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 武昌乱
大炮是精钢铸造内膛打磨的非常光滑对付步兵的霰弹早就装好了全是尖锐的铁三角密密麻麻装在圆形的炮弹里一拉炮绳击针撞击射药底部的雷汞引燃火药将炮弹射出火药射的炮弹比蒸汽动力射的炮弹霸道多了一阵铁雨呈扇面泼过去顿时漫天血雨残肢断臂到处乱飞。
天气炎热左军大多赤膊上阵丝毫没有甲胄防卫的他们成了气动机关枪最好的猎物这种已经相对落后的武器在对付无防护集群方面还是有着独到之处的机关枪所到之处一阵阵钢钉入肉的
“噗噗”闷声左军士兵们哪里经受过这种打击顿时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红衫军的骑兵们上马突击一手拿刀一手持短铳将贼军们的退路挡住左军虽然悍勇但是被大杀器打昏了头又没有军官组织抵抗便成群的跪下来请降他们是流贼出身投降是很习惯的事情以前和官军打仗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玩招安的把戏领了粮饷接着再反反了再招安乐此不疲。
左军的这种作风刘子光当然清楚如今已然大开杀戒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如果让这些人跑回武昌报信的话这趟差事就算是泡汤了凭着自己这五百人搞突击占领鄂州或许有几成胜算可是打草惊蛇双方正式面对面的开战他并无胜算。
场面一团混乱码头上足有三四千左军除了被打死打伤的之外剩下的扔了兵器在地上请降可是鄂州城上的人看见开战立刻紧闭了城门城内响起了战鼓侯恂捶胸顿足抱怨刘子光行事鲁莽刘子光大怒喝令他闭嘴同时命令炮兵即刻攻城。
“这些俘虏怎么办?”一个手下指着满地的左军兵痞问道这些家伙虽然趴在地上高喊投降但是一个个眼珠子乱转手还偷偷往丢在一边的兵器上摸这么多俘虏又是两军阵前根本没有人力看管他们刘子光所以一挥手厉声喝道:“杀!”炮声再次响起俘虏们被轰成了血肉渣子他们立刻拔腿逃窜红衫团放开去路任由他们向鄂州城奔去可是城墙上的人惧怕朝廷军队趁机入城就是不开门反而放箭猛射这些人鬼哭狼嚎的绕城而走与此同时刘子光的炮兵也装填好了攻城的实弹十门大炮就在码头上摆开八斤重的铸铁球朝着城墙猛射气动机关枪也抬高仰角扫射城墙上的士兵左军士兵顶着盾牌还击机关枪的铁钉子弹砸在盾牌上如同下雨还好力道不足无法射穿盾牌可是那几百杆火铳就不一样了子弹呼啸而至能射穿蒙着牛皮的木盾打在城砖上也是石屑乱飞左军不堪打击无法探头放箭只能躲在垛口下面颤抖。
大炮的后坐力很强每射一炮弹都要剧烈的向后移动幸亏炮身是固定在马车上的后座的时候车轮向后退能减轻一部分坐力那些拉车的马也都经过训练的对这种震耳欲聋的炮声已经习惯了要不然非惊了不可。
鄂州城是长江中游的要塞当年宋朝大将吕文焕曾在此阻挡元军多年现在的城墙依然是在宋代的基础上修补而成年头久远扛不住大炮的轰击城墙垮塌大门被打成碎片骑兵狂风般卷了进去看见拿兵器的人就砍这一路上刘子光多次给他们灌输左良玉军队战斗力强悍绝对不能等闲视之所以这些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大开杀戒其实左军只不过是兵痞加流贼哪是这些百炼精兵的对手兵痞们最大的长处不是打仗而是保命眼看大势已去谁还有心思和这些凶神恶煞的骑兵拼命一个个的拿了兵器四散而逃出城为匪去也。
五百精兵迅进城控制了官衙、库房和鄂州车站满街都是乱兵和饥民场面极其混乱鄂州车站连接着黄石和武昌车站的库房里还存着很多黄石转运过来的生铁车站守军是左良玉手下真正的精锐双方争夺的极其激烈红衫团用大炮抵近射击才解决了顽敌车站上还停着一列加满了煤水的火车没来得及开出。
刘子光亲自挥刀上阵直杀得通体是血鄂州城血流成河城外的难民也趁乱进入城内劫掠凭着五百人马很难控制大局刘子光想到鄂州已夺不如乘胜进击武昌朝廷大军也可以从鄂州入境计划不如变化还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肯定是不行了当即他传令留下一部人马控制渡口其余的人乘火车直扑武昌同时用电报联系吴三桂的大军让他迅接管鄂州。
红衫军放弃了鄂州城一部人马占据了渡口将机器船都收拢过来等候接应大军过江其余的三百人乘上火车生火烧锅直扑武昌火车的度快必能在鄂州乱兵之前到达武昌。
此时钟寿勇和达文喜的南厂特工队已经潜入了武昌武昌号称九省通衢交通极为达最近几年没有战事所以门禁不是很严格他们稍微塞了几个银元就成功的混了进来住进城内的客栈客栈附近就是湖广总督何腾蛟的衙门衙门门口是左军的校场名为阅马场附近驻扎着左军的精锐骑兵一部守将名为贺人龙负责镇守武昌而左良玉则在武昌、汉口、汉阳都有官邸正所谓狡兔三窟这三座城互为犄角即使一座破了其他两座也能依天险据守。
左军十万之众鄂州有一万人黄石有一万人长沙有三万人其余五万人都在武汉三镇武昌有造船厂汉阳有铁工厂汉口有众多的商铺、码头商业达左良玉盘踞这里已经六年经营的还算不错粮库里存着几十万石的粮食码头上停着上百条战船水灾淹没了沿江无数良田十几万的灾民在城外搭着简陋的棚子居住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百姓和田地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可是左良玉却不想放粮赈灾因为他的存粮是给军队吃的而不是做善事用的这年头有了军队就有一切湖广遭了灾不要紧我可以进兵江西广东嘛所以武昌城下饥民无数却只有几所民间人士开设的粥棚难民们食不果腹随时有爆乱的可能而且每天都在死人天气又炎热瘟疫随时会爆。
左良玉表现的很镇定越是情况危急他这个当老大的越不能乱水患导致附近几个州县的交通讯息中断鄂州过来的铁路也被梁子湖泛滥出的大水冲垮了导致一批生铁运不过来派驻在京城等地的细作也没有消息传过来想必是道路难走驿站都停业的吧。
这两天何腾蛟一直让人捎信给自己说什么务必开仓放粮不然就是千古罪人左良玉很不耐烦训斥了替何腾蛟传话的贺人龙。
贺人龙是边军出身资历很老被左良玉训斥了一番心里极不痛快他除了掌管左军中的骑兵部队之外还有一个任务是看管何腾蛟贺人龙和左良玉不一样他是武进士出身算是正经军官遇到何腾蛟这样的朝廷大员自然有一种亲切感长久的接触下来身不由己的接受了一些何腾蛟的想法现在被左良玉当众训斥不由得起了反心。
傍晚时分阅马场一所挂着蔡林记幌子的面条铺下达文喜和钟寿勇正端着大碗吃面条这里正好能看见湖广总督衙门的大门夺取湖广之后必须启用何腾蛟因为此人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在湖广一带的名声很好几次和左良玉据理力争为农民减轻赋税要求惩办祸害百姓的兵痞百姓们都知道就连杀人如麻的左大帅都怕何总督呢。
眼下钦差队伍就要抵达武昌按照计划圣旨的颁应该在总督府进行所以必须提前和何腾蛟打个招呼才好。
铺子里还坐着南厂派驻武昌的番子他是本地人熟悉城内情况眼看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走进总督府那番子压低声音说:“此人名叫贺人龙外号贺疯子武功极好是左良玉手下大将掌管着十营骑兵如果能把他干掉左良玉则去一臂膀矣。”
“这么晚了他找何总督做什么?”达文喜问道。
“不清楚他搞么司花样不过他在里面咱们就别进等等看吧。”番子答道显然对贺人龙很是顾忌。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贺人龙才从总督府里出来他走了之后两人才放下汤碗整理了衣服朝总督府走去钟寿勇块头太大面相又凶过于引人注意所以留下望风总督府是贺人龙部下的一个小旗负责把守何腾蛟手下没兵只有几个佣人丫鬟师爷用不着严密监视所以当兵的都很懈怠那番子的掩饰身份是大粪商专门清理城内富户家的马桶当兵的都认识他所以打个招呼就进去了达文喜装作新来的挑粪夫也没有受到任何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