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还真是一出恩怨大戏
第二十三章还真是一出恩怨大戏
阳光吝啬到了极点，完全没有洒下来的意思。天也因此格外地阴沉了起来。
老人家总是起得比较早的，早上四点钟还没有太阳，她却已经起来了。家再大，只有自己和儿子，还是显得太小了一些。
姜莫邪的母亲，是个已经将近六十岁的老人。六十岁，这个年龄是跳广场舞的黄金年龄。这个时候，一般孙子都已经可以上幼儿园了，儿子女儿都已经成家了。
对于她们这种操劳了半辈子，突然从工厂里面退下来的老人来说，能够有一个新的江湖继续发挥余热，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老人一边想着，一边将今天的早饭放在桌子上。
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只是在感情上面不开窍，说起来自己也给他介绍过很多的对象，只是到现在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急不得，对不对？”
姜莫邪的母亲抬起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黑白画像，眼神不由地凝滞了起来。她有时候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也会想一想，如果让姜莫邪知道他的父亲，实际上早就死了会不会更好一些？
负心薄幸的父亲，与知道即将死去，却不愿意拖累妻女的丈夫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你死也应该死在家里面。”
姜莫邪的母亲瞪着姜莫邪父亲的遗像，轻轻地啐了一口，弯下腰，提起了自己买的录音机，便直接奔向了跳舞的广场而去。
前几天有一会儿喜欢跳交际舞的老太老头占了篮球场，这让她觉得非常不爽。
广场舞江湖的秩序不容许有人挑衅，她绝对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于自己的小区。她决定今天要比那群老头老太还要早的到达跳舞的地方，然后把音量彻底压过他们。
想到这，老太太用力挺了挺自己已经佝偻的腰，浑浊的双眼挣扎地冒出几许光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自己家的门。
位于二楼的姜莫邪，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呆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只是躺在床上并不代表着是在睡觉，有可能还会是在做梦。
姜莫邪做的梦总是与众不同的。
轮回者的梦，总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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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莫邪在梦境中睁开自己的双眼，平静地看着周围环绕的鬼气，微微地叹了口气，径直向着亮着光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个硕大的王座，被他们这些轮回者们称作为钢铁王座。
全部都是由死掉的轮回者的武器铸造的，那些被融化的武器，任意一把，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在仙侠世界里面走一个来回。
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王座的材料，只能够冰冷地立在那里，发出无声地嘲笑。
“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谁坐上这个椅子。”
姜莫邪仰起头，看着近乎高耸入云的王座，长长地叹息了起来。他自从加入了组织之后，便见到了这个王座。
“谁知道呢？反正只是一个投影。”
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不断地在姜莫邪的身边响起。他眉头微蹙，并没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脚步声，依旧啪嗒啪嗒地向着姜莫邪所在的移动着。
一步，又一步。
“现在是互相通报情报的时候，你们之中，有人找到观测者了吗？”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最先说道。
那声音苍老而且沙哑，是典型的老妪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是从棺材里面透出来的一样。
“还没有。”
姜莫邪缓声说道。
除了姜莫邪之外，零零散散大约有二三十个声音在这王座前响了起来。
这老妪一个接着一个听着，最后突然一顿。
“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
“又有人死了吗？”
“看来总是有人不凑巧。”
“可惜了，不知道他的强化我们还能不能继承。”
“而且究竟是谁杀了他，难道到了我们这种程度，还会死在轮回世界中吗？”
一个接着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姜莫邪周围响着，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虽然自己现在已经能够安然地渡过很多轮回世界，但是在组织中，姜莫邪还是一个新人。
所谓的新人，就是炮灰。
专门负责寻找有可能是观测者的目标，然后像是找到了花蜜的公蜂一般，采集起来，交给那位老妪。
“多纳特罗。”
“那是谁？”
“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美食家？”突然有人发出了声音，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白痴吧？喜欢吃人肉的那个！”
“哦！我也记起来了，是不是原本准备偷偷杀死观测者，结果被观测者的出血效应反杀的那位？”
“当时他可是被柳梦潮心理学吓个不清，整个人都到了崩溃边缘了。结果出来之后，就喜欢上吃女人这种事情了。想想也是恶心，自己没有本事，，只能够靠吃人来吓人了。”
交谈声此起彼伏地在姜莫邪耳边响起，他的脑海中也终于浮现出了那传说中被组织中几乎所有人看清的多纳特罗。
一个有着一双蓝眼睛的意大利人，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会吃人肉能够吓吓人外，就像个新人一样。而在轮回世界之中，吃人肉根本就吓不倒任何人。
丧尸类型的轮回世界中，不吃人肉才倒是新闻。
“一个无名小卒，死就死了吧！骊山奶奶，你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通知死掉一个人吗？”
“我们组织人这么多，死掉一两个没有什么关系吧？”
“而且再死掉几个也没有关系吧？”
“相较于死掉的人而言，我倒是更期待，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狩猎，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甚至怀疑他们已经放弃跟我们合作了。”
合作狩猎。
姜莫邪听到这句话，立刻反映了过来。
想要杀死观测者，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轮回者也有组织，也有江湖。对于轮回者们而言，每一个观测者都像是唐僧肉一样宝贵。
如果可以自己独自享用，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一旦被人发现，又不想要因为一具唐僧肉而彼此厮杀到血流成河，就只有各自派出精锐小队，进行逐个狩猎的活动了。
狩猎的活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所谓的观测者。
当然，狩猎的结果也非常明显，这是一场各自为战的战役，最后只能够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存活的轮回者，也有可能是杀掉所有人的观测者。
不过也有轮回者在期间直接从合作狩猎的场所里面跑出来，相当于提前投降了。对于这样的轮回者，他必须要交出自己所有的强化，然后在所有人的面前亮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换句话说……
“多纳特罗那个逃兵死了也就死了，本来就是一个天天玩弄死灵魔法的老掉牙人物，现在早就不流行了。他当年要是听我的话强化克苏鲁能力，用一窜触手去进行合作狩猎，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只是一席话间，顿时整个王座前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不过人数少了，我们还是要进补的。”老妪嘈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破风箱在拉动一样，“多纳特罗有个女学生。”
“哟，姥姥，他就没有吃掉自己的女学生？”
“估计是留着泡茶喝吧？”
“泡什么茶？”
“红茶。”
也不知道是谁吐槽了一句，顿时整个空气都开始变得欢快起来，笑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在整个广场里响了起来。
“你们还真是喜欢嘲笑人，不过毕竟是个新人而已，但愿她不要步她老师的后尘吧。”
姥姥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
“出来吧，祈慕容。先跟前辈们打个招呼，现在像你这样的代行者加入组织，可是越来越少见了。“
“因为代行者总是很蠢。”
“而且死得很快。”
“毕竟代行者不懂人心。”
嗤嗤嗤……
姜莫邪不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又开始嘲笑起来，不过他可以确定，这些人必然是最早加入组织的那群人，可以说是姥姥的心腹。
“你自己四处随意逛逛吧，和前辈们说说话。他们都是看着你的老师一步步成长……”
“然后作死浪掉了自己所有的强化。”
“最后只能够沦落到吃人肉。”
“用自己女学生来泡茶。”
“还是红茶的地步。”
嗤嗤嗤嗤……
又是一阵笑声。
祈慕容眯起了她那双淡绿色的眸子，脸色微微一变，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加入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来到这种地方。她下意识地抬起手，一撩自己镶嵌在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三封信还紧紧地贴在祈慕容的胸口，仿佛顾村在随时跟她说着话一样。
“今天叫大家过来，只是让这个小姑娘和大家认识一下。”姥姥的声音像是个破烂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响着，“除此之外，我收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
“多纳特罗活了？”
“还是多纳特罗胖了？”
“又或者他茶喝多开始尿不尽了？”
一句比一句歹毒的话，不断地从姜莫邪的四周冒出来，他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静静地听着，如果不是加入了组织，就永远不能够脱离，他早就离开这个组织了。
“呵呵，是十二黄金律。有人看到他们的那位剑仙了。”
“哦，苦情剑仙？”
“白衣装逼高手？”
“对月饮酒处男？”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狂笑了起来。
“已经离开主神空间，完成狩猎的人，是不允许再插手到我们主神空间事物的，姥姥难道你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姜莫邪一听，耳朵下意识地竖了起来。
轮回者如果真的脱离了主神空间，当然是利用杀死观测者的方式，那么他能够保留自己在轮回世界获得的所有强化。只是这些强化有一个要去，或者说是轮回者们共同的约定。
不能够将这些强化，用在主神空间之中。既然已经放弃了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中不断拼搏的可能，就不要再在这个世界中出现了。
那所谓的十二黄金律，也正是由十二个脱离了主神空间的轮回者组成的。姜莫邪能够记得的唯一一个黄金律，便是刚刚那些人说道的苦情剑仙。
听说他是上一届参加狩猎的人，跟多纳特罗一届。不过并没有中途退出，最后还成功杀死了观测者。
“有人看到他的剑丸二十四桥月了，就在中华江南省的金陵市。”
姜莫邪一听到这个字眼，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
难道有这么恐怖的人，就生活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吗？
不仅是姜莫邪，就连刚刚加入进组织的祈慕容都大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有想到，在顾村生活的都市里面，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恐怖的轮回者。
“所以如果你们见到他，不要一时头脑发热，最后让人送一滩肉泥回来。”姥姥冷笑一声，“要是真的想死，也要给我留到合作狩猎的时候再死。你们懂了吗？”
“懂了！姥姥！我们生是兰若人，死是兰若鬼。”
“滚吧，小兔崽子们。我这里可不收活人。”
姥姥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冷笑一声。
紧跟着，姜莫邪便发现自己面前的雾气开始缓缓飘散了。只有一座硕大的钢铁王座，还出现在姜莫邪视线的尽头。
如果说脱离轮回世界并且保留强化，是一个轮回者所想要达到的目标的话，那么这座高大的钢铁王座，便是自己所在的组织的目标。
兰若的姥姥，想要坐在王座上。
在床上睁开眼的姜莫邪，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按照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就应该将顾村的身份在组织上公布出来，然后加入到合作狩猎中，带着强化奖励回到现实世界，让自己的母亲续上命。
“只有一个月了，你知不知道啊，老妈……”姜莫邪轻轻地叹了口气，“还天天去跳广场舞，你不知道有很多老头每天吃完早饭，都去找你跳舞吗？”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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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大概……
??感觉卡文的现象好一点了。。。
??还以为今天又要写到五六点了。。。没想到凌晨三点就写好了~~~
??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