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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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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惊华!

一江风

人定初刻,天穹如墨,廊道上昏灯次第,映出大片纷扬的雪絮,宋怀瑾站在杨运身边问他,“当时你就是站在此处?”

杨运点头,“是,小人有个毛病,每天晚上寅时前后都要起夜小解,当日从房内出去,要去西北角的茅厕,走在此处时,正好看到前面辛将军往那独院去。”

宋怀瑾点头,“好,那你注意看——”

寒风刺骨,杨运缩着肩背,有些茫然的往宋怀瑾指的方向看,很快,一个身影出现了,杨运一愣,“大人让小人看张迅做什么?”

宋怀瑾蹙眉,“你看仔细了。”

杨运眯着眼睛使劲看,半晌后迷惑道:“是张迅啊,张迅这件棉袍穿了半个冬天了,小人熟悉的很。”

宋怀瑾点头,往远处喊了一声,那人影顿足转过身来,却是谢南柯,谢南柯穿着张迅的袍子小跑过来,待走到近前,杨运才肯定自己看错了。

他紧张起来,“这……小人并非有意看错……”

宋怀瑾摆摆手看向身边的戚浔,“那天晚上在这边走动的果然不是辛原修——”他又看谢南柯,“凶手身形和辛原修应相差无几。”

戚浔道:“当日验尸时我曾发现辛将军的衣袍纽扣系错了,当时我以为是他出门着急,可这会儿再想,当是凶手先袭击了他,而后脱了他的袍子过来假扮他,待将杨运骗过之后,再回去给辛原修穿上,穿的时候扣错了。”

外间太冷,她忍不住呵了呵手,“凶手如此是想将矛头引向世子,我怀疑他知道我们那日验刀,想继续扰乱视听,不过如此也暴露了他的身形。”

宋怀瑾道:“辛原修从军习武,身形高挺,驿内与他身量相当之人并不算很多,除此之外,凶手力大,对驿站十分熟悉,知道杨运也寅时起夜的毛病,还知道佛家地狱典故,要同时满足这几点,便能排除一部分人,今日我们所见的李家村和莲花村的便有好几个。”

他令杨运回去歇着,与几人合计哪些人最像,不出片刻,已论出五六个名字来,宋怀瑾又吩咐谢南柯:“明日一早雪若停了,我带人去后山,你带两个人进村里好好走访走访,就查这几人。”

谢南柯领命,宋怀瑾往不远处傅玦的院子看了一眼,犹豫着道:“如今既然破解了凶手的障眼法,世子便无多大嫌疑了,辛原修指甲里的药渣,说不定也是他故意为之,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跟世子说一声?”

戚浔扬唇,“自然该去,否则世子还当咱们在怀疑他。”

宋怀瑾打定主意,看着二人道:“那你们随我同去——”

戚浔和谢南柯对视一眼,戚浔先往后退了一步,“我忽然想起一事,那吴越的尸骨我还未验完,这可耽误不得,大人还是让谢司直相陪。”

谢南柯本想推诿,却被戚浔抢了先,一时有些无奈,戚浔也不多言,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跑的比兔子还快,宋怀瑾啧了一声,带着谢南柯去见傅玦。

到了傅玦院中,林巍先打趣道:“怎么的宋少卿,又有何处要怀疑我们?”

宋怀瑾轻咳一声,“案情有了进展,凶手当夜用了些障眼法,特来与世子禀明——”

待见到傅玦,便见他散着墨发倚在榻上,手边药碗已空,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听见宋怀瑾将适才始末道出,傅玦并无怪罪之意,只略一抬眉,“你们的仵作倒有些聪明。”

见他并不打算追究,宋怀瑾松了口气,恭谨道:“是,她脑子机灵的很,常能从一些细枝末节想到案子关键之处。”

傅玦顺着这话问:“她是如何进的大理寺?”

大理寺为三法司之一,仵作虽为贱役,却尤其关键,戚浔一个小姑娘是如何跻身此地?

宋怀瑾见傅玦对戚浔多有赞赏,先是面生与有荣焉之色,待想到戚浔身世,不免叹了口气,“这丫头说来也颇为坎坷,她本出自西面蕲州戚氏,是世代官宦之家,可十多年前,她那支嫡系在蕲州犯事,全族都入了刑。”

“她是家里庶女,生母早亡,当时父亲嫡母被判斩刑,她跟着族人后一步被押入了京城,关了半年后充入罪役,寻常她这样的小姑娘是要被送去教坊的,可她不愿沦落风尘,那时正好遇到官府去挑选罪役做捡尸人看守义庄,她一个小丫头竟愿去。”

傅玦听得出神,林巍更是咋舌,忍不住问:“那时她几岁?”

宋怀瑾想了想,“七八岁?八九岁?反正不到十岁,当年蕲州戚氏的案子是科举贪墨,闹的极大,案子前后审了一年,连番抓了几波人,戚浔这一支但有活着的,都被发配边关或者充入教坊了。”

宋怀瑾怕傅玦觉得他啰嗦,打算停下话头,这时林巍看了眼傅玦,见傅玦并无丝毫不耐,转而催他,“然后呢?说下去啊——”

宋怀瑾这才道:“她一开始是在南边的洛州城义庄,是帮忙敛尸加看守义庄,后来经常看到官差带着仵作去验尸,机缘巧合下一位老仵作收了她做徒弟,如此才入了这行当。这个老仵作颇为厉害,后来到京兆伊衙门当差,两年前又来了大理寺,结果刚在大理寺一年便得了急病病危,死前举荐了戚浔,又得了京兆伊衙门的荐信,她便入大理寺当差,一开始只是试试,后来见她果然得了师父真传,便将她留下了。”

宋怀瑾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心境仿佛也回到了刚知道戚浔身世的时候,除却震惊,更觉得戚浔十分不易,“这丫头吃了许多苦长大,如今手脚利落,脑子灵光,验尸之术胜过许多男仵作,也经得起磋磨,寻常跟着我们出京办差半点不矫揉。”

宋怀瑾满口夸赞,傅玦这时露出丝笑,“倒是难得。”

宋怀瑾喜滋滋的,早前戚浔验刀验证物,皆对傅玦不利,如今傅玦不但不记恨戚浔,言语间还有些欣赏,自然令他放了心,他也不好多留,只道明日要去后山寻吴霜的尸骨便告辞。

他刚走,傅玦唇边的笑意便倏地散了个干净。

窗外风雪呼号,他目光阴沉又锐利,仿佛能穿过院墙看出去,林巍送完宋怀瑾回来,乍一看到他神色,心底突的一跳。

……

宋怀瑾刚说完戚浔命途坎坷,有些不放心她,出了院门往停尸的厢房处走,同行的谢南柯也是头次知道戚浔是这般身世,亦很有些唏嘘,轻声道:“戚浔平日里机灵活泛,倒瞧不出她受过这般多苦。”

宋怀瑾道:“别说你了,便是我也未曾想到,一个姑娘家属实不易。”

二人到停尸厢房时,戚浔还在清理吴越的尸骨,见他二人囫囵回来,戚浔道:“世子可曾怪罪?”

宋怀瑾松快的道:“自然不曾追究,不仅如此,世子还夸了你,他的脾性比我想得好。”

戚浔轻啧一声,“大人前两日可不是这样说的。”

宋怀瑾咧嘴笑开,踱步到她跟前,“如何?尸骸上可还有古怪之处?”

戚浔正在清理颅骨,“暂未发现什么,不过他颅骨两侧耳门处不太一样,不知是否是咱们挖的时候有所损毁,还要清理干净才看得出。”

“只要不是当年凶手留下的痕迹便可。”

这屋内未烧地龙,此刻冷的与冰窟无异,宋怀瑾咳嗽了两声道:“雪变小了,明日一早多半能停,你最是心细的,也跟着上山看看,这会儿回去歇下。”

戚浔戴着护手,指节早被冻得僵住,想着尸骨上的痕迹总不会消失,便听从了宋怀瑾的安排,一转眼对上谢南柯怜惜的目光,她吓了一跳,“谢司直怎么这样看我?”

谢南柯掩唇轻咳,“没什么,这大晚上的,看你竟一点都不怕。”

戚浔将护手摘下,啪啪一拍放入箱笼,笑道:“谢司直你不知我从前是做什么的,眼下实在是小场面。”

她浑不在意,谢南柯唇角微动,到底没多言,宋怀瑾自也不会多提戚浔受苦往事,又催促几句,几人一齐离开厢房各回住处歇下。

第二日一大早戚浔便醒了过来,外头天色还未大亮,雪果然已经停了,她梳洗完披上斗篷去找宋怀瑾,待到了他们厢房,却见朱赟和王肃站在门口说话。

见她来,朱赟道:“那日你进佛偈碑林看到了哪句佛偈?”

戚浔摇头,“那日我不曾进去,怎么了?”

王肃道:“我在与他说那日佛祖给我的佛偈是何意,‘一切为众生,妄心自然除’,莫非我一辈子都要在大理寺办差不得拔擢,这是除妄心为众生之意?”

朱赟失笑,“或许是佛祖劝你抛开俗世功名利禄,出家为僧传讲佛法,如此才是普度众生——”

戚浔在旁听着,只觉这句佛偈万分耳熟,“王司直,你刚说你那句佛偈是什么?”

“一切为众生,妄心自然除。”

待王肃说第二遍,戚浔脑子里的弦被猛然拨动了一下,她疑惑的问,“那天你们是分开走的还是走在一处的?怎么你这句佛偈和祈侍郎的一样?”

王肃一听也有些诧异,“分开走的,为的便是去不同方向得不同佛偈,我和祈大人走的并非一处,否则我也不会那般慢出来。”

戚浔早就猜到他们走的不同方向,因后来众人出来的时间都不同,而宋怀瑾出来时曾说过,他不耐烦绕圈子,因此选的是最近的路,可他还是赶不上祈然,这说明,祈然比他更熟悉碑林,因此出来的快!

而祈然说的佛偈阴差阳错是王肃看到的,这说明……他在碑林之内根本未曾用心看佛偈,当被人问起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这才胡诌了一句。

祈然不是第一次去碑林,可他却说此前从未去过观音庙,而此案若是与他无关,他又何必遮遮掩掩的撒谎?

戚浔忙问,“少卿大人在何处?”

“跟着刘大人点人去了,咱们去西角门外找他们便是。”王肃说完,又问她,“怎么了?那佛偈有问题?”

戚浔抿着唇摇头,想到待会儿会见到祈然,便将心底疑问压了下来,三人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待走到角门跟前,便见宋怀瑾和刘义山正在清点跟前的二十个差役,一旁杨斐、吴涵和刘榭都站着,唯独不见祈然。

戚浔道:“祈大人怎么没来?”

宋怀瑾已点好了人,不在意的道:“无碍,今日天冷,不来也没事,咱们速战速决,现在出发。”

差役们皆备好了器具,宋怀瑾一声令下,队伍如长龙一般往后山去,戚浔几个走在队伍末尾,宋怀瑾想起昨日还道:“昨天还是祈大人提醒,咱们才想到尸骨有可能在后山上。”

戚浔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驿站角门已被掩住,整个驿站一片雪色皓然,莫名令她心底发凉发冷,她犹豫一瞬,还是打算稍后找个人少的时候与宋怀瑾说。

众人沿着小道上山,因目的地明确,并不打算往观音庙走,而是从东侧绕行至那片被砍平的松林地,戚浔心中压着事,一路上也未多言,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目的地之时,走在最前的差役们忽然惊叫起来!

“你们看那是谁?!”

“谁在那里——”

清晨的天穹灰蓝一片,早前满地的绿松针已被洁白无瑕的层雪盖住,可就在这片雪地里,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不熟悉的差役们认不出来,可走在队伍最后的戚浔几人却一眼将此人认了出来。

吴涵忍不住道:“祈侍郎!”

众人踩着齐脚踝的厚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跪地的祈然身边跑,宋怀瑾第一个赶到,下意识拍祈然的肩膀,“祈侍郎——”

这一拍,令跪地的祈然身子一晃倒向一侧,也正是这一倒,众人看到了他那张布满血痕的脸,便是宋怀瑾都看的倒吸一口凉气。

戚浔走在最后,脚步千斤重,她没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说出他的疑点,却先看到了他的尸体,凶手为何每次都快他们一步?

就在这时,宋怀瑾忽然抬头喊道:“戚浔你过来!他好像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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