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笔迷楼]
蜡烛的火苗轻轻摇摆着,整房间橘黄色的光芒填满。
南希的身体僵硬，意识缩脑海里看着塞西尔。
平常他总是尽能的表出温和。所以有的候，她忘记他是掌管黑暗的神明。
但是,他浑身散发着恐怖幽深难以名状的气息,脸上神情莫测。南希这才觉他不是塞西尔，而是黑暗神。他对世人没有爱意,只有冰冷。唯一的一点温暖，全都给了黑头发的她。
她的心柔软了一点,觉没有那么害怕了。
“宿主,一儿黑暗神无论问你什么都要快速回答啊。”小r一旁提醒。
“为什么？”
“因为理论上你是控制住意识的人。他问什么你都想都不想地回答。如果你打磕绊,或者犹豫一下,对方就知道有问题……”
“明白。”
这么一说，南希又开始紧张了。最怕快问快答。没有思考的间,最容易说错话。
塞西尔沉默地盯着前的金发少女,觉有点恍惚。
除去头发和眼睛,她连声音和语气都跟南希一模一样。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南希站他前。似乎他只要解除禁锢，她就笑着喊他塞西尔。想起刚才看到的画，他心里躁意上涌，脱口而出,“为什么让他亲你？”
“因为喜欢。”
塞西尔眸色蓦地一沉，莫名酸意上涌的同,他惊诧自竟然问出这样的话。
“宿主啊……”小r捂脸。
对不起,我刚才紧张了。南希给自擦了把汗。
塞西尔紧紧地抿住唇，平静了好一儿，心里强制把南希和冒牌货区分开，才重开口询问。
“他是谁？”
“伊比,我的朋友。”
只说一半名字是为了将来有回旋余地。万一塞西尔碰到伊比利斯，互相询问名字，她就不算说谎。唉，她为什么要想？他们一定不碰的。
“伊比……”塞西尔淡淡地重复，声音无波无澜的冷漠，“有点熟悉呢。”
你当然熟悉啦，南希缩脑壳里偷偷吐槽。他断了北地的水，你把冥土的鬼魂赶去海底。
“他的层次看起来很高，以撕裂空间。”塞西尔轻声说，眸光里有着一丝若有所思。
南希闭紧了嘴，只要不是问她的，她就以不回答。
“你是谁派来的？”
“艾诺威学院。”
“来做什么？”
“交流神术。”
“知道米洛斯是谁吗？”
“药剂师。”
“药剂师？”塞西尔微微有些惊讶，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少女呆滞的脸。神明意志的压制下，任何人都不说谎。所以，他相信这是少女心里的答案。
光明神什么候改行去做药剂师了？这是他作为人类的身份是吗？如果这样说也还算合理。
“米洛斯是你的什么人？”
“朋友。”
“你的朋友还真多啊。”塞西尔勾起唇角，轻言轻语，“南希就没那么多朋友。”
不，她有的。
夜晚的间继续流逝，塞西尔觉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冒牌货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这真是奇怪。
浪费间没意义的事上不是他的作风。懒散地凝视她几眼，嗓音冷冷，“别用她的脸做奇怪的事。”
这是一禁制。类似于神的命令。但是对南希无效，因为她没有用别人的脸，她用的是自的脸。
看着塞西尔的身影消失空气里，南希轻轻吁口气。
她微微动了一下，觉肢不再僵硬。
凝聚周的阴冷黑气散去，蜡烛的光晕再次恢复明亮的橘色。
与同，盥洗室的水声再次响起，她甚至还听到了海伦的歌声。
南希腿脚发软，摸索着坐床边。坐了好一儿才轻声嘟囔，“真是幸运的人啊，她什么都没发。”
她从枕头下取出塞西尔的戒指，把放进兜里。打算等需要的候再带。
幸亏她早有准备，一回来就把这东西摘下来。不然瞬间就露馅了。
“真舒服，有神术太方便了。一整天都有热水。不像我们布尔顿，每次洗澡都需要烧一小水。”海伦喜气洋洋地从盥洗室走出来。
南希微微抿唇一笑，“那我也去洗。”
拿起装着洗漱用具的小盆走进盥洗室。估计塞西尔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暂不再来了。
她伸手把雾气蒙蒙的镜子擦出清晰的一块，照了照。金发碧眼，看上去很乖巧，毫无攻击力。
“你觉得我跟黑头发的候像吗？”
“不像。”小r毫不犹豫地说。
南希笑了一下，随手把头发盘起来，脱掉衣裙，走到浴盆边放水。
“你当然这么说啦，因为这是你的手艺。”
洗完澡后，她回到房间。海伦的帐子已经放下来，搞不清她睡没睡。
南希穿着睡裙钻进窝，把聊天本拿出来。
原本那里写着【晚安】，是昨天塞西尔写的。换成了的句子，【你做什么？】
南希想了一下，用羽毛笔唰唰地写【洗完澡准备睡觉，你呢？】
黑色的字迹刚写出来，就迅速对方的字迹取代。
【刚才去审讯犯人，也准备睡觉。】
南希：“……”
【为什么你的职业是审讯犯人呢？】
她等了足足有二十秒，本上才显示出一行字。
【下次再和你说。我看到犯人的同伙了。】
犯人的同伙？
南希皱眉，是米洛斯还是伊比利斯？她怀疑是前者。因为米洛斯北地寻找记忆团。
真希望塞西尔亲自出击阻碍他一下。说实话，她对记忆团的相聚有点犯怵。们聚一起，一定织出花来吧。
……
参观完北地的风情，接下来的安排是让南大陆和海的神术师们，体验北地的学习生活。
南希以为就是教室里学学神术，满脸带着无聊跟随着队伍进入一座漆黑的高塔。
高塔里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有旋转的楼梯和一层层教室。这里是一座大的传送阵，直接把他们传送到了几百公里外的永夜港。
“今天是试炼课。”北地领队的教授指着地上放的背包，“每人拿一。里有水和食物还有风灯。明天这间，高塔的门再次开启。祝大家愉快。”
“什么……什么意思？”南大陆和海的神术师满脸懵色，看着北地的领队朝高塔走去。他进去的一瞬间，大门立刻闭。
“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试炼课。”一高子北地男生站出来说。
南希认出他就是堕天使长的家族后辈，那叫鲁伯特的男生。早晨她去礼堂吃饭碰到他。他很友善地告诉她不要碰腰子馅饼，今天是羊腰子馅的，十分膻。
“那么，什么叫试炼课呢？”一名海的神术师问。
“就是类似于野外生存课，”鲁伯特温和地说，“限是二十小。学院供应少量的水和包。所以你要格外看好自的东西。”
“因为能引来胃口不错的朋友去争抢。另外，试炼课一般都选择怪物容易出没的地方。所以，也要小心怪物袭击你。总之……”
“总之就是活下来。”一北地女生笑嘻嘻地接道，弯腰拿起一背包。跟她一样，北地学生们都显示出习以为常的模样。快速取了一背包后，就开始呼朋结友地组建小队。
“已经有了六阶神术师，有人要加入吗？”
“这里是七阶，有人要我吗？”
“真疯狂，”海伦难以置信地对南希说，“试炼课我们那里是快要毕业才上的课啊。”
“唔，我觉得我们先拿背包吧。”南希眼睛盯着堆满背包的地方，经验丰富的北地学生已经开不怀好意地盯着弱小的人打量了。
她和海伦一人拿了一背包，余光瞥玛格丽特竟然加入了一队伍。
“是麦克斯大人，他今年快毕业了，据说是六阶神术师。”海伦说，“公主殿下虽然还不是神术师，但她不缺少献殷情的人。唉，我们也赶紧找队伍吧。我觉得这什么港口有点奇怪。为什么黑灯瞎火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你找到队伍了吗？”鲁伯特走过来问。他身后的几男生起哄地发出怪笑声。
“还没有。”
“你以加入我的队伍，”鲁伯特笑着说，“我六阶了，明年能升五阶。永夜港我已经来过三回了，非常熟悉。我觉得我是不错的队友。”
南希本来想拒绝，毕竟鲁伯特跟堕天使有亲属系。但是听到他说来过三回，拒绝的心立刻有点松动。
“鲁伯特大人，”一梳着辫子的女孩子走过来，非常傲慢地打量着南希，“我觉得您的底线有点低。很显然我们需要强劲的同伴，而不是漂亮的脸蛋。”
南希轻轻勾起唇角，认出是上次那说话阴阳怪气的女孩子。好像叫艾米拉，还是艾米丽？
“艾米拉，这是我的队伍。”鲁伯特皱起眉头。
“对，但是……”
“你以加入我的队伍。”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我是阶神术师。我们队里还有一位五阶。不必等明年，你就以拥有不错的队友。”
南希回过头，微微一怔。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意满满。她当然也记着这张脸。伊比利斯说过还不错的阶神术师。
艾米拉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她没有想到连神术师资格都没有的人，竟然这么受欢迎。男孩子喜欢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女孩子？而且还是这么高的级别。他们看上她什么了呢？
海神的祝福。这是伊比利斯她额头上留下的吻。
自从这吻落下以后，她就莫名地得到了海神术师的喜欢。每人都能叫得出她的名字。她总能得到海神术师的小善意。也许是是坐马车候的让座，也许是随手一帮助。分零食他们都把她算了进去。
去礼堂吃饭，甚至还有人给她夹肉吃。她口袋里有一包糖果。是刚才进高塔，一不认识的海神术师给她塞进来的。
简直……太热情了。
“不必麻烦。她跟我一起。”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南希微微一怔，从几海神术师眼中看到了狂喜的颜色。
伊比利斯？
她回过头，伊比利斯冲她笑着说，“找你半天，原来这里。”
“咦，你是哪位？”一北地神术师脸上涌起惊讶，“代表团里没有过……”
伊比利斯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后者立刻九十度大弯腰，“对不起，我想起来了。是海的神术师。”
伊比利斯身上散发出微不查的光芒。只一瞬，除了南希，所有人都接受了他是代表团的一员。
“你做了什么？”南希好奇地问。
伊比利斯轻笑一下，“给他们一小的暗示，改变一下固有想法。”
“大人，跟我们一队吧。”海的神术师围上来，热情地邀请。他们看伊比利斯就好喜欢，眼睛里闪着雏鸟的光泽，就差扑上来喊妈妈了。
“我说了，我只跟她一起。”伊比利斯淡淡地说。
“哦——”海小雏鸟眼中的星光迅速落下，嘴也扁起来。
“还有我的朋友。”南希突然想起来，扭头寻找着海伦的身影，“她也没找到队伍。”
“把她加进去。”伊比利斯扭头对阶神术师说。
后者高兴地答应下来，就像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命令。
“那么，好吧，你已经找到队伍了。”鲁伯特很勉强地笑笑。他看向伊比利斯，后者的眼睛里流转着淡漠的光，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
他微微一怔，这种与身俱来的高高上的漠然，他只一地方受过。冥土的神殿，他到北地之主的候。
鲁伯特收回目光，有些失落地回到朋友们那里。
艾米拉站一旁，咬着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伊比利斯自然没有放过这小角落，但他懒得放心上。他眼里，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后患。
神术师们组好了队，三三地散开。高塔下只剩南希和伊比利斯。
南希一脸忧郁，“我今天用预言小猫咪算出的是大凶，让我小心。”
“没系，回去我就把砸成碎片。”伊比利斯勾起唇角，胸腔里憋着一股坏笑。
“我说这不是为了给你找到破坏的理由。”南希轻皱眉头，“这只猫挺准的。每次说过的都应验了。”
“好了，”伊比利斯勾住她的肩，带着她往前走，“有我，你觉得你还遇到凶险的事吗？”
“也许你就是凶险的事。”南希扭过脸伶牙俐齿地反驳。
“如果应我身上，那能是我要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人从高塔前走到宽阔的海滨大道。
漆黑的天幕下，海浪拍打着礁石，碎成乳白色的泡沫。靠着宽阔的大道，有一排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矮屋。
每栋矮屋底下都挂着一盏风灯。里放置着一块发光的石头。明亮的光芒驱逐着浓郁的黑暗。屋檐下留出一条明亮的路。
南希看到有许多神术师就地坐下，似乎想这里熬过二十小。毕竟对于北地来说，黑暗就代表着死亡。
“我们要不要找地方坐着呢？”南希问。她回想起自公寓的候，不过手掌挨住了玻璃窗，漆黑的夜色就狠狠啃食了她的掌心。
“随便逛逛，”伊比利斯眼中闪着一丝兴趣，“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永夜港吗？”
“因为永夜？”南希猜测。他们来的候外还是白天，进入高塔后，这里就是黑夜。
“你看到这片海域了吧？”伊比利斯说。
南希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黑乎乎的。”
“这片海域没有鱼，”伊比利斯微微勾唇，“只要有任何鱼类进来，就一股看不的力量撕碎。”
“咦，为什么？”
“我听说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座美丽的小港口。但是一夜之间，这里就变成了废墟。所有的居民醒来发自躺几百公里外的小镇。从，北地皇室就封.锁了这片区域。这里慢慢就变成了怪物的聚集地，北地的禁区。”
“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废墟？”南希问。她心里拐过好几答案。闹鬼、灾难、秘密基地。
“你觉得谁有力量做这样的事呢？”伊比利斯笑着问，“我每次靠近这片海域，都觉到这里弥漫着巨大的愤怒。”
“愤怒？”南希眸光微动，“黑暗神？”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伊比利斯淡淡地说。
南希望向薄雾里隐约透出的高塔、教堂和其他建筑。是什么原因让塞西尔任由死寂般的沉静笼罩这座港口呢？
他们继续走着，比起远处不响起的凄厉喊叫，这里无比的安静。
伊比利斯只需放出一点点神明的威严，隐匿黑暗中的邪祟就颤抖着逃开。
“北地很无聊吧？”伊比利斯说，“这里就跟黑暗神的性格一样无聊。到处都是黑白灰。等你到了亚特兰蒂斯，就明白什么叫做真的城市。”
“我觉得还行。”南希神情轻松。拿着大凶预言进入这里的烦闷一扫而空，有伊比利斯身旁，觉无比安心。
他们胡乱溜达着，半小后，走出了港口，走进了茂密的树林。
“这里还不错，”伊比利斯打量了一下周，“我们这里待着，等二十小过去吧。或者你就想离开也行，我以带你走。”
“就这里待着吧。”南希召唤出一小光球照亮周，弯腰捡了许多枯树枝。她用火柴点燃，做成一篝火。明亮的火光立刻把黑暗赶得更远。
她找来块较为平整的石块，刚要招呼伊比利斯坐下，就听到树林深处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静谧的林间显得有点诡异。神术师们都困永夜港里。有伊比利斯，她才能一路畅通地到达树林。之前，不能有谁比他们脚程更快。
南希有些不安地看向伊比利斯，发他的神色有点不好。
“真是……大凶啊。”伊比利斯满脸不耐烦地说。
“什么？”南希开口问的同，一道身影闯入她的视线。浅金色微卷的头发，俊美的脸庞和纯白的法袍。他的头顶漂浮着一跟南希同样的光球，散发着莹润而纯净的光芒。
“米洛斯大人？”南希惊讶地开口。
“才发一件事。”耳边传来伊比利斯含着凉意的声音，“为什么他你嘴里就是大人，我只是一名字呢？”
米洛斯从黑暗中走进光明，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朝南希走过来。清冷的气息比以前更甚。
南希的心立刻沉下去。塞西尔是追了寂寞吗，怎么还是让米洛斯得手了？她仿佛看到了加入的记忆团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样子。
“你受伤了吗药剂师？”伊比利斯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嘴角溢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当然知道他如何受的伤。昨天晚上，没有恢复神格的米洛斯黑暗神追得够呛。
当然，他小小地帮了点忙。毕竟比起光明，他更讨厌黑暗。还有什么比给塞西尔添堵更让人愉悦的事呢？
“你为什么总叫我药剂师？”米洛斯淡淡地问。
“他是因为您的治愈术特别好才这样叫的。”南希连忙解释。
米洛斯的目光缓慢地扫过伊比利斯的脸，嗓音里不带情绪，“我记得你并没有加入代表团？”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伊比利斯懒洋洋地回答。
“因为你是她的远亲吗？这身份挺方便的。”
“以后还更方便，远亲也以变成近亲。”
“南大陆，近亲不许通婚。”米洛斯淡淡地说。
“海以，亲上加亲。”伊比利斯眼角嚣张。
南希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她发记忆团好像没有抹去米洛斯对她的喜欢。不然他不看到伊比利斯，就突然吃起醋来。那么，记忆团改变的是什么呢？
“宿主，记忆团不只是把光明神推回道德高点，但改变不了光明神的心。他对你还是喜欢的，只不过不对你做亲密的事了？”
“咦，我试试。”
“米洛斯大人，您受伤了？”她像才反应过来一样，拉起米洛斯的手，看他哪里受伤了。
米洛斯轻轻把手抽回去，眸光敛着，“别乱动，我已经治愈过了，你坐下就好了。”
“那为什么还有血腥气呢？”南希摸了把对方的胸膛。虽然隔着衣服，她还是看米洛斯的睫毛微微一颤。
身后伊比利斯凝视的视线更加阴冷。她心里怀揣着无比巨大的压力，考虑还要不要试点更高端的方法。
“大概衣服上沾到了。”米洛斯她摸了一下气息有点不稳。他抬起眼，细细地打量了她几秒，眼底露出比刚才暖和一点的笑意，“我北地的事忙完了。”
“您找到记忆团了吗？”南希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有点遗憾。要是没有伊比利斯，她就以顺理成章啄米洛斯一口了。
“嗯，还差一，我就能想起忘记的事了。”
哦，不要。你想起命运之神给你的告诫吧？
南希皱着眉，就想把米洛斯推倒。她有种预，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以重归神位了。
伊比利斯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希。好像说如果她不过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南希瞥到他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寒气。比起其他神明，她更了解伊比利斯。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神。
“米洛斯大人，我要去我远亲旁边坐了。”她把声音压得更低，“您知道的，我母亲让他看着我……”
“南希。”伊比利斯她磨磨蹭蹭，有点失去了耐心。
“来了。”南希不太情愿地站起来。视线随着身高而升，不经意地扫过对的树影。下一秒，她的瞳孔猛地紧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斜倚着树干站着，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
注意到她的目光，塞西尔抬起那双漂亮的溢满寒霜的眼睛，散漫地冲她扯出微笑，“你也叫南希？”