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顺手救了
易谨就看着河对面忽然有人掉进了水里。
她的眉头微皱。
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假思索的翻过护栏,一声扑通,她跳进了水里。
岸上的人都在惊呼。
甚至还有人拿起了手机录视频。
河水很凉。
扒着水,易谨以自己最快速度游到对方附近。
他好像并没有挣扎,任由自己往下坠落。
易谨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
她微微蹙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扎入水中。
黑夜极其影响视线,她勉强能看到一个影子。
冰冷刺骨的河水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他身上本就很冷,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冷意。
徐言时甚至看到一个披着披风的人,气宇轩昂的骑马朝他而来。
忍不住鼻酸,想跑过去,他还欠一句多谢没说。
徐言时任由自己往下坠,
抓到对方的手时,这个人并没有任何挣扎,看上去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易谨把他拽到怀里,然后往岸边游。
岸上已经有人帮忙叫了救护车,这边离医院很近,救护车来的也很快。
易谨把人拖上岸,再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被她救的人有多好看。
她的目光在对方的手上顿了顿。
莹白的玉扳指。
易谨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开始给他做最基本的救援。
这些东西上课时老师都讲过,无比实用。
徐言时跌进去时间不长,很快就开始咳嗽,将口中的水全吐了出来。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掉进水里,这一咳嗽几乎要把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
易谨瞧着他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驼红,再触碰到他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抖得厉害。
“易谨!易谨!”对面传来一阵喊声。
她扭过头,发现田音她们已经出来了,还站在对面。
救护车的声音同样也传了过来,这就代表救护人员已经来了。
“能动吗?”易谨拍拍对方的脸。
她身上很暖和,哪怕沾了水,仍旧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徐言时几乎是下意识的靠近她,想要汲取她身上暖意。
好不容易制住咳嗽,徐言时微弯的睫毛颤颤,艰难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好像是黏上了双面强力胶,他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谢谢……”无奈,他声音发虚的道谢。
医护人员火速的将他抬上担架。
那边的田音还在扯着嗓子喊她:“易谨!!!”
易谨:……
徐言时听到这个名字,内心陡然一颤,费力又猛然的睁开眼睛。
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面容寡淡。
却听她道:“生命仅此一条,小心。”
他望着易谨,眼睛登时模糊了,想说些什么,但医护人员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抬起担架就走了。
徐言时挣扎想起来,又被她们给按了下去:“请不要乱动!”
没有任何办法挣脱的徐言时顿时有些急,“易将/军!”
他被折腾这么久,哪怕喊起来,声音也不大。
易谨只听到了缥缈的声音,她没怎么关注,拧巴拧巴湿漉漉的衣服,然后绕路往对面走去。
“刚才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跳下去救人了。”田音绕着她看了一圈,发现她并没有受伤。
“看到有人落水,顺手救了。”易谨平静的说。
其他的路人还在拍她,甚至有人在拍手叫好。
易谨觉得身上衣服黏腻的厉害,微微蹙眉,“先回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们确实没什么要逛下去的意思,很快就坐上公交车回学校。
这事儿在网上发酵,被救的人躺在医院再次昏迷,救人的人回到宿舍之后洗个澡,便睡了过去。
也就只有易谨的三个舍友,兴奋的在刷着手机上的视频软件。
“易谨太帅了吧,这都敢跳下去救人。”
她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易谨跳下去的那一幕,现在竟然刷到了完整的视频,她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我也发现了,这姐们是真好。”赵子昕认同的点头。
田音给她们讲起之前国庆放假时候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她一腿踢到那个猥琐男命根上的时候有多帅!”田音有些手舞足蹈。
她们说了半天,又看向易谨,发现她根本不受她们的干扰,自己睡自己的,醒也不醒的那种。
到底是夜晚,网上的视频并没有拍到易谨的正脸。
这视频在网上流传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压了下去。
病房外,徐臣面容发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保镖。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老板,这是我们的疏忽。”
徐臣身后的椅子上,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正在流泪,身旁还有几个人不停的安慰她。
“妈,你放心吧,阿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对对,妈妈,我弟以前比这危险都能挺过来,这次也肯定会没事的!”
徐家是个大家族,徐言时自己就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是家里的老幺,身子骨不好,又在小时候被人绑架过,被家里当做玻璃人一样的养着,风都没怎么见过。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徐母泪眼婆娑的,内心对徐言时担忧不已,“你们弟弟本来身子骨就不好,现在又在河水里面泡了这么久,我就担心……”
说着,徐母就又哭起来。
一众人面面相觑,又叹了一口气。
他们又何尝不担心徐言时。
徐臣被徐母的哭声惹得烦躁不已,狠狠的瞪了这些保镖们几眼,这才打发他们离开。
直到半夜,徐言时才从急救室出来。
“暂时没事了。”医生刚出来,就被几个人包围住。
他说了一些照顾徐言时的事项,这才脱离这些人的质问圈。
徐言时需要好好休息,他们也就没再病房里多待,派了许多人在医院里面看着,徐家一大家子这才回家。
“救阿言的那个人……”徐臣坐在车内,想起落水的事情。
“找人调查过了。”徐言时的大哥,徐戈沉静道:“奉城大学的大一学生,读医的。”
“那才十几岁吧?”徐年微微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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