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边清梦断
第一章日边清梦断
“你好，我是顾村。”
棺材里面和顾村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用着一种非常安定的语气，对着顾村说话。
这种感觉很诡异，至少对于现在的顾村来说便是如此。
跟自己一样的人，现在却在说着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摸不着头脑吗？
顾村扪心自问，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如果知道一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之后即使发生再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很好理解的。特别是对于现在的状况。
顾村脸上的表情很淡定，虽然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就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顾村微微躬身，轻笑着说道。
“那么我应该说幸会吗？”
幸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又遇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这便是顾村现在想要说的话。
只是他的话刚刚说出口，原本站在顾村面前的，那个呆在棺材中的顾村却行动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了顾村的面前，两个人的呼吸几乎能够碰撞到对方了。他们是如此的近，以至于顾村能够看到面前的自己，那轻轻颤抖着的睫毛。
是很快……
但是感觉时间似乎又变得很慢。
顾村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他不知道这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张开自己的嘴，说一两句话。但是说不出来……
之前的幸会，仿佛已经变成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后一句话了。
“我就是你……我又不是你。”
终于，那个从棺材里面走出来的顾村，说话了。
他微笑着看着顾村，就像是在看着镜子之中，盛装打扮的自己一样。
这样的眼神，反而让顾村觉得有些陌生。
不……
并不是陌生，而是有一丝胆寒。他的呼吸开始变慢，瞳孔也跟着一点点地扩散了开来，生命就像是一条娟娟流淌着的溪流，然后不声不响地从顾村的体内流逝了。
这是怎么回事？
顾村瞪大了自己的额眼睛，却只看到面前的，那个刚刚从棺材里走出来的顾村，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轻轻一摆，冰凉的冷意，便开始传遍了顾村全身。
他不能够说话，他甚至不能够转动自己的目光，他甚至连呼吸都被禁止了。
“你想的没有错，顾村。”
那个从棺材里面走出来的顾村，面带微笑地看着顾村。
他的眼神灼灼有光，仿佛盛开的妖艳桃花。
“你被系统托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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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应该是很好的。
只是现在的感觉，对于顾村来说有点不太友善。
并不是因为从主神世界里面回来一趟，缺胳膊少腿让人感觉不舒服。
只是简单地看着自己周围的风景，顾村便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奇异了。
今天是什么节日嘛？
为什么街上的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地穿着和服？
她们脚上踩着一双木屐鞋，手中还拿着各自的手机。不过基本上是清一色的苹果手机了，除了手机的型号有点不同以外，基本上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拿着苹果五的人，基本上穿着得只是女高中生的制服。
相对的，拿着苹果x的女同学，穿着的和服就稍微高级一点，上面画着樱花散落的图案，还有几个女学生是从轿车里面走出来的。
这一切的景象，都让顾村觉得陌生和有趣。
考虑到年龄普遍是十八岁，这应该就是日本独有的成人礼了吧？
这个念头在顾村的脑海中诞生了起来。
作为一个生在中国的少年，成年礼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般来说，年满十八岁的高三学生，现在正应该沉浸在期末考试和即将要到来的高考之中。
鲤鱼跃龙门，还是一辈子只是平凡而普通的一个人。
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相对的，即使真的年满十八岁了，对于他们来说，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有默默地叹口气，然后重新拿起一本新的习题集，重新开始写起来吧？
这样的生活，虽然听起来人让人觉得非常绝望，但这便是顾村这一代人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顾村倒是想要和现在外面这些学生一样，能够有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时光，不用去学习，只要肆意地玩乐就好了吧？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的，可是顾村也知道，这样玩乐的权利，即使是在日本也只属于少数人。
少数能够被称作主角的人，真正的普通人，应该就是在主角们路过时候的背影。
任凭有多少的风，吹起多少的落叶，这些树叶就连阴影都不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大到了让人绝望的地步呢。
顾村悠悠地叹息着。
只是有一个问题，顾村现在已经发现了……
“我真的被托管了？”
顾村看着又一个女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姣好的身材，一直到膝盖的黑色丝袜，似乎都在诉说着有关她的身份。
“这个人……难道是霞之丘诗羽吗？”
有点像……
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有点略微凌乱地披散在身后，头上还带着一个纯白色的发夹。
特别是穿在腿上的黑色丝袜，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
只是……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向前一步吗？”
“没错，编号：1024号观测者顾村，现在正处于被托管中。”
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地在顾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不，与其说是在顾村的脑海中响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在自己脑海中自言自语更加值得让人相信一点。
那么……
“你又是谁？”
顾村在自己脑海中沉声问道。
“我是观测者……系统。”
……。
顾村分不清自己的大脑究竟是怎么反应的，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想，为什么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却会出现在日本了。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状况更加关心……
所谓地系统托管，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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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认为宿主现在需要进食。
现在提供选项：
一，一口气吃掉一碗拉面。
二，一口气吃掉两碗拉面。
三，直接去中学生的小卖部里面，抢劫一切自己能够看到的东西。
顾村听着自己脑海中响起来的声音，不由地撇了撇嘴。
即使自己再愚蠢，难道还不知道应该选什么吗？
不不不不！
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观测者按道理来说成千上万，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要被托管？
难道自己和江淹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即使被发现了，难道就要这样对付自己吗？
身体不是自己的，手脚也不是自己的，想要说什么话，都不能够说出口，自己现在的状态，就连想要走动，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妄想。
难道是在刻意针对自己吗？
顾村暗自想到，却直接苦笑了起来。
这根本不可能。
自己之前一直好奇着那具没有打开的棺材，顾村一直猜想着，那具棺材里面有可能躺着的是柳梦潮……
对吧？
一般的三流小说，都会有这种套路的。
但是……
为什么其实躺在那具棺材里面的是另一个自己？
而且另一个自己，现在正用着观测者系统的名义，接管着自己的身体。
“即使是乱写，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顾村对着系统吐槽道。
观测者系统非常善解人意地听到了顾村的话，然后用一个极其长的停顿，作为给予顾村的回应。
“系统现在判定……宿主……编号1024号观测者在某个轮回空间里面，受到了精神层面的极大打击，现在已经不能够正常地适应人类生活了。”
……。
什么叫做精神层面受到了极大地打击？
顾村嘴角一撇，整个人都下意识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这样……
不不不不！
应该说自己明明是好的啊，正常的啊！
为什么要被系统托管？
精神层面受到了极大地打击？
开什么玩笑啊！
“现在系统正处于第三观测空间中。该空间是编号69号观测者留下的观测空间。该空间目前已知的世界，分别为路人女主的养成和fatezero两个世界结合。
现在开始通报基础情况：
主角，观测者：顾村。
所在地：冬木市。
剧情度：
剧情未。
结束托管的方法：
在系统的托管下，帮助系统完成编号69号观测者所做到的事情，以此证明观测者顾村，心智正常，可以重新取回身体的控制权。“
系统唠唠叨叨地在顾村的脑海中说着。
一长串地字幕，像是瀑布一样，从顾村的眼前滑落而下。
顾村目瞪口呆，然后更加目瞪口呆地看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选项。
“目前宿主状态：
肚子饿，体力值为零。
无任何强化。
现在提供前任观测者所采取的三个行动选项：
第一，进一间拉面店，吃掉一碗拉面。
第二，进一间回转寿司店，吃掉二十碟回转寿司。
第三，抢劫一所中学小卖部，解决自己的饥饿问题。
系统正在判断……”
肯定是去吃拉面啊！
寿司对中国人的胃并不是非常友好地啊！
不仅如此，回转寿司还会有很多过期的，不新鲜的寿司啊！
一定是去吃拉面的，对吧？
顾村心中哀嚎着，系统也在同一时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系统现在决定，去抢劫一所中学的小卖部。”
“系统正在规划路径……
系统判定，前面穿着黑色丝袜的女孩，应该是一个中学生……
系统正在检测几率……
几率为百分之十六十……
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前面的女中学生是一个以cos中学生为乐的大妈。”
大妈的概率怎么会这么高……
系统你肯定没有看过路人女主的动漫吧？作为一个本子画手，虽然这个设定都已经快要被人遗忘了，但是顾村敢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自己画过很多霞之丘诗羽的本子……
不……
自己只是为了学习别的画手的经验，看过一些霞之丘诗羽的本子……
而且本子里面的学姐，往往都特别的色（）气……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就和母亲聚少离多的缘故，顾村从某个方面来说，更加偏好年纪大一些的女孩。
大概……
这就是被世界所不容的御姐控吧？
虽然喜欢御姐，但是也只能够借着自己是萝莉控的名声，活在宅系的圈子里面。这个圈子实际上是很狭隘的，一旦发现彼此之间的喜好不同，那么前一刻还能够心平气和交流地朋友，转眼间就会变成仇人了。
顾村见过好几次，在漫展里面……
头上顶着冬三的男人，跟一个手拿着雪碧的男生对打的情景。一个认口中高声地念着，你不要脸，另一个人一边锤着地面，一边失声痛哭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大概……
这便是不同于信仰，却又高于信仰的世界吧？
顾村百无聊赖地想着。
他并不是不想要做些别的事情，只是自己的身体现在被这个所谓的观测者系统托管着，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是行不通的。
唯一可行的事情，便是只有跟在霞之丘诗羽后面，一路尾随。
幸好顾村的样貌还过得去，没有长得太让人绝望。
否则很快就会被人直接击倒了吧？
毕竟，所谓尾行的变态，在日本可是很多的呢。
顾村以前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见过自己的爸爸玩过一款很老的日本游戏，名字好像是叫做《尾行三》，而且在这个游戏的文件夹里面，顾村还发现了另一个叫做《电车之狼》的游戏……
当时年纪还小的顾村，并没有因为对异性的好奇打开这两个游戏。
然后直到有一天，父母的卧房里面，终于响起了关于游戏的争吵的时候，顾村才知道，那些十几年前的游戏，对自己的父亲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呢。
当时自己的妈妈是这样说自己父亲的，顾村记得清清楚楚：
“战国兰斯？你还敢玩这种游戏？你怎么会有力气玩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