怒气和怨气冲淡一些若是他老人家的邪火不出去恐怕大明就要起内战了。
朱由校被母亲骂了一顿老实了许多蹲在太液池玩汽船模型好几天都不上朝魏忠贤更惨被罚在东宫奉先殿面壁督公大人的势力还在那些小太监窜来窜去地通风报信一会说东厂衙门被人血洗了一会说外围番子都失风了一会又说东厂的隐秘据点都被拔了急得魏忠贤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没有皇上的圣谕打死他也不敢擅自离开就是他亲自到了现场又能如何让刘子光逮着还不一刀砍了相比之下还是老老实实藏在奉先殿比较靠谱。
南厂的人不但血洗了东厂还抢走了大批秘密档案档案里记载了东厂在各地的秘密联络点和密谍的身份光在京城就不下十余处秘密据点南厂按图索骥一天之内就拔除了全部据点然后通过审讯俘虏得到隐藏更隐秘的据点位置其中就包括传说中的魏公公第一智囊司马先生的巢穴。
等到南厂番子扑到的时候司马先生早就溜了读书人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刻得到长足的挥在东厂总部被血洗消息传来的那个早晨司马胜就按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度收拾了魏公公送给他的金银财宝个名画古籍打点了一个小包袱之后脚底抹油溜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带走了一个美姬以解逃亡路上的寂寞。
正是有了女人的掩护再加上司马胜的冷静沉着居然被他有惊无险地逃出了京城出城之后司马胜长叹一声心说我这一番努力又白费了大好前程尽毁于刘子光之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暂避风头改头换面重新来过到时候再笑看风云起。
司马胜虽然溜了但是毕竟留下了痕迹南厂从他宅子里抓捕了几名丫鬟用人连夜审讯根据口供描绘出了画影图形到处张贴缉拿此人给司马胜冠的头衔是满清军机处五品参领正是此人乔装改扮打入了东厂内部获得魏忠贤的信任成为东厂军师才导致了这场横祸满清军机处别动队掌握了东厂的底细横扫全厂死伤累累啊幸亏魏公公当晚不在厂里办公不然也难以幸免。
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事情作为反间谍机关的南厂自然要承担起大任要说他们的反应也真够迅三天时间就抓捕了数百名满清潜藏在东厂内部的卧底当然这里面或许会抓错那么一两个也是不可避免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嘛。
东厂经过这一场浩劫算是完了死的死伤的伤活的也被当作卧底关进了南厂的大牢昔日辉煌耀眼在百姓心中如同鬼门关代名词的东厂如今变成了一片无人敢进的荒宅两厂一卫鼎足而立的局面顷刻被打破面对如日中天的南厂锦衣卫也不敢分庭抗礼只能小心翼翼地配合着他们捉拿“满清卧底”们。
刘子光终究还是没有对魏忠贤下死手因为魏忠贤和皇帝的感情依然很深厚杀了他定然会给朱由校心里留下阴影还不如剪除他的羽翼让他变成没牙的老虎魏忠贤面壁思过朱由校装病不上朝朝廷大小事务就落到了内阁头上这倒是个意外之喜钱谦益顿时感到自己是鹤蚌相争寓言里的渔翁所以也没有出头帮东厂说话乐得闷声大财。
这回刘子光可算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但没有倒霉还大赚特赚了一笔大胖儿子帮他弄了三箩筐金银珠宝不说了还搞来一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家小都在京城兵灾之下肯定要受到祸害。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镇武侯还是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老部下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水涨船高东厂被撤销番号南厂的行情看涨刘子光顺势招募了一批人扩充南厂队伍加紧了对湖广江堤舞弊案南厂番子被杀事件的调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杀调查组官员只动南厂的人明显是挑拨离间挑起刘子光和东林党之间的矛盾东厂完蛋了人死帐不烂这个仇还是要报的由于消息封锁的好东厂覆灭的消息还没传到湖广的时候南厂的杀手就已经抵达了武汉按图索骥清剿了东厂的秘密据点逮捕了十几个东厂番子全拿铁丝穿了琵琶骨押到江边种了荷花。
鉴于调查组被袭击所有文件档案证言毁于一旦的事实南厂采取了悍然措施用强力手段介入了案件的侦破。
按察司衙门高一飞一身便装坐在后堂读书他的乌纱被摘了以后并没有搬离官邸因为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官场上惯用的伎俩而已暂时摘了帽子委屈一下让上面应付过去这次麻烦自然官复原职高大人虽不穿公服不戴乌纱但湖广司法口的事情依然掌管着和以前一样的牛气。
调查组被人袭击死了几个人烧了一批档案没死的官员们吓得了不得整天躲在衙门里不敢出门更别说去调查什么了这样下去还不是虎头蛇尾虽然不知道袭击调查组的事情是哪方面力量做的但是高一飞明白一定是朝廷高层在斗法。
看书正看到开心时忽然下人禀报:“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被官兵抓了!”高一飞震惊道:“是哪个衙门的官兵难道不知道雄儿是官身么?”
“他们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对了这伙人是京城口音好像不是湖广的官兵。”
正说着呢又有手下来报:汉阳大牢里的人犯全被接管了来人还扣押了典狱长和一些狱吏说是要调查严刑逼供的事情。
高一飞坐不住了难道钱阁部准备抛弃自己了?难道朝廷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想了一下道:“备轿老夫要去巡江御史衙门。”
正要出门迎面来了一队人飞鱼服绣春刀黑铁锁链为的一人亮出腰牌道:“南厂公干请高一飞回去喝茶!”
轿子停下高一飞掀开轿帘。一脸沉静地说:“混账皇上有旨南厂只管侦缉外国奸细地方案件都无权过问何况老夫这样的三品大员你们不要忘了虽然老夫的按察使乌纱摘了身上还有进士的功名岂是你们说拿就拿的?”
高一飞见是南厂番子倒不惧怕他怕的是锦衣卫来拿他那样就说明钱大人把他当作弃子了既然对方是南厂的就说明那个半吊子刘子光又不按套路出牌了这种情况一定要稳住不能怕他们只要拖延了时间钱大人齐大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的。
“谁说咱们要拿你了咱们南厂的规矩请喝茶而已就是让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一边喝茶一边交代问题不算是拘捕对了贵公子也在咱们那里正喝着茶呢你们父子俩正好交流交流喝茶的心得吧给我带走!”那头目一挥手一队番子涌上去粗暴地将轿帘放下胁迫着四个轿夫朝南厂驻武汉办事点走去高一飞身边也没有像样的家丁按察司衙门的差役也不敢多说话只好任由他被南厂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