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文知道他这是自己在吓自己。
可是想想又不犯法。
再者说。
宫水三叶的例子就搁眼前摆着，说不定这片‘领域’的主人就忽然发疯，想玩一出人间地狱、百鬼夜行呢？
“算了，不追究这些，她爱在这里呆着就呆着吧，反正她也不认识我。”
说着话，高文牵着朵朵继续往前走。
等走出了这片操场后。
憋着疑惑的狼朵朵才好奇发问：
“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事....哦，对了。”
一只手拍在朵朵的大脑袋上，高文较有性质的问她：“就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娘的人，你看他时有觉得奇怪么？”
“奇怪？没有吧。”狼朵朵摇头。
就像是高文看不见狼朵朵眼中的‘进化物质’一样，狼朵朵也没法像高文一样，看到所谓的‘附身灵’。
她‘看到’进化物质，是因为自小就啃那些神灵骨，所以得到的一种类似天赋的直觉。
而高文这边，之所以能以低序列窥探这种诡异的东西，就属于山鬼诅咒带给他的一些福利了。
既是诅咒。
亦是福利。
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收获，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只不过相比起风险，随之而来的收获能不能得的到，还要看当事人自身。
再一次告别了宫水三叶这个漩涡中心。
行走在校园内一会后。
不知怎么。
狼朵朵忽然感到一阵恶寒来袭。
那种似有似无的恶意，像是笼罩在这片校区的上空，让小母狼忍不住呲起獠牙，十分警惕的向四周巡视。
“怎么了朵朵？”
见小母狼忽然这样，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高文看向她。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很恶心的东西.....”
说着话，察觉到自己紧张过度的狼朵朵稍作缓和。
把自己的大脑的拱进高文怀里蹭了蹭。
“就是很恶心，而且不怀好意，像是之前在埃姆勒神沙漠里神明即将到来时，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神明？”
高文闻言，若有所思的望向高空。
高文所在的这处任务世界里，会有神明的存在么？
答案显而易见。
有！
无论是之前遇到的背着甲壳的东西，还是高文那两位‘兄长’，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所谓的神明。
而在更广泛的领域。
东京这个大城市中的‘神明’数量还要更多。
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很可能你走过一处路灯，这处挂有符文和字条的路灯，就是一处相当有本土特色的‘神明’！
很弱小。
弱小到别说去伤人，它们那刚刚因原力纠缠而诞生的‘神魂’，就是想要庇护一下向它祈祷的人，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可这却无外乎其神明的本质。
高天原下八百万毛神！
这玩意在日本，就是一已经泛滥了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
当初日本刚流传有八百万毛神神话的时候，这座岛国之上的总人口有毛神的数量多呢？
一个人供奉一座神？
又或许....三五座？
这真是一个令人感到纠结的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点就在这里。
因为这座岛国没有其他地方的约束，对成神一事的管理也没其他正常国度来的严格。
所以这里是真的很容易就会诞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然后被后来者冠之以‘神’的名号。
而这一现象。
哪怕是在这处‘历史的记忆’中，也不会妨碍到它们的诞生。
诞生于过去的神明。
生存在历史尘埃中。
如果不去理会，就这样放任下去，或许再过个几百上千次的‘回档’，就能成了气候。
当然。
更大的可能是，被某个显得无聊的，刚巧路过的神啊、妖啊、阴阳师之类的存在，给顺手收拾了。
可最少这一刻。
它是存在的。
不单单存在，还即将再一次完成自身的使命，使得这处学院走向更深的黑暗。
“呜...呜....学长，学长你不要这样....”
“呐，你在做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做这件事，是学校的传统....”
拉扯、翻滚。
欲拒还迎。
很快，一男一女推让进了放映室内的一件小房间。
嗯。
有些灰暗的小房间地方不大，不过里面有张床，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扔着不少用过的小雨伞。
这就是所谓榊野中学的‘传统’了。
很快。
年轻人的荷尔蒙，和压抑不住的尖叫声，就在这处小房间里爆发了。
正在疯狂的这对野鸳鸯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们放肆的同事。
一旁却有着一个dv正录制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
在门外。
某个牵着狗遛弯的家伙，也是好死不死的溜达到了这里。
“朵朵，你确定是这儿？”
说话间，高文指了指房门上刮着的小牌牌，上面刮着的大概是‘请勿打扰’的日文翻译。
看不懂，但能猜出来。
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有些不隔音。
“就在里面。”
耳朵和鼻子都比高文灵的狼朵朵也是有些无奈。
不用进去看。
只凭味道和声音它就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可问题来了。
人家正在办事，他们现在进去，说是要抓个‘毛神’出来玩玩.....这真的可以么？
怕不是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呃，那我们等等？”
“你随意。”
小母狼顺势趴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捂住自己的鼻子，耳朵也跟着达拉了下来。
就很无奈。
人类的‘托儿所’都这么开放的嘛？
哦。
这些人类不是幼崽，已经是成年体了？
那没事儿了！
就这样。
本来是奔着抓毛神来的两人，在外面听了能有七八分钟的墙角。
然后。
就见一个脸色衰败，但神清气爽的男孩，贼溜溜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门外的一人一狼。
这家伙愣了下后。
回头望了眼屋内，似乎是有些不舍。
然后.....
居然就这么骂骂咧咧的走了！
“......”
一人一狼对视一眼。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
“毛神在他身上么？”
“没有，不过他身上沾染有一丝那家伙的气息，好像是刚对那家伙进行了一次献祭......”
“献祭？他？”
高文闻言，差点笑出了声。
这个神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办那事居然还是给它献祭？
这么.....
咳咳。
高文不知该如何形容。
“你管它呐，不过就是个还没化形的毛神，级别估计不高，既然遇到了，就抓回去喂家里的灵鬼，只是食物.....”
话说到这里。
狼朵朵也是一脸的厌恶。
话说这鬼地方不该是人类的托儿所么，这里的人类怎么会准许托儿所里诞生这种东西？
没人去管的嘛？
“也是....我们进去吧。”
“嗯.....”
微笑着，高文往门里走。
等他进了门。
就看到一个身材还算高挑，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有些像男孩子的姑娘，正在弯腰捡衬衫。
听到身后有动静。
这姑娘脸色一变。
快速从地上拾起东西遮挡在身前，然后以一种近乎‘暴虐’的口气嚷嚷着一些像是骂人的话。
态度及不友好。
但身材不错。
饱览了一番风景的高文没搭理她，只是跟着狼朵朵走到女孩之前趟过的床上。
一朵红梅映在白布上面。
“朵朵，你说的不会是这东西吧.....”
“不是，是这张床。”
“？？？”
高文闻言一愣。
床也能成神？
“愣着干嘛，要么把它拆了，要么把它烧了，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你们人类的这个托儿所的风气之所以这么不好，其中肯定有它的一部分原因！”
说着话，狼朵朵看着眼前还在装死的‘床’也是忍不住呲起了牙。
这东西在小母狼的视野中。
就是一大团黑、白、粉色气体凝聚在一起的‘鬼脸’，虽然还没完全成型，可看起来还是比较吓唬人的。
一眼看去，就觉得不是好东西。
不详。
完全没有孵化出来的必要！
可神明这东西....
怎么说呢。
就算是个未曾孵化出来的毛神，在自身受到威胁后，也是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用来自保。
就比如....
影响人类！
“叽里咕噜！！！”
一记鞭腿直踢向高文的下巴。
某个只来的穿上衣的女子，发现几次三番被无视后，居然直接动了手！
神奇！
别说高文没反应过来，见她居然袭击高文，狼朵朵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只半大的人类幼崽.....这么勇的嘛？
它一个明显的‘异类’‘妖怪’就搁这儿站着，这只人类居然还敢攻击？
它刚刚可是说话了的！
这家伙难道不害怕妖怪的嘛?
嗯。
实际上，本就在情绪崩溃边缘的女高中生，这会儿已经彻底崩了。
先是被自己告白的学长强行....
刚完事，就被另一个男子看了个光。
好不容易借助伪装的愤怒压抑住内心的羞愧，结果又遇到了一只妖怪！
心态炸裂。
加上因为刚刚‘献祭’过，某只毛神对她的影响还处于最大值，于是直接就导致了她的黑化。
呃....
用官方一些的词语来形容，该说是被神明赐予了‘神力’？
没毛病。
毛神也是神！
虽然这神力看着不太正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砰！”
被踢到肯定是不可能的。
在少.....妇女的脚踢到自己胸口时，高文的一只手已经反应过来。
单手挡住。
然后反手一握！
用力！
摔！
“咣当......”
直接把人当锤子砸在床上的高文活动了下手腕，看向面前被甩后还能站起身来的妇女，也是一脑门的黑线。
“这什么东西，力气还挺大！”
实话实说。
眼圈这个眼圈开始向黑色转变的姑娘，力气大的有些过分了。
正常来讲，这种体型的女性，提一袋面都费劲。
可刚刚高文挨得那下，却是让他手腕都跟着酸疼。
最少五百斤的力气！
这身手，差不多能被大都市评价为一序列了！
“应该是被毛神影响了，你小心着点，别被她打哭了。”
狼朵朵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就很开心。
眼前这个黑化少女的实力不咋地，让高文练练手活动一下挺好。
然后么....
“八嘎！”
随着少女的一声怒吼，这货居然单手抄起一旁的床头柜，向着高文砸了过去。
“......”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床头柜后面有着跟电线。
而这女的砸完床头柜后。
就一脸怒气的扯着电线往高文这边扑......
“.......”
“什么情况？她不要命了？？？”
“你躲着点！”
“知道.....”
刺啦......
还不等高文把话说完。
就见一道电光亮起。
已经冲到他面前三四米的女子，直接就被点了个通透，身上里里外外都冒着‘蓝光’。
黑烟。
焦臭味。
可哪怕是这样。
这家伙居然还死死的盯着高文，扯着电线往高文身上戳.......
“.....（一起死吧！）”
高文：“......”
五分钟后。
已经把床给大卸八块的高文，看着狼朵朵那边用嘴在这些残骸中‘吸’出来的一个‘黑球’，也是眼皮直跳。
“这玩意，就是你之前说的....毛神？”
有些理解不能。
在高文的印象中，神明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个高级的类生命体，可经狼朵朵这么一处理，怎么就长成这模样了？
一层不透明的黑球，里面不时会浮现出一些突起，就像是有东西被困在了这颗黑球，正在里面激烈的反抗。
然后这东西留下的痕迹.....
血手印知道么。
七八只手一起印在黑球上面，然后不时还会有带着尖角的人头凸起.......
你和高文说这玩意是神？
捏着狼朵朵脖子后面的软肉。
高文有些嫌弃的道：
“记得，下次在遇到这东西别大惊小怪的，不理它就是了，咱们抓了也没什么用。”
说着话，某人还瞥了眼一旁地上的‘焦尸’！
感谢日本的高压线不普及！
地上这位还没死。
就是毁了个容，外带着里外里的可能焦了那么一层。
嗯。
估计放着不管的话，要不了多久，也就成佛去了。
神明？
就这？
只会影响下人的情绪，连个正面对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玩意与其说是神明，还不如说是成了点气候的小鬼好吧！
这玩意要是算神.....
那所谓的‘神’数量可就多了去了！
黄泉路上茫茫多，随便挑出一个都比它强！
高文这边还想着呢。
谁想。
狼朵朵接下来一句，直接让高文无语了。
“别小看它，这个是它留下来糊弄我们的，本体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