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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拍蛮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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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惊华!

八拍蛮

戚淑被绑着手脚蜷缩在地上,身上的明艳红裙沾满尘泥,鬓发亦散乱的堆在脑袋下,她面色青紫,双眸微睁,一动不动,戚浔从震惊中回神,快步走到戚淑身边,往她颈侧一按,心底又是一寒。

戚浔颈脉停跳,身上也发凉,而她贴着地的那面脸颊和颈侧,已经有浅淡的尸斑出现,戚浔喉头一梗,沉声道:“她至少死了两个时辰。”

人死后一到两个时辰才会出现尸斑,戚淑颈侧的尸斑已有些明显,足见她死了两个时辰以上,她裙摆凌乱,襟口却是齐整,鞋袜都好好的穿在脚上,除此之外,裸露的头脸颈子等地,只有几处浅淡的淤伤,不见任何外伤。

她先前被堵着嘴,周蔚已第一时间将布团拿了出来,戚浔检查她微睁的眼瞳,又查验口鼻之地,目光一晃,又去看地上凌乱的痕迹。

地上灰尘满布,却满是挣扎踢蹬的痕迹,那痕迹从戚淑蜷缩之地一直延伸到角落,足见她是从角落里一路挣扎出来的,她裙摆上的污渍,也大都如此沾上。

宋怀瑾和傅玦走进来,也都没想到被绑在此地的人是戚淑,傅玦知晓戚淑和戚浔的关系,可宋怀瑾却不知,他怜惜的看着戚浔的背影,“戚浔,你节哀顺变。”

众人都看得出来,戚淑并未受过侵犯,这时戚浔道:“她是窒息而死,应当是被抓来此地之后,惊慌失措导致气喘病发,但她已经被丢在此处,又被堵住了嘴巴,无法呼救,从尸表瘢痕和尸体僵硬程度看,应当死亡两个时辰以上。”

此刻不过戌时,两个时辰之前,便是申时,而戚淑今日是午时前后在万和绸缎庄出现过,按照时辰推算,她离开万和绸缎庄不久,便被抓到了此处。

众人目光一晃,落在了戚淑脚上的桃红绣鞋上。

宋怀瑾诧异的道:“上次看到她,她也是衣着明艳,可是……杨咏怎么会盯上她呢?”

戚浔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她常去那万和绸缎庄。”

宋怀瑾还不解这万和绸缎庄怎么和本案有了联系,戚浔长话短说道:“她此前去找万和绸缎庄的商队帮忙往外面送信,后来经常去问信来了没有,那绸缎庄和成记书肆在一条街上,或许凶手此前送书的时候撞见过她。”

成记书肆距离此处也不算远,戚淑常在那条街上徘徊,自然会被凶手撞见。

戚浔又道:“她是罪籍,世子是打算将她送回青州的,但她从国公府跑了出来,她想要躲避搜捕,又无处可去,凶手或许是因此趁虚而入。”

宋怀瑾眉头紧拧,“那还得将此事告诉世子一声。”

话音落定,他吩咐道:“去派个人走一趟国公府,再把杨咏带进来!”

周蔚应声出去,戚浔仍然蹲在戚淑身边,望着戚淑青白无血色的脸,她心底一时间滋味陈杂,她救了戚淑两次,戚淑亦差点将她害死,但是只要戚淑安稳被送走,至多过的苦了些,却一定不会丢掉性命,明明马上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没多时,周蔚和两个衙差将杨咏押了进来,杨咏哭的眼眶微红,面上泪水雨水难分,可见大理寺众人发现了戚淑的存在,杨咏面上的可怜神情淡了几分。

宋怀瑾指着戚淑道:“你可知此人是谁?为何将她带了回来?她死了你知道吗?”

杨咏一惊,睁大眼瞳看着戚淑,似乎是真的没有想到戚淑会死,他目光意味难明的从戚淑身上扫过,仍然用那怯懦的声音道:“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她为何在此,她怎会死呢?”

周蔚站在杨咏身侧,看到他事到如今还装模作样,而戚淑又是戚浔的姐姐,周蔚一咬牙,一气之下抬脚便踹在了杨咏腿弯,“你还在这装孙子呢!”

杨咏痛哼一声,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事到如今,他毫无反抗挣扎的余地,连喊冤都变得苍白,而周蔚等人皆是神色严峻,对他憎恶非常,很不得对他大卸八块。

杨咏仔细的看了一圈,彻底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他干脆瘫坐在地上,一垂眉眼,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诡异而阴沉,周蔚更气了,“你笑什么?!”

杨咏这时缓缓抬起头来,火把映在他脸上,他窄脸细眼,五官平庸,肤色苍白,若晃眼一看,或许还会觉得此人生的十分明净,然而此刻,他细长的眼睛微眯,眼底是得意而古怪的笑意,“我笑,我笑太可惜了……”

他再不打算伪装,相反,看到旁人因他而愤怒,他越发兴奋,“因为,我本来打算,等到晚上雨再大些再好好享用的……”

他一边说,一边贪婪的看向戚淑,周蔚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宋怀瑾和其他人也寒了脸,宋怀瑾咬牙道:“你是在万和绸缎庄那条街上看到的她可对?!”

杨咏继续笑着道:“是她自己撞上我的,我只是说,我可以帮她,她便信了我,她实在是太好骗了,只可惜,只是被绑着,她竟就死了。”

宋怀瑾看着他这模样便觉恼恨,想到戚浔在此,便道:“先把人带回衙门大牢关着!他得意不了多久!”

两个衙差上前将人扯起来,又连拖带拽的朝外走,杨咏怪笑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等将人带出去,宋怀瑾才道:“戚浔你放心,此人逃不了罪责,一定能给你姐姐报仇,你若是难受,不如先去外面缓缓?这里交给我们。”

戚浔知道衙门如何判案,杨咏害死了三人,其中两人还被施以残暴手段,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死罪。

戚浔摇头,“大人放心,卑职明白,她……她既是我姐姐,她是案子,我更该尽一份力才是。”

宋怀瑾办案多年,这还是头一遭办到与自己人有关的案子,不由十分唏嘘,他又吩咐其他人,“将这两边的库房好好搜一搜,他平日里一定会将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在这两边屋子里,此前死者的东西,多半也在此处。”

衙差们迅速打着火把四散开来,傅玦见戚浔始终蹲在戚淑身边,便走上前去拍了拍她肩头,戚浔回头看他一眼,四目相对,傅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有些安抚意味,戚浔抿了抿唇,回身便查看起戚淑身上的伤痕。

没多时,宋怀瑾从隔间回来,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果然找到了!在一处装着墨锭的木箱子里藏着,只怕这工坊老板都不知道自己的库房被用来藏这些东西!”

戚浔回头看到那把伞,果然证实了凶手有收集死者之物的习惯,她已解开了戚淑的手脚,“死者还是用最常见的绳结绑缚,是死结,一般人挣脱不开,眼下看到的严重淤伤有两处,一处在死者后颈,一处在死者的小臂上,后颈应该是为了将死者击晕,小臂应该是绑缚或者纠缠之时留下的淤伤。”

戚浔了解戚淑今日的心境,追踪她的人是国公府之人,严重些,孙律甚至会派出拱卫司来,她必定无处可逃,此时无论是谁伸出援手,戚淑都会相信,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而杨咏惯会伪装,戚淑便更放下了防备。

既然是病发窒息而死,便无凶器,死亡之地与其他证物亦是俱全,戚浔便起身道:“大人可要等孙世子过来?”

宋怀瑾颔首,“还是等等吧,看看这事如何处置。”

既然确定了杨咏是凶手,这处宅邸自然要搜个底朝天,而孙律来的也比众人想象的快,他一路催马而来,到了门前停下,进门便看到西厢之中灯火通明,待进了西厢,看到傅玦便问:“戚淑真的死了?”

傅玦颔首,孙律绕过架子往里走,很快看到了戚淑冰冷的尸体。

孙律眉头几皱,“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玦道:“她去的那万和绸缎庄就在这永康坊之中,距离此地只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凶手是一处印书工坊的匠人,应当碰到她好几次了,今日又碰见,戚淑无处可躲藏,凶手便将其诱骗到了家里来,她是病发之后,窒息而死。”

孙律也看到了戚淑手腕上的绑痕,他虽然对戚淑十分恼恨,但是还没想过让戚淑死,如今戚淑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此处,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目光一转看向戚浔,见戚浔神色复杂,悲痛之色却不多,也不觉古怪,毕竟戚淑与她自小分离,又才害过她,若是如此戚浔还悲痛欲绝,那反倒古怪。

宋怀瑾上前来,“世子打算怎么办?”

孙律看向戚浔,“人死如灯灭,也没什么好追究罪责的了,你想如何办?”

戚浔看了一眼戚淑,“等案子了了,卑职可找块墓地将她安葬,也算全了姐妹之谊。”

戚淑本就是孙律办差的棋子,如今人死了,就算要管,也是草草将人埋葬便是,而戚浔到底还念着与戚淑的亲缘,由她安葬戚淑最好不过。

“那也好。”孙律唏嘘道:“本来不至于到这一步,她非要自取灭亡,也不知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人知道戚淑有没有后悔过,可看着地上凌乱的挣扎痕迹,也知晓她死前是何等的绝望。

宋怀瑾便道:“那……那眼下按照章程,将人送去义庄?”

戚浔应好,宋怀瑾便吩咐人搬走戚淑的尸体,等人搬走,孙律沉着眉眼道:“如今菱儿下落不明,我也没功夫管她的事,等案子定了,叫人送一份公文给我看看,到底是我带回京城的人,也要给青州那边送个口信。”

宋怀瑾连忙应下,孙律又看向戚浔,“难为你不计较此前的事,她罪不至死,我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她的丧葬所需算在国公府身上,明日我叫人送些银钱给你,你想如何办便如何办。”

戚浔忙道:“世子无需如此……”

孙律却是不容置疑,也不接此话,又道:“时辰太晚了,我便不多留了,你们办你们的差事。”

宋怀瑾应下,孙律便带着人离开,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刚离开这巷子,李廉带着京畿衙门的人赶了过来。

李廉只知道找到了凶手的重要线索,却没想到凶手果然被抓了住,但听闻多了一位死者,这死者还是戚浔的姐姐,李廉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进了门来,先安慰戚浔,宋怀瑾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戚浔,你要不然先归家吧,如今凶手已经抓到,等他招了,你便立刻给你姐姐办丧事,衙门那边都好说话。”

李廉也道:“不错,最多三两日功夫,若是需要帮忙,你只管开口。”

周蔚亦关切地道:“你节哀。”

戚浔只觉这场面有些荒诞之感,面上应着,心底却滋味复杂,傅玦这时道:“剩下的差事交给你们,本王送她回去。”

宋怀瑾和李廉连忙应下,戚浔与众人告辞,跟着傅玦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二人也无话,等马车快要离开巷子,傅玦才道:“她是执念太过,非要想法子留在京城,但凡放弃指证你,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你不必多想。”

说至此,傅玦语声一凉,“她走到这一步,对你我,也有利处。”

戚浔一时想到了江默当初的话,她是不愿让江默手上沾血的,可没想到该拦的拦了,该救的也救了,却是戚淑自己葬送了自己性命,戚浔自不会因她而悲痛,只有一无辜之人被凶手害死的悲悯,再想到本不应该到这个局面,又觉得颇为荒谬苍凉。

“我知道。”戚浔想到了国公府那天晚上,“那一夜在国公府,我与她争辩之时便看到她神色异常,后来她病发,我也想过,她若是就此死了,我便可高枕无忧了,只是到了最后,还是下不去手,却没想到她还是未活得下来。”

傅玦望着戚浔,忽然道:“不恨她吗?你那时候便是不救她,也是有情可原。”

戚浔抿唇道:“恨,又恨又怕她,但终归是一条人命,我这双手验过许多死者,他们各有各的苦楚,也有些人的确罪大恶极,这些时候,我总是站在公理的一方,帮他们伸冤,帮他们陈情,这也是我所求的,因此我无法给戚淑判下死罪,下不去手。”

傅玦眼底暗沉沉的,出口的话却低柔,在这昏暗的车厢里,带着某种诱导意味,“但你到现在都未曾得到公理,族中冤屈也未伸,你帮了别人陈情,却无人帮你主持正义,心中的仇恨不会越来越深吗?”

戚浔愣了愣,“人不能只带着自己的仇恨过活,只有相信会有真相到来的一天,才会坚持到如今,公理与正义,的确很遥远,可就算最终没有降临在我身上,那我也希望,这世上受冤受屈之人,能少一个便是一个。”

傅玦沉默下来,可戚浔却觉得他的目光愈发灼人,好似实质一般笼住她,她一时赧然,“都是些大话,不过是整日与死人为伴,做些旁人不敢做的活计。”

傅玦忽而道:“很多年前,我也是满心怨憎之人。”

戚浔微微一愣,傅玦极少对她讲自己的事,她凝神听着,傅玦继续道:“后来父亲将我扔在战场上,我看到许多士兵在我眼前死去,看到西凉的铁蹄践踏掠夺大周的土地,忽然便觉得,那些怨憎都轻了。”

他微微倾身,“仵作与死人为伴,那我们是一样的,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戚浔的心跳的又重又快,她不知傅玦说的怨憎是什么,可联想到傅玦临江侯私生子的身世,只觉得必定与此有关,而傅玦故意说这些,似乎是为了安抚她,又似乎在对她说,他完全明白她的心境历程,他也是如此过来的。

戚浔心头温热,却又垂眸道:“但我……我与王爷终究不同,我只能顶替别人的姓名活着。”

傅玦欲言又止,忍不住拂了拂她额际碎发,“总有一日,你会叫回本来的名字。”

他顿了顿,“叫回,渺渺。”

这陌生的两字,仿佛在傅玦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落在她耳中,莫名有些缠绵意味,戚浔怔怔的看着他,心跳急乱,一丝令她心口酥麻的暖流瞬间蔓延去四肢百骸。

见她呆住,傅玦笑了一声,“如今应当只有我这样叫你。”

他语声悦耳,像是十分满意,戚浔捏住身侧的裙摆,面颊热的厉害,根本不知如何回应这份亲昵,她有些心慌,只觉傅玦再这样待她,她心底那些小心思便要掩不住了。

见她人显然走神了,傅玦安抚道:“你放心,只有在无人时我才会这样叫你。”

戚浔的指节猛地攥紧,呼吸亦变轻,她心跳声越来越大,大的自己都能听见,而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已经快要被她忘记的陌生名字,竟是这样缱绻动人。

将人送到家门口,又看着戚浔进院门傅玦才离开,待回到临江王府,傅玦边进门边吩咐道:“叫人去城外找一块合适的墓地,再买一口薄棺,到时将戚淑安葬了,莫叫她管这些事了。”

林巍眼底微亮,“是!”

……

宋怀瑾和李廉将杨咏的宅子搜查完,带着此前未找回来的油纸伞和纸灯笼回了衙门,此时的杨咏已经被押入牢房,他脸上始终挂着怪笑,丝毫不惧即将到来的审讯。

李廉吩咐将人押到审讯之地,等他们一进门,便看到杨咏歪着身子瘫坐在地,跪都懒得跪,而看到他们进来,杨咏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半分都不紧张。

宋怀瑾在刑案之后坐定,由他主审,他一拍惊堂木,杨咏不仅不怕,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古怪的笑出了声,“大人要问什么,小人都会回答的。”

宋怀瑾道:“你是如何盯上廖晚秋和冯筝的?又是如何知道她们的行踪?”

杨咏吊着唇角道:“也没什么法子,偶然碰上过两回便记住了。”

他眼底露出两分凶光,又意味深长,仿佛在回味什么,“廖家的姑娘喜欢是去书局买书,买了多回,听说有些诗集还在我们工坊之中印,还未开始卖,有一次,竟然在书局门口拦住我,问我那些诗集何时才能印完。”

“她长的不赖,声音也好听,我当时便在想,她惨叫起来,一定很尖很厉,那天我本来是去送书的,只有十来本书,我一个人去的,路上却遇见了她,她又问我那些诗集何时能印完,我说或许下午就要送过去了,她听到却有些发愁,说下午她要去送一件衣裳,我一听,便知道机会来了。”

“后来去长平坊的私塾,我又见到了冯家那姑娘,她离开私塾的时辰,与我们下工的时辰相近,我跟了她两回,发现她回家之后,总还要出门去远处的药店拿药,她本是千金小姐,却没想到,自己也做跑腿的活。”

不知想到了何处,杨咏的神情又恼恨,又着迷,面皮都抽搐起来,又阴恻恻的道:“谁让她们穿的那么鲜亮?模样本就水灵,又穿的花枝招展,以后多半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可恨吗?”

宋怀瑾迷起眸子,“你不是觉得她们水性杨花可恨。”

杨咏眉头挑起,这时宋怀瑾也微微笑起来,“你只是喜欢她们貌美又富贵,但你自己出身低贱,天生六指,大为不吉,生来便被人厌恶,卑贱的就好像那些马粪,你配不上他们,也得不到她们,所以你恼恨。”

他的嘲弄语气令杨咏再也笑不出来,这时,宋怀瑾上下打量他,而后又以一种夸张的神情盯着他下半身,“更可悲的是,你身为一个男人,却不中用——”

杨咏猛地蹿了起来,又握着拳头朝宋怀瑾冲来!

可他刚冲出两步,身后周蔚等人一拥而上,将他重重地按在了地上。

杨咏气的龇牙咧嘴,显然是被踩中了痛脚,宋怀瑾从刑案后走出,居高临下的蹲在他面前,“现在能好好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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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K的中国外援重生从不做备胎开始我从不吃软饭我的系统总想逼我表白反派想杀本作者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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